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七实出现后,佐佐木更是动摇,好一个新选组,下了好一个套。
如果新选组众人想要杀他们真的不须费什么力。
“总长。”
信女的语气还是和平日一样没有波动,冷静异常不像身处龙潭虎穴倒像是在茶馆饮茶。
“大可安心。”
在援军到来前,我可保你平安。
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给新选组这帮乡下浪人讨到便宜。
“佐佐木总长。”
七实说话了。
“我之前对外面的人说了,想从你这里取得撤退的命令。”
“……”佐佐木皱眉“女人,你什么意思……”
“倘若我能三招之内打败您的副长,就让外面的人撤退吧。”
七实看的懂当前的局势。如果她能够三招之内击败今井信女,那也就不存在拖延时间一说,外面的手下支援的再及时最后看见的估计也只会是尸体透凉的佐佐木只三郎。
“好,说实话,我早就想见识一下朝仓君的剑法,上次见面的时候未能见朝仓君展示实在可惜。”
“那么,我来提供你们二人决斗的道场……”近藤勇起身。
“真剑胜负……如何。”
七实与信女都没有异议。
决定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移步至新选组内的道场,而在出门之前土方喊住了了朝仓七实并将她的羽织还给了她。
“为什么你们谁都不告诉我真相。”土方问。
“因为近藤先生说,让土方先生去演戏的话只怕瞬间就会被拆穿吧。”
“……”
穿上羽织,七实小跑两步跟上了前面的人。
034 鹰乃宫心爱的道 终
在七实同信女两人都同意真剑对决时,这场战斗就不是儿戏。
近藤勇默认七实作为新选组的代表,佐佐木只三郎也是对今井信女抱有了足够的信任。
七实三招之内击败对方的话就是新选组的胜利,否则就是落了见回组的下风,说明对方有能力等到支援到来,届时恐怕就是鱼死网破两方都讨不得好处的局面。
所以现在,这是个台阶,说不定对两方都有好处,七实是知道这一点的。
“我所修习的是一击必杀的剑。”信女对七实说“我并不会放水等你有时间出到第三招。”
在新选组的道场内大家都正坐完毕,中央两人也已经摆好拔刀术架势只等出手的瞬间。
非常的安静。
七实微闭双眼,自己身陷喧嚣已久,想到这样安静的瞬间真的是很长时间都未享受过,就感觉稍微有些上瘾让人不想去打破这份静谧。
鹰乃宫心爱认为她朝仓七实可以把一切都止步于此。
那天自己已经准备离开酒馆时想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胜海舟,于是便好奇问了鹰乃宫心爱一些问题。
“说到底,你是怎样看待的,这样的争斗。”
“看待吗?如果让我这样目光短浅的女人来评价,不论是小小的见回组与新选组的争斗,还是德川幕府同尊王攘夷的维新人士,又或者是洋人同日本这个国家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如同笑话。”
“笑话……”七实对这样的乱世没有实感,她的灵魂深处所铭刻的是一个更加鲜明,一百多年后的时代,所以在这里无论怎样悲伤欢喜,甚至是有了所爱之人,尊敬之人,但她始终无法干脆地接受现有的事物,说不定自己还在做着能够回去的梦?
“是笑话呀,明明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却还是做着徒劳无用的挣扎。幻想着说不定再努力些就能够换到对自己有益的结局,所以一次又一次掀起战争……古今中外估计很少有人不会这样。”
“多么愚蠢。”
明知面前是火焰却还如同飞蛾前赴后继投身红莲然后化为飞灰,除了愚蠢七实恐怕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这就是人类呀……我鹰乃宫心爱和你朝仓七实,都是人类呀。”
我们不论身处什么时代,什么次元,都是人类。
人类的斗争永远都是在斗争之中终止,不撞南墙撞到头破血流的地步谁也不会好好坐下来去接受那个最初就知道的结局。
七实踏出了右脚后向前再一步踏出了左脚。
“?!左脚?”山南敬助不禁出声,七实是拔刀术的架势为何会踏出左脚,在场的人都是浸淫剑道多年的剑术家不可能不知道有关拔刀术的常识。
通常,使用拔刀术之人为了防止自己的刀伤到自己腿部都会出右步而不是出左步。
而且,这是多余的动作。
为何在这样的对决之中朝仓七实会有多余的动作?
