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苗秀进来,天闲露出苦笑。花语和依娃不肯走,看来女人还真是麻烦。
“天闲,你答应给我解释的。”苗秀一来就直入正题。
“嗯。”天闲点点头朝着自己的肉身走去,两个天闲终于合到一起,接着天闲就睁开眼睛。
“到底……”苗秀见天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催促道,但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包括依娃和花语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天闲。
“是不是很难看?”天闲笑道。
“你还笑的出来?”苗秀急道,“怎么会这样?”
“是天人五衰。”花语替天闲做了回答。
“天人五衰?不可能的!天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苗秀知道明心等的安然归来天闲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却想不到会是这样,此刻的天闲一头的黑发已经变成了花白。
“元神之躯最怕的就是大喜大悲,而我当时不但因为玉蟾将死而悲痛万分,后来更以元神态流出血泪。元神血泪其实是元神心力所聚,那几乎是我一半的修为,所以我回来时一直不回到肉身就是这个原因。”天闲似乎并不将天人五衰的事看的很严重。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极帝之所以经天人五衰就灭迹那是因为极帝将一身修为放在强行阻止人间沦落上。我不会像他那样的,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天人五衰其实就是修道之人最大的天劫。
确实如天闲所说,经历天人五衰者未必就是必死无疑,但也不像天闲说的那么轻松,没有五百年的重新修练,想要完全恢复简直是做梦。天闲所说的好了那只是指他的容貌将会恢复正常,当然,这些天闲是不会说出来的。
“真的不要紧?”苗秀怀疑地问道。
“当然了,不信你问语姐。”天闲知道,身为天慧星的花语从来就没有经历过天人五衰的劫数,所以不怕被揭穿。
“小语,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苗秀还真去问花语。
“我,可能是的吧。”花语不很肯定地道。
“就是嘛,语姐也这么说了。我要闭关七天,你记得不要让人打搅我。”天闲趁机道。
“好吧。”苗秀总算暂时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七天,苗秀、花语等人是在数着秒针度过的。
第七天,天闲终于破关而出,花白的头发也恢复了乌黑,但看到自己房里的情形却叫他笑不出来了。
“嘿嘿,怎么你们都来了?”天闲尴尬地道,一边生气地瞪了苗秀一眼。
“不用凶秀姐,你那点小伎俩瞒的过谁?怎么,我知道我比不上妹妹,也不如阿秀。”明心很生气地道。
这么大的事天闲居然敢瞒着自己,若不是自己发觉苗秀不对劲,还真被蒙过去了。她很是不高兴天闲把自己当外人。
“明心,你说什么话啊?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天闲心虚地道。
“天闲,你为我弄成那样,居然还瞒着我。你是不是怪我给你添麻烦,不要我了?”玉蟾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弄的天闲心疼不已。
“哎呀,玉蟾,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明心和玉蟾这刚柔并济,双管其下立刻将天闲弄的不知所措。
“可是你什么事都瞒着我!”玉蟾继续哭道。
“玉蟾,别哭啊你!你听我解释。”天闲一边说,一边冲着花语等人打眼色求救。
花语摊摊手,表示没办法。早在天闲出来之前,她们几个就商量好了对付天闲的办法,而且花语对于天闲这次的事也很担心,现在当然不肯临阵倒戈。
玉蟾扑在天闲怀里痛哭,弄得天闲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胸前更是湿了一大片。
“玉蟾,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了。”天闲急着表明心迹。
小姐,大小姐们,姑奶奶,小姑奶奶们,劳驾你们就放我一条生路吧。闭关不是睡觉,现在我累的很啊,天闲在心里叫苦不迭。
“玉蟾,你也别哭了。天闲答应你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和大家商量的。”花明心适时道。
“对对对,玉蟾,你就别哭了。”天闲一点都没发觉自己已经被套住了。
玉蟾这才慢慢抬起头,“真的?”
