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本该劈砍的刀被七实收回,她用三段突刺刺穿了男人的胸口。
“原来……我的刀,就是子弹……”
“要躲过的不是你的刀,而是事先就站在你砍不中的地方。”七实抽刀,刚才的手感的的确确刺穿了心脏不错。
“那样快的刀只要出手就是离膛的子弹已经无法改变轨迹,所以你才会输。”
“……弱点,吗。”
东乡龙卫,四十八载的人生,其萨摩示现流未逢一败,最终败在了名为朝仓七实的女剑客手下。
“朝仓……那个女人,没……”
话没有说完,他已经死了。
“那个女人没有被抓住,目前还是下落不明。”胜海舟替东乡龙卫说出了真相。
“早一点说,不是会更好。”七实取下了死者的刀,离开了这个私塾。
“你,到底想要怎样活?”
胜海舟问
“你这一身本事,只要牵扯到这斗争的漩涡中是不可能身退的!”
七实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私塾。
027 结香
在水中游了很久,游到没有了力气,但就算双手双脚宛如灌铅一样,结香还是没有选择上岸。她努力让自己能在水下潜的久一些,因为怕被发现抓走。
这样游了许久之后结香失去了意识。她不是曾经那个活泼好动像个男孩子一样使父母头疼的雾切玲子了,现在的她四肢躯干早就已经腐朽,不像样子。
打完鱼准备回去的老渔夫看见了在河道上漂流的结香,渔夫,一惊赶忙将结香打捞上岸。
“姑娘?姑娘?”
结香还有气息,看样子只是陷入了昏迷,发现人没事之后渔夫松了口气,他将结香搬入了船舱,准备先带回家让他家的老太婆替这姑娘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渔夫是个和善的人,发现人有困难,他总是能帮则帮的,这样一个年轻好看的姑娘会如此的狼狈,那一定是经历了不少的难事。
“这……”
渔夫越看结香的脸,越觉得眼熟。
“…!!雾切大小姐?!”他从结香的脸上依稀看见了曾经的雾切玲子的影子。
渔夫本来是雾切家的一名商船船员,当年,雾切玲子没少上他们的船来玩闹,他就算什么都忘了也不可能忘记这个贼机灵的女孩儿,这个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的可爱又可恨的小鬼。
“!”
渔夫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灰在船边上捣干净,再怀揣烟枪抬起桨奋力地划起船来。
渔夫回到家,招呼老太婆给结香擦身子换衣服,老太婆没有渔夫那样的记性,在渔夫提醒之后才知道这个少女就是曾经的雾切家的大小姐。
又一次,结香被幸运女神眷顾,活了下来。
因为不过是力竭,湿透的衣服还好换的及时所以结香并没有大碍,睡了一晚之后结香在大清早就自然醒了过来。
“这里……”
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结香感到不安,她准备起身离开床铺,此时却刚好碰见推门进来查探她的情况的渔夫的妻子。
“……”
渔夫妻子匆匆退出喊来了渔夫,因为她同这位大小姐并不熟悉,有些事是办不妥的。
待到渔夫过来,结香已经换上了摆放在她床头的衣物。
这家人,应该没有恶意。
“雾切大小姐,你,你还活着呀。”
“雾切……”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姓氏结香显得有些傻傻的,可能是因为实在太累身体没有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她在不知觉中已经忘记了雾切。
“雾切……”她失神念叨着,念叨着,雾切,雾切,一遍遍念叨着,念着念着,念出了那一直被她压抑在心中的郁结。
“你是……山本……叔。”
“没错,大小姐原来还记得我,当年,你没少拔我胡子玩儿呀。”
“……啊……呃……”结香,此时该说是玲子她终于崩溃了,她像个孩子一样痛苦地哭,啼血一般让人心疼。
“……”山本没办法去安慰她,不过,就让她哭去吧,有的时候还能哭出来那就是好消息。
她想回家,她恳求山本送她回家,哪怕那个雾切宅已经不在,她还是想回家看看。
无法拒绝结香的要求,山本叮嘱好老太婆照看好家,然后他牵出了家里已经有些年老的马匹,驾着车载着结香出发了,结香坐在被太阳晒得暖暖和和的干草上,她在想七实不知道怎么样了,七实身上藏着的短刀并没有被夺走,她只要抓住机会就能化险为夷,结香希望七实能够平安。
一路上,山本叔告诉了结香他的经历,当年雾切家衰落,本家人生死不知,他们这些干活的也都沦为奴隶,而他却逃了出去其中的凶险暂且不提,最终他是隐姓埋名做了个渔夫干着小本买卖,勉强维持家里的生计,只是如今他已六十却依旧膝下无儿,算是人生憾事。
“小姐你呢,这十年来没见你回来呀。”
“我,我过的还好,现在在一家道场打下手,大家都对我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山本今天也觉得开心,聊的很开,他问“说起来,小姐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呢,时间过得真快。”
时间过得真快,谁也想不到十几年之后自己的模样。
“活着就好。”
“嗯,活着就好。”
到达雾切宅的旧址时,已是下午,这里的事物都没有了曾经的样子,宅院没了,高树也被移走,所有的一切都是云烟,说散就散了。
“只剩下你们了。”
这片空旷之地已经被改做农田,但是,那些黄褐色的打结花还是存在着,萎靡不振地存活着。
“结香花呀……”
回过头她看见了从远处走来的朝仓七实,那个少女的影子与曾经冷着脸藏在亲人身后女孩儿交汇,七实右手拿着长刀怀里抱着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淡紫色和服,这是七实刚刚在街上买的新衣服,花了不少钱。
“你来了。”结香向七实走去,她用手指擦去了七实脸上凝结地血痂“这是别人的血。”
“你很聪明,没有往码头去。”七实将和服递给了结香“那里一定有人在等着你。”
“七实。”
结香不在乎这些了“你姓朝仓对不对?”
