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解决了。”天闲道。
“那好,你快回来,有事!”没等天闲说完花语就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现在猩猩王那边出了意外,我要过去一下啊。”天闲道。
“不行,惠珍姨伤心得不行了。”天闲的脑海中传来一幅画面,朱惠珍正抱着铜墙痛哭,看那红肿的眼睛,好像哭了很久了。
“大师兄,丝丝又出事了。”透过花语,铜墙的声音传过来。
“什么事?你上次那没头没脑的是不是就是这回事?”天闲讶道。
“不是,那事等你回来再说。事情是这样的,丝丝不是负责调查军队失踪的事吗?基本已经有了眉目,所以总部派她去救一部份高级将领,本来人已经救了出来,离开图拉国的时候还联络过,但是在往东开了五十公里后却突然失踪了。依娃大姐已经带人去找了,但发现在图拉国四周现在有一块近似百幕大的区域,根本没法接近。你快去看看!”花语焦急地道。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天闲头疼得厉害,搞什么鬼啊在,怎么事情都搁到一块了。
“一个多月了。”花语道。
“什么?”天闲有点气急败坏。
“怎么现在才说?”
“总部一直瞒着,我们也是刚知道。”花语道。
“该死的,好吧,我知道了。我会顺便在那绕一圈的。”天闲应一声,改变方向,朝着西南方向斜飞出去。
“没别的事吗?”
“暂时没有,天闲,你可得快点。我怕丝丝支持不了多久。”花语道。
“好的,我会尽快回去的。”天闲和花语的联系中断了。
打个横飘,天闲画个弧朝着图拉国飞去。
不过一转眼的工夫,图拉国已经在天闲眼底,当初自己就是在这里和另外两大心魔一战,也将三魔乱世之局变成事实。
甩甩头,丢掉那些杂乱的想法。此行的目的是找朱丝,如果真如语姐所说的,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每一分钟对朱丝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可惜总部将消息封锁的时间太长了,一个月这么久,天闲有不好的预感。
顺着图拉国正东方一眼看去,除一片接天的汪洋,别无所有,再朝前飞出老远,却还是没有一点异常的情形出现,倒是看到几艘炎龙集团的搜救艇夹在一堆军舰中,该是依娃才对。
说到对这里海域的熟悉,倒真是没人比的上她,也不知道依娃找到人没有。
又朝前飞行一段距离,天闲还是一无所获,想想不知道依娃那里有什么线索没有,天闲回身朝炎龙集团的搜救艇飞去。
下面的船队中,带路的是炎龙集团的舰艇,船头一身白衣,被海风吹的迎风起舞,在隐约的海雾中显得仿佛临波仙子的正是依娃。依娃此刻正神色凝重地眺望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专注的神情看的天闲心中一暖,正想落到依娃身后给她一个惊喜。不想一抬头,却正看到图拉国西方不远的地方正升腾着一股巨大的异常能量波动。
“奇怪!”天闲心中一动,难道是方向错了。
顾不得见依娃,天闲就朝着那能量激荡的地方飞去。
能量激荡的地方盘绕着一团浓浓的海雾,天闲试了几次想看个究竟,却只能在外围打转。
“以我天闲之名,开启星神之眼,世间万物尽入眼底。起!”天闲心中越发不安了,这种情形确实像极了百幕大。
巨大磁石做成的金字塔因为自身形状的关系造成一种异样的磁场,从而可以使空间和时间发生微小的扭曲,虽然不至于时空错乱,但已经足够让任何人迷失其中。
“该死!”以星神之眼看到雾中情形,天闲勃然大怒。
在这其中居然笼罩着一座小得不足一里方圆的小岛。这种小岛本来在海上是很常见的,可是岛上的情形就不对了,那是一群野兽,一群人形的野兽,在他们身上已经找不到哪怕一丁半点人的特质。
血红的眼神,伤痕累累的身体,手足并用地在地上爬行着不算,地上还有不少残肢断腿,尤其恶心的是其中一个人正捧着一条人腿在啃食,弄得满脸是血。
