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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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美女-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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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把门推开,镁光灯就像是箭簇般的拥来,而麦克风更像是开屏的孔雀在她的面前招摇的星大字形散开。
  “方宫律法官,你对这一次被害人申诉你滥行羁押有何看法?”
  “方宫律法官,你在夜间裁定羁押的理由为何?”
  “被害人坚称是受到屈打成招,身为法官,你事先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吗?”
  一个个的问题像是潮水般向她涌来,面对这样锐利而不留情的询问总是教人难堪的,可宫律却像是木头娃娃一般的回话——“一切静待司法调查结果。”
  也许是宫律那平静沉稳的气息和绝美宁静的外表,让人生出一种只可远观的震慑,原本像恶狼般亟欲想要答案的记者全静了下来,竟没有人伸手阻止她的离去。
  宫律微点头算是答谢记者们辛苦的守候,正转身欲走,一辆黑色的BMW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而驾驶座的门在同时也打开了。
  “上来吧!你这招摩西分红海的效果是不错,但有效时间不长,再不上车,小心你身后的『海水』就要淹过来了。”龙原涛朝着她的身后点点头。
  宫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开始蠢蠢欲动朝她逼近的记者群,两相衡量之下,她只略一迟疑便迅速上车,把朝她拥来的记者关在车门之外。
  龙原涛满意的重踩油门,一下子就把那些大梦初醒的记者给抛得远远的。
  宫律原以为在远离那些不死心的记者纠缠后,龙原涛就会在路边停车,没想到,他却不停的加速,而指针也由一百、一百一十、一百二十、一百三十……一直往上放。
  宫律微微皱起眉头,“你不觉得开太快了?”
  “怕了?”龙原涛轻扬起嘴角。
  “只是想你可能会帮台湾政府增加不少收入。”宫律轻扫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故意要挑起她的火气。
  她的回答让龙原涛轻笑的嘴角刹那间冻结住,他用力猛踩煞车,车子一甩尾,就在路边停了下来,幸好这时候这里没什么车,不然以这种方式停车,不被后车追撞才有鬼。“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难把你和午夜女神联想在一块儿,昨天夜里的火焰呢?该死!你把它藏到哪儿了?”
  他是很佩服她的冷静和自制,很少有女人在面对方才的场面能泰然自若,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印象深刻,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喜欢她面对他时也能如此的平静,彷佛她昨夜不曾在他怀中度过,彷佛和她共度一夜的他对她来说并无特别之处。
  她的淡漠没由来的引起他阵阵的心烦。
  “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宫律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龙原涛忽地攫住她,强硬而急迫的唇跟着印上她的。他不让她有任何反应的机会,他受够她的冷漠,他要找出那个昨夜在他怀中热情燃烧的女人,而不是面前这个冷若木偶的娃娃。他轻咬着她的唇,几次强要她为他轻启红唇,但她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几次的失败加深了他胸中的挫折,而且,他愈是急切而放肆的噬咬她的唇瓣,她的僵冷就愈明显。
  “该死的你!你是我的,我命令你把你的热情交给我!”他恨恨的摇着宫律僵硬的身子,似乎想由她的身子中摇出些许的温度。
  她的反应只是加深了龙原涛心中的挫败感,而他一向是个不爱认输的男人。
  “我是我自己的。”宫律冷冷的迎向他的双眸。“你是我的!”他重申。“从昨夜起,你就是我的”,我会不择手段让你成为我的。“他向是宣誓也像是挑衅的说。
  “不择手段?”宫律轻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几乎算不上笑容的讽笑。
  “你不相信?如果我把你是午夜女神的事散播出去,这对一个法官的名声来说是很大的伤害吧!毕竟,一个堂堂方家的大小姐,做出这种事可是有辱门风的,不是吗?”龙原涛恶意的嘲弄。
  “就这样?你的威胁也太贫乏了,试试毁容、拍裸照、杀人放火、找人强暴之类的听起来还吓人一点。
  请问,哪一条法律规定法官不能半夜到酒吧吹萨克斯风的;至于有辱门风,你又明白方家的门是吹哪一种风呢?“这话儿本就刺人,由面无表情的宫律说出口,更倍觉凌厉,说得令龙原涛不觉有些讪然。”也许我真的会听从你的建议试试毁容、拍裸照、杀人放火、找人强暴之类的,如果这法子真可以得到你的话。“
  “你以为这些法子可以行得通吗?”对他令人心惊的话,她的回应仍是淡然。
  龙原涛先是轻愕了片刻,旋即摇摇头轻笑出声,因为他明白,她不是一个会屈服于这种威胁的女人。
  如果她是这样的女人,反倒会让他好办事些,可若她真是一个这么容易屈服的女人,他不认为自己还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兴趣。
  “那这个如何?你该不会忘了我们昨夜后来欢爱的那几次,一点保护措施也没有,也许此刻你的腹中已有了一个小生命,你要怎么办?”
