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勾勾手指。水傲带着一肚子疑惑将头靠到凤守恒面前,凤守恒边说,他边点头。还不时用一种饱含阴谋的目光打量着天闲。直看的天闲脚底生寒……
花语的生日宴会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天太晚,水傲等被安排在酒店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走。在水傲和天闲的房间里,灯还没熄。水傲的精神似乎特别好,正在拉着天闲聊天。天闲这个年纪最是渴睡,早就困得不行,没精神地答着水傲的话。不知过了多久,天闲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再也支持不住了。“我好困哪,让我睡觉。”说完天闲已经仰倒在床上。
水傲估摸着差不多,轻声问道:“天闲,不要睡,我在问最后一个问题就不问了。天闲不要睡。”天闲被水傲摇得头昏,含糊不清地道:“好,最后一个问题,快说吧。”
“天闲,你知道十年前星象异变的事吗?”水傲在天闲耳边小心地问道。天闲转个身,好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同时发出无意识地呢喃:“那个,呜,因为心魔遁走,所以七星入世,群星相伴……”说着说着声音就不见了。“喂,你说清楚啊。”水傲见天闲说一半就睡过去了,忙拉住天闲,左右拍着他的脸。
“不必了,水伯。我明白!”花语的声音传来,接着从衣柜里走出了,后面还跟着凤守恒。
原来今天凤守恒见天闲的样子,知道天闲是个不会被任何人束缚的人。他和水傲不希望天闲这么大点岁数就养成对万事莫不关心的习惯,所以决定给他找点乐子。而花语的誓言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反正花语怎么也不会喜欢这么个比自己小得多的男孩。因此就由水傲拖住天闲,不让他睡觉,等到天闲意识不清,再趁机问他星变之事,而凤守恒和花语则躲在衣柜偷听。刚才天闲的话,他们两有听没有懂,花语却不同。
天闲的话对她造成了很大震撼。这事关系到占星师间流传了很久的传说,既然天闲能这么肯定,那他可能也是此次下界星神。
花语轻轻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步袋,是那种最古老的形态,就是一块厚厚的黑布四边收口的那种。在水傲和凤守恒目瞪口呆中,花语将袋子虚空悬在天闲头顶,从黑色的口袋中洒出无数细沙,发出一种朦胧的光泽,慢慢飘落下来,罩住天闲。接着,空中的细沙似乎被一股力量牵引,徐徐飘浮着,凑到一起,现出一颗奇怪的亮星,接着又“嗖”地消失。“奇怪。”花语满脸不解。以她的能力,居然会认不出这是哪颗星辰。刚才她使用的是占星师专门测试入世星神的“天罗沙”。天罗沙可以感应到星神入世之后隐藏在深处的星神之力,从而将入世星神的原形展现出来。这是如花语这等高级占星师才有的道具。可是现在出现的星辰居然是花语从未见过的,这不能不让花语怀疑。
水傲和凤守恒有些担心,这事是他们弄出来的,可别真出了什么漏子。
“哎!”花语无意识地叹口气,看着两人:“水伯,凤叔。你们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凤守恒连忙点头,“好了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留下,水伯你和凤叔去吧。”花语语出惊人。“不会吧,你真打算嫁给这小不点儿?”凤守恒大惊,本来他的意思是怕日后解开谜底的人不知会是谁,到时花语这样的好女孩所托非人,岂不是罪过,所以想起拿天闲开涮,却不想这回弄假成真。“花语啊,反正这事天闲不知道,他又那么小,还是算了吧。”凤守恒道。“不,凤叔。我们占星者如果有违誓言,那是会遭天谴的。”花语显得很平静,并不因为自己将要把终身托付给天闲这样一个小孩而难过。
“可是……”凤守恒还想说,花语却硬把他们给推了出去,然后“砰”地关上门。凤守恒看着禁闭的大门,“这下可遭了。怎么跟花彩衣交代啊?”
