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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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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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处理完了公司的事情。是周末,可是你留在上海处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我一个人,开着车,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没有目的的穿行。

  有时候觉得人就是这样的奇怪,忙碌的时候,总是盼着有一天能停下来,好好的休息,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可是有一天真的停下来了,又会觉得心里很空,总想着去找一些事情来做,好不让自己内心如此空虚。

  这样的周末,没有应酬,没有工作,没有你,本想可以安静的回到家里,看看书,写写日记,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是离开公司的时候,却突然不想回家,可是却也想不出要去哪里。倘若是你回来的周末,我这个时候应该同你在一起,一起吃午餐,聊天,然后我开车载你去机场,送你回去上海。可是你没有回来,我总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我想起,好像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去过东山大街12号了,于是决定过去看看,顺便帮你把家里整理整理。我掉转了车头,往东山口开去。

  天空中厚厚的黑云,是正午,却像黄昏。我开着车,听着音乐。车上播着的CD,是Norah Jones的,原版的,你有一次去纽约的时候,专门出去给我买的。

  我记得那天我把车开得很慢,是在穿过了好多条街,走了好久之后,才到东山口的。我在把车转进东山大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车突然熄火了。我试着重新打火,可是它毫无反应。车挡在这条老街的路口,不远处就是东山大街12号。偶尔有零星经过的路人。

  我给修理店打了电话,叫人过来修理,然后坐在车上,无能为力的看着不远处的12号楼,走神。迷糊中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花外衣的女人,撑着伞,从楼下的大门走出来。我只是感觉心里一凉,然后回过神来,可是那个女人早已走进大雨中,街头的拐角。我以为我看错了,我惊魂未定地下车,然后冒着雨像12号楼走过去。

  我进到屋子里,看到屋子被打扫很干净,不像很多天没有人居住的样子。我再进去卧室,2楼的客厅,整整齐齐。厨房是显然是刚刚有人用过的。

  可是我不愿意相信。我还是告诉自己,我看错了。我想打个电话给你问个究竟,可是我把电话拿出来,又放回去。我连质问你的的勇气都没有。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懦弱,可是我害怕,我害怕得到一个我无法接受的答案,所以,我还是选择相信,相信彼此对爱情的忠贞。

  那一夜,整夜未眠,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个陌生女人的背影。我想起了你,想起了我的父亲,还有记忆中那些陌生女人的电话。我感觉自己突然变得很可怜,很可怜,越想,就越难过,眼泪就止不住掉下来。我害怕有一天,我真的变成感情的牺牲品,我想我是在用我最后的温情,同生活玩一场漫长而惊心动魄的赌局,倘若我输了,会陪上我一生的真情。所以,我真的输不起。

  我相信,陌北,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

  后来,我生病了。

最亲爱的
我们是最亲爱的? 

  那天回到家里,我开始头痛,痛得我一夜未寝。第二天清晨起来,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牛奶,刚刚吞下去,胃就开始翻腾。我跑到洗手间,然后开始呕吐,吐得很厉害。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全身无力,在卧室的镜子中,看到了脸色苍白的自己,憔悴。 

  我躺在床上,想打电话给你,可是拿出手机之后,我转意把电话打给了我的母亲。母亲开车过来送我去医院的。 

  我们在医院里折腾了一个上午,是正午的时候我才住进病房的。那是医院最好的病房,只有我一个病号而已。床比家里的还要软,可是我躺下去之后觉得很不自在。这样惨白色的被单,只会让我想到惨白色的人生,还有生命结束的时候,遮盖在我们身上的布匹。白色永远是我最厌恶的颜色,毫无生机。 

  我躺下来之后,母亲去给我拿诊断的结果。她回到病房的时候,表情很难过,她说,丫头,这些天你就什么也不要做了,好好休息。 

  我问她,医生怎么说的?是得了什么病? 

  母亲告诉我,医生说你贫血,然后有些神经衰弱。她责备我,你什么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惹上这些贫病?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包里的手机响起。母亲在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母亲,然后按下接听。 

  傻瓜,想我了吗?在哪里?你用一惯轻松的语气问。 

  陌北。我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同我母亲在一起,在医院里。 

  医院?怎么了?谁病了?你的语气顿时变得紧张而焦急。 

  我告诉你,说,陌北,是我的身体有一些不适,不过医生看过了,没什么大的问题,你不要担心我,好好工作。 

  你责备说,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这样叫我怎么安心? 

