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然后再轻轻阖上,七实就在芹泽鸭的对面坐下。
这个男人并不擅长言辞,比起说话,他更加乐意板着脸默默地做事,此时七实来了,他也没有问什么只是继续处理着公务,很平静。
“有人想杀你。”
七实犹豫了很久之后才决定来找上芹泽鸭,将天然理心流暗杀他的计划告诉了对方。
这个男子并不是该死之人。
“新见锦死了,他死了就是在告诉我,我也该死了。”
芹泽鸭谈论起自己的死活依旧淡漠,那模样就像是在看一出歌舞伎表演,自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演员。
“快逃吧。”七实说“你不该死。”
“只有在这方面,朝仓君你才像个女人。”芹泽鸭叹息七实的不成器。
“什么人才该死?”
“恶人。”
“是的,恶人该死,所以我就是恶人。”他声音中的疲惫一扫而光,芹泽鸭说“我和新见锦的选择是将新选组留给近藤勇。”
这句话无奈又决绝。
“你不准备逃吗?”
“朝仓君,如果你今天来找我只是为了这件事那我就请你留下自己的命。”芹泽鸭说“你是要将你的人情施舍到何种地步。”
他的态度坚决,他是真的想要死亡,和七实想的不同,芹泽鸭完全理解自己的处境但是他完全没有想要保住自己这条命的意思。
他盯着七实的眼睛。
芹泽鸭此时是在质问她的。
‘什么人该死?’当他选择抛弃过去,将一只脚踏入这个新选组时就是该死的,近藤勇也一样,每个人都是该死的,只是他由于自己的作为和现状使那个时间到的稍微早了一些。
劝说无果,七实被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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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去后不久,芹泽鸭带领的人与普通人发生了冲突,芹泽鸭动用了火炮,波及了很多人。
近藤勇决定处理掉这个新选组的毒瘤,之后趁着芹泽鸭与艺伎幽会,联合新选组数名高强的剑客围杀了这个借着新选组名号做恶行的丑陋暴徒。
芹泽鸭的头被砍了下来,他的确死了。背负着之前新选组的所有污名死了。
七实看见了芹泽鸭的头。
他呢,修习了神道无念流那么多年,最后用其所做的不过是打了一场必定会输的仗。近藤勇给了他一个高强剑客该有的名声。
芹泽鸭用自己的血给新选组洗了个澡。
你看,如今的新选组,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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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万分抱歉。今天被一个书评扰了心情,说起来各位也许不行,我这一章从晚上七点一直写,写到了现在,才完成了这并不好看的2000字章节,说不定我真的是个脑残呢,正如那位书友所说。我每天花很长的时间才能码出一章,您四句话,赏我一个脑残,一个有病。我受宠若惊。
020 元治元年
元治元年,京都。
在去年一整年发生了很多事,但是那些全部都隐藏在了汹涌的暗流之中,很多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些变化。清里明良就是这样的人,出生于并不富贵的士族的他在京都任职所考虑的就是出人头地。
况且他可是快要成家,怎么能够继续卑微下去?就算本身不是个喜好追名逐利的人,但是为了将来的日子可以好过些,清里肯定要在京都做出些成绩。
马上就能够同巴结婚了……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有些醉,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清里却从未想过与其结为夫妻,直到双方长辈商量过后为他们定下婚约,那时候清里才意识到能够和巴真正地永远生活在一起代表着什么。
幸福满到快要溢出,虽然很肉麻,但是这样的心情很真切。
“很晚了,走快一些吧。”重仓十兵卫说。
他是京都所司代,是清里明良需要保护的大人,长相粗犷平日都很严厉,但私下里很照顾手下,在闲暇时间也会请他们去喝酒休息。能在这样的人手下任职,清里很幸运。
手中提着的灯笼被轻风吹动,灯影恍惚找着街巷的石板路,清里明良走在最前,其后就是重仓大人还有另外一名年纪稍长些的武士他姓石地
“最近武功高强的刽子手变多了呀,其中……”
“是说那个拔刀斋吗?”
护卫同上司谈话像是友人,据说重仓大人同另一人已经相识多年,之间没有普通上下属之间的隔阂。
“不论,那人到底有多凶狠厉害,幕府也差不多该做出行动了吧……”
“喂喂,今晚难得有机会开怀畅饮,别谈公事好吗?”然后话题则转向了清里。
“说起来,清里你下个月终于成亲哩!”