“如果你不是朝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你就是朝仓,朝仓七实。”
结香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出七实的名字。
“是的。”
七实承认
“多亏你当时能听我扯那么多,雾切玲子。”
隐瞒再无意义,因为她们又一次在这个地方相遇,所以真相明了。雾切玲子,朝仓七实她们是朋友,仅仅玩闹过两天但是却互相知晓互相的过去的朋友。
“山本叔!”结香对着山本喊“山本叔!知道她是谁吗?”
山本一头雾水
“那个,大小姐你?”
“她是朝仓七实!!她是雾切玲子的妹妹!”
七实被结香揽在怀里,她很清楚地听见了结香所说的话。
然后少女就在想,还好你叫做结香呢,如果不是拥有结香花那样的幸运,我就会失去你。
失去,真是件可怕的事。
——————————
第四卷结香完结
ps:说起来,本来第四卷想一直写到幕末完结的,但再三思索之后还是在这里停下了,至此也已经写了四卷了,从八月二十五日至今,这本浪客七实也已经在起点上连载了一个月零四天,并且,就在昨晚同人周推榜上,我取得了537票第二十一名的成绩,不得不感激万分。
所以,第五卷幕末再见吧,顺便一提,第五卷会有不少剑心的戏份呢。
序
你是逃不出去的,当你身怀那样的剑法与天赋时,你就注定不可能置身事外。
身上的羽织已经看不出本色,它被血水污泥沾染而变得污秽不堪,但七实不会在意衣服的干净与否,脏了再洗干净便是。
“杀啊!!!”
杀声震天,残破的诚字旗已经倒下,流弹乱飞,火炮在地面上爆炸后的冲击总能将七实掀翻,然后七实拍拍身上的土灰就会再站起来,虽然狼狈但是七实没有受伤。
她衣服上的血都是别人的血,七实挥舞着朝切收割着一切刀锋可以触及的生命,百人斩,千人斩,万人敌。
依剑而生依剑而死,这就是最后了,肆无忌惮地杀人,这就是最后了,对自身而言毫无意义的战斗,这就是最后了。
七实斩着,斩着,她的四周已经再无站立的人。
巨大的日轮慢慢下沉,它将红色的火焰烧遍了山丘,算是一个谢幕。
除了七实,在这里还有人站着呢。
还有人持刀而立。
“又见面了……”
七实说,以那似是出乎意料,但又不是很意外的语气
001 答案
结香和七实回到了试卫馆,这次护卫的任务七实不但没有收获到报酬,反而是危险连连,两人被卷入了一名叫坂本龙马的人的交易中,差点丢了性命,最后则是由山本借着人脉偷偷联系到船只才能够将她们送回到江户。
回来之前,结香拜祭了父亲的坟墓。
七实那时对结香说
“改回雾切的姓氏吧。”
“松下,只是个假名,所以改回雾切吧,雾切玲子,雾切结香都很好听。”七实感觉自己在说这话时有些脸红,她不擅长夸奖别人所以只能说出“好听”这种俗气的形容词。
“朝仓,也是好姓氏,骄傲高贵。”结香磕完头,收拾着拜祭的物品,一边收拾一边回答。
“七实你就是朝仓七实,不是灭亡家族的女孩儿只是刚好同姓的女剑客,对不对?”
