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第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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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第八星-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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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看看自己的身体,莫问天自嘲地一笑,不过那表情实在恐怖得很,“为什么我到现在才遇到你,你不是个好人,可是,你却那么吸引我。为什么到现在我才遇到你,你若早生五百年该多好。”
  “五百年?我何止早生五百年。”天闲看着眼前娇艳不再的莫问天,“可是,若非有此遭遇,你会改变,会后悔吗?”
  “不会的,可是若你早生五百年,或者我不会变成这样。”莫问天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弃卒在得到永恒生命的同时,就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可是莫问天的母亲在经过无尽的孤独寂寞后却衷心地想要一个孩子。于是,她宁可接受分体之苦,放弃所有的力量,经过九年的情火煎熬生下了莫问天。
  作为弃卒中唯一的婴儿,莫问天的诞生曾给弃卒整个族群带来了一丝欢乐。可是好景不长,长大后的莫问天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终于被她找到一个机逃了出来。
  从来没有和人相处经验的她很快就迷失在红尘里,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生命盯上,安排了一出缠绵悱恻的好戏,于是莫问天堕入情网,带着神族的人回到自己的故乡。
  弃卒的灾难开始了,那一战,弃卒几乎全部被杀,失去力量的莫问天的母亲更是被化为灰烬。最终弃卒以沉痛的代价,在生死两途开出一条裂缝。从那以后,常恨就变了一个人,而莫问天更因为愧疚不敢对父亲的所为有一点怨言,其实温柔才是莫问天的真名。
  “或者,常恨已经不是常恨,温柔也不再温柔。”天闲将莫问天平放好,她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天闲觉得很是感慨,为什么人和神,魔之间永远充满这么多的悲哀,难道这就是命运。可是记得当年命运之神因为在赌约中输给剑狂,已经将命运还给人类了啊,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无奈。
  弃卒其实还是人类,只不过他们已经不再依赖身体来生存,即使身体无限毁坏,但只要还有一点骨骼,他们就可以保留生命。
  “天闲。”随着莫问天的死亡,两难生死门彻底崩塌,玉蟾、库比也恢复了自由。
  “是人的悲哀,还是神族的悲哀啊?”天闲看看玉蟾,自己该将玉蟾拖入三界的恩怨吗?人间虽然无奈,但人类短暂的生命注定人们不会遭受太多的煎熬,虽然是很被动的逃避方式,可是,对于善变的红尘,这可能是最好的方法吧。
  “天闲,你怎么了?”玉蟾刚才被生死门困住,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们走吧。库比,把黄金杖拣起来,我们该走了!”
  “玉蟾姐,发生什么事了。”库比比玉蟾好不了多少,这会也是莫名其妙。
  “不知道,天闲不肯说,风祭司也不见了。”天闲怕吓着玉蟾,已经将莫问天和周围的生命之洋融为一体,所以玉蟾怎么看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帮着库比把黄金杖拣起来,张望着想找另外三只黑金法杖。
  “虚恨留千载,只有春如旧;注定惊宵梦,长眠有谁知。常恨,若你是利用了可怜的弃卒帮自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天闲转头看着库比和玉蟾,还有早就被万蛇窟吓晕的吉塞尔,对于这次到人间的目的,天闲觉得越来越迷惑了。
  “天闲,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天闲陷入沉思的当儿,库比已经拿着三只黄金杖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
  虽然以人类的年龄论库比已经算是迈入中年,但以白侏儒族论库比其实还只是个婴儿而已,现在知道族人的事有了着落,她自然就流露出纯真的天性。
  “嗯,找到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不要打搅生命祭司的安眠了。莽莽人间,或者这里也是一方净土呢。”天闲弯下身子,轻轻地抚摩着库比的头。不经意地天闲总是容易将库比当成一个孩子,或者这正是欲魔对子民的眷顾吧。
  “天闲,你的情绪怎么忽然这么低落?”玉蟾对天闲知之甚深,所以天闲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她立刻就觉察出来了。
  “有吗?也许是太累了吧。”天闲强笑道。玉蟾还只是个普通的少女,这段日子,反是玉蟾过的最为平静。可是,星帝的托付却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叫天闲喘不过气来。
  看着玉蟾担忧的眼神,天闲心中很是感动。自己当年只是一时的性起,却换来玉蟾一生的托付。
  “玉蟾,”天闲忽然冲动地一把搂住玉蟾,当着库比的面,弄的玉蟾面红耳赤起来,可是私心里却不愿推开天闲,而且细心的玉蟾也发觉,今天,天闲真得很不对劲:“天闲,你今天怎么了?”