“恩。”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声,清里笑的有些腼腆。
“跟那青梅竹马的美人结婚,真是三生有幸。”
“谢谢。”
巷子的远处有人渐渐靠近。
听到同事的祝福清里有些尴尬,声音也低了一分,他说:“可是我总觉得,现时兵荒马乱自己却……”
“说什么胡话。”重仓拍打了一下清里的背“不论世事如何,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倒不如说,这才是积极迎接新时代该有的态度!”
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第四人的脚步声就在三人身后不远处停下。
“你是京都所司代,重仓十兵卫吧。”
听上去显得很年轻的声音,将他们的注意力拉了过来,清里明良猛地回头看见的是一位矮小的剑客。
略偏暗红色的诡异发色在暗淡的灯笼烛光照射下深得像血。剑客的左手搭在腰间的刀上然后再次向他们靠近。
“虽与你们没有冤仇,但我今天便要取你们性命。”能随随便便发出夺命宣言的人,除了刽子手还能有谁?!
“你是……”重仓十兵卫问。
“长洲藩维新义士,绯村拔刀斋。”来者正是剑心。
他话音刚落,重仓便拔刀自卫,拔刀斋的名字就是死神的名字,听了死神的名字哪里还有活着的道理。
此时若是再不先下手为强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死的时候?!重仓想的没有错,但可惜的是没有人能够在飞天御剑流面前先下手为强。
龙槌闪。惨
升华于龙槌闪的剑招,转劈砍为由上至下的刺击,对剑心这样体格人来说比起原版的龙槌闪,这一招惨更为凶狠是完全的杀招。
想要逃脱龙牙的撕咬就算是奇迹降临那也不可能。
两刀,一刀一人命。
“重仓先生!!石地先生!!!”清里持着刀被逼退至墙边,用后背对着拔刀斋毫无活路,清里只能够自不量力地对其举刀。
“放弃吧。”
剑心追击上来本想直接了结了对方,但是清里居然堪堪招架住了必杀的一刀。还沾着重仓与石地的血的刀刃近在眼前,清里能够闻到铁与血混合的腥气,这味道让他无法忍受。
放弃吧。
他差点就放弃了,就像活在梦里一样,这噩梦让人疲累。
“死心吧。”剑心的话将清里刺醒,眼前这个人拿着刀就是想要杀了自己,自己还在胡思乱想什么!
“呜啊!!!”他突然涌起一股力量,竟然逼开了剑心,剑心虽然不以力量见长,但是清里也说不上强壮,凭他能够接下一刀已经反常至极更何况是逃出剑心的压制?
不能死,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死。
既然逃走定是活不下来的那么就唯有一战!巴……保佑我。
清里明良正面迎战绯村剑心。
在自黑船至今的十五年里,围绕着尊王,佐幕,攘夷,开国种种野心理想卷起了漩涡。各式各样的人在其中厮杀丧命,战斗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
这就是幕末。
不通人情的幕末。
最后的一下交锋,剑心理所当然地砍中了清里的要害,而清里挥出的刀只能够是无用之功。
“…呃…啊…”
清里明良再也抓不住手中的刀,他低吼着倒下流出来的血溅在了围墙边。
“我,我……”
我不想死。
好不容易到了成亲之日,以为可以和她长相厮守……
不想死!!
剑心走近了清里明良,对准他的脊椎补上了一刀,这下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活下去。
“?”脸上产生了一丝尖锐的疼痛,剑心用手去摸了摸然后就看见手上的红色。
血?
他伤到了自己。
“果然身手不凡。”从阴影中又走出来两人,他们全部都是长洲藩的义士。
“检查大哥,幸苦你们了。”剑心收刀。
“等等,你左颊受伤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晚的星空很是不错。流血实在是扫兴,但如今自己的作为已经与风雪无关。
“不过能在绯村先生脸上留下一刀,这个人也相当厉害呢。”
“不,他的武功平平,但是求生意志相当顽强罢了。”
剑心今天感觉有些累,想要早点回去。
“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们。”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清里的尸体“来世再……”
“绯村先生,你说了什么?”
“没有。”
两人目送着剑心离去,直到他消失后才敢继续说话。
“‘求生意志’吗?不愧是顶尖的剑客,只是交手就能够知道对方所想。”
“不过,在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后,依然能够面不改色地厮杀,那家伙果真是个刽子手呀。”
绯村拔刀斋,其身就是为了决绝地斩杀而存在。
021 壬生之鬼
杀戮总是发生在夜里,京都的黑夜中血色浓郁。
“别让她追上了!”
