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说:
我看到了路边有三棵向日葵
像三盏昏暗的路灯
朝着三个方向
枯草也是一种草
或许 只有风知道
沿着村庄走你把一条河走弯了
这好像没有什么啊,我说,不就是说向日葵,朝着三个方向吗?
这当然有问题了,那时候向日葵只能有一个方向,那就是永远向着太阳。阎爷说。
那晚上呢,朝着月亮行吗,我笑着说。
后面还有两句问题就更大了,他说:
有一天雨夜 向日葵折断了
我看到了它们腐烂中的黑色血液
就这两句,说是有颠覆党和国家的罪恶之心,严重丑化了中国劳动人民的光辉形象。其实那时候,看过这首诗的人不超过5个。向日葵在死亡的时候,真的是腐朽的,黑色的,像一簇灰烬。这些植物和人的死亡一样,很快就干枯,最后成为一小堆灰。
晚上,阿贵接着说和那个女人的事情。
阿贵说,小区招保安,我想去应聘,我怕应聘不上,就找路边办假证的,办了一个退伍证,花了一百块钱,我就成中国人民解放军了,我顺便又办了一个假身份证,把年龄也改小了,办证的说,要不办一个大学研究生的文凭。
这文凭啊,我心里没底,就算了。你说现在的社会真得是很进步啊,办什么都很方便,今天缴相片,明天证书就到手了,要在过去,拿一个文凭,要吃多少个馒头,走多少山路,一学学个十几年。还是现在好,昨天你还是小学文凭,今天你就成博士了。
你应聘上了吗?
当然啊,花过钱的就是不一样,士兵退伍证上面有一栏要填什么兵种,我说,填那个海军陆战队怎么样,这是我看电视知道的,就是那种两栖动物型的,可以上陆地,也可以下海。说,也行。我真的很高兴,你看我这个证还在兜里装着呢?他说着把那个证书掏出来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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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鸟是观众
我看了看他那个让他自豪的红皮证书,看上去还真有点意思,心里觉得好笑,我说,你这个两栖侦察队员成了一个守大门的,是不是也太委屈了些。
阿贵笑了,说,我觉得自己还是三栖的呢,我还可以爬树,爬高楼,要是真的海军陆战队,他们要是和我比爬楼,肯定不如我利索。
你上辈子肯定就是个猴,阎爷在旁边插话。
我也觉得有可能,从小就喜欢朝高处爬,翻身上墙头,爬屋檐,顺着屋檐上树,在朝上攀,就是鸟巢,里面有刚初生的小鸟,再朝上又是鸟巢,又是出生的小鸟,我是不碰那些小鸟的,除了有一次,讨好一位邻家女孩,阿贵说。
你们家那棵树上,鸟巢还不少啊,我说。
我最多有一次看到过一棵树上有四个鸟巢,阿贵说。
现在城里的树上好像看不到鸟巢了,我对阎爷说。
阎爷不搭话,在沉思着什么。黑毛伸了个懒腰说,北京就有一个很大的鸟巢。你说的那是体育馆吧,阿贵说。
是的那个鸟巢大,里面都是人,都是观众,想想也很有意思,人在鸟巢里,鸟在鸟巢外,鸟是观众,是看鸟巢的观众,我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黑毛问,你可以啊,能做这么多啊。我回头说,我也是没办法,被逼出来的。谁逼你啊?黑毛问。
我手指了指裤裆,就这鸟玩艺,有想法。
做俯卧撑就没有想法了吗? 黑毛问。
你想啊,你如果每天做300个俯卧撑,累得跟被腌的萝卜一样,你还能去想女人吗?我说,你不倒头就睡觉啊。当然,我做几十个俯卧撑就累了。
我问阿贵,你蹲监狱那么长时间,那个*怎么解决呢?
阿贵说,睡觉吧,睡觉之前少提女人的事情。
我做了好多俯卧撑,有些累,但是满脑子都是女人,都是那个女警察,她身姿曼妙,嗓音甜美。如果,有一天她让我摸一下,我是先摸哪个地方好呢?先摸手?摸******?摸圆滚滚的屁股?摸小腿?哈哈,摸小腿,我想起阿贵爬楼去那个女人家就是摸的小腿,那个女的怎么也摸不醒呢?是故意让他摸吗?我想着,明天要问问阿贵,除了摸小腿,还摸了别的地方吗?
那个女警察是大乔还是小乔呢,总之,别是小乔初嫁了就行,今晚的月色很美,我觉得监狱牢房里最好多装几个窗户,让更多的人能看到月亮,肯定也有人会想,月亮上面住着嫦娥,住几个嫦娥? 有一个也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1 壁橱偷听
阿贵接着说那个女人,女人在门口看到我就面带微笑,是那种不错的笑,
什么是不错的笑? 我问。
就是笑起来好看,对了,像桃花那样好看,阿贵说。
她只对你一个人笑?
也不是,见了谁都微笑,后来我才知道。
对了阿贵,你在房间里摸她小腿的时候,她没感觉到吗?
