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直接来读就是了,你只要想着书中的内容,可别乱想别的哦。”天闲飘到依娃头顶上,用手指搭在依娃的眉心。
“可以吗?”依娃奇道,以前可没见天闲露过这一手。
“当然可以。”这种读取他人记忆的方法其实是天闲从欲魔的记忆里偷师来的。
“哦。”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天闲,依娃开始尽力回忆那本书中的内容,无数奇怪的字符和图形在依娃的脑海中流过,顺着眉心流入天闲的手指,再进入天闲的意识中。
天闲闭上眼,慢慢分析那些字符的含义。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天闲,依娃几乎能清楚地分辨出天闲脸上的每一处毛孔。天闲悠长的呼吸不时喷在依娃脸上,叫依娃觉得脸上痒痒的。
不知不觉中,依娃的思绪开始偏离正题,回忆起很多开心不开心的事,最后竟然整个人沉入她最不愿想起的梦魇中。那是一个巨大的魔鬼,依娃在他面前仿佛是个婴儿,肌肉是那种死尸的颜色,头上长着巨大的犄角。
而依娃的回忆却是在这魔鬼身下遭受蹂躏的情形,在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下体满是鲜血的人,那是兰提斯。
“是它?难怪阿特兰提斯逃过了当年的灭顶之灾。”天闲心中一动,那巨人正是要求各路契约神往阿特兰提斯执行黑暗法则的泰坦巨人之首,“夜之魔”锁费里。
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保的住阿特兰提斯人,因为他是另一个和黑暗法则众神格格不入的光明神俄塞里斯的后裔。只有属于俄塞里斯的良知沙漏,才能将遭受黑暗法则诅咒的大地从深渊中救起,而他的那只犄角,则拥有类似良知沙漏的力量。
“不,不,不要。”梦魇中的依娃发出惨叫声,“求求你,放过我,兰提斯,兰提斯,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为什么?呜,呜。”
陷入在自己痛苦中的依娃已经完全迷失了,在她自己假想的梦境中不停地挣扎着。
“依娃,依娃,醒来!”天闲一惊,在读取他人记忆时,因为有另外的力量介入人脑,所以最怕想起一些惨痛的往事,否则就会很容易陷入幻境。
“天闲,救我,救我。救救我,你在哪?天闲,天闲,不要,不要!”天闲的话并没能唤醒依娃,仿佛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稻草,依娃紧紧抱住了天闲,将头深深埋在天闲的胸膛。
“依娃。”天闲喃喃自语着,没想到当年阿特兰提斯的复活居然是用依娃换来的。
对于锁费里,天闲太熟悉了,那是个天生淫恶的家伙。
传说他是喝野猪的奶长大的,所以继承了野猪的体格与好色的个性,和他订立契约的只有女子,而这些女子没有一个人能活过一年。依娃的个性,怎么能忍受这种苦。
“兰提斯,你该死。”天闲眼中闪过杀气。
“天闲,我怎么了?”感觉到天闲身上那种特有的气味,依娃慢慢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现在奇怪的姿势,就那么紧缠着天闲浮在天花板上。
“依娃,刚才你想到了一些往事,你想要找兰提斯报仇吗?”天闲问道。
“你,都知道了?”依娃脸色不是很好,“算了,我不怪兰提斯,她的心情我明白。”
“依娃。”天闲心中一阵感动,当年的依娃回来了,虽然好胜、凶悍,但却心地善良。
“你什么都别说了。对了,那些奇怪的符号究竟是什么?”依娃不想纠缠在锁费里的事上,那一直就是她最怕想起的。
“是有关三件魔器的。”既然依娃不想说天闲也不勉强。
“让我下去。”依娃发觉现在的姿势有点暧昧,而且因为悬在空中,背后感觉凉飕飕的。
“下去做什么?你还会怕高?”天闲笑着道。
“让我下去。”依娃被天闲可恶的笑容激怒,忘了刚才的不快,使劲挣扎起来。
“不好。”天闲故意大叫一声,两人就这么一同栽了下去,纠缠在一起。
“依娃。”天闲压在依娃的身上,目光烁烁地盯着依娃那动人的俏脸。不知何时,依娃身上的被单已经飘到床下,第一次在天闲面前完全暴露出身体的依娃羞得捂住自己的脸。
“依娃……”
“天闲,别……我……呜……哦……”
足足迟了一万年的爱,在此刻终于爆发了。在天闲身上,依娃才真正体会到身为女人的幸福……
“嗯,原来你就是三把钥匙之一。”风雨后天闲笑拥着依娃。依娃的衣服都被欧伦拣去,倒是省了不少事。
“什么三把钥匙?”带着情事的红潮,依娃缩在被子下。
“你连要偷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乱来,可真是个小糊涂虫。”天闲好笑地在依娃瑶鼻上刮了一下。
“不要趁现在欺负我。”依娃鼻子一皱,不高兴地道。
“好,好。”天闲呵呵大笑,说来自己这么做倒确实是受了星帝那一番话的影响,要是以前,怎么说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乱来的。
星帝那句“宁可你变成欲魔,绝不能让欲魔变成你,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一直萦绕在天闲耳边。