  无计可施的他一张口,这些话就一古脑的脱口而出。起先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可等他细思后,他发现他一点也不排斥他的孩子在她的腹中成长的想法。
  “孩子?”宫律垂下眼睫,让人看不清她眼中闪过的心绪,“我不是初尝禁果的十来岁孩子,就算昨夜的一夜情有了孩子又如何?我不愁养不起孩子。如果负担不起一夜情的风险,那一夜情只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想我还算是个会对自己负责的人。”
  她仍是清冷得如此完美,彷佛任何言语也不能影响她一分一毫,但那轻轻抚上小腹的手却泄漏出她心情的震动,只是龙原涛的挫折感让他错过了她这情感上出现的小小漏洞。
  “人都会有个价码,出个价,横竖我是要定你了。”
  龙原涛霸气的说。
  “是吗?就怕我出得起价,而你却给不起。”她轻蔑的回道。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给不给得起?”他向她逼进了一步。
  宫律向后退了一步,仍然和他保持相当的距离,“我知道龙原先生坐拥龙原企业,更是龙原一族的族长,但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她定定的看着他。“我的命?”龙原涛皱起眉头,“只要给你我的命,你就愿意成为我的?”他的语意中竞有几分认真。
  “我只是说如果,”宫律打断他的思绪,笑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要死要活与我何干,要了你的命也只是染了一身尘埃,我又何苦来哉?”
  “真的没有办法让你跟我回日本?”她无情的话让他眯起眼睛,他几乎要恨起她如此完美的自制能力。
  “我不会放弃的,就算是用绑的,我也要把你绑回日本!”他出声恐吓。
  龙原涛并不想这样强迫她,但如果这是让她跟他走的惟一方法,他也只好出此下策。
  “脚长在我身上,你能绑得了我一时,你能绑我一辈子吗?”
  龙原涛狂怒的眸子对上宫律清明的眼睛,他看出她的话不只是威胁,她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女人,就算他真的强绑了她,她一有机会还是会飞离他的掌控。
  他早该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如果他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台湾,相信他一定能找出突破她心防的方法,可恨的是,他一点时间也没有,他必须马上回日本才行。
  “看来你是不可能跟我到日本了。”他转身背对她,他的手紧握成拳直到手指泛白。他不想承认失败,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好对手。
  “那倒也不一定。”她的话让龙原涛马上转身望向她,他的眼中净是对失而复得的话语感到不可思议,对她的突然改变态度感到不可思议。
  “那你是答应跟我一起回日本了?为什么你会突然改变态度?”
  龙原涛有些不明白,他可以看得到她身上的抗拒是如此的明显,那是什么样的因素让她改变了主意呢?
  “我并没有改变态度,我只是答应去日本,可没说要和你一起去日本。”
  “这有什么不同吗?”他不明白。对龙原涛来说,只要她愿意去日本,结果对他而言就只有一个——他会得到她!
  “非常不同,因为我去日本是因为『我自己』想去,而不是因为你,我才是我自己的主宰,你明白吗?”龙原涛和宫律两人静静的对立着,四周的空气沉静得就像是高手过招前的宁静,但却又充满着一触即发的紧绷。
  看来这一场自主权之战,还有得打呢!
  第三章
  “我要去京都。”
  宫律轻声的在方家的客厅投下一枚炸弹,面对客厅突来的沉默,她只是谈然的看着沿着窗棂而下的雨丝,在玻璃上一再的聚合分离,聚合再分离。
  秋日不经意的飘雨,不冷,却有些萧瑟。
  方羽律微皱着眉头,看了她身旁突然一下子坐直身子的方商律,而方角律则以耸肩回应方徵律的面无表情。
  “大姐……”方羽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求救似的回头,一脸急切的看着将报纸搁下的方礼运。
  京都,这是一个方家人口中的禁忌和伤痛。
  十年了,他们怎么也忘不了十年前宫律一如折翼的海鸥,带着满身看得到和看不到的伤口,奄奄一息的由京都回到他们的身边。
  宫律从不提在京都的那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随着她身上的伤口渐渐的淡去,她似乎又变回原来那个冷静而受到方家几个妹妹所依赖的大姐。
  但是,从没有一个人认为事情已经过去,因为她眼中偶尔闪过的落寞和化身午夜女神以音乐抒情的举动,都让他们知道,她身上的伤纵然不复见,但她心中的伤仍在疼着,在每个梦回的夜晚发疼。
  “你要放假出国,这世界上多得是地方让你选择,你不一定要去京……那儿吧!”方商律急得连连抓头,她就怕宫律那总是难教人猜出喜怒的表情,也怕自己这一出口反而更触到宫律心上的伤口。
  “我没事的,有些事如果不去解决就会永远存在,当了法官这么多年,我一向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就趁这个机会解决一下也好。”相对于方家客厅中凝窒的气氛,宫律脸上竟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没有百份之百成功率的手术,掀开旧伤口是有风险的。”
  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方徵律难得发表她的看法,这话是冷的,可宫律也明白这一向冷情的妹子话中的担心。