  我听了之后心里既难过又温暖,隐约想起了昨天看见的那个女人,我真的害怕你同我说过的这番话,你也会同另外一个女人说起。可是我没有质问你的勇气,只好继续欺骗自己,那是我的幻觉而已。我说,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小病。好了,陌北,我想休息了,你不要担心我,好好工作。 

  末了,你说,你在哪家医院?好好养病,我完成了手里的工作之后,就来陪你。 

  我说,恩,好的,你好好工作,我在人民医院,有我母亲陪着我的,你不用担心。 

  挂断电话的时候,母亲一旁皱着眉头问,七年,男朋友吗? 

  我楞了一下,然后告诉她,不是,朋友而已。 

  从母亲的表情里,我很轻易的看出,她对我的回答,是不引以为信的。她进而说,七年,你也不小了,这些年,你也接触了那么多优秀的男性,有没有发现让你心动的?要是有,就告诉母亲。你是应该找个男人来照顾你了。女孩子,不要那样拼,可以没有事业,不能没有家庭。 

  我其实是不愿意同母亲谈论感情问题的,既然母亲说到了这里,我只好轻轻地答她,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大都是一些不可靠的东西,干嘛要去依靠他们呢? 

  哎,七年。母亲叹了一口气,接着说,男人不可靠,可是女人这一生又不可能不需要这样的一个港湾来依靠,这就是人生,我们应该明白人生。感情是不应该用可靠和不可靠来修饰的。七年,你长大了,很多事情,我同你父亲也不好太多去干涉你。这些年,我们家发生了很多事情,起起落落,分分合合。母亲是怕你看多了太多的人世冷漠和不幸,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我从来没有同你去探讨过那些深入人生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总之,七年,无论发生了什么,你至少应该相信,这个世界,是还有温存和希望的,不论是生活,还是感情。 

  你至少应该相信,这个世界,是还有温存和希望的,不论是生活,还是感情。我怀着这句话,久久不语。 

  第二天早晨,我收到你的短信,你说亲爱的,还在医院熟睡吧?在医院好好养病,起床多喝些热水。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我其实早就醒过来了,躺着床上,回你信息,亲爱的,在医院,你也好好照顾自己,想你。 

  母亲给我送早点的时候,我才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我和母亲聊起一些唠嗑起一些家里的事情。你进来的时候,我和母亲正在病房窗边的餐桌边聊天,边吃早点。那天阳光很好,我住的病房,窗外是一片草地,还有几棵桂树。你推开病房的门,捧着一束红色的玫瑰,还有一篮子水果站在我们面前,笑着同我打招呼,七年,早上好。 

  我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陌北,陌北,你搞什么啊……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泪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你把水果放在床边,让后走过来,把玫瑰花放到我的手里,然后拿出纸巾,帮我擦眼泪。然后转过头,看着我的母亲,说,你好,你是伯母吧。 

  我啜泣着答你,她是我的母亲。妈,他是我的好朋友,许陌北。 

  你掏出一张名牌,递给我的母亲,接着我的话,说,伯母,一直想去拜访您,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我是七年相恋了一年的朋友。今天很高兴能见到您。 

  母亲从莫名其妙到目瞪口呆,然后到恍然大悟,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牌,递给你,说,哦,你好,陌北,我很高兴认识你。母亲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们平时同七年沟通少,也没有问过她的感情。要不是遇见你,我想她是不会让我们知道她已经有了一个相爱了这么长时间的男朋友的。 

  母亲低下头,整理了一下餐桌,继续说,七年,陌北来了,她陪陪你好了,公司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你送我母亲出去的,在病房外面,我听到母亲告诉你,小伙子,七年可能最近对公司的事情太过操心,医生说她有些神经衰弱,你抽时间,好好陪陪她。 

  你答我母亲,好的。 

  我突然感觉很乱,你的出现,完全不在我的意料之中。现在,父母终于知道了我的生活中有一个你,看起来,她也是很接受的。我只是顿时感觉,你在一步一步侵蚀我的世界,我又爱又怕。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引起了我对人生和感情杂乱的预测和猜疑。尽管我是相信会有这样一天,我们会走后走到一起,然后我们最后还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提早发生到今天这个局面,让我手足无措,徬徨不已。 

  你进来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就过来了。 

  我想到这两天这些出乎意料的事情,然后感觉很无奈,很委屈,很生气。 

  我语气变得很不好,接着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看着我有些失态的样子,感到很吃惊,可能你完全没有意料到我会生气,因为你从来没有知晓过,在我内心,一直编织着一个我认为的世界。我经营了那么久的一道墙,如此轻易就让你跨过。 

  你走过来,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低着头,坐在我旁边。 

  七年,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听到你生病了,很担心,我想我过来看看你,你会开心一点的……你靠过来,抱着我,接着说,七年,你是我最亲爱的,最亲爱的,你叫我怎么能不担心你。 

  我拖着憔悴的面容,闭上眼睛,轻声问你,陌北,我们是最亲爱的? 