  “玉蟾,我把你拖入这些旋涡,你会怪我吗?”天闲有些内疚。以玉蟾的姿色,即使在那夜总会呆下去也不会被埋没的,即使是遇到一些变故,至少不会有现在这许多的波折。
  “天闲,你说什么啊?”玉蟾大是奇怪,“你这是怎么了。不许说这种话,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已经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天闲最怕的便是玉蟾有这种报恩的心理,闻言浑身一震,一把将玉蟾推开:“玉蟾,如果只是为了当年的事,你其实不必这样的。”
  “你,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怎么可以这样?”被天闲推开的玉蟾先是呆呆地看了天闲一会,接着表情变得悲伤起来,“我明白了,原来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得到我的身子后你也开始嫌弃我了。好,我走,我走!”说着玉蟾掩面撒腿就跑。
  “玉蟾,玉蟾,你听我说,听我说啊。”天闲慌忙将玉蟾拉住,“你听我解释,玉蟾。”
  “不,我不听。以前你不会这样的,你和那些人一样,我不要听,不要听!”玉蟾那点力气当然挣不出天闲的掌握,只能不停地踢摆双腿表示抗议。
  “听我说玉蟾。”天闲大声道,吓的玉蟾一时僵住,接着天闲语气转缓,“玉蟾,你听我说。”
  “你,你要说什么?你总是欺负我!”玉蟾被天闲一吓,反应没那么激烈了,却像极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拱着嘴嘀嘀咕咕地发牢骚,眼里还含着泪水。
  “玉蟾,我想经过这么多事,你该明白,我和你们不一样。”
  “那,那你就嫌弃我了。我知道你了不起,我比不上你,可是……”
  “停!”对于玉蟾这断章取义的习惯,天闲头痛不已。
  “听我说完,在我说完前你不要插嘴。”
  “好嘛,好嘛,那么凶干嘛?”
  “我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这些一直是我所逃避的,虽然我记不起自己最初的来历,可我却直觉地排斥这些。但,现在我却发现,这些责任却开始慢慢向我靠近,逼得我不得不面对。我好怕,怕有一天你也会因为我而万劫不复。玉蟾,你知道吗,我爱你,虽然我不是很专一,但我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真诚。”天闲道。
  “才没有,你就没有叫语姐和明心姐走。”玉蟾不服气地嘀咕。
  “你!”发现玉蟾又打断自己的话,天闲很是不满,不过玉蟾这次发觉得很快,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好,我不说,我不说。”
  “语姐她们不一样的,她们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最终也要和我一起回去。那是她们在千年前的天罡封魔战中就已经注定的,由不得我,也由不得她们。”
  天闲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玉蟾一眼,玉蟾和苗秀在人前始终是一种女强人的形象。只是苗秀显得更接近强硬一点,不过两女在他面前却都曾有过刁蛮的一面,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她们的原因。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离开我。”玉蟾会错了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扑地直往下掉。
  这个样子天闲哪还有心思怪她又打断自己的话,心疼还来不及呢:“玉蟾,不要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跟着我有危险啊,刚才你也看到了。”
  “我不在乎,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不怕,哪怕只有一天。”玉蟾哭着抱住天闲,“不要丢下我!”
  “好,好,玉蟾不要哭了,我不离开。”玉蟾哭成个泪人,天闲自然被弄的手忙脚乱。
  当然,心神不定的他是不会看到玉蟾抱着他的手向库比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啊?”库比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库比我们回去吧。”天闲可不想再向库比解释一通,夫子曰,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库比不但是女人,而且是真正的“小人”。一个玉蟾就叫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这小姑奶奶再发发威,还让不让自己活了?“好。”库比最关心的就是族人的生死,天闲一提起当然就将别的事都给丢到一边了。
  那吓晕的吉塞尔倒真没出息,到现在还没有醒。库比是没法带的,玉蟾自然打死也不肯碰那个“臭男人”,天闲只好认命地扛起吉塞尔。
  感觉出生命之洋的依依不舍,天闲在心中默默和它道别。
  离开了三星堆,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天闲带着两女一男驾云往目的地而去。当然不会忘了把吉塞尔丢回胡夫城,或者等到他醒来时会将这些都当成南柯一梦。
  第四十章 冤家有情
  回到丛林之城,不过几天的工夫,在朱少峰的指挥下,山脚已经建起初具规模的营帐,倒是难以想像这种工作效率,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们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那群霸占索菲里家的恶棍赶走。
  几个黑金法师和主事者都赶去捣乱,朱少峰等人几乎没花什么气力就把事情摆平了。在索菲里这丛林之城实际统治者的帮助下,人力物力那当然是充足得很,所以进度才会这么快。