可能是她睡得很死吧,我也想沿着小腿朝上面摸去,还是怕她醒了。
你经常爬楼去她家里吗?
也不是经常,想她想得受不了,才会上去,她老公好像在政府里上班,是一个局的局长, 一个星期回家一两次,有时候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很忙的那种人。
有一次夜里有一点多钟吧,我爬上去,发现卧室里有动静。听着感觉卧室里不只她一个人,我想应该是她老公,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因为今天没见到她老公回家,难道是另外的男人?
我就躲到壁橱里,听到她在卧室呻吟,就是那种*的呻吟,断断续续的,听得我骨头都麻了,浑身发痒, 你说,奇怪吧,女人在*的时候,发出那样的声音,男人就软了,不,也不是说软,当然该硬的地方还是硬的,当然还是软。阿贵说。
哥哥啊,到底是硬还是软啊,我笑了,硬的地方我知道, 这软是该软在什么地方,我故意逗他。
软就是那种酥糖的软,不对,酥糖也硬,就是那种桃花的软,软到骨头里,软骨头。
好一个软骨头,我倒在床上笑了。
笑什么啊?你没听到过女人*时的叫声吗,阿贵有点不高兴。
我帮你解释看看,这个软应该是那种,用小木头锤子,轻轻地敲着你的骨头,把你的灵魂一点点的敲出来,然后停一会再慢慢敲进去,有点像在牢房里关了10年20年的男人,让他去大街上走一圈,看看美女再回来。
对了,灵魂,灵魂出来了,看来有文化人的就是不一样,说到我心坎里了,阿贵说,有一个词,叫色胆包天吧,是不是?
是啊,你想把门砸开?
还真的想砸,我觉得他们在自己家里,门还关着这么严实干什么?还怕人家看吗?
这不是怕你看吗?或者你把门打开一点,闪开一条缝?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我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你把门打开了,我问。
我从壁橱里出来了。
好吗,你是在壁橱里听的。
我走到了门边,听的我心惊胆颤啊,阿贵说。
怎么了?
你想想啊,要万一他们开门出来了怎么办。
是啊,我说。
然后,我就去厨房了,阿贵说。
你去厨房干什么?
拿菜刀。
拿菜刀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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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偷情
不砍,主要是防身,没有菜刀就没有安全感,这有点和家庭主妇一样,菜都买好了,突然发现菜刀没了,阿贵说。
是啊,你有安全感了,他们光溜溜的一出卧室,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拿着菜刀的男人,不知道怎么想。
这我就管不了。我就拿着菜刀在门口守着,不怕你笑话,阿贵把声音压低了,我把裤链拉开了。
想把自己的小鸡 ji割了?我笑了。
我割小鸡ji做什么?
你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拽着小*,一刀下去,烦恼就没有了,我说。
是啊,烦恼没有了,我的老婆有烦恼了。
你还有老婆? 我问。
那时候谈了一个二手的。
接下去呢?
我还是在卧室门口听着,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阿贵说。
怎么了?
没声音了,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了,我觉得是不是自己被发现了。
你搞出声音来了?
我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握着我那命根子,就是呼吸急促了点,我就急忙转身回壁橱里去了,刚关上壁橱的门,卧室的门响了,有人出来,多亏我反应快吧,阿贵有些得意。
谁出来的?我问。
我从门缝里看到一个裸ti的男人,但这个男的却不是女人的老公。
这是在偷情啊!女的呢?我问。
也出来了。
裸ti?
裸ti。
穿着高跟鞋算不算*?阿贵问。
应该算吧,我想了一下说,接下来呢?
他们就在客厅的沙发上搞起来了,阿贵说。
怎么搞的?我问,我觉得自己有些兴奋。
就是在沙发上,不是男的压迫着女的,就是女的压迫着男的。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男的在压迫着女的。
什么压迫啊?我问。
就是骑着的意思。
你就不能直接说骑着不就完了吗
你不是有文化人的吗?我也整点文化语言,阿贵嘿嘿地笑了。
还有什么姿势?