当然这都不足以让天闲震怒,真正让天闲怒极的是海滩上仰天而卧的女子,身上满是泥污,两眼呆滞望着天空,整个人呈大字形仰躺着,身上没有一点遮羞的衣服。
但她却似乎已经完全没了人类该有的羞耻心,旁边几个男人正在她身上发泄着。这些正是朱丝冒死从图拉国救出来的所谓高级将领,而那女人正是朱丝。
“住手!”带着一声大喝,天闲强行破开了扭曲的能量场,带着怒气的庞大力量硬是将雾气撕开。
“星神震怒,万象俱灭!”天闲双足立于岛上怒喝道。
巨大的星神之力顺着小岛向海底和四周传播开来,造成这雾气的磁石金字塔被震的粉碎,小岛也因此发生地震,岛上那些人感受到天灾的影响,吓得匍匐在地面上不敢动弹。
“人心,人性。星帝,值得吗?”天闲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朱丝面前。
眼前的女人是那个热情奔放的朱丝吗?天闲已经不敢再认了,特别是那双善睐的明眸,此刻已经仿佛盲人一般,找不到一点光泽。
慢慢将手放到朱丝脸上,心魔虽然残暴,但只会使人心灵扭曲,绝对不会使人心死,能造成这种后果的只能是人类自己,有什么比被最信任的战友出卖更叫人心灰意冷?
朱丝的右腿有一处明显的伤痕,天闲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阿特兰提斯特有的生物枪造成的伤害。这种生物枪打中人后会使人浑身无力,而且会造成神经组织的严重破坏,使人剧痛难忍,失去任何反抗的能力。不然以朱丝的能为,也不会落得这样,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更叫天闲震怒。
巨大的怒火冲击着天闲的胸膛,那是一种对于文明的失望,先天的本能正在天闲的体内酝酿着。
“既然你们不愿做人,那你们就不要再做人了。”天闲抚平朱丝的双眼,“迷途的孩子,放弃这段悲伤的回忆。以我天闲之名,睡去吧,当你醒来这一切将被忘却。”
天闲用了他最不愿使用的术法。那是欲魔的邪术,可以让人忘记生死不渝的恋情,而为欲魔所乘,现在用在朱丝身上,也是不得已。
朱丝虽曾年少轻狂,但并不是生性淫荡,这种打击不是她受得起的,甚至比花明心当日在如意楼所受更严重。
心魔多少还知道分寸,这些已经失去人性的东西却浑然没有一点分寸。
“以我天闲之名,灭汝等轮回之力。今生丧德,百折无心,千劫万转,永沦畜道。”这边的响动必然已经惊动了那边的搜救艇,天闲要在他们赶来之前将一切消弭无痕,绝不能让别人有知道真相的机会。
这边天闲刚将除朱丝外所有人的意识完全击溃后,那边舰艇的马达声也已经传了过来。天闲双手画个圈,替朱丝消去身上因被强暴留下的伤痕,再变出一些衣服,替这些人遮上身体。
等天闲弄完这一切,依娃的船已经来到附近。一个白色的身影轻轻一跃,就落到朱丝身边。
“天闲?”依娃奇道,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天闲。
“依娃,我去你房间等你,不要告诉别人你看到过我。”天闲示意依娃小点声,说完人就消失不见。
“快,人都在这呢。”下面的事就不用依娃忙了,自然有人招呼着把人都抬上船,随船的医生替他们检查。岛上的残肢断腿令人触目惊心,大家都是明白人饿极了会发生什么事,不用说也心知肚明。
“天闲!到底怎么回事?”依娃将事情都交给手下后就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仓房。天闲正靠在一张沙发上,脸色阴沉地在喝着茶。
“事情和那个兰提斯脱不了干系,这次做的太过份了。”天闲声音不大正常,这事情要是给铜墙知道了,以他的个性,不带人来拼命才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依娃听得一头雾水。
“岛上的东西我已经处理过了,本来……”天闲将事情告诉依娃。依娃张大嘴,她可不是天闲。
