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倒真是个麻烦,不过按理朱丝毕竟是功臣,他们不会硬来吧。”天闲道,这次的事其实是怪不得朱丝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次的任务朱丝还是完成的很好的。
“硬来倒不会,不过真要找麻烦,鸡蛋里也是能挑出骨头来的。”花明心道。
“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们让丝丝多注意就是了。”天闲有点头疼。
三大心魔的势力范围是有划分的。凶魔控制的多是军队,社会上的那些亡命之徒什么的,而贪魔掌握的却是那些重利的商人,以及所谓政界人士。
现在的情况远不如外表那么平静,三心魔的战斗虽然没摆到台面上来,但是明争暗斗一直就没停止过。因为天闲一直处于一种隐居的状态,还算没怎么受到牵连,但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事情说发生就会发生,没准什么时候被哪个被心魔控制的家伙心一横,朱丝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折腾了这么些日子,睡觉都没工夫,你们谁来陪我?”天闲的恶习又占了上风,解决不了的事随便扔一边就是了,等到时候再说嘛。
“去,谁要陪你!”花明心嗔怒道,一句话红了两张脸。
花语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哎呀,我也辛苦了好些日子了。”天闲装可怜。
自从离开瀛洲,连续几天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而且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花语和明心了,小别胜新婚嘛。
“去去,自己一个人睡去,我们可没空陪你。”花明心拉着花语就走。
“嘿嘿,这可是你们逼的。”天闲一向无视人间礼法,当然不会这么老实。
花明心和花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身子一软,眼前一黑,睁开眼睛时已经被天闲转移到一间客房里,而天闲却拿着“九转紫薇冠”在那得意地炫耀着。
“你!”花明心、花语哪会不认得星帝的九转紫薇冠,但任她们如何理智,这会也不免吃惊了。
“不用吃惊,星帝经天人五衰进入轮回,临终交代我暂代星帝之位。”天闲解释道。
花明心惊道:“你居然用九转紫薇冠做这种事?”
九转紫薇冠不但是星帝的象征,对于天界星神,也是最强大的克制之物,在它面前,天外众星神只能予取予求,只是没想到天闲居然用它来“奸淫妇女”,不知道星帝泉下有知会不会跳出来。
“哼,那没办法,谁叫你们不听话。”天闲很是得意,自从花明心跟了自己,她就老教唆语姐和自己为难,几个姑奶奶联起手来,他还真没办法,现在有九转紫薇冠压着,总算扳回一城,当时接过九转紫薇冠时到没有想到可以这么用。
当然,话也得说回来,花语明心她们对天闲的侵犯本也就是半推半就,只不过是拿拿跷,撒撒娇罢了,爱人之间的甜蜜不足为外人道也……
早上,喧闹的声音将天闲从睡梦中惊醒。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
月宗倒是没偷懒,还不到八点就都忙碌起来。
伸个懒腰,欣赏着两女的妖媚,天闲觉得很是满足,要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争就好了。
三十六天罡!
三十六天罡,哪是那么容易凑齐的。
天时地利不说,还要生辰相合,最重要的是要经受一次死劫,从绝对的死亡中摆脱出来,才能真正做到星神一样的以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人间,最后还要得到某种属于天罡力量的认可,才能真正成为天罡三十六宿之一。
其实静君姐妹都很合适,就是功力还差得太远,如果要速成,除非受千万人诅咒或千万人爱慕。
说到这个,玉蟾是最符合条件的了,可惜天闲是怎么也舍不得让玉蟾去经受死劫。谁也不敢保证死劫后人还可以活过来,如果不成功,那就变成真正的生离死别了。
“天闲,想什么呢?”最体贴的花语轻轻从背后抱住天闲。
“语姐,你会留恋这个世界吗?”天闲问道。
“留恋?不知道。”花语很认真地想了想才道,“我想,我不会留恋这人间吧。这个世界太繁华了,我不喜欢,我喜欢像亡魂之森那样平静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是啊!”天闲叹了口气。
其实天闲也是如此,天外星神,有谁会喜欢无聊的喧闹呢。在天上冷冷看着这个世界的兴旺衰败、潮起潮落,看着沧海变桑田,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对于星神们来说,人间的一世繁华,只不过只一场梦罢了,只有真正的相知才最可贵。
