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练柔术的人,练柔术者就和猫一样,猫是靠胡须来衡量洞口的大小,而柔术是靠脑袋来衡量,全身关节可以缩,但脑袋只能那么大,这个腿法的关键就在于它像剪刀脚一样卡住脑袋不能动,这样无论怎么缩,她都逃不过攻击。
看着齐晖上了杀招,围观的人都为莫湘捏了一把汗,齐晖的腿力是多么强悍,无数特种兵都是被他一脚踢断脖子,他从来没用过连环腿,据说这是他家传的绝招。而现在他根本没留手,一旦踢中,必死无疑。
但他明显速度不够快,看着他带着劲风扫过来,莫湘微微一笑,眼看就要踢中时,一个后仰,身子就像铁丝一样弯成了一个圈,几乎在千钧一发之际躲掉了他的攻击,而后手上加速,像是猎豹一样趴在地上,身子以一种奇异的速度扭曲,半个身子还在半空中,离地十公分的速度飘过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腿,轻轻一扣掀翻了齐晖,“咚”的一声,齐晖的身子砸在了地面上,钢板铺就的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坑。
靠!众人狂抽冷气,硬气功的身子这么强悍?那对面那个女孩格挡硬气功的手臂该多强悍?比起这二十公分厚的钢板来如何?看向莫湘的目光都是惊悚的。
齐晖站起来,又一次冲上前去,飞起一脚直踢向莫湘下、体,这个动作有点下、流了,但战场上能杀人就是好动作,职业军人们没有那么崇高的思想,一切手段以杀人为目的。
又没踢中,脚咚的一声砸在地面,踢,咚!再踢,咚!再踢,咚!地面上被齐晖的脚踩出一个又一个深坑,队伍里的人,包括君漠都是眼前一阵眩晕,原来他们以前对战时候都留有余地,没有下死手,这才是真正实力吧?
呼的一声,齐晖的侧踢恰好踢在莫湘眼前,跟她脸颊就差了那么几公分,可每次就是短了那么点距离。
莫湘也不出手,就只在场地上躲来躲去,在旁观人看来,速度快到了惊人的地步,几乎都要出现残影,他们的眼睛都经过高强度训练,能在最快速度抓住一抹极微小的痕迹,但是他们无法确定场上那个女孩的位置,就觉得无处不在。
“她是人吗?好快的速度!”
齐晖一击不中,正觉不妙,一抹轻风迎面而来,反击已经来不及,只觉脖子一凉,心里闪过一丝绝望!完了!
莫湘两指放在他喉咙底下,只要她轻轻用力,齐晖便会一命呜呼,在某一刻,她甚至觉得这个齐晖根本就是想直接杀掉她,也许这就是职业军人的本能反应。但她的暴戾情绪在他杀气四溢的同时也被激发了。
齐晖没有失态,冷静的等待她的判决,此时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女孩身上那浓烈如实质的杀气,她是真的想要杀掉他。
局势的发展令人有些呆愣,没有看到莫湘的动作,下一刻齐晖就被制住了,看到她掐住齐晖脖子的时候,众人呼吸微微一滞,他们很清楚那种气息,他们丝毫不怀疑莫湘的手一动,齐晖就会一命呜呼。
“莫湘,莫湘,你没事吧?”君漠轻轻的唤着她,心里不是不紧张的,莫湘说她偶尔会躁动一下,但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莫湘听到君漠的声音,手指微微一松,杀气随之消失无踪。
齐晖睁开了眼睛,有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那一瞬间,他全身都冰冷了。
君漠想带着莫湘离开了训练场,他不敢保证再打下去,她会不会暴动。
却不料还没等走出场地,身后三十多个军人突然立正,动作整齐划一,齐声喊道,“首长,请允许她担任我们的教官!”声如洪钟,底气十足。
君漠和莫湘同时愣了愣?莫湘甚至讶异的抬手指指自己的鼻尖无声的问君漠,他们说的是我?
? 军装
军人崇拜实力,尤其是职业军人,他们天生就是战斗机器,对力量、对实力、对格斗技术和武技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狂热追求。他们就是为此而生,这些已经构成了他们全部的生命力,也许终有一天他们会留在战场上永远无法回来,但在他们短暂的生命中,对实力的渴望已经印刻在他们脑海深处。见识过莫湘强悍的攻击和诡异的身手,怎能不让他们热血沸腾?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能多学到一点就多一点的保命技巧,怎能不让他们兴奋?
君漠没有直接答应他们,也没有直接拒绝,他不是莫湘,不能替莫湘回答,而莫湘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强烈反对,也就是说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职业军人的教官是非常挑剔的,不但要严格的政审,同时还需要所有学员诚心信服,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没有足够的实力震慑他们,怎么可能得到他们的承认?莫湘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被他们接纳,殊不知真正能有资格担任职业军人教官的在整个华夏都屈指可数,多半都是将军,最早一批教官参加过长征,打过解放战争,参加过抗美援朝,干过自卫反击战,真正的刀山血海里闯出来的铁血战将。
如果莫湘能接受教官的职务,会直接被特招入部队,职位甚至不比君漠来得低。
两人在空旷的草地上漫步而回,君漠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军队呢?”