“……对。”
要说这次行程的最大收获,那就是两个女孩儿间再没有了伪装。
在坟前留下了自雾切旧宅摘下的结香花,向至冥府的雾切纪之道上了一声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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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一直在等着七实和结香回来,她们这次出行的时间比总司预计的晚了两天,虽然他对七实的剑术十分信任,知道不论是来多少贼寇七实都可以对付,但是信息不同心里有些担心是难免的。
他很担心七实,这话说出来也许很可恶,对于一样在外并且没有自保能力的结香很不合适,可是总司不经意间脑海里就会划过七实的身影。
那样美好的女孩儿。
总司劝七实去壬生浪士组,是真的看中了七实的能力,还是单纯的不希望同七实分开,他已经分不清了,总司心里变得朦胧,连他本人都已经无法看见。
如果看不清,那就不去看了,有些东西该暂时埋葬。
他本是这么想的。
“总司,我们回来了。”
七实提着行李向总司打招呼,她的精神看上去好了许多,至少在清河八郎死后身上一直缠绕着的阴霾此时已经看不见了。
“一路上平安吗?”
总司依旧是那一贯的面具式微笑,之前明明可以坦露真性情的,怎么出去两天就又变回来了,七实疑惑,可是疑惑归疑惑,她也没有去追问总司。
为了壬生浪士组的事,总司一定已经心力憔悴。
“托你的福,险象环生。”
好吧,看来她心里对总司也还是有些怨气。
“那么七实,我先回去”结香向总司行礼“冲田君,不打扰你们说正事了。”
结香也已经不是曾经的野姑娘,吉原的生活给她留下了抹不去的烙印,她有着在那种环境下被磨出来的习惯,现在的她正在努力将自己的感情变得更加真实,然后剥去在红尘中摸爬滚打留下的一层外壳。
一切都在改变,向着好的方向,这让七实感到欣慰。
“不过也有好事吧,大概。”
如果是为了让结香解开心结这一点,总司做的很好,对外出十年的游子而言没有什么比家乡更加好的疗养院。
怪不得自己会回到江户,七实嘲讽着自己的不坦诚,她那些所谓的想法野心化作一句话就是想家了,七实早已把这里当做了家乡。
“好事?”
“嘛,没什么,我给你慢慢讲,而且关于壬生浪士组的事我已经有了答案。”
“我拒绝加入壬生浪士组。”这就是七实的答案。
“是吗……我早该猜到的。”
这样的回答,总司已有预感,只是当真的听到七实的回答后他难免还是感到失落。
别离九年,这又到了别离之时吗?下次相遇又是会在何时何地呢。
“……总司。”
七实拽着总司去了道场,到达后二话不说拿起竹刀扔给了他,这年头北辰一刀流的训练方法渐渐普及,就连天然理心流的道场也开始准备起了竹刀护具为培养下一代的弟子而准备。
“这……”
“放马过来,总司。”七实也挑了一柄顺手的竹刀。
“天然理心流到底有多强,就让我体会体会。”
“有多强?”总司握住剑柄,他看着七实,心里的悸动更加真切。
七实,我爱你。
你和我见过的所有女孩儿都不一样。
“天然理心流,那可是当世第一”总司自信满满。
“不不,当世第一是飞天御剑流。”
跟着我去京都吧。
如果我赢了,就和我一起去京都吧。总司想要说,但是这句话卡在嗓子眼却迟迟说不出。
既然说不出,那就将话语寄托于剑上罢。
这场竹刀对决说是儿戏,但是对阵的双方都没有放水,你来我往僵持不下,都是拼上了全力,动了真火。
他们对练过很多回,互相的招式都已熟悉,见招拆招都像是事先排练过一样,不论招式多么迅猛,出招的角度多么刁钻都可以化解破除。
当路过的,训练的弟子们看的目瞪口呆感觉这场对决永远不会结束时,七实使出了自己所领悟的绝闪。
这一次,总司没有能够挡下。七实用木刀在一刀中砍中了总司身体的九个部位,如果是真刀,那就铁定活不成了。
“总司,你输了。”
“……”
“既然输了,那么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吧。”七实收刀行礼。
“总司,麻烦你,好好照顾结香。”如果将结香一个人留下那么等待她的必定又是地狱,但是如果让结香与自己同行,自己一个人必定会出现纰漏,到时候如果结香因此出事,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将她带到壬生浪士组,谋个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保她平安,毕竟她是我的朋友。”
“这个要求吗……”总司将竹刀放好,然后点头“我知道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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