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呢,没有了,没有了。”送走花明心回到实验室的蛇教授手忙脚乱地把刚收拾好的实验室又翻得乱七八糟。“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怎么没有了呢?”蛇教授自语道,那条已经被取出毒液的蕲蛇尸体倒没什么,可是那只四脚蛇可是很珍贵的标本,到底跑哪去了呢……
再说谢雅在吴佩房间里收拾出不少的死蛇,堆在一起也挺吓人的。因为天闲的嘱咐,谢雅点起一把火,将死蛇烧的干干净净。升起的浓烟无风而动,向着一个方向飘去。谢雅等人却谁也没在意这种奇怪的现象,被那种难闻的气味熏得避回房间。
至于回到住处的天闲,则被花语叫住“盘查”:“怎么样,到底什么事?我姐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没什么大事,还是老毛病。你姐我可看不住她。”天闲总觉得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姐姐说她要想办法让静君姐妹早点恢复。”花语道。
“嗯,可能她会有办法吧,说起来你姐倒是挺了不起的,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天闲由衷地道。
“天闲,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虽然姐姐看上去已经恢复过来,可是昨晚和姐姐的谈话中,我还是看出来,姐姐很在意那件事,毕竟这种事……所以你记得尽量别在姐姐面前提起这事。”花语道。
“我知道,你把我当成长舌头了?”天闲笑道,为什么没来由的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呢,难道真要发生什么事不成?
“天闲啊,有空你要多帮帮姐姐。还有你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多拿给姐姐看,姐姐是个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人。以前我不希望姐姐这样,现在却希望有什么可以分散姐姐的注意力。”花语对天闲道。
“嗯,能有什么?带来的东西你都知道,你随便拿什么给你姐就是了。”天闲不在乎地说,反正那些东西天闲带出来也是打发时间的,没什么要紧。
“好,你说的,到时候别心疼。”花语笑道。“切,别把我看的那么小气。”天闲呲道。
“不早了,吃完早餐还有事呢。语姐,你怎么有了姐姐就不管我的肚子啦!”天闲叫屈道。
“好了,好了,就来,少吃一顿饿不死你。”花语被天闲的话引得忍俊不住。
七号楼前的毒蛇柴堆总算熄灭了。吴佩自己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谢雅又刻意地去糊弄,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经过前几天的天象异变,虽然当时曾经弄的人心惶惶,以为要发生什么灾难,可是看到一切恢复平静后,人们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不知道这算幸或不幸,那连续三天的日月食,其实正是光明法则与黑暗法则最后交锋的结果。如果人们真能有所警惕,或者日后也不会造成那种局面,可惜人总是目光短浅。好了伤疤忘了痛,似乎一直就是人类的通病。所以历史的悲剧也又重复地上演着。
因为停了好几天,拍摄的进度被拉下。今天的拍摄时间安排的特别紧凑,幸好天闲慢慢适应了拍摄,不然恐怕早就钉不住了。
今天的拍摄进行的特别顺利,一天的工作量几乎比的上以前的两倍。照这种进度,估计明天再辛苦一天就可以赶上进度了。
等拍摄结束,回到宿舍,才看到花明心正在陪着静君姐妹,好象是在试图让静君姐妹恢复记忆,不过显然并不成功,从花明心那种沮丧的神情就能够看出来。“姐姐,你今天一天跑哪去啦?”因为要陪着天闲,花语今天也是刚回来。
“哦,我去看教授了。别说那些了,为什么静君姐妹一点都想不起我了,我已经用尽所有方法了。”花明心道。
“姐姐,你别急,这种事急不来的,慢慢总会有办法,天闲也会帮忙的。是吧,天闲?”花语道。
到这种时候,天闲哪还能说不,只好点点头。
“晚了,语姐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天闲道。
“好,天闲你陪姐姐坐一会,马上就好。”花语道。
第十二章 蕲蛇教授
累了一天的天闲把整个人埋进一张宽大的太师椅里,今天一天他都觉得心神不宁,到底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呢?
