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算知道为什么以温柔的为人也会脸红了,她此刻所谓的“借”和以前在亡魂之森育练精灵是一样,需要得到本原之力。
当然,除了被天闲占便宜的那种方法外,还有很多方法比如天闲当日分出一半修为给玉蟾就是一例。但那些方法对于天闲本身而言,其实是有很大伤害的。
温柔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很懂得把握男人的心理,说天闲一点都不喜欢她,那无疑是骗人的。
但是,天闲是个重信诺的人,他曾经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让人分淡自己对语姐,玉蟾等人的感情。所以这会才会这么为难。
“怎么?你不肯?”温柔可没有库比,花语她们扭扭捏捏的那一套,见天闲犹豫,劈胸就揪住天闲长衫的衣领,恶声恶气地道。
“不是,你别这样。”想不通,为什么温柔对谁都温柔,对自己总是那么凶。
“温柔,你该知道,虽然承袭欲魔之力,使我有时显得很风流。但实际上,我是个很重责任的人。以前我总是给自己找一些理由,一再辜负她们,虽然我可以说那都是有原因的。但这对语姐,对玉蟾,甚至对丝丝都是不公平的。除了谢雅那确实是神之法则。包括明心在内,都是我自己放纵自己的原因。所以,在完成混沌,使我可以自如控制心魔之力,而不至于遭到反噬后,我曾经发誓,绝不再辜负她们。温柔,对不起。”说完这些,温柔的手也不禁放开了天闲。
看了温柔一眼,天闲转过身,默默离开了温柔的视线。这次,温柔没有再留天闲。
原来天闲的心中藏着这么多事,以前,天闲总是用一双冰冷的目光看着世界。在法则允许时,才偶尔伸手帮帮别人。
但自从遇到语姐开始,这一切就开始改变了。接二连三的是玉蟾,明心,苗秀。这些杰出的女人,让天闲失去了原本完全公允的立场。北极星帝的话又使天闲有了顾及,种种原因加在一起,使天闲曾一度被困在自己设下的圈套里。直到真正了解混沌,天闲才破开这枷锁。
反省后,天闲发觉,原来自己已经辜负了很多人。这才有天闲后来那对自己许下的誓言。
看着天闲的背影,温柔第一次发现,原来天闲的身影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洒脱,在天闲的肩头,担负着多少东西呢?恐怕谁也说不清。
一个人回到炎龙集团位与梦佳城的酒楼。天闲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温柔说那些话,或者因为温柔身上充满真实的生命之气吧。
天闲静静地仰躺着,对了,七星入定,不知道得出结论没有。
想到这里,天闲坐直身子。双腿一盘,两手在胸前一合。元神便离开了肉身,向着星神殿而去。“天闲,”慈祥熟悉的声音,就在星神殿门外叫住了他。
“是斗姆。您老人家都去了哪里?”天闲看到星神殿外站着慈眉善目的斗姆。自从当日西昆仑一别,天闲一直就没见到过她。“我能去哪里。北极终于还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从小他就让着紫薇的。”斗姆有些伤感,经天人五衰而轮回的神,即使以斗姆之力也找不到一丝的踪迹。北极星帝毕竟是斗姆十月怀胎所生。天人五衰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
“斗姆来有事吗?”北斗七星,北极星帝以及勾陈大帝实际都是斗姆所生,来看看儿子也没什么奇怪的,倒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
“嗯。进去说吧。”斗姆点点头。率先走进了星神殿,北斗七星这会还在入定中。
“都起来吧。”斗姆的声音不大,但因为她和北斗七星有着血肉之亲。所以母子连心,因此这声音可以直接传进北斗七星的脑海中。