早在七实踏出右脚的一瞬间信女也已经出招,她是女性力量上有先天的劣势所以和七实同样是个靠着速度与灵敏制胜的剑客。
所以,七实的刀慢了。
无可否认,神速的飞天御剑流因为这多于的一步慢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
……
“鹰乃宫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结香现在还不到能回新选组的时候,所以心爱安排了京一暂时保护她的安全。
现在鹰乃宫京一同雾切结香走在通往京都城附近的村庄的路上。
“……”
男子一言不发走在前面,纵使雾切结香姿色绝代却也不多看上几眼就好像是不会言语的石像。
结香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大概了解了这个男人的性格,所以她问话的时候也没指望可以得到答案就是了。
不管路上的土灰会不会弄脏自己的衣服鞋子,结香都紧跟在京一的背后没有落下半步。之后又走了很久直到她感到自己双脚酸痛难忍时京一才终于停下。
“到了。”他说。
目的地是个平淡无奇的人家。
然后京一便上前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左右的妇女,她向京一鞠了躬然后说了些什么似乎是认识他的。
然后妇女在邀请京一到屋里去坐时发现了站在他身后的结香。
“这位小姐是。”妇女看见了结香后有些发愣是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抚摸她的脸,但却在半空中停住然后尴尬地笑着问结香的身份。
“她和我一样是鹰乃宫的家臣。”
“家臣吗,我吓了一跳,这位小姐和秋子长得非常的像……”
“秋子?”结香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
“是的,那是我已经去世的女儿的名字,秋子真是的呀,女孩子家却一个人去京都什么的,她从小就是活蹦乱跳乱跳像个男孩儿,可是,谁想到……谁想到……”
说着说着,她捂脸哭出了声跪倒在地。
“秋子……”聪明如结香,大概猜出了这名因为想到失去的女儿而痛哭流涕的母亲的身份。
那个替本该死去的自己而死去的女孩儿的家人就在眼前。结香想要说出真相,但是话语停在了嗓子里无法出来,不知觉中也只是努力地去稳住颤抖的双手去将她扶起。
鹰乃宫京一今天会来是心爱的意思,他过来是向秋子的家人传达信息说杀死秋子的犯人已经找到,并且鹰乃宫心爱会给他们家许多的钱作为“补偿”。
“犯人”就是长门,那个因为不愿让自己妻儿陷入危机,那个因愧疚于主公而自杀的男人。
整个过程中直到离开,结香都没有再说半句话,她甚至是不愿抬头去直视秋子父母兄长的眼睛。
听到犯人落网,秋子一家人的高兴感激是切切实实的。这样切实的情感比最为锋利的刀都要再锋利百倍刺得结香的心脏都隐隐作痛。
回去的路上天气渐晚。
他们还是步行,路上结香开口问京一。
“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让我出去引见回组的人上钩。”
“……”
“又为什么要牵扯到别人。”
“……”
“鹰乃宫心爱说的所有话,你都听从吗?”
结香的话语里没有质问或是愤怒的情感,她早就过了冲动感情用事的年纪,这些事背后藏着的东西如果她不明白她就不会站在这里,可是有些事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嗯。”京一点头“都听从。”
他之后就又和来时一样,石头那般沉默不言。
……
……
“唉……”近藤勇叹息。
朝仓七实的剑,再次精进了一步。
这个女孩儿到底要在剑道之路上走到哪里才肯罢休。
“!”
手中的断刃似乎是在向信女传达着她已经输了的确凿现实,三招都没有到,仅仅是第一剑的交锋便已经分出了胜负。
朝仓七实,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用快到她的双眼都捕捉不到的剑斩断了她手中的武器。
“这是什么。”完全看不明白呀……
“飞天御剑流吧……大概,我也不明白算不算,因为我的师傅并没有教过我这样的招数。”
七实收刀,她没有再管信女直接看向佐佐木只三郎然后问。
“佐佐木总长,撤退的命令是否可以下达了呢
?”