  “法律以不溯及既往为原则,又没钱赚,过去的就算了。”方角律不也赞同宫律去京都,毕竟她怎么也忘不了十年前,她门一开,宫律便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的破娃娃般,几乎就瘫在她的面前,她敢说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脑中一片空白,当时她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那样的印象至今她仍忘不了。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但我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天真的女孩了,对我来说,这一趟只是去舍弃一些失落的过往,顺便旧地重游罢了。”宫律平静而坚定的扫了众人一眼。
  “可是……”
  “好了,别说了!宫律都这么大了,她是个有行为能力的人,要到什么样的地方去是她的自由。”一直未出声的方礼运终于说话了。
  他的话让除了宫律之外的方家姐妹全皱起眉头,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站在宫律那一边。
  “爸!”她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道。
  “亏你们各个都还是学法律的,人身自由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限制,你们不明白吗?宫律有绝对的自由决定她要做什么,身为她的父亲,我相信她的选择,我希望身为她妹妹的你们,也要相信她的决定,明白吗?”方礼运说话慢条斯理,但权威十足。
  “爸……谢谢!”宫律那难得有表情的脸也涌上一丝感动。
  “谢什么?”也许是法官的通病,方礼运也不是一个会表露情感的人,被宫律这声“谢谢”的话语,他竟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你只要记得不论如何这儿都是你的家,玩倦了记得回家就好。”
  而对家中两位难得有过多情感反应的法官一下子真情相对的画面,其他人是既感动又尴尬,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摆哪儿好了。
  只有那一向不吝于表现感情的方羽律一把拥住他们两人,“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们,好爱好爱这个家的每个人。”
  “大法官都做解释了,我们还有什么话可说?”方角律耸耸肩,眼睛有些异常的明亮。
  “看来事已成定局,那也只有祝你玩得愉快了。”
  方商律双手一摊,她拿这种场面最没辙,“看你什么时候要出发,说一声,我开车送你到机场。”
  既然阻止不了也留不下她,那就送她一程。
  “不行!”又是异口同声。
  “为什么不行?”方商律不明白的看着突然将炮口一致转向她的家人。
  宫律难得的轻笑出声,她当然明白家人反对的理由。换作是她,她也不想把任何一个亲爱的家上送上方商律的车。
  方商律开车只是一句话可以形容——怎一个“猛”
  字了得。
  “我想他们所有人只是知道我的目的是京都,不希望我搭你的车之后京都没到,倒先上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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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仍然没有稍停的意思。
  宫律将行李箱由衣柜的最上层拿下来,打开外面套着的塑胶套,露出一个麂色的大型箱子。
  她有足足十年没有打开过这个箱子了吧?自从十年前由京都回来后,她就把这只箱子连同她的记忆,全都封进衣橱的一角,不看也不想,全数遗忘。
  伸手轻轻一按,行李箱的扣环随即弹开,她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彷佛这一打开,那箱中会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从里头跳出来直扑向她。
  但……空空如也!
  除了几张樟脑昇华后所剩下的包装纸,整个行李箱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一件事物足以证明十年前曾发生过的事……连她自己都选择遗忘,还会有谁记得十年前那短短半年的日子呢?
  她拿起抹布轻轻擦拭着箱子的内外,连那一层层的隔间也小心清理,既然往事只剩下十年来的尘埃,就棕得乾净些吧!
  一片枫叶憾然由箱子的底层滑落,是那样的无声无息,却彷佛落入了她的心底,一圈圈的涟漪在她心底漾出、回荡再回荡,真到她的心湖再怎么样也平静不了。
  她伸手拈起箱中早已乾枯而有些裂纹的枫叶,轻轻的压向胸口,她几乎可以听到胸口那细微的碎裂声,窸窸窣窣的碎了一地。
  只是那碎的是十年前京都的枫叶?还是十年来她高筑的心墙?
  等枫叶完全转红了,我们再来舞枫踏红,漫天的枫红是天地对我们相遇的见证。
  那总要午夜梦回、那总要解下心防才会一不小心溜出心底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每一次总是那般的令她神往,在回神时却是心碎一地。
  她紧紧交握住自己的双手,左手的无名指渐渐浮上一圈波浪状的深红,彷佛戒指一般的绕在她的指根处。
  这是我为你烙上的印记,在你每一个喜怒哀乐时出现,我的爱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一辈子?一辈子的定义是什么?难道短短的半年就耗去了她一辈子的爱恨情仇,所以他走了,她的爱也逝去了?
  雨打在窗根的声音更大了,悲悲切切的掩去她不能出口的过往,也差一点让她忽略了床头电话的铃声。
  她伸手接起电话,话筒中传来的声音令她心中猛然一跳,手中的话筒差一点落地。
  是他!那个霸道且不愿放弃的男人,他的执着似乎已近乎偏执。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情男子,会为了一夜纯情绪上的欢爱就许下一世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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