在斗姆发话后,北斗七星纷纷醒了过来。“母亲大人。”毕竟都是生命无限的神,倒没有世俗母子久别重逢的热情,只是很恭敬地打着招呼。
“都坐吧。”斗姆摆摆手。本来天闲就不喜欢星帝的宝座,现在斗姆来了,他当然更不会去坐那张看着都别扭的宝座了,所以天闲直接溜到最下首自己原本的坐位上。
“这孩子。”天闲的这点小心眼自然瞒不过斗姆,无奈地摇摇头,斗姆坐在了星帝宝座之上。
等到七星全部落座,斗姆才慢慢开口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事。你们都知道,现在世界出现了创世以来从未出现过的现象。白银和黑铁这两个绝对不能共存的世界居然同时出现在了人间。两个世界本原之力是水火不容的。现在还有梦佳城那特殊的地方阻隔着。但当梦佳城被完全吞噬后,两种水火不容的力量将正式交锋,那时候……”下面的话已经不用斗姆说了。即使是两个力量相反的神祗交锋,那造成的破坏也是足以毁灭庞大空间的,更不用说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母亲,那我们要做什么?”武曲开阳第一个急道。
“你们什么都不能做。解铃还需系铃人。能阻止这悲剧的只有天闲。”斗姆看着坐在最下首的天闲。
忽然被点到名,天闲有些吃惊,刚才他仿佛又回到很久以前。星神大会上,天闲是唯一有座位而不用做事的,所以天闲正在习惯地东张西望:“斗姆,我吗?”
“对,只有你。只有你能将一切恢复原状。”斗姆点点头。
“那,我该怎么做?”天闲问道。
“彻底摧毁死灵塔,借那股力量,使一切回到三魔乱世前。回到你们星神下界之前。”斗姆沉声道。
“回到从前?”若是以前的天闲星君,对于斗姆的话,天闲绝不会违背,但现在的天闲星帝却犹豫了。因为,如果一切回到从前……
“斗姆,那现在的人会忘记我们吗?”天闲问出了他最担心的,如果一切回到从前,语姐,秀姐,玉蟾都会和自己行同陌路的话……
“会,一切回到那之前。人们所记得的就只是以前的事,这段不该有的记忆将完全被封杀。”斗姆道。
“那,我,我要想想。”天闲犹豫着道。
“天闲,你没有太多时间。梦佳城最多还能坚持五十年,虽然这对人类来说,是个漫长的日子,但对我们来说,那不过是转眼即逝,这中间若有变故,时间还会提前。”斗姆丝毫不留情面的对天闲道。
她大约可以猜出天闲心中所想。斗姆本是周王的爱妃:紫光夫人。爱本就是最难割舍的,当初上天庭时,她又何尝不是犹豫再三?
“我该怎么做?”天闲觉得思绪很乱,想借着别的话题暂时抛开那种失去爱人的恐惧。
“自从当年剑狂人替人类赢回自己的命运后,本来所有的神灵都该进入沉睡,或是到别的世界去,将一个完整的人间还给人类。可是剑狂人太暴躁了,他没有耐心完成这一切,在擒下命运女神后,便带着所爱之人消失无踪。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替他做完那些本该由剑狂人去完成的事。毁去存在与这世间的神器。”斗姆正色道。
当年作为创世三圣代理人的命运女神太任性,打乱了三圣原本的安排。人类始终无法摆脱神的阴影。神总是可以任意左右人类的命运。直到剑狂人出现,命运女神才退出人间。
可是,虽然命运女神离开了。但人间还是有着各种神灵存在。只要还有神存在,人,就永远无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所有神器?”天闲问道。
“对所有神器。”斗姆慎重点头:“一件也不能拉下。”
“可是,人间神器那么,多怎么可能完全毁掉?”天闲问道。
“不,我所说的神器是如同创世三圣器,死灵三宝,三大魔器之类的。其余那些下级神祗的宝物,只要人间一被封闭,自然会失去应有的作用。”斗姆道。
