《坐绑美男傍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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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绑美男傍山田-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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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来得及自缅自怜完,突然一声尖哨声划过有点安静的街道。

  我坐在车里听得真真切切的。车外的贵公公紧张地大声命道:“御”

  “噌、噌~”车四周拔刀声此起彼伏。

  “嗖嗖嗖~”破风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呼啸而来。

  陪我坐在车里的婢女失声尖叫起来,因为一支支箭刺破了车厢,才短短几秒,就将车扎成了个刺猬团,幸好车是厚实木板打造,否则我早就归西了。但仍有二三支臂力足的,透射入车厢木板,差点射中了我们。

  车外“叮叮当当”的全是刀击落箭的声音,不时还有一两声闷哼。有人中箭后,倒下马去。

  “咴~”马受惊大叫后,发了疯一般往前跑去。

  我和婢女在车厢里被颠得象饭馆厨子手中炒锅里的蛋炒饭,根本没有坐稳过。我只得紧紧抓住车窗,稳定住身子不被颠出车外。

  “救命,救命呀来人,来人。。。”婢女头刚撞到车顶,屁股就坐塌了一个装着点心的小筪。

  有一点是幸运的,就是这里是京城,前面必定没有悬崖之类的,车总会停下。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十三章 被劫

  第十三章 被劫

  车不停地如惊涛中的小船颠簸着,“咚~”的一声,一个浑身是血、身上中了数箭的车夫倒在了车厢内。那双带着血、毫无光芒的瞪大眼睛,让婢女又一次的尖叫起来,车一个震动,让她也顺利的抓住了唯一一样可以抓住的东西,我。

  我真是有苦说不出,病身还未痊愈,自己都快没力气了,还要多一个负担。

  在我真的快抓不住的时候,车终于停下了。

  “救命,救命呀” 惊魂未散婢女抱着我又哭又叫。

  还未等我将狂跳不已的心放下,去安慰她,只听到“嘶”的一声,车帘布被刀一下砍了下来,三个黑衣蒙面人站在车前,个个手中拿着把官刀。

  朝廷的人?我心中一惊,已经有一个拿着刀跳上了车,对着我和婢女就砍了过来。

  “别,别杀我。我是太子的人”婢女吓得面无血色,往旁边躲避。黑衣人手中的刀跟着她身形抹了过去,一声惨叫过后,她背后厚实的冬衣已经划开一道口子,里面的棉絮带着血翻了出来。黑衣人手起刀落,将刀贯穿入了她的身体。

  婢女挣扎了两下后,就匍在车厢里不动了,血慢慢地从她身下蔓延开来。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动了,逃也没用,我根本不是这些杀手的对手。只有静静地坐着,将瘦弱的病身靠在车窗旁,看着眼前的血淋淋一幕,等待着死亡。

  死,我并不怕。只是我想再见一面逸风,还有十几年来一直牵挂的北华。但不要紧,死后我去奈何桥上等他们,只要耐心的等,他们一定会来的。

  我微仰着头,看着黑衣杀手在相对狭小的车厢里,弯着身体,举起沾满红色鲜血的刀,对准了我。。。不知道为何,居然嘴角露出丝笑容来。

  “咴~”原本被另一个杀手牵着的马,不知道为何受惊扬前蹄,让马车左右摇摆了下,

  在车厢内的杀手一个踉跄,手中的刀失了水准,一下刺到了我身边的车板上。

  那个牵马的杀手,手中的刀一提,对准马的胸口要害捅了进去。马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嘭然倒地,四肢抽搐了几下就死了。马都杀得那么利索,看来是专门经过训练的职业杀手,说不定还在战场上混过。

  黑衣杀手用力抽着自己手中的刀,只是刀刺入过深,被卡住了,他用足了力气都没有抽出来。

  我慢慢地从头上取下一支金钗,小心地递了过去:“用这个吧,完不成任务,说不定你会没命的。”

  杀人一下愣住了,下面一个杀手跳上车来,举起刀就朝着我砍。现在马死了,车应该不会摇了,失手一次总不会有第二次吧。

  我拿着钗,闭上了眼。。。结果我没看到,已经颠得车葫芦几乎散了架的小车,车轮上的木轴因为承受不了那么多人的重量,猛地松散。

  整辆车没有了车轮支撑,从半空自由落地,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那个要砍我的第二个杀手,也因为一时冲力,从车里翻了出去,摔进了旁边雪水半融的烂泥地里。巨大的震动能把人给震翻了,而我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怎么受到了,再加上这一而二、二而三的折腾,被震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死了吗?好象没有,否则牛头猪面会来接我。

  睁开了眼,怎么还是黑呼呼的,难道是把眼睛摔坏了?大约是死了,要不怎么会在地狱里?

