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跟着向外走,闷声说了一句,“这么自信?前提是他得活下去。”
“那他落在你手里的时候你就给他一条活路。”叶舞娘说着停住脚步看着包青天,“包青天,这次你要不听我的话的我就躲到一个你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地方。”
包青天呆立了片刻,苦笑了一下,“你这又是何苦?”
“那你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好不好?”说出这话的时候叶舞娘笑了起来,然后有泪顺着脸颊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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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峰回去的路上有些浑浑噩噩,身上的伤口在叶舞娘的处理下明显的好了许多,可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些憔悴,最后走累的他坐在一个公园的台阶上,看着远处一群孩子玩着丢手绢这种早就没人玩的游戏。
远处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你来我往接踵而至,卓峰点了一根烟,没有吸,似乎只是为了闻到烟草的味道。
这一星期来卓峰的世界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来说也不为过,脑海中仍记得虎哥当初交给自己慕容晓晓照片的样子,熟悉的凤凰酒的味道,那一晚的惊心动魄,几乎被冷汗浸湿的后背,与白景浩的相识,最后来到开封,似乎感觉记忆中缺少了什么,卓峰用力的想了想,“乔小攸。”
卓峰轻轻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上的重担轻了许多,想起绑架慕容晓晓的时候她抬起头倔强说不的样子,想起她睫毛带泪的样子,想起她故作镇定的样子等等,卓峰一笑,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长出了口气的卓峰感觉整个世界忽然暗了下来。
能清晰看到的只有皇甫奇的脸。
把手里的烟放在嘴里,卓峰拿出电话,看了看时间,中午一点,有常凯的信息,说是已经回到住所。
衡量了一下现在的处境,卓峰站了起来,既然知道皇甫奇的住处,接下来事情会好办许多,“去他娘的,血债血偿,大不了这次从河南流窜到河北哪怕全国各地的逃亡,为了虎哥恩情再拼一次。”
想起黄虎经常说的做人要知恩图报,卓峰一笑,拦了一辆车向租住的地方逝去。
活着,但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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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筹谋
与其玉石俱焚不如退而求其次待到他日东山再起的时候瞅准时机一击必中。
这不是卓峰的作风,卓峰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虎人,一无所有的他喜欢拼喜欢赌,那怕把生家性命压上,至于背后捅刀子的事虽然干的出来但是得看对方是谁。
如果你对我有滴水之恩而我却不知道涌泉以报反而落井下石,那只能说你自己的眼光有问题,没有谁规定我对你好你必须也得对我好,这本就是你不吃我我就干掉你的社会。谁让你碰不到像我这么可以为朋友肝脑涂地两肋插刀的朋友,偶尔卓峰看到兄弟反目的时候,会这样自恋的想。
不是没有被出卖过,就是因为知道被出卖的痛楚才会晓得珍惜兄弟间情义的可贵,所以哪怕那个曾经对卓峰有恩黄虎已经死了见不到了,不会再找卓峰说你欠我的人情债该还了,卓峰也会尽一下人事,把该了的该断的事解决了。
没有黄虎,就没有活着的卓峰,没有黄虎,就不会有现在的卓峰。黄虎的恩情卓峰一直记在心里,不仅仅是他自己,包括在常凯,林宇心中,黄虎是当之无愧的好大哥。
凶手就是皇甫奇,几乎近在咫尺的皇甫奇。
听到卓峰带回来的消息,林宇呵呵一笑,“挺好,山不转水转,有缘哪里都能碰见。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是你的终究是你的,逃不掉的。”
常凯则没什么表示,只是一直吸烟,卓峰和林宇都知道,当三个人决定做什么事的时候,不说话不代表他没有意见,相反,不说话已经说明了他已经做好了打算。
“峰哥身上有伤,这事,我来。”
这是常凯掏第三根烟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
卓峰还没有吭声,林宇则不愿意了,“阿凯,这事不是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解决的问题,要我说,等峰哥伤好些了咱们三个再风骚一把。”
“要皇甫奇死,我一个人就够了。”常凯固执的摇头。
林宇听见常凯这样说,摇了摇头,气的没了脾气。
“我估计皇甫奇不会在开封呆太久,不管是乔家还是慕容家都会找他算账的。”卓峰吸着烟没有反驳常凯的话转移了常凯的话题,看了一眼外面,房间的门开着,大厅里电视的声音嗡嗡响,是林林在看电视,老人则在阳台缝补衣服。
“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就好办。”常凯一笑。“峰哥,那个花城酒的包青天不知道是什么底细?”
“难说,虽然没看他怎么出手,敢跟刘东这样有着雄厚政治背景的人死缠能差到哪去?还有那个叶舞娘,看着性感,实则是一个理性起来不是不是一般人感性起来一般不是人的主,香车艳女,功夫很不错,别忘了包青天说她不怕军队的那些人,估计有红色背景。”
卓峰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明显的有些头大,烟头扔在烟灰缸里,身子一歪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阿凯你别说什么你自己一人去干的话,知道你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势,但是别忘了奶奶说的话,咱们几个聚在一起活了这么长时间不容易,再说,你好像还有些心愿未了?”