“哈哈哈……果然是剑之鬼呀,我输了。”佐佐木只三郎承认他失败了。
“总长!”信女还想说什么,但是佐佐木只三郎挥手止住了她。
“从头到尾都是我们输了,今井君。”
“……是……”即使再不甘心,但是的确如同佐佐木所说的那样,他们输了从头到尾都陷在别人的圈套之中,输的很是彻底。
“近藤,京都的巡逻你可以介入,长洲蕃的那帮人你好好对付去吧,我们见回组的人怎么都不会做出背地里放暗箭的行为,你大可放心。”
“佐佐木君言重了。”
这就是近藤勇他想要看见的结果。
“走。”
佐佐木带着所有人回去,终于代表着这个事件的告一段落。
在鹰乃宫心爱的出谋划策下使着新选组接下来的作为可以名正言顺。
“相信你果然没错。”心爱找上了七实,她旁边还跟着总司,因为京一有事外出所以她向新选组借来了总司暂时来保护她,现在也到了“归还”的时候。
“那个今井的人生经历艰苦可怕的很所以剑术也磨砺的相当高超,不过你果然还是赢了。”
心爱面带笑容,她真的从未担心过会有其他的变数。
“我现在有点后悔认识你了。”七实说。
“你也并不如同我最开始所想的那样是多么值得去结交的人。”心爱也很坦然,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鹰乃宫心爱,我决定了一件事。”
“哦?”
“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去找你。”七实是刚刚才决定的。
“到时候我可能会杀了你。”
“杀了我吗……”心爱用手捏了捏鼻子移开视线不去看七实“嘛,到时候再说吧……那么,再见了,有事我会联系你的,对了,明天雾切小姐我会让京一送回来的。”
事情都已经解决,鹰乃宫心爱离开了新选组,她的身影在天色渐晚的时候消失在远处的拐角。
“她走了。”
“嗯。”
“我们也回去吧。”
“总司……”
“?”
七实抬头看着总司的眼睛。
“你是在演戏吗,去救我的时候。”
“是呀,那不是说好的吗?假装你被抓然后我去救你再一起逃走,怎么?”总司有些不解,为什么现在七实要突然问他这些。
“是演戏呀……吓死了……”七实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那样轻松地笑了。
“那时候我真的差点以为总司你喜欢我,不过果然是在演戏。好了,回去吧,明天结香也会回来我们两个好好准备迎接她吧,毕竟在新选组里她只同你我比较熟。”
演戏吗?
总司差点想要抓住七实的手腕将她抱住。
那份感情,其实并不是演戏,可是迟钝的少女却无法察觉。
ps:感谢这段时间书友的书评打赏与推荐票,对于一个木有节操的作者而言,这样实在是奢侈过头了呢,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于此不善言辞的我只能鞠躬表示感谢。
再次谢谢各位
035 剑之躯体
每天每天都是枯燥的基础练习。
“……朝仓姐……那个。”自从剑心被比古清十郎收为徒弟的一个月以来别说是剑了他连树枝都没有机会去摸。
“嗯?”
朝仓七实没有去看剑心,她目视前方做着和他相同的练习。
这些最基本的体能和肌肉练习,七实已经做了有一年多了,但是比古依旧不怎么满意。
“那个,什么时候师傅他才会教我剑术。”
“已经在教了呀。”
七实说。
“可是,剑……”
“剑呀……”
风吹山林,今天比古清十郎还是没有出面指导剑心。
“剑心,你知道吗?”七实最开始的时候也曾有过同现在的剑心相同的疑问,而且因为她自己的天赋极高,所以在这方面当时的七实更加自信些。她自以为接受过天然理心流一段时间的教导的自己可以很快适应比古的飞天御剑流。
“剑客的身体和普通人的身体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
“嗯,并不只是力气的大小这些明显的区别,还有更多的东西藏在里面。”
面对自信的七实比古用了一个方法击败了她。
比古让七实学着他的方式去走路。
明明看上去和普通的移动方式没有不同,但是等七实去常识模仿后才发现比古清十郎的头部没有高低起伏,他的身躯总是稳如泰山难以动摇,七实保持了这样的状态不过一刻钟便承受不住,但比古却可以保持一辈子。
“剑心,师傅说过,剑客所用的身体的是普通人不会去使用的那一部分,所以在学会去使用剑客的身体之前别说握剑了,你我在师傅眼中就还是个连走路都不会的婴儿。”
换用现代点的话来说,要学习剑道前先要锻炼平日里不会去使用的部位的肌肉,将自己的躯体打造成适合斩人的剑之躯。
“剑心,你理解了吗?”
“……哦……”男孩儿的语气里透着点心不在焉。
“不用不甘心,迟早你会有机会拿起剑的,用你的身体去接受它。”
练习还在继续,年幼的孩子依旧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但是在将来他会有机会去体会的。
“唔……”
天亮了吗?天还未亮,还是夜晚剑心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抱着剑睡了一会儿。
他做了个梦,梦到了多年之前的事,梦中的自己还不是人斩拔刀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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