  四周又黑又暗,伸手几乎不见五指,弥漫着一股子臭味。不时还传来了“冤枉啊,冤枉~”的凄厉叫声。

  我感觉手边毛茸茸、热乎乎的,用手一抓,登时跟着那团活物一起尖叫起来。原来是只耗子

  只听到角落里有一个用嘶哑的声音急叫道:“别放了,给我,快给我”

  旁边居然还有人,我壮起了胆子道:“可是已经放了。”

  于是一声惋惜传来:“真可惜。”

  听声音象是上了岁数的,于是我小心地试探着问了声:“阿婆,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此时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大致看清了自己所在位置。四周密不透风,只有在头顶一丈高处开了个小的出气孔,一边的墙角有扇只能缩着身子爬出去的狗洞,洞前还有扇铁栏杆门围着。

  同室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除了刚才出声的,隐隐约约好象还有一个。

  刚才问我要老鼠的女人,喃喃自语着:“阿婆。。。我还未到二十五,却成了阿婆了。。。”

  于是我改口问:“大婶,这里是哪里?”

  这个女人只管自顾自干笑着,另一个蜷缩在一角的一个女人,喈喈地干笑起来:“这里是京畿大牢,关在这里的当然都是犯案。”

  “天牢?”我心中一惊。

  “不是天牢,是大牢,汴京府尹大牢。”女人更正着。外面一声声冤枉声传来,她不禁有点烦躁,扯着嗓子吼了起来:“别叫了,叫了也没人听。这里冤枉的人多着呢,省点力气吧”

  于是叫冤的女人停止了喊叫,改为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声。

  居然把我弄进了大牢里,也许贵公公想破了头,都不会料到我会在官衙里的大牢里呆着。怎么这大牢跟电视里拍得不一样呀,电视里的大牢总是敞开式的,如同狮子笼。而且上面的木栅栏间隔距离很大,通风良好。不象这里,黑咕隆冬的,简直象是运送黑奴的囚船。

  另一间牢房的女人还在啼哭,女人对着我用同样嘶哑的嗓音道:“让她去吧,哭累了也就停了。死了更好,留着活受罪。看你还算硬气,应该不会象一些人一样,不出几天就自寻短见了。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判了几年?还是流放?”

  我一时无语,难道说,三王爷的独生女儿抢了我的丈夫,然后想杀我,后来莫名其妙就被关了进来。那么一定会被认为是疯子,等同于外面西斯底里喊冤的女人,只会让人烦躁。

  于是我胡乱编了一个:“因得罪了权势,被捏造个罪名被关了进来。因为当堂气晕了,所以没听到到底判了多少时候。”

  女人嗯了一声,再也没有说话。仿佛坐在那里养精神而另一个女人还在喃喃着,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突然有了丝绝望,难道那些想暗杀我的人,打算将我关在着人间地狱里一辈子?

  时间从未有那么难熬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衙役的喝叱声:“开饭了,开饭了”

  无论是养精神的,还是喃喃自语的女人一下都来了精神,连滚带爬的奔到小铁栅栏门口。

  两碗糙米饭被扔在了开口处。拿起碗后,一个女人道:“官爷,少了一碗,还有个新来的。”

  “怎么多一个?算了,爷今天高兴,给你们了”说完又扔下一碗饭。

  饭总是要吃的,于是我过去,透过铁栏杆外面的火光,将手探出空口处,拿过碗来。

  也没有筷子,只能用手抓。这是用玉米粒、小米、麸皮等杂粮用水煮熟的,还放了一些已经煮烂的菜叶,可以混个半饱。对于锦衣玉食惯了的我来说,这些东西连狗都不吃。怪不得要问我讨要老鼠,这样吃下去,蛋白质和脂肪一定缺乏,不出三个月,我能把鸡都生吞活剥了。

  但必须吃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否则外面的人永远都找不到我。我边一粒粒往嘴里塞着,边小心地吐出饭里的沙子石子,安慰着自己,这些都是天然健康的原生态食品、不加化肥农药的粗粮,一千年后想吃都吃不到。

  “啪~”一声碗被摔碎的声音,刚才喊着冤枉的女人又闹起来了,哭嚎着:“我要见大人,我要见府尹我是被冤枉的,我爹可是。。。”

  “行了懆嘈什么。”狱卒打断了女人的话:“你爹已经被砍头了,要不是上面和你爹有几分交情,给你判了个流放,否则早就把你卖进官窑了。反正在这里也呆不长,过个几日就可以出去,到边关那里,你再去喊吧。说不定辽蛮子能听得见”

  女人停了停后又哭了起来。一个官府小姐一下变为了流放犯人,必定一时还接受不了。

  我狠狠地用力嚼着碗中难以下咽的饭,心中默默地鼓励着自己: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着出去,看到赵凤没有好下场。

  吃下碗中最后一粒糠,我将碗象其他两个女人一般放在了牢房铁栏外。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狱卒收了回去。

  只听到狱卒喊了一声:“来人呀,地字号丙牢房的死了”

  牢房里的一个女人轻声道:“就是那个女人。死了也好,否则流放了后,还不是被那里的男人玩弄,那里女人可缺着呢。到时还是个死这个想不通的官小姐。”

  问我要老鼠的女人好似回过了神,于是道:“哎,新来得,如果想死的话,提早说一声,不要象上一个那样,也撞墙死了。”

  怪不得着牢中的空气又浊又臭,原来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旁边有个便桶,散发着阵阵恶臭。夜渐渐深了,我不由冻得抱住了自己打颤。正想问一下是否有被子,或者就凑到那俩个女人旁边取暖时,牢房突然开了。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十四章 认亲