“你知道你偷的书是什么吗?”天闲把依娃往自己怀中紧了紧。
“是什么?”一向不让须眉的依娃露出小女人的情态。
“是取出当年三大心魔的三件法宝的关键,难怪欧伦急成那样呢。”天闲觉得有点好笑,也是那欧伦太大意了,这种东西都敢乱放。
说实在的,照目前的种种迹象看来,这欧伦绝对和姆大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姆大陆的人要藏一件东西,那别人想找到真是难如登天,偏偏给依娃钻了个空子,由此看来那欧伦还算有风度的,居然能忍住没发火。
“不要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依娃不依地推着天闲道。
“好好,你听我慢慢说。”天闲觉得好笑,原来那个阿特兰提斯的女大王依娃也有这么可人的一面,说出去保证没人敢信呢。
“天地初开,阴阳甫分,这世上就有了两种想对立的力量。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神和魔,但在我们眼中,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生命形态而已。
“神明的法宝被称为神器,而魔的法宝则称为魔器,三大心魔的魔器是和盘古的‘开天斧’,女娲的‘创世土’和伏羲的‘先天八卦镜’同时诞生的宝物,分别是欲魔的‘日月银梭’,贪魔的‘如意金钱’和凶魔的‘杀戮铜镜’。
“日月银梭给人编织春梦,叫人无法自拔,如意金钱可以满足人无限的贪婪,从而使人失去自我,而杀戮铜镜则能引发人类先天的兽性或是唤起人心中最深的恐惧。
“这三件魔器在三心魔手中的时候即使如盘古、伏羲之流也不是对手,但三心魔间并不和睦,互相之间也常发生争斗。
“后来有一次,三件魔器和三圣物居然来了次硬碰,阴阳相冲的结果险些毁灭了整个世界。三心魔这才发现不妙,要是将世界完全摧毁,那他们岂不是失去了最好的游乐场。
“于是三心魔和创世三圣互相约定,将六件法宝封住,这样即使三心魔和创世三圣发生争斗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害。
“为了使双方都不能做鬼,当时几件法宝的封印是六人同时做下的。开启欲魔的日月银梭需要一个不会被贪凶二魔所操纵的女子,取如意金钱则是要一个爱财胜过一切的人,而杀戮铜镜则要一个心硬如铁的美人。但因为其中加入了创世三圣的力量,因此单有这些是不够的,还需要这个人受万众爱慕,且心中无魔。
“因为现在人类其实都是创世三圣的后代,千万人的仰慕会使的被选中的人能够得到创世神的认可,心中无魔才不会为创世神的封印所排斥。我想这次的选美就是为了挑出这样的人,加上只要在选举中获胜,自然很容易就成为万众的焦点。你说这东西重要不重要?”
天闲花了好一番口舌才算把话说清楚。
“是这样?难怪,可是你为什么说我是三把钥匙之一呢?”依娃不解。
“刚才我们那个时。”天闲的话引得依娃的脸上又一阵发烧,“我接触到你的内心深处,你就是那个无法无天,杀字当前的女人。只要在这次选美中进入决赛,获得万人爱慕,那你就是开启杀戮铜镜的钥匙。”
“什么?”依娃一惊。
“你放心,据我所知,三把钥匙说好找也好找,说难找也难找,不知道欧伦打算用什么方法呢。”天闲沉思着道,他们总不能一个参赛者一个参赛者的搞去慢慢研究吧。
“我们去把那把杀戮铜镜先偷出来。”依娃好像偷上瘾了。
“那东西要来干嘛?”天闲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跟你说啊,你这样,然后那样,然后……”说的依娃连连点头。
就在天闲和依娃商量着怎么给贪凶二魔找点麻烦的时候,那边真理社的年会也正式结束了。
几个人兴冲冲地跑来找天闲,门一开就正好看到天闲正凑在依娃的耳边说着什么,那姿势叫人不朝歪处想都不大可能。一个是美的眩目的女人,一丝不挂地裹在被子里,另一个是一向好色的天闲,两个人滚在一张床上,那还有什么好事。
“对不起。”唐老和蛇教授很识相地躬身而退。
“明心姐,麻烦你去拿一身衣服来,依娃的衣服丢了。”看花明心也要走,刚才依娃的衣服又都搁在大赛主会场,天闲忙道。
“哦。”花明心眼中的异彩一闪而逝,却没能瞒得过依娃。那是愤怒吗?或者是嫉妒?对这种事女人总是比男人敏感的多。
“天闲,你会不会太过份?”发现花明心这么快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依娃担心地问道。
“我怎么过份了?”天闲眼一翻,莫名其妙地道。
对于一向无视人间礼教的他来说,人间那些所谓的贪婪、嫉妒都是些自寻烦恼的东西,因此他也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眼中的贪婪和嫉妒。
“我问你,你和那个什么明心的是什么关系?”依娃微微探出身子,靠坐在床背上,露出一抹雪样的香肩。
“什么关系?没有啊,要是硬要算的话,好像这种关系在人间叫大姨子,对就是大姨子。”
“不会这么简单吧?”依娃怀疑地道。
“真的,不然还能有什么关系?”天闲不解。
“我看……算了,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依娃话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从裹紧的被子里抽出双臂,拢一拢刚才被弄的凌乱不堪的头发。
