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君卿磨着牙狠狠道。如果不是门外还有士兵站岗,她一定会给他一拳头!这男人就从来不知道轻重,一旦让怒火占据了头脑就容易冲动,她的骨头一定裂了!
“卿、卿卿,你疼不疼?我马上叫医生过来,不不,我带你去医院,这样比较快!”闻人也被这轻微的声响给吓了一跳,慌忙松开了手,眼见着那细得好像一掐就能断的手腕青紫了起来,便露出了一脸的懊悔,然而他的表情君卿却没有看见,她只是冷淡地抽回了手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闻人一愣,却已经顾不上生气慌忙追了上去,脸色也跟着君卿似的发白,后怕和后悔交织在一起让他对君卿根本没法子,只能喋喋不休地要她跟自己去医院,却是再不敢碰她一下了。
“卿卿?”高阳刚刚从公园那边晨跑回来,见君卿脸色不对劲就立刻跑了上去,随即就看到了君卿已经肿了起来的手腕,吓得忙要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她很快躲开。
“不要管我,都离我远点!”君卿真是觉得自己受够了,这些男人一天天的就从来没有安分过,齐放是,闻人是,高阳也是!
两个男人对冷着脸的君卿完全没辙,只能挨着她的车窗期期艾艾地让她一定要去医院一趟。车子绝尘而去,带走了他们心爱的女人,然后高阳就立刻一把抓住了闻人的领口,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卿卿为什么生气,她的手腕是怎么伤的?别告诉我是你干的!”
“高阳,那是我老婆。”闻人扯开他的手,沉声道:“她如何不用你来管!”
两人话音未落就扭打到了一起,好在他们还知道这附近都是军政高官的住所,互殴了几拳后就一起进了闻人家大门才你来我往起来,两人打得天翻地覆,下人们也不敢去拦,生怕做了炮灰,老管家颇有经验地立刻闪人出门,以他这种年纪绝不可能有的速度拔腿冲向了高家。
吕茫跟着老管家老周匆匆进了大门,见两人已经鼻青脸肿,登时抽了抽嘴角,儿子外甥诶,你们下手要不要这么快,都最先往脸上砸,真是忒有默契了!
她分开两人,沉下脸问:“说!这又是怎么了?我听周管家说卿卿被你们气跑了?”虽然她觉得以君卿那种性子,很难有什么事情能把她给气跑的。
本来还想继续扭打到一块的两个男人一听此话,立刻就蔫儿了下来,老老实实把事情全过程给交代了,闻人说到后面自己失手把君卿的手腕给弄伤了的时候,高阳怒骂一声又要上去被吕茫拎着耳朵给拉了回来。
“好了小阳!”吕茫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对闻人道:“小寒,不是姨妈说你,齐放喜欢卿卿的事大家都知道,君卿不是也跟你解释过了,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就算不信自己的眼睛也不能不信卿卿啊,她是那种会在这种事上骗你的人吗?”
闻人不笨,吕茫能想到的他当然也能,可他实在太在意君卿,所以根本没法真的理智下来,他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高阳等人对她的纠缠他就怒火中烧,昨天那件事不过是怒火压抑到了顶点然后爆发的一根导火线罢了。
君卿一走,他就冷静了下来,心中万分地懊悔,又很担心她的伤势,真是后悔得想给自己几拳。
这后来几天,君卿一直住在郊区别墅里没回闻人家,任闻人夜寒如何低声下气她也没搭理他一下,她这回真是铁了心要好好教训他,不要每次生气就口无遮拦外加不控制力道。她听着那些他的威胁和不堪的词句就来气,下定决心要让他记下这个错,不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她没时间在这种感情问题上浪费时间。
君卿不理闻人,闻人也不可能不让日子过下去了。君卿请了一周的假,但闻人自己还是得工作。该去军部的还是得去,该做任务也还是得做,只是怎么看都是一副易怒暴君的样子,散发着闲人莫近的冷气,就是武修德和郭让也不敢去触霉头,于是他那些手下们就非常渴望他们大嫂可以消气跟老大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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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明天虽然不知道老大会不会出现,但是一定会去圣彼得堡了,就算明天不出现,后天也出现了,于是,君卿要装嫩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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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对不起,我很爱你(二)
一周以后,君卿就将需要的关于罗曼诺夫的资料整理并分析好,制定了一系列具有较高可行性的策略,然后驱车去了军部提交给闻人皓亲自审阅,齐天毓也在场,看了两秒钟就立刻否决了她的计划。
“我以为你有足够的自知之明。”齐天毓冷下脸将君卿的计划书扔在了办公桌上,一双锐利的黑眸锁定了那张露出诧异的脸孔,冷哼道:“是谁给你的信心让你觉得你可以接近一个罗曼诺夫?以为上次在双河镇没有被杀你就可以第二次从罗曼诺夫手中活下来?”