花彩衣那母老虎可难伺候得很。“算了,反正天闲那么大。他能干什么?”水傲有点幸灾乐祸,凤守恒老给他小鞋穿,这回论到凤守恒倒霉了。
“哎。”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两个孤单的身影,互相勾肩搭背,消失在走廊尽头……
赶走了水傲和凤守恒,花语显得有些紧张。要知道,虽然现在她所面对的天闲只有十岁,但是直觉告诉她,眼前看似柔弱的人,一定藏着波涛汹涌的一面。花语看着熟睡中的天闲,稚嫩的小脸充满了宁静与祥和,虽然算不上特别英俊,但五官的搭配却恰倒好处,可以看出长大后的天闲肯定很吸引女孩子,自己……花语脸上一阵发烧,自己想到哪里去了,他还是个孩子啊。花语默默褪去身上的黑袍,黑袍下的花语只穿着贴身小衣,再轻轻替天闲脱掉还穿在脚上的鞋。花语躺在天闲身边,睡梦中的天闲不知道感觉到没有,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不经意地将头深深埋在花语温柔的怀抱中。花语只觉得浑身滚烫,一种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不禁深深埋怨起天闲来:“你这小冤家。以后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女人。”说着用嘴唇点了点天闲的额头,将天闲搂得更紧了些……
“嗯?”一早醒来的天闲发觉有些不对,水傲知道他的习惯,不可能和他睡一张床,可是现在自己身边分明躺着一个人,而这人的身体很柔软,似乎是个女人。天闲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身边的这个人。昨天的花语一身黑袍,此刻不但头发凌乱,衣服也只着短衣。天闲看了一会,干脆掀起被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花语其实早就醒来,这会儿天闲的目光逡巡之下,她只觉得那目光有如实质,所过之处一片滚烫,不由脸上泛起一阵红潮。
天闲的目光在花语高耸的酥胸停留了一下,花语觉得一阵呼吸急促,忙睁开眼,正好看到天闲正用手支着下巴,脸就放在自己面前,四只眼睛互相瞪着,谁都不说话。天闲的眼珠只是滴溜溜直转,花语则有些刻意回避天闲的目光。最终还是天闲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摸着头问道:“你是花语。奇怪,你怎么在这?”
“噗哧。”花语被天闲这带着几分童音的问话引得笑出声来,“没有啊,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吗?所以现在我是你妻子了。”花语也还是个孩子,忍不住想逗逗天闲。“哦,这样啊,我结婚了?”天闲虽然是天才,这种事无法去实践,只能从资料中得到一些想当然的概念,“那我们有没有洞房啊?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
花语做梦也想不到天闲问出这种问题,想戏弄天闲,反被天闲将了一军,羞怒地敲了天闲一下道:“坏小子,才这么大就不学好。”其实花语这倒是错怪了天闲,天闲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男女之防,只知道,男人和女人,结了婚就可以洞房,然后就可以生孩子。
被打的天闲有些不服气,却自有给他出气的,玄鸟和貘兽忽然窜了出来,朝花语攻去。昨天它们在宴席时被天闲灌了不少酒,所以昏昏沉沉,不然花语想接近天闲恐怕也不大可能。
花语大惊,想不到无意中一个平常的小动作居然招来这两个魔星,顾不得衣衫不整,急忙在床上一挣,借力跃起,躲过这凶狠的一击。玄鸟和貘兽岂肯善罢甘休,一击扑空,玄鸟直接在空中打个转又飞了回来。而貘兽则在地上一弹,不做停留,又凌空跃起,还是冲着花语扑去。一时间房间中乱成一团。
花语被这两个小东西弄得狼狈不堪,若不是仗着占星师的幻术,恐怕早就伤在它们爪口之下。这会儿花语可是后悔不迭,没想到自己无意的动作居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花语一边借着房中的摆设躲避玄鸟和貘兽的进攻,一边气急败坏地叫道:“天闲,你还不让它们停下来。”