看着玉蟾难红肿的眼睛,天闲别提多心疼了:“真的!”天闲肯定地点头。
“好,天闲,以后你要是再敢这么不和我们商量就鲁莽行事,小心家法伺候。”明心见目的已经达到,趁热打铁道。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天闲双手高举做投降状。
难怪人有说齐人之福不好享,这段小插曲总算过去了。天闲那被玉蟾哭的湿漉漉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在换衣服时,天闲这才发现,身上的奇迹果不见了。
原来那最后关头,感应到天闲和玉蟾血泪交融的红色石子居然就是奇迹果,它完全打破了空间的限制,创造了一个奇迹。
发现这点,天闲竟然对大日如来产生一点感激之情。若不是他,或者玉蟾真的已经死了吧。
得到天闲几乎一半修为的玉蟾一夜之间就成了不世高手,甚至还凌驾于花语、明心之上,但对于这自己的成就是天闲自我牺牲而得到的总觉得很难过,自然也就愈发地将一腔柔情缠绕在天闲身上,令天闲在享尽温柔之余,大觉自己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当然了,因为这次的事件,明心等人知道天闲并非无情之人,众女和天闲的感情也就更融洽了。
连一直排斥天闲的村正菊叶在听朱丝加油添酱地诉说了飞船上那段生离死别后,也跟着流了几滴眼泪:“没想到那个没心没肺的怪物偶尔也会像个人。”
对她的结论,天闲顿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是怪物?自己哪有没心没肺了?却不知村正菊叶自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众所周知村正菊叶是年轻一代中的天才,所以,在她的概念中,和自己年龄相当,却比自己厉害太多人都会被归结为怪物一类。
至于没心没肺,通常见到村正菊叶的人只有两个反应,一是知道村正菊叶的凶名,而露出畏惧的神色;另一种则是不知道村正菊叶的凶名而单纯为她的美色所惑。当然也有极少数不服气的人物,但绝不会像天闲这样视而不见。
村正菊叶的评价一时成了天闲和花语等人调笑的闺中用语。对于此,天闲只能苦笑。
既不能得罪花语这群娘子军,又不好去和村正菊叶这晚辈计较,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而玉蟾,却用飞船上那生离死别的一幕作为蓝本,又折腾出一部新片,着实赚取了不少眼泪。
日子就在这平静和欢乐中飞快流逝。
而另外两大心魔也没了音信,使的天闲难得有段安乐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这天天闲照常和依娃等人在自己的秘室中练功。他们以星神之力催动的很多功法是不能普通人看到的,而且也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破坏。这里有天闲束缚的结界,自然不会造成损失了。
“天闲,你的万象俱灭是怎么用的啊?”朱丝无聊地问道。
各星神本身的专有功法并不是很多。只要得到上代星神或是遗留下来星神之力的承认,想要练成并不算太难,所欠缺的只是经验,而一直作为特工在生死线挣扎的朱丝却绝对不会缺少这种东西,因此她算是最快出师的,其次就是柴文和吴佩了。天闲有感与玉蟾的事,回来后就助柴文也继任了天武星之位。
这会朱丝没事可做,就问起当日天闲所使用的“万象俱灭”来。
看来朱丝确实已经可以坦然面对那段过去,这点是明心也无法比拟的。
“不知道,当时我只是觉得很生气,接着就自然用出来了。”天闲想了想才道。
天闲从来不会刻意去想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招式,纯粹是凭借直觉:“现在想起来其实没那必要,那招式是专门毁灭生灵的,我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学来的了。”
“算了,我只是问问。”这些天,经过一段时间的切磋,朱丝也知道,各星神特质不同,很多招式都是专属于某一星神的,像天闲这种怪胎毕竟只有一个。
“丝丝,看我的‘净化之泪’。”朱丝身边的吴佩忽然对着朱丝撒出一蓬水滴。
看似不起眼的泪珠在接近朱丝后忽然变的巨大无比,将朱丝包裹在其中。
朱丝没想到吴佩居然会来阴的,一时没加提防,被一滴巨大仿佛是水滴的东西困在其中。
“死佩儿,居然暗算我!”朱丝气道。
“好啊,你还骂我。”吴佩娇笑,“你敢情不知道净化二字的意思。”随着吴佩的话,朱丝才发现,净化之类正在腐蚀着自己的衣服。
“净化之泪,它的作用在于可以消融一切非生命的东西。”天闲笑着做解说员。
“哼,看我的。红莲劫火!”朱丝在净化之泪中浑身一抖,净化之泪立刻被朱丝身上的忽然冒出的赤红色烈炎给蒸发了,但赤炎并未就此罢休,跟着向吴佩追去。
吴佩早就防备,展开身形躲闪着朱丝的劫火:“追不到我,追不到我。”
“哼!”朱丝加紧催动劫火的速度。
吴佩看逃得吃力,四下一阵张望,正好看到那边的柴文,坏心地朝柴文那边飞速而去。
朱丝当然不知道她的心思,等到吴佩侧身闪过朱丝的红莲劫火,而被柴文挨个结实后,吴佩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红莲劫火之下,虽然朱丝又控制力量,还是把柴文烧的灰头土脸。
“四姐,你死定了!”柴文忽然一笑,接着身形一闪就到了吴佩身边。
三十六天罡中除了天速星根本没人快得过天武。在吴佩大笑声中,被柴文一脚踢起,朝朱丝飞去,迎接她的自然是朱丝的红莲劫火。
“啊!”吴佩被烧的之跳脚:“大姐,她们两个欺负我,快来帮我啊!”