  对,我们是最亲爱的,我无法离开你。

陌北,再见
现在是2008年12月31日,晚上21点35分。

  我在珠海情侣路边上的沙滩上,听着Norah Jones的音乐,这是我最后一次怀念你。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告别2008。

  陌北,你在哪里呢?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觉得我好了,这些日子,我不会触景生情的怀念你。

  前些天,回了广州,去了东山大街12号,没有那么难受了。看着那幢小洋楼,是有一些回忆,但没那么疼。

  原来忘记你,不太难。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要恋爱了。

  他是一位厨师,是我在珠海认识的,他追求我两年,这两年,他都是一直陪着我,陪着我开心,陪着我伤心,陪着我怀念你。

  昨天我去医院复诊了。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服药,我的情绪也很好。我想我现在的状态可以允许我去接受这段感情了。

  我决心不再做一个流连忘返的人。

  和你说些什么呢?

  你还恨我吗?我已经不再恨你了。要是你以后有机会,我还是希望能够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呵呵,说远了。

  好像找不到什么话说了。可是明明刚刚我还觉得是千言万语。

  罢了,都将过去,已经过去。

  很晚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我已经把你送给我的CD就埋在这片沙滩上,我想我以后不再需要了。

  谢谢你,曾经陪我走过。

  我还是想问问你,那些年,你真的爱过我吗?

  算了,不要回答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陌北,再见。

纵情
七月,翠绿的夏之世界之中,蝉鸣一浪高过一浪。 

  你把我从医院接到了东山大街12号。 

  这些日子,你对我细心照料,让我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爱的溢美之中,我也渐渐不再去想那个在东山大街12号看到的女人。又或许其实我还是会想起,只是我终于相信那是我的幻觉。你如痴深爱着我,爱得如此真切,我怎么可能再去怀疑,怀疑这般切肤的感觉。我开始习惯这种把爱晾在阳光下的生活。进而认为既然已经众所周知了,我们就可以爱得更用,更热烈。 

  我依靠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窗外是剧烈的阳光,敞朗的光线如同河流一般,流过窗棂,流过身体,倾泻在卧室的地板上。 

  &;not;

  这些日子,你同我的父母来往日渐频繁。父母是很喜欢你的,他们也希望我们最后能走到一起。这是母亲同我说过的,是在那个你回上海处理事情的晚上,母亲来医院陪我。我们躺在床上夜谈,她说,七年,陌北事业有成,人也不错,各方面都和你很搭对,我也看得出你们很相爱,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 

  我答她,妈,还早呢。我还不想这么早就考虑结婚的事情。 

  不早了。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就应该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我猜到她会这样说的,我没有再回答,我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法让她理解我当时的想法,再说,我也未曾想过让她了解。我她还在旁边自言自语的叨扰,我翻过身,听着听着,沉沉睡去。 

  &;not;

  其实我是的的确确有这样的冲动了。我想,如若结婚,对治疗我内心对爱情和婚姻的抗拒和不信任,应该会有很大帮助的,因为我是如此深爱着你。何况我现在已经对你产生了依赖,常常会莫名的害怕,害怕失去你。结婚后,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多了一些保证,我就不会再害怕失去你。转而我想,倘若两个人的心最后走不到一起,光靠一张结婚证,也是无用,结不结婚,只是一张纸之书而已。 

  我觉得自己这样不着边际的想法很幼稚,很可笑。 

  &;not;

  我去洗澡的时候,你在客厅看电视。 

  我穿着你买给我的红色睡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你,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你叫我坐到你旁边。我坐过去,一边同你说话,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滴。电视上正放着一部欧洲电影,快要结局的时候,一段长长的情爱镜头。我们的对话突然停了下来,并肩坐着,看着电视里那对情人声色激昂,煞是纵情。我顿时心慌意乱,渐渐觉得越来越不自然……我不敢动,屏住了呼吸。 

  你回头看着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你身上情愫澎湃的血液在往上涌。我起身,说,我先回房去了。 

  你站起来,拉住我,我转过身,与你四目相对。 

  你说,七年,这件薄如蝉翼的丝裙,包着你果核一般的身体,像花蕾一样,真美。 

  我有些不自然,低下头,看到你凸起的裆部,顿时脸红。 

  可是我没有走开,也没有抬头。只是感觉第一次和你这么近,这么近,近到无法呼吸。 

  我们彼此好像明白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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