一直以来她都是从好的一面去看世界,所以在面对兰提斯的背叛时会心痛欲绝,朱丝的遭遇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无法想像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朱丝是为了救他们才来的啊,而且还受了那么重的伤。”阿特兰提斯的生物枪依娃可也是吃过苦头的,那种痛楚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
“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要让人知道我曾经插手。朱丝是个聪明人,醒来之后她一定会发现记忆中有断层,如果知道我插手其中,她一定会想到什么,那时候就不好收拾了。”天闲叮嘱依娃道,告诉依娃就是要依娃替自己掩饰。
“可是,我们不说还有那些人啊。”依娃说的是那些被抬上船的所谓人质。
“哼,他们永远没有机会说的,你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天闲挥挥手,“我来就是为这事,这就要走了。”
“这么快?”依娃有点舍不得。漫长的岁月使她不会像玉蟾一样有那么多小儿女之态,但也希望天闲能多陪陪自己。
“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会搞成神族大战的。听话,我会尽快去找你的。”天闲轻拥一下依娃,在依娃的额头啄了啄。
“早点回来。”依娃伏在天闲膝上,眼神显得迷离。
“不要送我,不然会有人怀疑的。”天闲拍拍依娃,消失在依娃的面前。
不说天闲朝丛林之城赶去,再说天闲离开扶桑城后的事。
天闲走后,谢神恩被高野夫人服侍着梳洗一番,洗下了二十年的污垢。
高野夫人多年夙愿得尝,自然也满心欢喜,全然不觉得疲倦。洗尽尘埃的谢神恩露出风神俊朗的外貌,难怪当年会得到高野夫人的倾心,等到换上新衣出现在大家面前时,谢雅和玉蟾都已经认不出他了。
“傻孩子,你怎么还在发呆啊。快叫爸爸呀。”高野夫人含笑道。
“爸爸,爸爸。我有爸爸了。”谢雅先是呆了半晌,此刻才回过神来。
以前被人欺负时,谢雅多希望自己有个爸爸能给自己支持。能有爸爸陪着自己去游乐场,去学校。谢神恩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谢雅,抱住扑到自己怀里的谢雅,忍不住老泪纵横。
“你,你们哭什么,这是喜事啊,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高野夫人叫别人不要哭,她自己倒先忍不住了,温馨的一幕看得玉蟾眼中湿湿的。
“杏子,我们能有今天,要好好谢谢菩萨和星君。”谢神恩到底是男人,第一个回过神来。
“是啊,神恩。”高野夫人幸福地靠在谢神恩背上。
“雅子,好了,不要哭了,去给菩萨上香祷告。”谢神恩扶正谢雅的身子。
谢雅温柔地点点头。
反正高野夫人的房间是彻底毁了,一行人来到大殿,谢雅点上香,和双亲在大日如来的神像前拜了几拜。
“哎,想想这二十年,真像一场梦啊。”高野夫人有些感慨地道。
“是啊,让你一个人带大女儿,苦了你了。”谢神恩深情地看着高野夫人。
“不,你才真的受苦了。”高野夫人摇摇头,反握住谢神恩的手。四目对视,双唇慢慢接近。
“咳,咳。”玉蟾重重的咳嗽两声。
“看你,当着孩子们……”高野夫人娇羞地低下头,将责任都推到谢神恩头上,谢神恩只好尴尬地干笑两声。
“好了,你们都去睡吧。”谢神恩对谢雅和玉蟾道。
“嗯,爸爸,晚安!”谢雅虽然想多和父亲说说话,不过她也知道这时候母亲需要时间和父亲单独相处一会,硬是将想看热闹的玉蟾给拉了出去。
“这两个孩子。”高野夫人摇摇头。
“是啊,谢谢你将女儿教得这么好。”谢神恩轻声道。
“你说什么话呢,女儿是我们两个人的。”高野夫人嗔怪道,负气地别过身子。