至于花明心则再接再励地和静君姐妹说话,可惜一切都是徒劳,除了回答是或不是,静君姐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挫败到极点的花明心终于放弃了,幸好这时花语也准备好了晚餐。夜了,花语和花明心还是姐妹相伴,天闲只好认命地又去睡客房。
“姐姐,你今天一天到底去哪里了?”花语悄悄问道。
“我去看蛇教授了,不要告诉天闲哦。”花明心道。
“为什么?”花语奇怪地问道。
“我偷走他要烧掉的那些蛇,还送给蛇教授去做标本。”花明心有种做了坏事的得意。
“哪些蛇?你不会指今天早上烧掉的那些吧?”花语大惊。花明心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她可是清楚得很,而且也知道天闲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今天那些被烧的已经不能算是蛇,该算是妖了。
“对啊,天闲真够浪费的,要知道毒蛇虽然有害,可是只要用的得当也很神奇的。教授说他可以利用那两条蕲蛇的尸体配置出能医疗瘫痪的药来。”
花明心道。“糟了,姐姐,你不明白,那些蛇身上都附着恶灵,你闯祸了。”
花语从床上一震而起,衣服来不及披,穿上拖鞋就拉着花明心要去找天闲。“小妹,你别吓我,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啊。”被拖起来的花明心不肯走。
“姐姐,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快跟我走,希望来得及。”花语急道。
看花语这么着急,花明心只好任凭花语拖自己到天闲的房间。
花语这次似乎真的好着急,连门也不敲,破门而入:“天闲,起来,出事了。”
“什么事啊,你也不怕着凉。”天闲还没睡着,撑起身子道。花明心和花语都只穿着内衣,肉光闪烁,那春光确实美妙得很。
“不是,姐姐早上从吴佩那带走两条蛇,而且送给了蛇教授。”花语急道,这时候天闲还不肯正经。
“通!”天闲撑着上身的手一滑,“咚”一声就倒回床上,却又急忙坐起来,急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没事我骗你干什么。”花语道。
“没办法,来不及了。”天闲掰着指头算了半天才道。
“那会有多严重?”花明心看出天闲不像在说笑,加上先前不好的预感,也紧张起来。
“不知道,看什么时候能研制出疫苗了,估计明天会有消息的。”天闲耸耸肩,异空间的病毒蔓延,乐子大了哦。
这一夜,花明心和花语都没能睡好。一早还没出门就被天闲堵住,每人的脖子上右侧扎进一支一寸长的针,只露出一分,弄的花语一头雾水。
“有备无患,扎在这里你们就不会被感染了。”天闲道,接着对隔壁的除玉蟾等人如法炮制。
果然不久就传来消息,昨天在学生宿舍发生两例奇怪的病例,有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忽然陷入昏迷,浑身的骨头也开始变的酥软,其中那个女性今早已经不治而亡,死时浑身仿佛连一点骨头都没有,变的和蛇一样,不过死的样子却很安详,像极睡美人,甚至比活着时要漂亮的多。
因为当时的昏迷没能引起重视,现在那两个宿舍的人都已经陷入昏迷,目前为止还没能弄明白病因。
“怎么会这样?”始作俑者的花明心这下可傻了。“明心,明心。”难得一见的蛇教授居然跑到宿舍区来,那简直比元首驾临还稀奇。
“怎么了教授?”花明心感到事情不妙。
“他们症状和蕲蛇的毒很相似,不过又有些不同,因为蛇毒是不会传染的,刚才我去看了死去的那个学生,变化很大,实在很难相信她已经死了。”蛇教授的习惯就是“目中无人”,除了他注意的对象,其它的人他是看不到的。
“怎么会这样,那教授你有办法吗?”花明心道。
“没有,别说是变异体,就是蕲蛇本身的毒性我暂时也没法解。我来找你就是想知道那些蛇是哪来的,可能在它们生存的地方有能解毒的东西。”蛇教授道。
所谓天地万物相生相克,虽然蛇教授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知道,一般猛兽如果不能为害,那一定是在它生活附近有东西能克制它。蛇类尤其如此,凡是蛇类的原产地,都有能解这种蛇毒的东西。
“不可能,它们的变异本身就是一种异常,还是想办法找抗毒血清吧。”天闲插道。
“你是谁?”蛇教授眼一翻,疏于和人相处的他总是这么不近人情。
花明心怕天闲不高兴,忙道:“教授,那些蛇是他的。”又悄悄对天闲道:“教授就这样,你别介意。”
“不会的。”天闲也小声道。
“那些蛇就是你的吗?天才,天才。”蛇教授的态度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虽然他“目中无人”,但对于确实比他强的科学怪才,那还是很尊重的。那些蕲蛇器官的变异,到现在他还没能弄明白怎么回事。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昨天我重新看了那些器官变异的数据,发现它们的器官得到至少百倍的加强,当然作用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教授,你相信超自然力吗?比如特异功能、占星术什么的。”天闲问道。
“嗯,说实话,以前是不大信的,不过最近我发现很多东西真有不可思议的巧合,有点信了。而且不少生物体确实有类似特异功能的本领。”蛇教授很认真地道。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那已经不是蛇了,它们是妖,蛇妖。”天闲道。
“蛇妖?”蛇教授一呆一呆地眨着眼问道。
“对,蛇妖。”天闲肯定地点点头。
“哈哈,别骗我了,怎么可能。”蛇教授忽然狂笑起来。