  第十四章 认亲

  只听到门外有人在喊:“新来的,出来”并且有一个火把探了进来,将牢房照亮了。

  就那么一个火把的光亮,就让我一时间闭上了眼,可见牢房里的黑暗。

  “对,就你,出来”一声喝叱,俩个火把对准了我。

  要死也死个明白,于是我站起拍了拍身上粘黏着的稻草,走到门口,蹲下身子几乎是爬着的,出了牢房。

  宋朝的牢房跟影视剧里拍摄的根本是两样的,作品里的监狱和这里相比起来,那简直是豪华套房,人性化设计。

  狭长的通道两边均是一间间象黑煤窑一般的牢房。犯人进出都是爬着进入半人高的铁门,而里面除了一个连手臂都难以伸出的通风口,什么窗户都没有。而且不同的是,喊冤的此时一个都没有。唯一的一个喊冤的,已经在一两个时辰前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四个来提我的人,脸上无须,喉结很小,一看就知道是太监。看他们的模样,一定不是贵公公的人。现在朝中怎么都是太监暗地里做事?也是,太监无儿无女,就算权利再大,也不可能夺去江山;而且不需要时,死活全凭主子一句话,死了也没多少人去关心。

  “走”一个太监在背后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差点将我推倒了。

  如果不想受苦,首先就要懂得合作。于是在前后各俩个太监的押送下,我慢慢往通道尽头走去。

  一路走着,我就知道凶多吉少。因为我不能活着,一定是找地方将我灭口了。

  果然走到一间小房内,一个太监猛地拿起一根绳子套在了我的脖子上,用力的绞。

  幸好不是用刀,否则我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了我一手抓着套在脖子上的绳子,一手摸进了衣襟,掏出了一样能使鬼都推磨的东西——银票

  这次出门,虽然不要我带什么,但我还是带了五千两的银票。身边有钱,心中不慌。看来我还是英明的,现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太监无儿无女,所以钱是最亲的。于是他们的眼睛都为之一亮,连脖子上的绳子也松了。

  手中的银票被抢了过去,我手捂着脖子,无力地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昂起了头,现在再痛苦也要先看看他们的表情,这样才能见机行事。为首的太监点了点银票,对着旁边的同伴使了使眼色,意思等一会儿再分。随后将银票塞在了自己的衣襟里,带着太监特有的古怪嗓音道:“不如明说了吧,你今晚一定是活不成了。看在你有点孝心的份上,等一会儿让你痛快点。牢里还有点断头饭,你吃了好上路。”

  我知道断头饭有鸡鸭鱼肉还有酒,吃了可以不当饿死鬼,但想到了一件更加值得去试试的事。可能唯一的生机

  于是我努力忍着脖子上剧烈的疼痛,微哑着嗓子求道:“各位公公,我不求酒肉,只想打听一件事。你们可否认识一位,手背上长着粒黑痣的公公?”

  为首的太监一愣,随后问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微低着头,用手背擦着眼睛,也不管眼睛里是不是有眼泪,反正悲情效果一定要出来。凄凄惨惨地道:“他也许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这下四个太监都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了,过了许久,为首的太监叫同伴将我看着,他一个人出去了。

  看来押宝押对了现在京城太监分成几派我不知道,但敢在天子脚下,贵公公手里抢人的,一定不多。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福公公

  现在我冒认了那个被砍了脑袋的小来喜妹妹,就要将戏唱下去。如果小来喜是被冤枉砍了脑袋的话,最有可能是顶罪。一个小太监顶了罪,谁最有可能得意呢?就是他的干爹福公公

  虽然这招是险棋,但目前情况也不管了谁只要能让我活下去,就算让我认太监是亲爹,我也只能认下。只希望一切都如我所想象,福公公对小来喜也留有一点感情。

  我坐在房间一角紧紧抱着自己,冷得发抖,脑子却要不停地想,待会儿怎么去圆谎。

  一个披着滚裘披风的,四十开外、双鬓已经染霜的太监,带着人过来了。一看就知道也是个厉害角色,保养得很是妥帖的脸上,就象贵公公一样,笑时温和亲切,板下脸时能吓死人。

  一张椅子搬来,这个可能是福公公的大太监坐了下来,抖了抖身上足够普通人家一年开销的披风上雪花,阴阳怪气道:“小来喜确实有妹妹,但听说早就死了”

  “小来喜?”我装作一副仿佛有希望见到亲哥哥的模样,欣喜地快速问:“他是不是十五六岁,手背这有粒很大的黑痣?”

  大太监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哼哼冷笑起来:“别以为洒家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叫刘百花,你父母生你时都已近垂暮,现在却和小来喜扯上什么关系?”

  我开始抹起眼泪来:“公公有所不知,我其实是买来的。我五岁时,村里闹瘟疫,父母死前告诉我,我其实是他们从拐子手里买来的,他们原来生的亲生女儿,因为父母年事高,所以出身后一直脑病,三岁就死了,为了后继有人,从拐子手里买了我当亲生女儿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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