见齐天毓这样毫不客气地批评君卿,闻人皓倒是诧异了一下,随即一笑,温和地对君卿说:“卿卿,齐将军说得不错。任何一个罗曼诺夫都值得我们谨慎对待,更何况那位罗曼诺夫还叫——弗拉基米尔·安德烈维奇·罗曼诺夫。他疑心病很重,除了亲信根本不会让人靠近,更别说你还是一个女人,他不喜欢女人,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所以你想接近他来获取消息的方法可能行不通。”
君卿看了闻人皓一眼,暗地里撇了撇嘴,那天你叫我上来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最好能混到罗曼诺夫眼底下,因为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接近真相的地方。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闻人皓说这番违心的话是顾及到了齐天毓,从侧面可以反应齐天毓对君卿的确是真的在意。
君卿想了想,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备用的计划,那是从罗曼诺夫的手下——阿利克塞入手的一项计划书,安全,执行性高,容易得到信任,而且一旦被发现也有许多方式全身而退。
非常安全的计划书,只是想得到满意的结果却也不容易,不过齐天毓却肯定了这份计划书,又提了一些建议。这些建议多是为君卿的安全着想,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其实如果不是他们想得到的那份武器资料太过重要,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也不会想到让君卿去做。而闻人皓比齐天毓还要多一项考虑,那就是君卿作为他闻人家少夫人,如果不能安分守己待在内宅和贵族名媛喝喝茶聊聊天的话,那就必然要靠自己的本事在军部争得一席之地。
君卿这段时间来的动作他也清楚,虽然对于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感到诧异,却也很是欣慰,所以才希望借由这件事情让军部那些老顽固们松口,破例让她以这样的年纪和军衔进入军部委员会直接触摸掌控数万人生死的军权。
为了这件事闻人皓其实一直在纠结当中,不说他也不希望君卿在任务中出事,就是儿子每天朝着自己冷言冷语他也有些受不了。不过今天,看了君卿的这两份计划书后,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下决定了。
临出门时,闻人皓朝着君卿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其实如果想快点完成任务的话,我觉得第一份计划书非常不错!”
不等君卿接话,齐天毓就冷笑了一声:“那么我建议闻人将军可以让你族里的人照着那份计划去完成任务,闻人美娇怎么样?我记得她也是一名少校,又是你族里的人,应该值得信任。”
闻人皓立刻干巴巴地笑了笑,连连摇头送走了这位黑面神。开玩笑嘛不是,如果闻人美娇真的可以代替君卿做任务,他会舍得让自家儿媳去犯险吗?
闻人美娇能力有,头脑足够,应变能力也不错,加上年纪也有二十八了,行事足够稳重,许多任务她都是能完成的,但这次任务的难度、复杂度和需要的知识(特别是军械和俄语方面)、苛刻的谨慎和庞杂的信息让她完全不够资格。而且说起来,去罗曼诺夫做间谍,她长得太成熟,不容易降低对方的警惕性,只有君卿这种打扮一下就是二八芳华的女孩子才比较能让人放松。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日理万机的大将军是怎么记得闻人美娇的名字的?闻人皓疑惑了一下。
齐天毓怎么记得这名字,当然是因为君卿刚刚入伍崭露头角时经常有人拿她和闻人家旁系闻人美娇摆在一起比较的缘故。不过这种比较在一年后就几乎绝迹了,因为显然两人越来越大的差距使她们已经不再具有可比性,哪怕闻人美娇已经一直在军衔上压君卿一头,也再遮不住君卿的鼎盛风华。
君卿跟着齐天毓走了一路,他不说话,她当然也没有主动开口。直到两人走到了他办公室门前,他才说:“别让我听到你死在外面的消息,否则我宁愿你庸碌一生。”
君卿短促地吸了口气,因为靠得太近,她只能抬起头才能看进这个高大的男人的眼里,那眼中的担忧、欣慰和慈爱让她慢慢握紧了袖口,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记住我的话。”齐天毓顿了顿,又道:“如果事情败露,不要慌张,告诉罗曼诺夫,你可以是他向我要得好处的筹码。你可以走了。”他说完就推开红漆木门走了进去。
“我会铭记,将军。”她低喃了最后两个字,转身离开了二十九楼梯。
刚刚走到军部底楼就见武修德掸着上衣和裤脚步履匆忙地走了进来,迎面差点撞上了她。
“大嫂?”武修德一见君卿就立刻笑了起来,伸手就要拉住君卿,被君卿动作飞快地避了过去。
他一僵,这躲避的动作也太迅速了吧?这么嫌弃人家?
他哭道:“大嫂,您嫌弃人家!”哀怨的表情惟妙惟肖,就差咬块手帕。
差咬块手帕。
君卿指了指自己雪白的袖口,木然道:“不然你准备在我的袖子上印下什么?鸡爪印?”
武修德觉得自己快风化了,低头看了自己沾了不少煤灰和鲜血的手指,叹了口气终于承认如果换做自己他也绝对会避开,不,他会跳开!