“好,我来了!”玉蟾加入进来。
接着是明心、花语还有苗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大家在精英学院的日子……
“可惜二姐不在。”闹腾的累了,朱丝很不雅地成大字形仰躺在地上。
“天闲,我们五姐妹一直都是一体的,有办法吗?”玉蟾问天闲,刚才天闲只是含笑看着眼前少女们的嬉闹,并没有插入进来。
爱怜地替玉蟾将散乱的头发理顺,顺便在玉蟾微微气喘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天闲这才道:“谢雅没有经历死劫,除非人为地替她制造一个死劫而她又能安然度过,否则我也没办法。但这样却有两个可能,一是她成功度劫,再就是她肉身被毁,成为类似赵清清一样的存在。要知道,人为的制造死劫羽化乃是仙界大忌啊。”
“这样?那我找时间问她的意思。我们这样什么事都把小雅抛在一边,小雅会觉得难过的。”姐妹五人自然应该同进退,现在很多事不得不把谢雅排除在外,虽然谢雅不说,玉蟾还是可以感觉到她的落寞。
“好吧,她如果答应我会尽力就是。”天闲倒是从来没计较过谢雅违背永恒契约的事,当年缔结那种不完整的契约,天闲就知道,两人之间迟早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的,不许反悔!”玉蟾指着天闲鼻子娇憨地道。
“当然,我……”天闲在玉蟾送到面前的玉指上轻轻咬了一口,弄得玉蟾惊呼一声忙缩了回来,且喜且嗔地看着天闲想要说话。
“总裁,有客人。是仇松来访!”这是结界外面唯一可以和身在结界中的天闲联系的通话设备。
“他又来干什么?”苗秀对仇松也没什么好印象。
主要就是因为上次的太空计划,其实就是仇松出面主持和月宗合作的,当然,见还是要见的,怎么着仇松也挂着个副总理的头衔呢。
玉蟾大叫扫兴,却也只能认命地离开秘室。
“请仇先生到客厅,我随后就到。”苗秀吩咐负责和外界联络的星宗术者。
众人到客厅坐定,不一会仇松也到了:“老夫又来打搅。恕罪,恕罪!”仇松很客套地拱手道。这次他只带了仇萤一个人来。
“仇先生客气了。大驾光临,这次又是有何指教啊?”苗秀没说话,天闲已经不冷不热地开口了。这里毕竟是星宗,他身为地主。倒也不算抢苗秀的风头。
“指教不敢当,实在是有很要紧的事,否则仇某也不会腆颜来此的。”仇松低声下气地道。
“哦,是什么事啊?”这次苗秀接过话。
“这……”仇松为难地看看玉蟾等人,似乎事关机密,不便让太多人知晓。
“玉蟾,你们先回避一下。”苗秀道。
如果是天闲,那是一定不会要求玉蟾等人回避的,天闲概念里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需要瞒着玉蟾,但苗秀不同,她要顾及以后炎龙集团的存亡。
玉蟾等人离开客厅,顺便还关上门。客厅里只剩下苗秀、天闲、花明心、仇松和仇萤五人。
“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天闲不冷不热地道。
“是这样的,飞船上的事,仇某已经听小女说过了,实在抱歉的很,但那并不是仇某的本意。”仇松道。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说你的来意吧。”天闲对仇松的开场白显然没什么兴趣。
“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要贵集团帮忙,事关机密,所以仇某只带小女前来。”
“哦?”天闲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
“请问仇总理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效劳的,力所能及,我们自然不会推辞。”苗秀和人打交道可不像天闲那么直来直去的。
“事情还要从那次的太空计划说起。我想其实各位也已经知道了,那次的计划中途发生了变故。若不是天闲先生大力援手,小女已经回不来了。再此我要再次向天闲先生表示真挚的谢意。”仇松似乎很诚恳地道。
“那就不用了,我也不是专程为她去的。”天闲可没有苗秀那么多客套话。
“不不,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天闲先生,仇某就这一个女儿,或许几位都以为仇某乃铁石心肠,为保自己会连自己的女儿都作为牺牲,可是,仇某确实是不知情的。”仇松似乎说的声泪俱下,感动了苗秀,天闲却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说正题吧。”星神之眼虽然无法看透人心,但天闲却可以自己去判断。
“当初的事是窦德所为,一直瞒着老夫。老夫也是女儿回来后通过多方调查才知道了真相,没想到这窦德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他现在已经得到来自图拉国的全力支持,原本可以制约他的元首现在又生命垂危,因此仇某才腆颜来此,还请各位不吝援手。”仇松终于说出来了目的。
“为什么要找我们?我记得龙城军医院的院长是真理社成员,难道真理社没有办法吗?”花明心插嘴道。
“哎,真理社确实帮了大忙。元首因为积劳成疾,年纪又大,患了严重的内脏衰竭,真理社已经以元首自身的基因为元首克隆出需要移植的器官。可是,在移植之前却发现,元首的身体根本无法接受药物的全身麻醉。
“后来我们想方设法查阅了各种资料,发现在东方传统的医术中有着不止一种的麻醉方式,药物麻醉只是最原始的一种。后来又从蛇老那里知道天闲先生对于东方古医道极为精通,因此……”仇松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
天闲却在那边暗自骂人,没事给自己找什么麻烦,不用说,肯定是那唐老头说了什么,不然仇松是不可能找上门来的。
苗秀接过来道:“仇总理太客气了!既然仇总理开口,我们当然要尽力,天闲你这就跟仇总理去一下吧。”苗秀冲天闲使眼色。
天闲则反过来瞪着苗秀,苗秀又露出恳求的神色,天闲干脆别过头去不加理睬。苗秀无奈,只好到天闲跟前,将天闲硬是拉起来。
两人又不知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