莫湘摇摇头,目光很凝重,“我不是不喜欢军队,我一向都很崇拜军人,看到那些站在边关,头顶上雪有半尺多厚的军人,我都会被感动。但有些观念根深蒂固无法更改。”
君漠点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很多时候政治的肮脏已经掩盖了这个国家某些优秀的东西,但是军人不是为政府工作,而是为国家,为人民,他们存在的目的不是压迫人民,而是保家卫国,任何国家的军队都不会对他们的民众举起屠刀。”
莫湘吃吃的笑,“我没那么高尚的情操,我也不是男人,说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其实人都是自私的,只是我更自私一点罢了。”
君漠好气又好笑道,“你那是什么自私,你根本是怕麻烦,怎么样,考虑考虑?其实你不妨这样想,多一种身份多一层保障,就算君家不出面,你自己也有底牌,这不是很好吗?”
莫湘眯着眼睛看他,“老实说你为什么那么执意把我拉到部队里来?什么好处?”
君漠清了清嗓子,力持声音不露出笑意,严肃道,“不过就是想拉你到我手下奴役而已,能有什么目的?看张亦奇压榨你压榨的那么有快感,我也想试试是不是真的那么舒服!”
真是悲催的,她就长了张被人压榨的脸吗?莫湘抬头怒道,“君漠!我今天才发现你是个坏人!”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良久,君漠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伸出大手使劲揉了揉莫湘的脑袋,“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可爱!”他不过就是想经常见到她而已,这个笨丫头,不解风情,他也是爱情的生手,只有一点一点伸出触角试探,可是小丫头太懵懂,该怎么办呢?
莫湘咬唇不语,骗她,果然是坏人!
君漠忽然收了笑,正正经经的说,“其实他们这些军人很可爱,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不会勾心斗角,尤其那些只知道杀人的家伙,他们性子直爽,能得到他们的认同,你就相当于得了免死金牌,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他们炮轰中南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虽然你有能力,但有些时候还是需要朋友,需要得到别人的信服和认同,对不对?”
莫湘低着头想了很久,终于点点头道,“好吧,我承认你说服了我,而且有些时候我也需要一定程度的释放力量,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的情绪还需要调整,他们是很好的对练对象,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被约束,不要有人来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好吗?”
君漠笑着撇她一眼,又揉揉她脑袋,“傻丫头,有我在还怕有人说什么吗?这里现在是我的管辖范围了,我最大,你老二还不好?君家连这点话语权都没有,那我们也太没用了!你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教他们一些技巧就可以,毕竟内力什么的,也不是常人能练出来的,大概一年后,我们需要新挑选一批学员,六岁是他们的起点,也许可以试试训练下他们。部队就是这样,谁手底下带上来的兵,实际就是他个人的底牌,尤其职业军人,只要你训练他们,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就是你的人,听你的命令行事,用国家的钱,积攒自己的力量,不是很划算吗?虽然短时间内你没有命令的权利,但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呢?”
难怪以前那些带兵的将领比那些文职将领有话语权,就像国家主席也许什么都不是,但军委主席一定就是他说了算!如果说要是别人,她一定会很生气的说句,国家蛀虫,但是到了她身上,她总不能自己骂自己吧。好吧,她承认,她认识君漠第一天就知道这个家伙实际上就是挖国家墙角补自家房屋的坏人!也许他内心也是讨厌政治的人吧!
莫湘拿开他的手,顺了顺头发,好奇道,“你不是九处的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特殊部队和职业部队合并了,我们归为一类,我现在是这个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当然,这里面君家出了不少力就是了!”
莫湘无奈的叹口气,“从武则天开科举以来,寒门取士,到了现在,盼着人民当家做主,但真正的权利还是掌握在你们氏族手中,一直都没有变,这社会怎么越进步越倒退了呢?”
君漠慢慢转过头来,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傻丫头,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不是没有,但利益之争、权利之争又让这个社会回到原点,这是必然的,也许有一天会真正由人民做主,因为这个社会总有一天会真正进步。这也许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莫湘回到蓉城,君漠也跟着回来,他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暑假也已经结束,他还要回学校任教,所以说啊,两面人的生活真是复杂,不知道他怎么能那么快的转换身份,张亦奇、君漠之类的人都是强人。
半个月后,君漠交给她一份文件和一个装着军装的盒子。
莫湘打开盒子,大大的盒子里被隔成大小不一的空间,装着军装的外衣、裤子、领带、领带夹,衬衣、皮带,还有一套作战服,黑色的靴子,黑色贝雷帽,军用多功能背心。
莫湘指了指盒子里的肩章,心里一沉,“你们也不怕压死我?这能是我带的吗?”