九天之上,谁不羡慕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牛郎织女,谁不希望找到一份永恒?可是,永恒这个词,谈何容易。
生命最短暂的人类总喜欢谈永恒,可是,几乎拥有无限生命的星神们才知道永恒的代价。
“对了,我昨天看出吴佩好像有些变化,她是不是已经……”花语问道。
“嗯。”天闲点点头。
这种事本就没必要瞒着。
天闲道:“吴佩继承了拥有净化之力的天泪星。”
“天泪星!”谈到当初曾并肩作战的好友,花语有些难过。
当初的封魔之战,三十六天罡消耗太大,即使没有在是役死去,也在不久以后发生了天人五衰的现象,进入轮回,如今再想找时,一个也看不到了。
天泪星是三十六天罡中心最软的一个,也是第一个被三心魔所杀的,因为她的净化之力实在太可怕,即使三心魔也很忌讳那种绝对的纯净之泪。
“天闲,你还记得天泪吗?”印象中那是一个可爱胆怯的小女孩,特别是那双眼睛,格外明亮,胆怯的她在面对最凶残的凶魔时,是她唯一一次没有退缩,只可惜,绵羊的眼泪永远无法打动恶狼,她还是没能逃脱死亡。
凶魔挖出了她的眼睛,她的本神所在,于是从此后那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女孩就消失了。
“记得,特别是她的大眼睛。”
星神们从不畏惧死亡,但像天泪那样惨死的却不多。
“天闲,她的眼睛还在凶魔的手里。”花语小声道。
“早就不在了。”天闲摇摇头,“天泪的眼睛是绝对纯洁的力量之源,凶魔不会总带着它。吴佩身上,我找到那双眼睛,在流沙之岭,她也证明了这点。”
“流沙之岭?你去那里做什么?”花语呆呆的问道。
“对了,你看这是什么?”天闲倒是忘了一件事,将良知沙漏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花明心喜道:“彩衣姨有救了。”
“良知沙漏?你怎么弄到的?”花语可是很清楚良知沙漏对俄塞里斯意味着什么。
“抢来的?”花明心也醒了过来。
“什么叫抢的?”天闲不高兴地道:“我是那种人吗?为了这东西我陪俄塞里斯跑了一趟流沙之岭。”
“到底怎么回事?”花语急忙追问道。
“是这样的……”天闲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从星帝通过神风使者相招,到接任星帝,然后去乌托邦,直到最后的流沙之岭因为吴佩的眼泪发生变化,这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
明心和花语听的眼睛都不眨,直到天闲说完,花语才长舒一口气:“这么说吴佩得到的力量是来自天泪的双眼了?”
“嗯,应该是吧,若不是,怎么能将流沙之岭变成绿洲。不知为什么,天泪的双眼会落到乌托邦。当时我正是感觉到那种属于星神的召唤,才正好赶上救了吴佩,奇怪的是,当我赋予吴佩星神之力后,感觉到的召唤也消失了。现在想起来,那正是因为天泪已经承认吴佩作为新的主人。”天闲道。
“不知道昨晚玉蟾和她说了什么?”花语道。
“该起了。”天闲笑笑。
总不能就这么躺在床上吧,也该起来去看看玉蟾和吴佩了。
来到原本属于花语的房间,里面却多了一个人,是谢雅。
从三女疲惫的神情可以看出,昨晚她们根本没睡,但精神却是很好,或者是因为重逢的喜悦吧。
三女在学校时就表现出不凡的智慧,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可能感觉不到平静海面下的暗流。
她们比谁都明白,虽然现在社会还很安定,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也许一夜之间,战争就会在全世界爆发,加上走上社会后,会更加珍惜学校时那种没有厉害冲突、纯洁无暇的友谊,所以三女昨晚几乎聊了一夜。
看到天闲进来,谢雅显得有些不自然。
“哦天闲,我忘了告诉你,谢雅也来了,明天再把柴文招回来,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丝丝吧,让她们姐妹五个好好聚聚。”花明心以为谢雅和天闲之间有什么误会。
对天闲的态度,谢雅是很矛盾的。
偏偏这种事又不足为外人道,来的这几天,当明心等人一向谢雅提到天闲时,谢雅总是刻意回避着什么,所以明心才会有这种误会。
天闲说:“好啊!”
玉蟾可能是唯一没有顾及的人,而吴佩一直就是个很文静的人,继承了天泪星后更显得安静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和谢雅一起来的还有个人。”花明心忽然道。
“谁?”天闲不是很在意。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天闲,你可不能太花心哦。”花明心成心刺激天闲。
“什么跟什么啊?”天闲苦笑。
这是哪跟哪,自己都还没见到人呢,明心大姐就在这儿给他上课。
天闲奇问道:“到底是谁啊?”