“是,是,是我不好。”谢神恩连声陪不是,一时间神殿充满了呢喃。
“不要再这里,这里,这里是神殿。”高野夫人的声音显得没什么威力。
“嗯,呜?”声音慢慢朝着客房的方向而去……
“好热情呢。”神殿后探出谢雅和玉蟾的头,玉蟾调侃谢雅道。
“你还说!”谢雅气道。两人扭成一团。
“好了,好了,小雅,饶了我吧!”玉蟾喘着气。
“哼,看你还敢!”谢雅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
“走吧,回去睡了。”
“天晚了,是该睡了。小雅,你真的不理天闲了吗?”玉蟾随口问道。听到天闲的名字,谢雅的忽然一顿。
“不要提他。”谢雅道。
虽然契约不够完整,但终究有着一些联系,说不想那是骗人的,怎么说天闲也是谢雅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小雅,还在生气啊。天闲他一定有他的道理,等他回来我帮你问问。”玉蟾想做和事佬。
“不用了,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了,蟾姐!”谢雅固执地道。
“哎,算了,随你吧。”玉蟾见谢雅不想提天闲,也不勉强。现在谢雅在气头上,说什么她也听不下去的。
回到谢雅的房间,两人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谢雅和殿下的婚事也没人再提。倒是村正武馆派人来找天闲,听说天闲不再,那人显然一愣。
当天村正菊叶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天闲挑战的,这拒不应战在瀛洲可是最为人所不齿的。
不过天闲不在他也没辙,只好灰溜溜地转了过去,不想过了一会人又来了,这次好像得到高人面授机宜。
“你怎么又来了?”玉蟾和谢雅还在正堂没离开。
“我家小姐请来扶桑城所有武术界人士,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都在等着天闲先生呢。”村正武馆的人道。
“他确实离开了。”谢雅回答道。
“难道说泱泱大国连个有胆量的人都没有吗?”请将不如激将,虽然只是个下人,他倒也会用激将法。
“谁说的?”玉蟾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反驳,那边倒有人接过话头,仇莹带着范朝阳从客房处转出来。
“仇莹!”谢雅和玉蟾都认得她。
“什么人这么猖狂,居然在这里大放厥词。”仇莹友善地朝着谢雅和玉蟾颔首为礼。
“这位是?”村正武馆的来人可不认得仇莹。
“这是东方来的仇莹中校。”谢雅是主人,不能太失礼,给双方介绍。
“仇莹中校?仇莹中校有不同意见吗?”村正武馆这人倒还能不卑不亢。
“天闲先生只是不愿和你们家小姐计较,你们该庆幸才是。”仇莹以前吃过天闲的亏,那时候不清楚,但随着自身武学的精进越发知道天闲当日那看来悠闲行止的困难之处。
“是是,但是就怕武馆来的那些人不知道,只怕到时候会对贵国武士有所误会。”一句话反堵得仇莹说不出话来。
“哼,既然如此,就让我代天闲应战就是。”仇莹冲动地道。谢雅想要阻止已是不及。那村正菊叶,单论功夫,谢雅也是不及她的,但现在仇莹话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带路吧!”仇莹道。
“罢了,玉蟾,我们也去看看吧。”那村正菊叶刀法伶俐,杀气极重,仇莹此去实在让谢雅担心。
“好吧。”玉蟾点点头。顺手拿上天闲临去时留下的那块破烂的木板。
村正武馆确实如那请人的家伙所说,这会热闹得很,丝毫不比昨天谢雅的婚礼差。不过客人就不大一样,基本看不到什么名媛淑女,个个显得十分健壮。
那边村正菊叶穿着一身蓝色武士服,正跪坐在演武厅正中,腿上横着一把武士刀。
“那就是妖刀村正。”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