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最后一遍。”卓峰听和尚说完,笑了笑,然后看向女杀手,身子前倾,两人面孔之间相差不过半尺,“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我兄弟却有一半活的几率,而你要是活着,说不定将来我们三个都会栽到你的手里。”
卓峰说的话不假,和尚怀里的炸弹就一根蓝线一根红线,到时候剪短一根活着的几率为百分之五十,而现在要想让女杀手死也就是抬抬手的问题,或许是卓峰最后那一句话起了作用,女杀手不甘心就此认栽,或者她想卓峰三个同时死在自己的手里,听到卓峰把话说完,女杀手这个时候并没有很快拒绝,只是看着卓峰的眼神,然后沉思了半分钟,最后问了一句你是卓峰?
“我是卓峰,说话算话,你把炸弹拆了,我放你一条生路,下次再碰上就各看本事了。”点了点头,卓峰以为女杀手想要得到什么保证,就痛快的说了出来。
冷笑了一声,女杀手这个时候看了一眼霍惊驾,眉头轻皱了一下,过了片刻问了一句让卓峰大为惊讶的话,“一命换一命没有问题,你为什么要杀楚天歌?”
“我杀楚天歌?”听到这个问题,卓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女杀手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于是开口说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我以前和楚天歌是兄弟,我怎么会杀他?
不待女杀手说话,卓峰又追问了一句,“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女杀手闭口不言。
卓峰这个时候脑海里灵光一闪,看着女杀手一笑,“你的名字叫jul?”
“你是怎么知道的?”女杀手明显的有些意外。
“楚天歌说的。我还知道他叫你七月。”长呼了口气,卓峰看着七月把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然后看了一下霍惊驾,“小霍,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自己人。”
“好嘞。”霍惊驾这个时候和和尚一样,都有些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既然卓峰这样说,一定有他的原因,自己照做就是了,只是刚才还在拿命去拼的两人此刻竟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有些令人哭笑不得的黑色幽默。
“我自己来。”霍惊驾把七月背着身后的绳子解开之后,想帮她把脚上的绳子解开,却好心却被当做驴肝肺,看着七月把上身的绳子解开,霍惊驾转身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不过手里却多了一把长剑。
等到七月把身上的束缚全部解开,卓峰一看和尚对七月说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你先把和尚身上的炸弹拆掉,我有个疑问,你要是回答了,到时候你要是还想杀我,我不还手。
听到卓峰这样说,七月看向和尚怀里的炸弹,有些不识好歹的说了一句,你先问,你问完我在拆不迟。
卓峰看了看霍惊驾手里的长剑,还没说话,一旁的和尚这个时候则一咬牙站了起来,看着七月说了一句去你大爷的,峰哥,这娘们之前来阴招让我受困,现在又得寸进尺,你给她废话干什么,我一命换她一命。
说着,和尚手一扬,残月弯刀出现在他的手里,就要向怀里的炸弹导线斩去。
第二百六十二节 怕 下
——我是你的什么?你是我的粽子啊。啊?原来我是它啊!这样我就可以为你宽衣解带了。
和尚这人有点钻牛角尖,而且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早在四年前他没有认识的卓峰的时候,偏执的令人有些难以接受,本来他的出身并不差,可是却因为心里的那份执拗心甘情愿的颠沛流离,过着饥不裹腹受尽白眼的生活,就算吃霸王餐的时候被人拳打脚踢一阵在扔出来,在和尚看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活该,尽管他的有些想法匪夷所思,可是卓峰清楚,磨砺和尚的脚的东西并不是路上阻人前行的石头,而是他心头的沉重,就像有一次卓峰和和尚谈话,探讨的是关于体面生活的问题,和尚说的言简意赅,卓峰听后深有感触,很认同,“受点皮肉之苦没什么,自食其力,爱自己爱的人,被自己爱的人所爱,这就是最体面的生活。”
在和尚看来,一个人一辈子,一杯浊酒一世浮生,如果找不到那个令他寸断肝肠的人,不问出个所以然来,这辈子就白活了。
“和尚你大爷的,你要死等我和小霍先滚了行不行?”卓峰看着要走极端的和尚,出声禁止,然后看着七月说了一句你先把和尚怀里的炸弹拆了,不然老子没心情说。
七月这个时候看着不岔的和尚、冷漠的霍惊驾,最后目光迎上了卓峰,后者嘴上虽然有些恼怒,不过却是一副很淡定的神情。
点了点头,七月恐怕嗅出了空气中火药的味道,就起身来到了和尚的跟前然后从和尚手里把残月弯刀接过,刀光一闪,一蓝一红两条引线被七月从中折断,而炸弹上的倒计时就此停止,让卓峰一个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不止卓峰,就是一旁的霍惊驾这个时候也轻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
婊子无情杀手冷血,这句话在霍惊驾很小的时候乌从善就对他说过,还讲了中国古代的几个故事,基本上把四大刺客专诸、要离、聂政、荆柯说了个遍,虽然古时候人们对知恩图报的与现在的见解不一样,不过霍惊驾相信,有些杀手,比如亚洲排名第八有‘白虎’之称的职业杀手,在冷血无情的同时,按照他们的职业操守,一定会选择与自己这边的人同归于尽,因为他们混的时候不过是混个口碑罢了。
可是七月不是白虎。
看着重新坐下的七月,卓峰暗呼了口气,然后一看问了七月一句,你是怎么找上我们的?