“谁?问你自己啊!你临阵脱逃,人家找上门来了。”玉蟾忍不住笑着接道。
“临阵脱逃?”天闲思索着,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自己没印象。
“好了,别难为天闲了,就是那个向你挑战的村正菊叶。”还是花语体贴,揭开谜底。
这么一说天闲也想起来了,没想到村正菊叶居然追到这里来。
“她?我不是留下东西让你给她看吗,怎么还来找麻烦?”天闲不耐烦地道。
“那怎么能怪我,她根本看不出名堂,不是另有高人,东方武者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玉蟾听出天闲话里埋怨,生气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天闲的不耐烦是冲着村正菊叶。
村正菊叶是个武痴,本来这是没什么的,但偏偏村正菊叶不失为一个美女,这样就让人有点倒胃口了。
天闲眼见这会不小心得罪了玉蟾姑奶奶,那还得了,连忙赔着不是。好容易才让我们的玉大小姐消气,嘴里的嘀咕那还是少不了的。
“自己惹的麻烦拍拍屁股走人。留个烂摊子给我收拾,还好意思在那怪我。”玉蟾还在生气。
“是,是我不好!”天闲连声道。
“村正菊叶连‘生机重现’都不懂,和她决斗未免无趣。”这话天闲倒不是夸张。
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如果村正菊叶连“生机重现”都不知道,那天闲对她的评价就还高了一点。
村正菊叶该是刚刚由术入道,在门外徘徊,还没能真正进入武道的门槛。
“你就吹吧,话说回来,天闲,我见你和人斗法挺厉害,反正我也看不懂,怎么就难得见你和人比武啊?”玉蟾饶有兴趣地问道。
玉蟾就看过天闲和柴文动手,别的时候每次天闲都搞出些绚丽的光电效应,看是满好看的,威力也不差,不过怎么看那也和武学不搭边。
“有什么好比的,武学由术入道后基本就和魔法仙术什么的差不多了。万法归宗嘛,无论学什么,只要能由术入道,你就会发现,其实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天闲难得给人说教,听的玉蟾似懂非懂的。
“对了,不说这个。天闲,小佩好像变了许多,她都不肯说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吧。”玉蟾撒娇道。
昨晚秉烛夜谈,但吴佩却总是有点吱吱呜呜的。
“有什么变化?”天闲想装傻。
“哼,小雅告诉我,现在吴佩的灵力比她还要高。”玉蟾见天闲装傻,不高兴地嘟起嘴来。
“这个!”天闲搔着头皮,或者是因为天闲对玉蟾特别关心吧,其实天闲一直不想让玉蟾介入自己和心魔的纠葛中,这会玉蟾问起,天闲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天闲,这里又没有外人。而且我看的出,玉蟾迟早是我辈中人,你也不用再瞒了,不然玉蟾妹子会想歪的。”花语不知又看出什么,注视了玉蟾一会道。
语姐都发话了话,天闲还能说什么,无奈地站起来,闪电般在房间周围飞行一周,布下“绝尘大阵”。
“好了,这样就不怕有人偷听了。”天闲满意地道。
“要我回避吗?”谢雅想离开。
“不用了,你听听也没关系。”花语出言挽留。
谢雅对天闲确实很好奇,听花语这么说,自然也不再坚持。
“还是你说吧。”天闲不知道从何说起,把包裹扔给花明心。
“也好。”花明心接过天闲的包裹,倒是没有推辞:“其实我想玉蟾和谢雅早就看出来了,天闲并不算人类,严格的说,我和小语也一样,如今的吴佩也是如此。事情说来话长,要从当年的封魔之役说起……”
明心将星神们的来历大致说了一遍。
吴佩多少已经知道一点,还算可以接受,玉蟾和谢雅已经惊的目瞪口呆,难怪连大日如来也对天闲那么客气。
“玉蟾,你知道吗,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可是,那次在三星堆,你也看到,我不想你有危险。”天闲做了最后的总结。
“嗯,我了解!”玉蟾一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和明心先出去了,语姐,你留在这里……”天闲的未尽之意谁都可以明白。
花语点点头。玉蟾确实需要有人好好和她沟通。
撤去阵法,天闲觉得有点累,不知为什么,自从答应星帝即位后,他一直觉得不大自在,或者也是个性使然吧。
独自和明心来到月宗附近的一处密林,天闲忽然想起什么事,猛地掉过头来。
“明心姐,你见过这个吗?”天闲拿出来的是星帝交付的七星灯。
“七星灯?”明心迟疑着问道。
天彗星之名不是白叫的,对于三界之事,天彗多少是知道一些。
“那知道它的来历吗?”七星灯莫名其妙多亮两盏一直叫天闲觉得很离奇,似乎有什么自己没有掌握的关键在起着作用。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和一个远古的传说有关,传说当七星灯完全点燃后,世间将再没有虚伪和罪恶。”花明心努力回忆着。
这个传说的年纪恐怕比星帝的年龄还要大得多,究竟从哪里来的,已经没人想的起来了。
“我只是觉得这东西似乎和我有关,可是又没有一点印象。说起来我只有到星神殿以后的记忆,在这之前我是谁,从哪来的,记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天闲敲着自己的头。
天泪星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一般而言,虽然她拥有净化世界的力量,但她的出现也同时标示了悲剧的即将上演。
担负的责任越大,心中所承担的忧患也越重,天闲不想这样。
“天闲,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东西?”看天闲半天不说话,花明心小心地问道。
其实明心心中有一个猜测,但事关重大,她不敢说。
“是星帝临终交给我的。”天闲回答,“算了,不要想了。明心姐,我去把师父他们带回来,你和语姐说一声。”
不知为什么,天闲从来不会总记挂着某件事,但这次不知为什么,天闲总觉得七星灯有什么不对,直觉地感到很是心烦,想借别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刚回来呀,玉蟾会不高兴的!”明心很是诧异。
“没事的,我很快回来。”天闲不由明心再说什么,举步而出,不过眨眼工夫,就已经消失在花明心的视线中。
如此匆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