“那……据我所知,创世三圣器已经被三圣带回永恒岩了。三大魔器也随着心魔的消失而失去了原本的力量,至于死灵三宝,丧钟已毁,招魂铃也不成问题。但另外一件是什么?”天闲思索着道。
“死者之冠!”斗姆道:“当年剑狂人被命运女神设计,而被他的结义大哥风月流所伤。剑狂人为此远走西域,若不是这死者之冠,剑狂人早就死在异域了。所以,死者之冠一定在剑狂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斗姆肯定的道。
“死者之冠?那是很厉害的法器吗?为什么亡灵三宝,它会被排在第一位?”天闲问道。
“因为它是亡者至高无上的信仰。就如同法则天平对契约者,死者之冠是所有亡者的皇冠。拥有它的人,就可以操纵所有的亡者,甚至可以将活生生的生命变成吸血鬼,僵尸……连丧钟和招魂铃也要臣服在它的威力之下。”
死者之冠是充满了血腥的法器。所以只要一出现,就会被神所封印,但当年剑狂人却不同,拥有浩然金身的他,即使神也不放在眼里,加上他本身怒魔之心的掩盖,冲天的魔气之下,也很难发现死者之冠的绝望之气。直到后来剑狂人用它和大天使米迦勒抗衡,虽然最终剑狂人还是因为命运女神从中作梗输掉那场战争。但米迦勒带到中原的天使却都被剑狂人变了吸血鬼。
“斗姆,我想回去好好想想。”天闲抬起头。
“好吧,记住,你的时间并不多。”斗姆道。
“我知道了。”天闲默默站起身,也没有和北斗七星道别,一个人走出了星神殿。
看着天闲沉重的背影,北斗七星的大哥贪狼星君忍不住对斗姆道:“母亲,难道一定要让天闲去做吗?”
“我知道,这事让天闲很为难。但只有他,才拥有完整的混沌之力。所以,不管他多放不下,还是要去做。对月形单望乡户,只羡鸳鸯不羡仙。情为何物,情为何物。”斗姆的眼中升起一点水雾。
离开星神殿,天闲心里很乱。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又不该去做什么。斗姆的话让天闲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本来他以为一切已经都在自己的掌握中,至少他拥有了不下与常恨的力量,但是,现在……天闲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天闲漫无目的地回到精英学院,天已经蒙蒙亮了。
天闲下意识地来到玉蟾她们住的地方。伸出手,想要敲门时,门吱噶一声打开了。开门出来的是花语。
“天闲,你怎么忽然回来了?”花语有些惊讶。
“语姐。”天闲呆呆地看着花语。多年来,岁月丝毫没有在语姐身上留下痕迹。“天闲,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花语见天闲只是呆呆地看着她,脸又红了。
“语姐,”天闲忽然有一种明悟,无论沧海桑田如何变换,人类毕竟是创世三圣的后裔,他们拥有继承自创世三圣的力量,只要有那种全无保留的信任存在,就一定有机会打破斗姆的预言。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奇怪。”花语推了推天闲,却发现天闲此刻是以元神态出现。
“天闲,你……”花语显然误会了,以为天闲又受了什么伤。那次为救玉蟾,天闲分出一半功力时,已经让花语很担心了。
“语姐,别担心,我只是有些想你们,所以回来看看。”天闲微微一笑。“别那么肉麻了。”花语娇嗔道。
“好了,我要回去了。”天闲道。
“这么快?”花语惊讶地问道。
“嗯,该回去了。我相信你们。”天闲的话有些没头没脑,花语听的不大明白。但一向体贴的她只是温顺的点点头。并没有问,因为她知道,天闲既然不说,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这一来一去花的时间不算很长。所以温柔等人都没有发现天闲曾离开过。