君漠靠在沙发上,笑笑,“这是按正常手续走的,我没有出力,你在部队上就是这个级别。”顺手指指文件袋里的证件,“喏,这上面都写着呢。”
莫湘拿起衣服走进房间,这套衣服比常服好看的多,军绿色,西式军服,开领,貌似她还看过哪个部队女兵是这样的衣服,特殊部队的军装似乎是和普通军装不同,不过君漠的军装是纯黑色,她的是绿的,毕竟她不是超能部队的。穿好军服,系好领带,带上礼貌,站在镜子前的莫湘差点没有认出自己来。
走出门的时候,君漠拿着茶杯正在喝水,抬头一看,“噗”的一口直接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手忙脚乱的拿着纸巾擦桌子。
就算淡定如他,也不能不说一句,“穿这样,别出门!”
这个确实不能穿出门,紧身的制服包裹住她上身,那曲线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暴露在目光下,这是纯粹的制服诱惑,在军营那种雄性荷尔蒙十足的地方,这个样子真的就是顶级的祸害,太过美丽的脸,即使一身戎装,也遮不去那骨子里透出来的诱惑,尤其她身上还带着魔性。
她这样子要走在大街上,不知得引来多少垂涎欲滴的狼,君漠是禁欲的人,但最起码得避美色,非礼勿视,每天有个莫湘晃在眼前,他自以为定力已经强悍到无人能及了,现在他算服气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比他高多了。
学校已经开学,莫湘又回到了久违的校园,作为副校长张亦奇的学生,学校也给她行了方便,上课随她心意,所以基本上她是属于那种神出鬼没的学生,很难得在学校看见她的身影。
话说,张亦奇同志是“鬼名远播”,他整改医院院风也就罢了,当了副校长以后连学校都开始整改校风,逃课三节者记大过处分,如有再犯一律开除,教职员工都不敢迟到早退,以致于有人听说莫湘是张亦奇唯一的学生,开始还赞道,强人啊,那种魔鬼手下都能混的人不同凡响,后来便哀叹,不生为变态,不入同师门。
莫湘忙的像陀螺,也很充实,每天神采奕奕,看得人舍不得移开眼,至少她去上的课,基本没有人看老师,都看她去了,后来几个老师很委婉的跟她提出,“莫湘同学,以后上课能否早些来。。。。。。”当然,你不来是更好的,这样就不会老有人回头去看你,而是会往前看了。老师们欲哭无泪,也只能说前半句,那后半句生生咽了下去,人家也是交了学费的,怎么不许她来听课呢?!
莫湘一般不回宿舍,都骑车回家,偶尔也在课间的时候回去小睡一觉,每周莫渊还来给她换一次被套床单,男生是不许进入女寝,后来通过张亦奇跟宿管老师通了通气,每周一早上全校都上课的时候,才许莫渊偷偷进去打扫卫生。
莫湘回寝室的时候闻到一股肉香,她打开门,看到李淑惊惶失措的把什么东西塞到桌子下面,一看进来的是她,长长的呼了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宿管呢!”
李淑开始和莫湘关系不好,和徐悦悦走的进,后来不到一个星期,她就被徐悦悦卖了两次,一次是开学时候班里开班会,规定必须人人都要去,徐悦悦不在寝室,她打电话通知了她,结果徐悦悦去酒吧玩喝醉了,班会没去,老师找她问原因,她硬说自己牙疼看病去了,没有人通知她,李淑被导员训了一通,说她不热爱班集体,连个消息都不给同学通知,李淑很委屈,但又无处说理,徐悦悦长得漂亮,又喜欢呼朋引伴的请客吃饭,好几次喝的醉醺醺回来都是李淑帮她打水洗脸,有时候忘了,徐悦悦还不高兴,一次徐悦悦喝醉了,手机丢在出租车上,回来发现手机不见了,硬说是李淑偷的,闹到导员那里,李淑又被训了一通,后来司机师傅把手机送到学校保安那里,才知道是她丢在车上的,从那之后,李淑和徐悦悦就疏远了。
人只有吃了亏,才能知道谁是真的好,谁是虚伪,李淑家庭条件不算好,连电脑都买不起,莫湘有电脑,不过她很少回来,李淑平时经常用她电脑上网,几次被莫湘撞到,也没说什么,反而月月都充网卡,还把密码都告诉了李淑,偶尔也会带点熟食给她加餐。她觉得莫湘性子不好,但人还是蛮不错的。
莫湘好奇的看了看地上还热气腾腾冒烟的锅,又看了看李淑。
李淑从桌底下把锅端出来,重新插上电,说道,“中午吃兔子肉,你要不要来点?”
“兔子?”
“是啊!”李淑吐了吐舌头,“我男朋友有冷冻室的钥匙,我经常去弄兔子来吃。”
医学院每年新生半个月实验做下来,死兔子能装好几筐。
“不用了!”莫湘嘴角抽了抽,“这玩意吃着安全吗?”又是麻醉药又是针剂什么的。
“我经常吃,没事,”李淑蹲在地上用筷子叉了叉兔肉,又盖上盖子,“听上届师兄说,学校里的红烧鸡块有一大半都是用这些死兔子做的,便宜又好吃,你看不也没吃出事吗?”
莫湘无语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