听完卓峰的话,常凯沉默不语。
林宇双手握在一起,手指关节咯咯的响了一遍,“峰哥说的是,阿凯你别没事逞能,身上搞点炸药同归于尽的事我也干的出来,问题是咱们要考虑一下以后,一会我就出去摸摸魏爷的底细,还有那个包青天,花城酒人太多,光看场子的就有几十个,我看很有必要把皇甫奇引出来。”
“那是,就算阿凯你报着必死的决心和皇甫奇干,他不露头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卓峰说完,一把拉住常凯的肩头直起身来,“这事听我的,阿凯,你去留意一下有没有从郑州赶过来的人,不管是乔家的还是慕容家的,有的话咱们暗地里多注意一些,实在不行就把皇甫奇的地址给他们送去,咱们和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能达成一致最好,不行就各玩各的。”
常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慕容家那边不敢说,就凭乔老爷子那句动他乔家的不是留血就得留命,想必一定会有人来。”林宇分析着。
卓峰点了点头,“现在咱们人单势薄,能隔山观虎斗就远远的看着,别让皇甫奇跑了就是了。”卓峰说完,看着两人,“我知道你俩都想亲手宰了皇甫奇,我比你俩都想,我也想过破釜沉舟,可是想对咱们釜底抽薪斩草除根的人多了去了,不是说我胆小了怕死了,虎哥宁可死都没有出卖咱们,为的就是让咱们好好的活下去。”
说完这些的卓峰喘了口气,“虎哥的仇一定要报,不管是包青天还是那个魏爷,到最后哪怕鱼死网破也得干一场。”
常凯和林宇对视一笑,没有吭声。
“记得奶奶常说,人在做,天在看。包括那些死了的化成了灰的不管是在天堂还是地狱祖先们,都会看着咱们。这次咱们报仇是一,我其实还有其他打算,总而言之,这两天咱们看来是闲不了了,情报知道的越多,咱们的胜算越大。”
说完这些的卓峰站了一看两人,“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也不需要做,一会我去买些肉咱们下午包饺子,好好的陪奶奶一下午,晚上再说,等时机成熟干完这一票直接就回郑州。”
卓峰说完后看着两人,“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林宇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常凯嘴张了几张,看的卓峰焦急,“你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峰哥,你说皇甫奇要是知道咱们在开封的话,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毕竟咱们坏过他的事。”
“这还用说?皇甫奇又不是什么开怀大度的人。”林宇接口。
“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卓峰眉头一皱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我看行,晚上咱们制定两个方案,能不暴露就不暴露咱们的身份,实在不行,***,我就去引皇甫奇出来一决生死。”
卓峰说完呵呵一笑看着两人,“好了,事是死的人是活的,走一步说一步,晚上再说。”
常凯和林宇听后也面露笑容,感觉压力轻松了许多,看着抬步向大厅走去的卓峰也跟着走了出去。
第三十七节 女人是杯酒
一个人如果没有点怨念和执着单凭满腔热血使点小聪明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闹挣个养家糊口的饭钱,就算趁机上位也不能把事情做到刀切豆腐两面光。到最后还得落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孙破天就是这样的列子。
七十年代出生的孙破天家乡在温州的一个穷且偏僻的一个山村,因为从小上山打猎和砍柴的缘故,这个出身贫寒的男孩长大后没有南方阴柔和秀气,倒像一个东北大汉,虎背熊腰有些粗犷,十七岁第一次来到温州市市区的他,看着看着别人穿着搽得贼亮的皮鞋,一身鲜亮干净得体的衣服,再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土的布鞋和缝了几个补丁的衣服的时候,就曾暗暗的发誓,如果在这个城市混不出样子就算死也不会再回到那个鸟不拉屎土地贫瘠的地方。
送过外卖,当过保安,搬过石头,干的最长的一份工是在饭店端盘子,一直同时打几份工睡觉从未超过六个小时的他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了一万块钱,也就是在他二十岁生日的那天,他咬着牙拿出三百块钱买了一身当时很流行的西装马甲,又掏了一百块钱买了一双皮鞋。
从上到下焕然一新的他决定招妓,一直生活的没有尊严的孙破天强烈的渴望像个男人一样抬起头来笑看天下。
似乎是悲剧的开端,第一次趴在女人身上做出疯狂举动的他哭了,原因不明,边做边哭,最后又傻傻的大笑起来,然后就是沉沉的睡去,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刚买的一身衣服和鞋子,还有放在提兜里换下来的那身破旧衣服以及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都不见了,要知道衣服夹层里有孙破天花了一个小时缝的钱包,里面还有剩下的九千块钱。
孙破天刚开始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别人偷了,找了半天后赶紧报警,结果因为嫖娼也被警察带走了,一夜之间眼就回到了三年前。欲哭无泪的他站在冰冷的窗户前看着天空中孤寂的白云,第一次想到了死。
这是一九九五年。