“五十年。”天闲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街景,五十年啊。对于他来说,五十年真的算不了什么。既然迟早要做个了断,还是早点去吧。现在天闲所缺的只有最后一件亡灵法器,死者之冠而已。可是对这件东西,也是天闲知之最少的。
“去找那摆渡的家伙问问吧,这些死人的事只有他最清楚。”天闲自言自语道。
在这里一时也没别的事。天闲元神再次脱出肉身,这次不上天,而是入地,天闲往地府去了,没有走黄泉路,过奈何桥,天闲直接来到三途河的岸边。
“黄泉,躲在哪呢?”天闲在岸边大声叫道。
“谁啊?”三途河中响起一阵木桨划水的声音,接着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出现在天闲眼中。
船上一个身材中等,戴斗笠,穿蓑衣的人划着桨,他就是黄泉摆渡人,也是卫山口中最了解死人的家伙,他的名字就叫黄泉。
一般而言,人类死后,总是要经黄泉路,过奈何桥,饮孟婆汤才能投胎的,但有些家伙偏想躲过喝孟婆汤那一关,黄泉的存在就是为给这些人提供一个机会。只要他们能达到黄泉的要求,就有机会保留宿世的记忆。
当然了,那很难,千古以来,能得到这个机会的人可谓屈指可数。
“我,天闲。”天闲走上黄泉的渡船,黄泉同样是个很闲的家伙。他的法则也是一种公正法则,不过比起天闲的黑暗法则要残酷的多。
“听说你小子下凡很久了,没事干嘛来麻烦我?”黄泉的棺材脸对谁都那德行。
“没事是不会来麻烦你了,你也清闲好久了吧?”天闲坐在船头。
黄泉也到人间去过一趟。也就在那时认识了天闲。
“那和你无关,说吧,找我干什么?”黄泉道。
“我想知道,死者之冠的下落。”知道黄泉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天闲懒得拐弯抹角。
“死者之冠?你找那东西干嘛?”黄泉一呆,亡灵三器黄泉倒是都知道,下落也清楚。但他和地府没什么来往,也懒得去管。
“斗姆的命令,要将神与人的世界完全分开。”天闲道。
“哦,这样啊。你该知道死者之冠最后是在谁手里的吧?”黄泉问道。
“不知道。”天闲道。
“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它最后是出现在剑狂人卫青冥之手。也就是那个敢把命运女神那捍妇弄回家的家伙。死者之冠是亡灵三宝之祖。丧钟和招魂铃都是吸收了死者之冠的力量才那里厉害。死者之冠其实就是太古时绝望战袍的头盔。”黄泉将船驶到河中央。在三途河上,除了黄泉,根本没人可以不经奈何桥渡何而不迷失的。
“这些和我无关,我要知道死者之冠的下落。”天闲没空听这些旧闻。
“剑狂人离开人间时,将东西留在了人间,不过你能不能拿到,那可就难说了。”黄泉想了想才道。
“说个地方。”天闲不耐烦起来。
“剑狂人怕死者之冠被凶灵所得,所以将它镇压在罗得岛的太阳神巨像下。”黄泉道。
“知道了,我去了。”天闲从船上拔身而起。三途河能使别人迷路,却迷不了天闲,三界之中,哪有他不熟悉的地方。
“最后告诉你一声。剑狂人一生至情至性,想拿到他的东西。最好带个情人一起去。”黄泉大声道。
“谢了!”天闲的声音传来,人却早已经消失了。
出去了两趟,这次回到梦佳城时天已经亮了。天闲走出房间的时候,人们都忙碌开了。
“找个情人一起去?”天闲想着黄泉说过的话,天闲的情人太多了,但带谁去好呢。
“天闲,在这发什么呆?我发现你真的很不对劲。”昨晚起花语就不大放心,所以一早就来看天闲。
“语姐,和我一起去个地方好吗?”天闲心中一动。
“好啊,你要去哪?”花语从来都不会对天闲说不。
“地中海罗得岛。”天闲道。
“罗得岛?去那做什么?”花语有些奇怪。
“取一件东西。”天闲不想让花语担心。
“好吧,我陪你去就是了。”花语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