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如果没有什么院系争执,萨拉查先祖的魅力是不可阻挡的。全科优秀的第一优等生,家世显赫彬彬有礼,外型上又很醒目,如果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名声太差,萨拉查先祖肯定已经是公推的霍格沃茨王子了。
好吧,斯莱特林学院名声差的根源也是萨拉查先祖,Voldemort也承认这一点,但他刻意忽略了自己也曾经为斯莱特林学院抹过黑。
接下来的魔法史课上,还是一同上课的葛莱芬多和斯莱特林们大都没去注意宾斯教授的念经——反正听不听课魔法历史也不会改变,要考的内容都在教材上面。
整个课堂只有三个人在认真记笔记,斯莱特林殿下、赫敏还有Voldemort。其实Voldemort和课堂上其他的学生一样,想看看面临乌姆里奇盛怒下的禁闭,德拉科——斯莱特林同学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安定,丝毫没有异常,仿佛老癞蛤蟆的威胁不存在,斯莱特林殿下镇定自若。
现在连Voldemort都摸不准自己的先祖想怎么对待禁闭事件了,他能知道的是,乌姆里奇肯定会比被马人拖走暴打还惨。
晚餐,德拉科——斯莱特林同学吃得也非常香甜,但是Voldemort知道,越是这样,越不可捉摸。蛇是默默潜伏然后猛然窜出扑杀猎物的高手,危险的酝酿往往是最平静的。
八点钟,在无数从自习室开小差的学生的偷偷注视下,德拉科——斯莱特林同学绕了个大圈来到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前,看了一眼,没有进去,而是大摇大摆地溜达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公然逃掉教师的禁闭!
哈利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他的父亲,当年霍格沃茨的捣蛋四人组成员,都绝对没有逃禁闭的历史。
霍格沃茨从千年以前就有那么一条校规流传至今:不服从教师禁闭决定的在校学生交由校长按特殊程序处理。
具体是什么特殊程序,因为一千多年以来根本没人胆敢犯过这条铁规定,所以也就没人知道。
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都在提心吊胆,蛇院学生们为了维护学院的荣誉,可以执行不近情理的奖惩规定。但是因为没人知道什么是特殊程序,按照斯莱特林内部规定,也没人知道该不该惩罚这个“德拉科。马尔福”。更没人在等级森严的斯莱特林学院里,把一位级长怎么样。于是,一些重视荣誉的“有识之士”一边跳着脚看着悠然在公共休息室看书的斯莱特林殿下,一边乞求历代斯莱特林院长包括萨拉查。斯莱特林保佑,乌姆里奇不要出现在这里来抓走马尔福。
整晚,乌姆里奇没有出现,斯莱特林学院白白多了几个一夜没睡担心扣分的熊猫眼。
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大门整个被沼泽封死,她根本进出不得,整整一夜,她试图推开门,却总是推到了泥浆上面。
办公室里的壁炉也被泥浆堵死,没有任何清洁咒对那些沼泽有效,她搬不来救兵。而幻影移行和门钥匙不是她这个水平的人能在霍格沃茨内顺利使用的。
由于怕被活生生闷死在办公室,她不敢尝试用扫帚从窗户爬出去。当弗里维校长从外面破开门把她弄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哈利总算想起来他在TOM的那本精装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看到过的内容: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沼泽地。
在乌姆里奇的暴躁催促下,弗里维校长不得不翻遍了图书馆的边边角角,才从禁书区一个架子的夹层里翻出了所谓特殊程序的记录卷轴。
但是卷轴已经破烂不堪了。
“这是霍格沃茨最古老的文献之一,不能轻易损坏,所以乌姆里奇教授……”没等弗里维教授说完,乌姆里奇就已经把卷轴抢了过来,一把扯开上面破烂不堪的带子,抻开。
长期卷起后有些粘连的古老卷轴发出呻吟声,有些字迹已经被粘破。
“这是校产啊。”弗里维教授在一旁惋惜着。
“我不得不提醒您,乌姆里奇教授,毁坏校产,即使是本校的教师都要加倍赔偿。”斯内普在一旁带着点幸灾乐祸地说:“鉴于这份卷轴是千年以上的古老文本,鉴定后的价格可能会有些超出预期。”
乌姆里奇冷哼了一声,瞪了一眼斯内普,自动过滤掉了“赔偿”二字,然后抻开卷轴看。
半天,她的汗都下来了,也读不懂卷轴上面的字,只能把卷轴交回弗里维手里,这个矮个子校长万分宝贝地把校产搂在怀里,摸了几下才开始念上面的古文字:“处罚程序……由分院帽确定。”
粘掉了字的卷轴,提供的信息也不全,但是大体的意思还是出来了——让学生先交给分院帽进行思想教育,然后由分院帽确定合理的处罚方法并交由该学生所在学院院长处理。
千年前这一规定不可谓不巧妙,分院帽能看透人的脑袋,而且能长久存在,吸收所有校规条例的精华,当然就成了霍格沃茨的公平裁决者。
乌姆里奇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亲自处罚“德拉科。马尔福”的权力,她弯下腰,凑近弗里维校长的脸,凑得很近,Voldemort感觉她的鼻子差点和对方相撞:“难道这份该死的特殊程序规定里没有写其他的东西吗?我为什么不能亲自处罚对我不尊重的学生?”