“这是我的秘密。”七月这句话说的虽然声音,可是眉宇间的骄傲一览无余。
点了点头,卓峰说了一句我多嘴了,就没再问,卓峰清楚,像七月这样的职业杀手,一定有其独特的追踪方式,就想楚天歌,想起楚天歌,卓峰神情有些黯然,关于楚天歌的过往,最清楚的应该是李天戾,卓峰知道的只是一些皮毛,就想知道七月,卓峰也是偶然间从楚天歌嘴里听来,当初在泰国地下世界黑拳赛,楚天歌是一个王牌,而同一时期被那个泰国大佬培养出来的‘人才’除了楚天歌,还有几个人,七月就是其中的一个。
至于七月为什么来到中国,卓峰想不明白,当初李天戾把楚天歌带出来费了不少财力和人情,七月既然是和楚天歌一个级别的高手,到了她这种地步,就是有钱就不一定能办到,俗话说就是有价无市。
看着对自己充满敌意的七月,卓峰想了一下,有些直截了当的问是谁给你说是我杀了楚天歌?
问的的时候卓峰估计不会得到什么结果,而事实上正是如此,七月摇了摇头,卓峰于是抛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你能说他出来多少人民币买我的项上人头么?”
“你的头不值钱,我说免费你信么?”七月冷笑了一下。
暗骂了一句我靠,见过杀手了钱不要命的,没见过不要命也不要钱的主,看七月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卓峰稍一沉思就想通了其中关键,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楚天歌和七月是那个大佬培养的杀人工具不假,从当初的上百个孩子中慢慢搏杀、长大,说不定楚天歌和七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样是七月不要命不要钱为楚天歌报仇的原因。
而另一点,那个给七月说楚天歌死在自己手里的想必和七月十分熟悉,就算不熟悉,至少有着一定的声望,不然口说无凭,七月凭什么相信他的话。
这样一想,卓峰心里就有了计较,自己得罪的人不多,而想要自己死的人不过那么几个,于是开口道,“是红袍大哥说的?”
既然红袍大哥接手了陶青衣的军火生意,一定会和金三角那边有所来往,而泰国位于金三角的交界处,认识七月的主人不是不可能,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听到卓峰说出红袍大哥四个字,七月怔了一下,不过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看着卓峰说难道你们中国人都是这么虚伪么?
“虚伪?”听到七月这样说,卓峰一笑,然后说中国有句古话,叫患难见真情你听说话?
看着七月点头,卓峰接着说你和楚天歌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和楚天歌可是一起背靠背拼杀过,关于这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过多解释,我想告诉你的事,楚天歌不但不是死在我的手里,而且是死在让你来杀我的那个人手里。
“我不信。”
“我没让你信。”卓峰说着拿出笔写了一个地址,然后,递给七月说你按照上面的地址找一个人,说明你的来意,到时候你就知道楚天歌临死前发生了什么。
“当然,你要认为我骗你的话,欢迎你随时回来杀我。”说完,卓峰起身,然后拿过霍惊驾手里的长剑向门口走去,明显是送客。
七月手里拿着卓峰给的地址,看了一眼,看着开门的卓峰还没说话,和尚这个时候说了一句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能胜的过我们三个?
“我有很多种方法和你们同归于尽。”七月说着看了一眼霍惊驾,后者挠头笑了一下,没说话。
看着七月走进了电梯,卓峰来到隔壁把蒋小媛喊了出来,等到蒋小媛洗涮睡觉之后,卓峰问起和尚怎么会碰上七月而且还栽在了她的手里。
“别提了。”和尚有些郁闷的说,然后点了一根烟,说我当时发现被人追踪的时候还以为是小贼呢,来到一个死胡同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也怪我粗心大意,老子一看是娘们就夸下海口说让她几招,然后……
“然后被擒了?”卓峰一笑,呼了口气,说这事先不管了,我给她的地址是太子爷的,到时候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太子爷只要不傻给七月说清楚就好,重庆红袍大哥那边我还以为放过咱们了,没想到……说到这里卓峰把手里的烟屁股仍在地上踩灭,“小霍说卓越娱乐公司的几个明星来上海了,我的意思是有机会的话咱们就去见上一面。”
“这个我没有意见,就是不知道是那个小子领着?小五?还是小布?还是那个陈大骗子带着?”