那股庸懒的媚态,险些把天闲又拖进欲海,不过想想待会花明心还有拿衣服过来,他终于还是忍住了。
都怪星帝,说了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使得天闲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既然不去刻意控制,无论神仙鬼怪,在这方面的抵抗力其实都很有限,不然就不会有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织女了。
“天闲,可以进来吗?”这次花明心先敲了门。
“进来吧。”天闲飘身下榻。
“天闲,这位是谁啊?”花明心确实不愧是天彗星的理智,至少天闲现在就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异常。
“哦,一个朋友,很老的朋友。”天闲道。
看着依娃第一次穿上现代的衣服,更多了几分时代气息,和以前的凶悍,胭脂楼中的妩媚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的天闲眼中一亮。说起来依娃本身就是比较独立的女性,现代女性那种简洁的衣着更适合她。
即使花明心也不得不承认,穿上女式西服的依娃,比起自己要更具魅力。
“依娃,你去吧,记得我说的话。”天闲道。
“知道了。”依娃点头应是,却转到花明心身边,轻轻在花明心耳边说了几句。
花明心先是一惊,接着脸上一红,不自在地看了天闲一眼。
“我走了。”依娃冲天闲神秘一笑。
“她刚才对你说什么?”天闲问花明心。
“没什么,我们女儿家的事,你别管。”花明心有点生硬。
“真理社的事都完了?”天闲碰个软钉子也不生气。
“嗯,这次年会其实满仓促的。”花明心回答道。
“仓促吗?那以前都要多久?”毕竟是第一次参加真理社的年会。
“以往至少一个月的,这次好像大家都很忙,所以弄得很紧张,真受不了。”花明心揉着自己的额头,有时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对于会议上九成以上的内容,她似乎都能听懂,因此一直很专注,弄的这会儿有点用脑过度的疲劳。
反是蛇教授等人因为专攻一科,对于听不懂的东西那只是听听就算了,就没这么辛苦了。
“何必呢,你决定自己以后研究的课题了吗?”花明心吃得多嚼不烂的恶习天闲可是早有耳闻。
“再说吧。”花明心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哎,说起来你和语姐的性格差别真得很大。”天闲随口道。
“嗯。”花明心嗯一声,却没有言语,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天闲。
“你怎么了?”天闲发现花明心忽然不说话了,不禁问道。
“天闲,你说我漂亮吗?”花明心没头没脑地问道。
“你是语姐的姐姐,怎么也不会难看的,只不过你平日里不注意自己的仪表而已。”天闲奇怪地道。
“那你,会接受我吗?”最后的几个字声音小得天闲也没听清,花明心的脸已经胀的通红。
“什么?”天闲没听清。
“没,没什么。”花明心刚鼓起的勇气已经用尽,飞也似地逃出了天闲的房间。
“奇怪,刚才依娃和她说了什么?”天闲一头雾水的自语道。怎么花明心今天变的怪怪的,以前花明心可是以理智闻名的。
世界小姐的选举终于正式开始了,会场的热闹和前几天真理社年会简直就是个鲜明的对比,看来美女比糟老头子更受人欢迎的局势那是千古不变的。
距离正式的大会还有一个钟头,但会场中早就坐满了人,嘈杂的声浪不停侵袭着人们的耳膜。
“怎么样了?”欧伦在楼上看着下面的会场问道。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请公爵大人放心。”欧伦身前是全身都包在光幕中的人。
“那就好,要知道这次事关重大,万一有什么疏漏别说是你,连我都吃罪不起。”欧伦其实也很紧张,“对了,昨天的那件事有着落了吗?”
“公爵大人,东西我们后来在秘室的角落找到了,应该不是那个女人偷的。”光幕中的人道。
“哦?这么说倒是我小题大做了,反而在那个叫天闲的家伙面前漏了底子。是谁招来那个大麻烦的?”欧伦皱着眉。
“公爵大人,本来我们只是邀请真理社出席,可是没想到那个天闲会变成真理社的代表。”
“哎,算了,多加小心!我们这次最好能快点,不然让阿特兰提斯的那帮怪物抢先就被动了。”欧伦道。
“是的,属下明白。”说完光幕中的人慢慢淡去。
大赛终于要开始了,剩下最后两分钟时,天闲和花明心才姗姗来迟。本来花明心早就要来,可天闲不喜欢热闹,因此就一直拖到现在了。
“挺热闹的。”天闲若有所指。
“是啊,当然热闹,你们男人都好色。”花明心没好气地道。
“明心姐,你怎么了?我可没惹你。”天闲很迟钝地反问道。
“没什么,快走吧,就等我们了。”花明心发觉自己一时说漏了嘴。
评委席是在最前一排,最接近上面的舞台。看看四周,天闲发现好像除了花明心外都是些给人色色感觉的男性评委,而且好像都是有点家底的,一个个脑满肠肥不算,身边还都站着保镖。
“看到没有,整个就是为满足这些富豪的变态欲望。”花明心的座位就在天闲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