相信超自然力,不代表相信有鬼怪的存在,对于坚信科学的他,这实在是天大的笑话。等笑出眼泪的蛇教授回过神来,天闲却已经无影无踪了。
“他人呢?”蛇教授奇怪地问,他身边除了花明心,花语、除玉蟾等人都不见了。
“他们都有事,教授,病人在哪?我也去看看。”花明心道……
“天闲,你这么溜掉会不会不太礼貌?”路上花语担心地问道。
“不走怎么办?那老头又麻烦,又不信我说的。”天闲回道。
“那你最后干嘛扎他一针?”除玉蟾的眼睛倒挺尖。
“没办法,他被传染的机会最大,可是他也是最有可能配置出疫苗的人,如果让他不去和病人接触,那他根本就没机会。”明知这次的事情是必然的结果,天闲还是希望能将伤亡降低到最小。
“你既然能解毒为什么还要他去呢?”除玉蟾不解。
“你弄错了。那一针只是提高你们身体的抵抗力,使得不会因为普通的接触被传染。你如果随便和中毒的人接吻,或者交换血液什么的,那还是没用的。”天闲瞪眼道。
“去,你才随便和人接吻。”除玉蟾捶了天闲一下。
“就是,就是接吻那也只是和你啊。”花语打趣道。
“语姐,你……”除玉蟾被花语一句话说成大红脸。来到拍摄现场,冷清的叫人吃惊,只有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除玉蟾问其中一个戴面具的。
“学校流行瘟疫,都被传染了,现在都在医院呢,从现在起精英学院没有任何人进出。你们没事还是待在宿舍的好,食物会有人定时送的。”戴面具的原来是士兵。
“天闲,怎么会这样?”除玉蟾总算知道问题严重了。
“没办法,这就是瘟疫。回去吧,看来又能休息几天了。”天闲道。
接下来几天瘟疫的事越闹越凶,学校里能见到的活人也就自然越来越少了。人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由穿着防毒衣。戴着防毒面具、裹的严严实实的士兵定时配送压缩饼干和食用水。一时间校园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至于校园的外围,那更是派着重兵把守,谁也不准进出。
再过了几日,居然开始有配送食品的士兵开始发病。原来即使是严密的防毒面具也没有能阻止病毒的入侵,事态的发展越来越严重。本来若只是普通的学校,或者会选择立刻隔离,任凭学生自生自灭。问题是精英学院的学生不少都是有背景的,若放任不管,那谁也担待不起。不过反正是没有军队愿意进入学校,所有物资都是通过飞机空投。
至于此刻的天闲,他却悠闲得很。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没地方去,包括除玉蟾等人就只能在七号楼、八号楼间进进出出。一众美女,就天闲一个男性,本来该是温柔乡,乐不思蜀,只可惜如果没有特别情况,女人实在太容易结成统一战线了。在七比一的情况下,天闲的日子实在不是很舒服,还要加上那只背主另投的玄鸟有时也来凑热闹。
今天宿舍里又热闹得不行,这时候还能有心情寻欢作乐的也就只有他们这群人了,不断传出的笑声在寂静的校园里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无聊至极的天闲正抱着电视,这两天他认识到一个真理,当有一堆女人而只有你一个男人时,千万记得要少开口。
电视里正在播放精英学院的事。想来也真有不怕死的记者,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前面的几位在学校医院采访的记者现在都有了自己的病床。屏幕上的记者是在医院的大厅里,医院现在已经人满为患,就连大厅里也躺满了昏迷不醒的人,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一千二百多人,目前还有增加的趋势,所有的死者都和最初那两名学生一样,死后如同沉睡,面目安详,浑身无骨。其中还有不少人,身边散落着一地的防毒面具。
“天闲,为什么避毒衣也没用呢?”这几天因为要和蛇教授研究解毒的方法,花明心每天都早出晚归,若不是天闲的帮助,恐怕花明心也早就躺到医院去了。
这些天的研究结果都不是很理想,弄的花明心不厌其烦,倒是蛇教授对于这新的挑战非常感兴趣。说到底花明心还不是科学狂人,很难忘却所有的人情世故。医院里躺着的不少都是她的同学和朋友啊,因此她要比蛇教授急的多,况且由于对这种病毒没有一点了解,普通的防毒衣和防毒面具一点作用也没有,现在就连医院的医生都有不少开始感染上,可用的人手也越来越少。
“这种毒素的渗透力很强,除非你生物体的抵抗力足够,或者你能把苍蝇或者蛆虫的皮拿下来做衣服,不然怎么也是白搭。”天闲正掰着指头倒计时。
花明心见他比着指头说话,奇怪地问道:“你那是什么意思?”
原来天闲这会忽然把比画着的一只手举起来,以一种很均匀的速度把每个指头弯下去,慢慢攥成拳头。等天闲的五个指头全部弯曲时,只看到屏幕上“砰”一声,正报道的记者也倒了下去。
“这是第几个了?”天闲转头问花明心。花明心却目瞪口呆,西医诊治大多是靠各种先进的仪器,中医才讲究“望闻问切”。相对西医而言,中医的经验要重要的多。望是中医中最基本却也是最高深的一种诊病方法。天闲既然能从屏幕中的“望”就能判断出发病时间,显然天闲对这种毒的了解不止限制于他自己说的那样。
“你管第几个。走,跟我去见教授。”花明心揪住天闲的衣领道。
“干嘛?不去!”天闲硬赖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你去不去?”花明心威胁地道。
“去他那儿干嘛?”天闲声音变小了。
“去把你对这毒素的了解都交出来,现在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我说为什么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