你没做过吗?阿贵问。
还在自学阶段,我笑笑。
阿贵也笑了,这个姿势怎么说呢?我又不像你们有文化的人,能把做ai的事情说的神乎其神, 我觉得就像我们农村的狗那样交pei,你想想狗是什么姿势,他们就什么姿势,只不过多了一个长沙发,你想像两条狗在沙发上交pei就行了。
阿贵接着说,我觉得那个男真的像条狗,女人还是那个女人。
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配不上这个女的,那女的皮肤又好,脸蛋漂亮,姿势又好看,那个男的怎么看怎么像个小混混,阿贵说。
是不是还不如你啊?我问。
我也配不上,但我觉得自己比那个男的强,阿贵拿起一根香烟放到鼻子上闻了闻说。
你们两个人嘀咕什么呢? 阎王爷问。
没什么,研究轻功呢,我回头说。
后面呢?我问。
后面就是小白了,阿贵笑了。
什么小白,是老鼠小白?我有些疑惑。
你看看你的身后,阿贵说。
我磨了一下屁股,看到小白在我身后,像是在偷听。
我大笑,就去抓小白,小白嗖得一声窜出了两米多远。
13 二手的老婆
阿贵接着说,我真想拿着菜刀把那个男的砍了, 有句话不是说好的笔都让狗日了,这个话真说对了。
量你也不敢砍人,我说。
也不是,我怕自己举着菜刀从壁橱里跳出来吓着他们。有一次我们农村里的狗正在交pei,我在旁边一吓唬,完了,那东西就套上了,拔不出来了。两条狗屁股对着屁股眼巴巴地看着我,跑也跑不掉,在那站着,它们要是不觉得难堪,我都觉着丢人。那狗眼神好像很复杂,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意思是让我帮他们拔出来?也不像?想让我走开?我就走开了,但躲在一旁看,那两条狗站在那愣了半天,似乎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人应该也是吧,即使能出来,估计。也会落个毛病。
有道理,我说,一男一女正在浪尖上呢,这时跳出一个拿着菜刀的李逵,大吼一声:淫贼哪里跑。看来那是有点让人慌张。
你还在壁橱里?
是的,壁橱里都是她的衣服,衬衣,裙子,内衣,袜子都滑滑柔柔的,还有香味,我都不想出来了。
那你就别出来了,住里面算了,我说。
是的啊,这个城市的房子都这么贵,有的人还没房子住,睡在公园里。要是都发个壁橱,住的地方不就解决了吗?阿贵说。
住壁橱里?人人都用钩子吊起来?阿贵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嘿嘿,用钩子挂那不是成肉联厂了。
不用钩子挂?那就成棺材了,我说。
怎么说到棺材了呢?阿贵说。
你不是说都住壁橱里,等把壁橱都放倒了,不就成棺材了吗,我说。
不说这个了,说说胸罩吧,阿贵说。
那个女的*还戴着胸罩?我问。
不是,是我头顶着胸罩。
你真有才,阿贵,你就叫贵有才吧,我笑着说。
她的胸罩也太多了,各种颜色的,我觉得我像头顶着联合国旗,除了胸罩,就是丝袜,都是那种长长的丝袜。
丝袜你也顶着?我问。
丝袜没顶着,我把丝袜当卫生纸用了。
怎么用?
你说怎么用,卫生纸怎么用的?阿贵撅着嘴说,用丝袜擦完了,我就揣兜里,拿回去偷偷洗干净了,给我那二手的老婆穿。
她愿意穿吗?
愿意啊。
旧的,她也穿?她就不问你这个丝袜从哪里来的?我说。
不是旧的,是新的,阿贵说。
你不说当卫生纸用完了,然后拿回去吗?
是啊,但我超市买了新的,把新的丢了,旧的就装在包装纸里了,阿贵说。
旧的好?我问。
旧的好,和人一样,我那二手的老婆就好用,阿贵说,丝袜很薄的,真像别人说的是知了的翅膀。
那叫薄如蝉翼,我说。
对,蝉翼,蝉翼,我那二手的老婆就穿上蝉翼了,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别扭?
是有点别扭,我说。
那说是穿上了知了的翅膀?阿贵说。
还不如蝉翼呢?你接着往下说。
因为这是那个女人穿过的,你想想啊,我让我那二手的老婆穿,这样感觉就好了,我让她在外面穿,在家也穿,做饭也穿,做那个时候也穿,黑色蝉翼的和肉色蝉翼轮换着穿。
你能别说蝉翼吗,我脑子有点晕,我说。
好,说知了的翅膀。
14 人生有三可惜
你拿那个女的几双丝袜?我问。
三双,反正那个女的丝袜太多了,拿她几双她也看不出来。穿着穿着,就感觉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我问。
你说这个女人穿丝袜和我那女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怎么了?
那个女人穿上长丝袜,人感觉飘,是那种很神秘的飘。
谁飘呀?我问。
她在飘,好像不是走路走过来的,是飘过来的。
你说的那是仙女吧,我说。
对,就是仙女,阿贵眉梢都翘了起来,她飘的时候,我也在飘。你说,我那二手的老婆怎么就飘不起来呢?不飘也就算了,我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卖鱼的。
你老婆是干什么的?我问。
卖青菜的。
还不如卖鱼的呢,我说,阿贵,你那二手的老婆不是飘过吗,你说你用一根小手指都能让她飘起来?
不是一个意思,阿贵说,我是说像那个女人那样飘。
还是别飘的好呀,我说。
为什么?
一飘就飘到壁橱外面的客厅里了。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我问。
平头,背后面纹了一个“忠”字,阿贵说。
“忠”字?你确定吗,我问。
是的,一开始以为他背上纹的是蝴蝶呢,他到壁橱旁边拿衣服穿,我才看清楚,我当时很奇怪,纹一个“忠”字的,都会在胳膊上,或者前胸什么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