上帝似乎很喜欢捉弄人,抱着满腔抱负的孙破天虽然刚开始处处碰壁到最后还是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哪怕在劳改的时候偷偷绝食还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结果被救,想死都死不了的他被关一个月后心灰意懒下到了一个皮鞋制造厂,其后的生活境遇就开始富有传奇色彩了。
二十一岁的孙破天在那个温州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的制鞋厂遇到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华侨女人。
然后一路高升,从班长到组长,再从组长到车间主任连生三级不到半年时间,这本就是飞蛾扑火的勾当,最后孙破天和那个女华侨的事发,看着那个面孔狰狞的胖子,孙破天第一次感觉到触手可及的死亡气息,于是开始变的疯狂起来,一身是血的他挟持了那个男人,最后带着一笔钱跑的时候没忘给那个胖子下身一刀。
九八年香港回归的时候,孙破天偷渡到了香港,在香港呆了三年,杀过人,被踩过,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其中酸甜苦辣。
带着上百万家产的孙破天从香港回来在江浙一带混迹了一年,收揽了几个心腹之后绑架了江浙富豪排上榜第十的人物,资产转眼间翻了十倍,孙猴子的名号就是那个时候打下来的。
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那个偷钱女人的孙破天听说有人在郑州见过她,就带着一帮子手下来到了郑州,在西三环开了一家大型的娱乐城。
刚刚降服郑州黑道大小人物的乔鹰翔看着这一帮温州帮,心里多少有一些顾虑,没有听乔三的把他们驱除或者收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这五年来也相安无事,孙破天事业倒是也越做越大,一直纵情于色的他看上去依旧年轻,人刚过三十,资产半个亿,一切是那样的美满,在独眼龙挂了之后,孙破天那颗躁动的心又不安的跳动起来,那个女人一直没有消息,野心倒是大了许多,想起曾经的热血,看着自己二三百人的手下,以及年事已高的乔鹰翔,这些给了他擅自抢地盘理由,只是他忘了他对女人一种病态的愤恨,在独眼龙的地盘上得心应手之后,看到乔鹰翔没有出面,人就显的骄纵起来。就发生了道上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孙猴子强奸了独眼龙的老婆和年仅十二岁的女儿。
说是天理难容畜生不如也不为过。这是乔鹰翔知道这事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看着躺在地上的孙猴子,乔鹰翔没有吭声,屋内只有乔三费离三人。
“乔爷,给我一条活路。”孙猴子一张嘴,有血顺着嘴角流出,看来伤的不轻。
乔鹰翔一笑,站了起来,看着五花大绑的孙猴子,走过去蹲下身子,“我五年前给你过活路,可是现在,路是你自己走的。”
“乔爷,我……我……”一句话没说完的孙破天干咳了几口血,声音也小了许多。
“孙破天,这次就算我不杀你,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乔鹰翔说的很直接,直起身的他走了两步看着孙猴子没有说话。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的孙破天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后剧烈的干咳起来。
“你已经疯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问完这句话的乔鹰翔看着已经丧心病狂到奸淫妻女地步的孙破天,摇了摇头。
“我疯了?”狂笑起来的孙破天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向乔鹰翔走去,被乔三一脚踢翻在地。
依旧挣扎着想站起来的孙破天看着乔鹰翔,“是的,我疯了,我十年前就已经疯了。”说着说着,孙破天竟然有眼泪流出来,“不……不……那个女人,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女人,我不能死。”站起来的孙破天看着乔鹰翔啪的一声跪了下去,“乔爷,求你饶我一命,我以后听你的,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乔鹰翔摇了摇头,喊了一声乔三,乔三拍了拍巴掌,乔强带着两个大汉走了进来,把孙破天拉了出去。
“怎么处理?”乔强看着乔鹰翔满是恭敬,“到郊区找个地方埋了,记得立块碑。”说完这些的乔鹰翔看着费离。“小离,你去趟监狱看下独眼龙就说事我给他办了,他的老婆孩子咱们照看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应该清楚。”
费离点了点头,乔鹰翔看着地上的血迹沉默了片刻,想起了多年前来郑州的孙破天,只为了找一个女人么?
这个孙破天就像在楚汉之争里举重若轻的韩信一样成也女人败也女人。
值得么?
想起了什么的乔鹰翔看向乔三,“开封那边的人回话么?”
乔三摇了摇头,乔鹰翔冷然一笑,“看来,这个皇甫还真是有点小瞧他了。”
第三十八节 乱象
就像乔鹰翔看《西游记》的时候说的那样,孙猴子之所以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不是因为孙猴子的本事不大,也不是佛祖道行太深,归根结蒂是孙猴子没有审时度势不知进退。
如同疯魔般的孙破天,短短的十年几起几落却还是不知道进退,在不该出手的时候出手,还把持不住自己习性,死得其所。
而小瞧了皇甫奇这样的话从乔鹰翔嘴里说出来就显的有些意味深长,特别是那一丝嘴角的冷笑落在乔强这个旁观者眼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