“好吧,我错了大嫂。不过大嫂你现在忙么?帮我去给老大送一套干净的衣服吧,我们刚刚从延庆县抓毒贩子回来,被当地参与制毒贩毒的村民给堵了,浑身都是煤灰和石灰。我现在得去交任务,暂时回不去,您看……?”
君卿虽然知道这是武修德的一个借口,不过是想让她主动去见闻人罢了,但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点头同意了。
武修德立刻欢呼一声,引来了旁人的注意,他倒是不怕被看,用力一瞪:“看什么!老子刚刚从煤矿里爬出来不行啊!”
他一吼,大家立刻扭头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君卿先回家把一套军装给装进了袋子里,想了想,又在里面放了一件深灰色的毛衣,然后照着武修德所说去了陆军基地找闻人。
她是听了武修德的话直接去办公室找闻人的,不过他没在那里,略一思索就转身去了地下室,果然见郭让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
郭让把玩着手枪,听到脚步声就立刻抬起了头,手指下意识就抓紧了枪柄,见是君卿就自然地放松了下来。不过下一秒,他就露出了古怪的神情,神色之间似乎有些挣扎,好像是不知道该先去向君卿问好,还是转身进门。
君卿误会了郭让的表情,以为这次闻人在做的事情是保密的,所以停下脚步朝着他招了招手。
郭让马上跑了过去,君卿就说:“这是他的衣服,阿德让我送来给他的,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
衣服?郭让一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就想到了武修德的用意,有些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纠结了一下,在君卿不解的目光中摊了摊手,然后指着身后的门口说:“大嫂您自己进去给老大吧,老大就在里面,不过……额,您得做好准备,镇定一点,别……”他其实不想让君卿进去看到那些,但如果他现在让君卿走了,等下老大会不会扒了自己的皮?
郭让这犹犹豫豫的口气让君卿很容易就误会了,她哼笑起来:“怎么,里面还有别的女人不成?你这么支支吾吾的。”
“啊?当然不是!”郭让吓了一跳,慌忙摆手,老天,大嫂要因为他的话而误会了老大,那老大一定会把他人道毁灭的!
“那怎么了?”
“就是……就是……您自己进去看吧。”郭让扭捏了一下,还是要君卿自己进门去看。
等君卿大步走了过去,郭让才愤愤地拿出手机给武修德打电话,这蠢货!让大嫂过来是好想法,可也不能不挑时间啊,还乱编借口!
等君卿走进门,她就知道为什么郭让不怎么想让她进来了,因为地下审讯室的场面太血腥。
为了抓捕这一次的毒贩子,闻人带着人马在延庆县外蹲了一天两夜,好不容易把人抓回来了又撬不开这帮人的嘴让他们说出其他共犯。他本来就是个残暴性子,加上这几天在君卿那边吃了瘪,心里就更不痛快,换好了衣服来审讯室时见手下的人还没有把消息给审出来就火了。
他一上去只问一遍,对方不说他就一个巴掌抽了过去,一脚踢翻在地,然后各种酷刑轮番地上。君卿推门而入的时候,被审问的五个人几乎都不成人形了,他们连哀求的力气都快没了,眼看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断气一样。不过这也只是好像,因为他们五个人每个都有一名医生站在旁边看着,务必不会让他们死了。
君卿环视了一周,发现在场的人面色如常,好像残酷的刑讯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一样。
“最后再问一遍,你说是不说?”闻人开口时阴森的语调着实把君卿给冷得一个激灵,她抓住手里的纸袋,想着现在要不要出声。
“老、老大……”一个小平头看了君卿一眼,然后认了出来。
“干什么?”闻人不耐烦地问。
“那个,大、大……”小平头这几天一直沐浴在老大的魔王式低气压当中,被闻人这么一吼,立刻就蔫儿了,只能指着君卿哆哆嗦嗦说不完整。
“大什么大?这儿没骰子!郭让!你杵在门口干什么?”闻人皱着眉一回头,就见容颜精致的美人这么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闻人手一抖,手里还沾着血的刀子就掉在了地上,他看了看地上的“凶器”,再看看被他亲手折磨的五个毒贩子,最后才僵硬地看向了君卿,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将郭让骂了个遍!
他铁青的脸色吓得众人齐齐后退了一步。
“晚上回家吃饭吗?”君卿看着他一身干净的外套,手指微动,将装着衣服的纸袋从身前拿到了身侧。
“啊?”闻人还在懊恼怎么让君卿看到了自己这样凶残的一面,乍一听君卿的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来你很忙,那算了,我先走了。”君卿转身要走,闻人这才反应过来,跳起来就冲到了君卿跟前。
他忙在裤腿上擦了擦自己的双手,然后才拉住了她的手臂,咧着嘴笑道:“别走别走,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家,我们回家吃饭,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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