坐在床上的天闲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花语窜上跳下,这会听到花语的叫声,冲着攻击中的玄鸟和貘兽发出一串奇怪的音符。空中的玄鸟和貘兽立刻停止了攻击,双双站到天闲两肩,还不屑地看着花语。花语此刻那优雅的形象已经维持不住了,鬓发凌乱,身上还沾着不少灰尘,晶莹的肌肤上还有一些血迹,毕竟她不可能完全躲过玄鸟和貘兽的进攻,留下了点纪念。
“都是你。”花语懊恼地检视自己身上的伤痕,埋怨天闲道。玄鸟和貘兽都是异兽,被它们所伤,即使再小的伤疤也不会消失。花语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就是穿上黑袍,脖子上的也遮不住。“好了,别生气了。这个给你就是了。”天闲看着花语在镜子前生气的表情,不太情愿地递给花语一个小盒子。“这是什么?”花语好奇地接过天闲递来的盒子,打开一看,其中是一些雪白粘稠、充满香气的液体。“白玉髓?”花语带着疑惑的口吻。天闲点点头,“你也知道?那我就放心了,不然会浪费的。”听到这话,花语的惊讶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玉又名玄真,产于蓝田的最好。蓝田除了盛产玄真之外。也产玉液。各地的玉液一般只称玉泉,而只有蓝田玉液被称做玉髓,功能延年益寿,去腐生肌。《山海经》有云:密山生丹木,有丹水流出,东入稷泽,水中多白玉,于是有玉膏。去源头沸沸扬扬,黄帝取之祭祀,是生玄玉,玉膏流出以灌溉丹木,黄帝则取其密山之玉投之,钟山之阳,生五色。
其中的密山就靠近于阗。千百年来,于阗之玉几乎绝迹,更不用说是于阗玉髓了。难怪天闲不太愿意。不过用这东西治花语的那点皮外伤也是暴殄天物了一些。花语拿着白玉髓,斗争了良久,终于还是不想在身上留下伤痕,小心地从盒子里挑出一点玉髓,轻轻抹在那些细小的伤痕上。一股清凉的感觉直透心扉,仿佛变魔术似的,那些被玄鸟、貘兽造成伤痕,就在花语的眼前变淡,消失。“太神奇了。”花语发出惊叹,慎重地把玉髓收到怀里,“天闲,于阗玉髓不是早就绝迹了吗?你这是哪来的?”花语忍不住好奇心。天闲不高兴地道:“那是我用石芝,青玉调的。我自己还没用过呢。明明是你不对,哼。”“呵呵,天闲不要生气。来姐姐亲亲。”花语得到好处,心情好的不得了,一把就搂住天闲。“喂。”正在天闲躲避着花语的亲吻时,门被人打开了,凤守恒和水傲呆立在门开外。正看到花语强按着天闲,而天闲则左右闪避。“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凤守恒急忙退了出去,并顺手把门关让,然后重新敲了敲门。
“进来。”花语整理了下衣服,端坐好。凤守恒和水傲这才又一次推们进来。两人一进来就不时盯着天闲,似乎想从天闲脸上找到什么东西。“花语啊。我徒弟可还小呢。”水傲担心地道。“水伯,你……”花语被水傲一语双关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水傲,你怎么这么说话。”凤守恒忙道,转而又语重心长地对花语道:“花语啊,你要体谅一下天闲的身体,太急了对他以后成长不好。”
花语绝望了,放弃了辩解的企图。水傲和凤守恒见此更加认定自己所想,再联系刚才所见,各自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画卷,呆呆出神。
“水伯,凤叔。”花语见这两个不良中年人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出言把他们从白日梦中唤醒。“哦,对了。我们是来告诉你们,该上路了。”凤守恒忙道。“哦,知道了。”天闲也站了起来,不管室内三人,独自走了出去。水傲跟在天闲身后,悄悄问花语道:“花语,你真没对他做什么?”“水伯……”花语提出一个高八度的音量。“好,好,算我没问。”水傲识相地道。