“跑不掉的话就不要再跑,拼上这条命也要杀了她。”
这次是二人组吗?在这京都趁着夜色杀人。
刽子手不只有拔刀斋一名,还有不少人愿意来当长洲藩义士的刀,为了钱?还是为了大义?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都无所谓。
如果用钱来衡量人命那么这种人死不足惜。
如果是怀着救世大义去杀人,那么本身也一定有被杀的觉悟。
七实今晚巡逻的结果就是这两个人,身手不凡的长洲藩义士,在他们准备实行所谓天诛的时候碰到了七实,该说是运气不好吧,总之他们必须死在这里。
自从新选组走上了正轨后,近藤勇整顿了新选组的风气,他去除了一些有歪风劣迹的成员,并且这段时间也没有发生什么炮轰他人的离谱事件,几月过去后新选组表面看上去干净了不少。
然后,七实就像与这样的新选组成相反的状态发展一样,自从芹泽鸭死了,她坚持要求负责在夜间巡逻的任务,然后凡是被她遇到的所谓刽子手那些活在暗中的剑士没有一个能够活下去。
“碰”一声刺耳的枪响,稍微落后的人被七实用手枪射中了大腿。
“这个就交给你们了。”七实对新选组一番队的另外两人交代道,她现在每晚都是三人行动,七实不是队长但一番队之中的队员从来不敢对这个女人有二话,因为她可是新选组最强的人。
被世人称为壬生之鬼,朝仓七实是不会对作恶者手下留情的。
“是。”
他们控制住中枪后倒地**的敌人,七实懒
得再看倒地的败犬继续去追前面还在逃跑的“维新义士”。
“……”脚后跟被人死死抓住。
“放手。”七实说
“卑鄙……”
“新选组一番队,朝仓七实。”
听了七实真名的人都会死。
“姑且问你,长洲藩的人藏身何处。”
“哼,你以为!”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七实便拔刀砍了他的头,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
“下地狱后向那些被你杀的人赎罪吧。”
然后有什么怨恨等我下地狱后再来找我谈心。七实虽然不想杀人,但是现在她却可以下的去手,这样的转变自然而然,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她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杀死这些刽子手。
‘什么人该死。’芹泽鸭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怎么都消不去。
继续,去抓下一个人。
山崎顾不上同伴只能继续逃跑,他不可能停下来,只要停下来就是死。
“没有,没追上来?”后方已经没了脚步声,也没有了灯光,看样子新选组的人是没有追上来。
“那帮家伙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可恶!!”
壬生狼新选组,剑术高超的可怕,装备也远超他们这些维新义士,以前能够顺利执行的任务在有了这些家伙搅局后变得异常艰难。
尤其是那个女人。
厉害成那个样子,根本没有道理!
“可恶!可恶!中原那家伙一定死了,可恶!!”
山崎不准备回到驻地,现在还没有完全排除对方追上来的可能性,如果贸然回去说不定就会将一切暴露。
“先在周围兜个圈子吧。”
心里放松下来后走路变得虚浮,他用手扶着墙朝着与据点相反的地方走去。
走了很久都没有再有动静,彻底放下心来山崎准备回去了,能在那个女人手里活下来如果不是发生在梦中谁会信呢。
“果然,做这行是有代价的。”山崎接受了这样的工作自然有所觉悟,他的儿子死在了这个可恶的时代,因为这个可恨幕府的无能。
如果能够稍微改变一下现状,他如此这样期盼,所以仗着有些本事山崎拿着很少的钱来做杀人的工作,当一名义士,上头让他杀谁他杀谁,也没想过糟报应,因为在自己的孩子死时,山崎就已经糟了最大的报应。
耳边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谁在那里!!!”本来放松下去的神经再一次绷紧。
“唉。”七实从他身边的围墙上跃下,站在了他的身前。
明明只是个娇小的女人但是仿佛堵住了他的全部去路。
“被发现了。”她刀尖指着山崎“长洲藩的人在哪里?还有拔刀斋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们的人是分散开来的,我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
山崎用说话来拖延时间然后一边拔刀一边向后退。可七实对他的动作完全没反应任由其耍小聪明。
“是吗,这几个月,我完全没有遇到过拔刀斋。”
七实心不在焉
“听说,你们称呼我为鬼。”
废话,全部杀了呀,落到你手里的义士全部被杀了!这种程度怎么可能是狼,绝对只有恶鬼才会这样果决无情。
“可是,我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