“谁带着不重要,重要的是想想明天怎么面对赵渊那个大公子哥。”卓峰说完,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外面的夜空,在他的正前方是大拇指广场,虽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从楼上看去,依旧灯火阑珊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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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明天广场金威万豪酒店第五十九层。
花蝴蝶站在落地窗前,因为是面朝人民公园的方向,如果是白天的话能看到上海的旧式建筑,都是红色的砖瓦屋顶,不过因为夜色的关系,都是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此刻的花蝴蝶手里夹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红色daviddoff,属于市场上比较少见的一种略带淡淡的巧克力味的女士雪茄,烟质细腻,浓而不冲,偌大的豪华贵宾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赖英俊和小布一个在楼上的吃饭一个在门外守候,这几年没少在国内各个省会奔跑的花蝴蝶难得清静下来想这些年的过往,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当初陈无良的一个点子,现在却滋生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产业链,而这一切都需要她自己扛着,明面上陈无良东奔西走,可是这些明星间的事,打交道的多半是女人,让原本想像以前那样过着无拘无束生活的花蝴蝶感觉到有些费心劳力。
正当她准备给陈无良打电话问香港那边的艺人问题时,想起了敲门声,花蝴蝶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去开门,看到一脸笑意的奚戈和侯芯琳站在门口。
“不是说让你们找点休息么。坐了大半天飞机,接下来的几天还有几场应酬,你们不调节好自己的状态怎么行?”花蝴蝶看着两人说,虽然带着指责的语气,可是在一起生活了两三年的她们现在彼此之间根本就不用计较那么多。
“睡不着就想找蝶姐说会话。”性格一向活泼的奚戈开口说,然后一看一旁的侯芯琳对着花蝴蝶说了一句,蝶姐,小琳说今天来酒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人,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问了句谁,花蝴蝶把两个人带进大厅,然后开始倒茶。
“好像是……霍惊驾。”侯芯琳有些不肯定的答。
“霍惊驾?”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花蝴蝶本来有些漫不经心的心情绷紧了弦。
“刚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可是想了半个晚上,我可以肯定是他。”
“霍惊驾要是在上海的话,那卓峰也一定在郑州了。”花蝴蝶肯定的说。
第二百六十三节 名剑、名人、名门。上
——分享两首歌,一首叶倩文的《真心真意过一生》,一首地铁兄弟的《冬天里的白玫瑰》,都属于可以单曲循环听的歌。**()
侯芯琳这两年的生活与以往相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如果说以前在学校的她属于默默无闻的班花之流,现在则是引人瞩目的大明星,归根结蒂,无非是因为运气二字。
运气二字说着简单,除了那些出生时与生俱来的好运之外,个人本身的实力也占很大的比例,这点不像古人常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做好事莫问前程。’毕竟后天做善事积累善缘换来的运气要是有用的话也就不会有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名言了。
虽然很多人都说候芯琳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这种地步,无非是靠着不夜皇城陈无良这个游侠起家,有一些不负责任的娱乐八卦报纸为了提高报纸的销量,趁着一次抓拍到侯芯琳和陈无良一起吃饭的照片,说什么两人神态亲昵,用路人甲的身份说是像恋人关系,当时看到这个新闻的陈无良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放在心上,八卦么,自己又不是什么名人,随便他们炒,可是谁想到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陈无良的意料,甚至一些大型门户网站都刊登了照片,不过被偷拍的照片更具震撼力,那是侯芯琳挽着陈无良的胳膊,后来花蝴蝶拿着报纸摔到陈无良说陈大骗子你不解释下?
陈无良看着照片,想了一下就是不记得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场景,花蝴蝶就说骗子哥你不是让你手下的每个艺人都要守身如玉么,你装什么蒜玩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也就是花蝴蝶能这样说,以陈无良的脾气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当场翻脸,看着自己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会给自己难看的花蝴蝶,陈无良说鬼丫头行啊,学会拿哥哥开刷了是不,我是真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找小琳问下不就得了。
“叫就叫,你以为我怕你不成。”然后花蝴蝶把候小琳叫了过来,看着侯芯琳说妹子,姐姐在你有什么直说,要是陈无良欺负你了,你说怎么办我就让他听你的。
看着花蝴蝶的架势,侯芯琳刚开始没想到花蝴蝶话里的意思,最后看着花蝴蝶拿出照片就说,这照片是不久前骗子哥在不夜皇城喝醉的时候自己扶着他上车时的照片,当时陈无良喝了八分醉,恐怕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说到这的时候,侯芯琳看着陈无良笑了一下,眼眸里到是有几分敬佩,然后说了一句让陈无良和花蝴蝶大跌眼镜的话,“我还以为这照片是骗子哥故意找人拍的,想炒作一下,难道不是啊?”
陈无良目瞪口呆,花蝴蝶哑口无言。
“小琳,你没看报纸上怎么说的么,要是我搞出来的绯闻,会把自己形容的这样么?什么亿万富翁地产大鳄之类的名号我看看着都别扭还会这样说自己?”
“还真有点你炒作的迹象,说不定某些人想出名呢?”花蝴蝶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的说。
“鬼丫头,哥是白疼你了。”说到这里,陈无良沉思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