水傲,天闲,带着两个硬赖上来的乘客,花语和花明心,一行四人,朝着星宗坐落在亡魂之森的基地而去。如今的亡魂之森早就不是天闲初来时的样子了,原本稀落的房舍被许多高大的建筑代替,本来算不得大的空地也被朝四周拓宽不少。苗秀,铜墙,带着一些弟子出来迎接。如今的苗秀已经二十岁了。与花语姐妹站在一起,三朵鲜花交相呼应,春兰秋菊,各有擅长。眼尖的苗秀一眼就发现正被花语硬拉着的天闲,眼睛一亮,取笑道:“小师兄,这么厉害。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两个大美人哦。”“哼,”天闲对苗秀的取笑,嘟着嘴道:“笑我?以后你看门中谁敢要你?”“哈哈。”苗秀忍不住开怀大笑,不过眼中却有一点落寞,天闲的话正说中了她的内心。这也许就是天才的代价吧,和在社会上的花氏姐妹不同。在这个相对独立的地方,加上炎龙集团一向以实力决定各自在集团中的位置,以苗秀的能力,实在没哪个男孩子面对她能够不自卑的。而苗秀偏又是那种心高气傲的性格。目前在门中,能和苗秀比拟的只有已过知命的铜墙。至于天闲,感觉上该比自己还强,却不见他参加一年一度的考核。以苗秀的成就,又有哪个同辈弟子作为她的男友不会觉得压力呢?苗秀来这里之前曾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兄,两人一块长大,可是来这里很多年后,这个师兄忽然和另外一个各方面都不及苗秀的女子好上了。当时苗秀气愤地质问他们两人,得到的回答是:“你太优秀了,和你在一起,别人总忍不住拿我们俩比较。我受不了。”简单的话语让苗秀如堕冰窟,从此苗秀明白,天才永远是寂寞的。
天闲虽然有时很大意,但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苗秀心中的悲哀。天闲悄悄挣脱花语的手,主动拉着苗秀。苗秀藏起眼中的落寞。笑着蹲下身来:“小师兄,怎么了。”天闲做出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他将苗秀抱在自己怀里,说出一句只有苗秀明白的话:“你不会寂寞,你还有我啊。”说完还在苗秀脸颊上亲了一口。苗秀一阵恍惚,觉得这一刻天闲忽然不再是那个长不大的小鬼,这种感觉一闪即逝,苗秀忙一笑挣开天闲:“小鬼,出去一趟学会吃豆腐了。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花语看着匆匆而去的苗秀,刚才是她看错了吗,苗秀转身时似乎有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粗心的水傲丝毫没有发觉异样,只是嘀咕道:“天闲啊,看你一点没师兄的样子,弄的现在都没大没小的。”
“要你管。你的帐我还没算呢。”天闲眼一翻,他对谁都客气,只有对水傲最没礼貌。水傲却似乎被他吃定了,忙道:“好,好。我不管,我不管!”
看着这有些尊卑不分的一幕,花明心笑了起来:“水伯,你们星宗好奇怪哦。”
“嘿嘿。”水傲笑得很不自在。总不能说自己被这小子整怕了吧。因为和天闲呕气,水傲已经创造了无数记录,比如因为一到吃饭时水傲的电动门就出问题,弄的水傲连续一个月都是第一个跑去食堂,以至于所有弟子都用一种极其鄙薄的目光看着他,那意思是,“瞧他饿鬼投胎似的”。或者上厕所,水箱的水冲刷的频率极其频繁,弄的水傲每次都提心吊胆,随时准备躲避滚滚洪流。
这些虽然都是小事,不过日子久了也让人受不了。水傲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水流声特别过敏,只要一听到流水声,立刻噌的一声,跳起来。
偏生那段时间,一直喜欢空手的天闲不知怎么忽然找来一个水壶,天天没事就背着灌了一半水的水壶到处晃悠。水傲为此足足躲了天闲两个月,最后还是他去找天闲陪了不是才算完。
“对了,还是去秘室看看吧。”水傲道。
“嗯,也好。”花语对那副和七星下界几乎同时出现的星图也很有兴趣。
这里大多的建筑都改造过,只有水傲的书房因为连着秘室一直没动过。
花明心接通秘室的密码锁,那副由星图组成的密码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