  当然,朱少峰倒是有了一点麻烦,事情得从朱少峰去救索菲里时说起。索菲里毕竟是这里的地头蛇,虽然已经将他抓在手里,但为了怕索菲里出什么花样,所以索菲里的家人都被对方抓做人质,而其中之一就有索菲里唯一的女儿菲菲。
  这公主可是个刁蛮的主儿,平日里仗着父亲的势力在外胡作非为,无恶不作,快四十了还没人敢要,不过却被那群家伙整的不亦乐乎。
  不过这对她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经过这次教训菲菲倒是心性大变,知道以前被自己所欺负那些人所受的痛苦,居然特地挨家挨户地去道歉,还主动要求加入朱少峰的部队锻练自己。
  却不过索菲里的面子,朱少峰自然答应下来。
  不过朱少峰的噩梦也因此开始了。那菲菲虽然知道自己往日所为的不对,但性格可是没变,朱少峰是职业军人,当然容不得菲菲没事耍个性。
  于是训练时菲菲是吃足了苦头,但只要训练一结束,菲菲总会想办法找回来。然后朱少峰又故意在训练时挑菲菲的刺,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叫起劲。
  “是吗?少峰什么时候变得会和女孩子计较?是不是有什么别情啊?”听索菲里说了事情的经过,天闲若有所思。
  “呵呵,我也希望。少峰这小伙子不错,可惜就是年岁小了点。”索菲里道:“不知道会不会嫌我家菲菲岁数大。”
  “年纪小?你当朱少峰多大?”天闲一呆,看着索菲里不过才六十多岁,而且听说他算是中年得女,闺女最多三十来岁,朱少峰可是四十好几的人了。
  “三十出头吧,我家菲菲可是快四十的人了。”索菲里疑惑地道。
  “才怪,那老家伙快五十了。三十?他要结婚早儿子都快三十了。”倒真没在意,朱少峰到现在居然还没老婆,等会看看那叫菲菲的怎么样,好的话自己就给少峰帮点忙了。
  “不会吧!我看少峰好像很年轻的样子啊。”索菲里道。
  “那是他练功练的勤。”朱少峰是半路出家,但没什么恶习的他练起功来却不要命,虽然比不上铜墙他们,但也比一般的星宗弟子强了许多了,所以外表倒是不觉老。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想请白先生帮忙小女撮合一下。毕竟我老了,能交的我想交给晚辈去忙了。”索菲里习惯地叫天闲白先生。
  “没问题,不过……”天闲说到这里打住,索菲里是什么人,当然立刻会意。
  “去把菲菲叫来。”旁边一个侍者应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不一会就听到脚步声传来:“爹地,你找我?”
  “菲菲啊,来见见白先生。”索菲里的语气里充满对这个女儿的溺爱。
  “白先生?”菲菲听索菲里说过这次他们家能逃脱大难就是得到白先生的帮助,而且她的那个死对头朱少峰也是这白先生的手下。
  想到朱少峰,她就恨的牙痒痒的。今天的训练是负重越野,那个朱少峰专盯着自己,只要自己一慢下来,后面就是一鞭子,弄得她好几次都从障碍物上摔下来,到现在坐着还不方便呢,回头自己一定要找回来。
  “白先生在哪呢?”菲菲打量着四周,天闲那么年轻怎么看都不像那死对头的上级,怎么说能治住死对头的也该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大才行啊。
  “这位就是白先生。”索菲里很是不好意思,没想到菲菲居然在天闲面前找起人来。
  “他?不会吧?”菲菲吓声道,天闲这么年轻,儒雅,而且看着就很和气,居然会是那死对头的老大?“不像嘛?”天闲饶有兴趣得看着面前的超龄姑娘。
  虽然年岁不小,不过以索菲里的条件,菲菲平日里当然很注意保养,看上去倒还算漂亮,一头黑色发,淡棕色的皮肤,看来母亲该是白人,所以才会生出菲菲这个混血儿。总的来看是个美人,而从她见到自己表现,该是个很直率的女孩子。
  “是不大像,那个顽固的家伙,一天到晚板着脸,不是我爹逼着我,我早就不去参加什么军训了?”菲菲大大咧咧地坐到天闲对面,靠着索菲里,上下瞅着天闲、玉蟾和库比,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可没逼你,是谁自己吵着要去的?”索菲里拆女儿的台。
  “爹地!”菲菲见索菲里当着外人不给自己留面子,扭股糖似地冲着索菲里撒起娇来。
  “好了,好了,这么大人,不怕人笑话。”索菲里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看的出来他是很享受这天伦之乐的,“白先生,刚才说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还有事,回见!”看这菲菲倒也不会辱没了朱少峰,而且以少峰的个性,居然会和一个女孩子计较,显然也不是对她没意思,天闲当然就做主替他应承下来。
  “一切拜托。”索菲里将天闲等人送出门外。
  “菲菲小姐,或者有空你该请我喝酒呢。”天闲冲着菲菲打哑谜。
  “什么?”看天闲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菲菲显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爹地,他说什么啊?”看天闲已经走远,菲菲只好求助于索菲里。
  “没什么,他的意思是说,你要治住朱少峰,就得多拍他的马屁。”索菲里自然不会把和天闲的约定说出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菲菲恍然。
  “天闲,你真要给少峰叔叔牵线吗?”往白侏儒村的路上,玉蟾疑惑地问道。
  “那当然。”天闲道,“少峰也不小了,最多我到时把弟妹搬来。”
  “弟妹?”玉蟾一愣。
  “对啊,就是铜墙的媳妇,少峰的姐姐,朱丝的老妈,朱惠珍。”天闲道。
  “弟妹?亏你想的出来,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大叔啊?”玉蟾嗔道。
  “我是不反对了。”铜墙是天闲的师弟,天闲这么说倒没什么错,可是朱丝却是玉蟾的三妹,那朱惠珍当然就是玉蟾的伯母了。按这个排下来,玉蟾是挺吃亏的呢。
  “你去死啊!”玉蟾气急要打天闲,两人就这么在山上追打起来。
  “停,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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