“对不起,可是这么规定还是合理的,上面写着是为了防止当事教师过分情绪化对学生造成伤害。”弗里维教授结结巴巴地说,然后退后一步,擦掉乌姆里奇喷溅在他脸上的口水,然后他继续说:“这是千年传承的规定。”
“让一顶破帽子和一个死板的食死徒来处理,这就是这所学校的规定?”乌姆里奇的声音连挤出来的扭捏都没有了。
“请注意你的言辞,乌姆里奇教授,‘食死徒’这个称呼很敏感。威森加摩会认为你刚才的话足以构成毁谤罪。”斯内普的声音变得非常冷冰冰,连学生堆里的Voldemort都感觉到气温在降低。
“那顶破帽子……”乌姆里奇也许是急于处罚,准备放下斯内普带来的不愉快。
“邓布利多校长的校长室现在没办法打开,我只是个代理校长,没有口令。分院帽在里面。”弗里维解释道:“现在邓布利多校长在外游历,我们没办法主动联系到他。”
“难道就让这个不懂规矩的小鬼一直等着邓布利多回来再受处罚吗?要是过上几年他毕业了邓布利多才回来怎么办?要是邓布利多死在外面,难道一辈子都没办法让他受到惩罚吗?”话语中像带了刀子,乌姆里奇掏出了魔杖,杖尖爆出了火花。
邓布利多死在外面!啊哈,竟然连这话都说出来了,Voldemort转头,学生堆里,高瘦的司徒登特同学推了推眼镜,似乎是在推散刚刚皱了一下的眉头。魔法部倒是真的希望邓布利多死在外面,从此不再有一个麻烦的威望甚高的老疯子把持着巫师的未来。可惜照现在来看,乌姆里奇已经把斯莱特林殿下彻底得罪了,想让霍格沃茨受到魔法部的制约,已经不可能了。
弗里维教授不愧是拉文克劳院长,富有探索和求知心理,他继续看着卷轴,期望找到一种补救措施,但是把小小的卷轴翻得要烂掉,也没找到分院帽要是不在该怎么办之类的话。
“乌姆里奇教授,规定写的就是必须要靠分院帽。要不这样,我们马上派人练习邓布利多校长……”弗里维面露难色。在Voldemort看来,这位代理校长的忍气吞声能力强大得让他都很佩服。
乌姆里奇没有再理会这位代理校长,她的目光只看着这位矮个校长头上的空气,这让弗里维很尴尬。
斯莱特林殿下彬彬有礼地向她一笑,俨然好学生。
“马尔福扰乱课堂的处罚还有效,那么先算清这一笔好了。”乌姆里奇挫着牙齿蹦出这几个字:“晚上不许吃晚饭,从今天开始,四周,来我的办公室抄写句子。”然后,她的目光又扫视全场,中间在斯内普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嘴里又吐出了几句话:“我知道是你们中间的某个人干的,如果今天晚上还有沼泽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外面让这个马尔福以此借口逃脱禁闭,我想我有权利直接开除他!记住,无论是谁,我要先惩罚马尔福!”
“乌姆里奇教授,这不合规定。”弗里维有些着急了,平和无争的面孔终于有了些许松动。
“霍格沃茨的所有规定都像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一样陈腐不堪了。”乌姆里奇终于又恢复了她甜腻的嗓音,但是还不如刚才那样正常的音,TOM看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弗里维教授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乌姆里奇还没说完,她用魔杖指点着那卷千年校产说道:“这卷人皮上的规定早该烂掉了。”
这句话造成了爆炸性的后果,弗里维刚刚只顾着读文字,没有注意载体的材质。在千年前,用人皮制作书皮或者卷轴并不稀奇。
直挺挺地晃了晃,然后是“砰”,弗里维连招牌尖叫都省了,直接昏倒在地上,那卷人皮校规早就被扔出老远。斯内普把他急速抬到了医务室救治,留下乌姆里奇表情古怪地盯着他们跑远。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上面,弗里维多了一个称号:“霍格沃茨最胆小校长”。因为他是唯一一位被吓死的霍格沃茨校长。
而在这同时一间烛光昏暗的地下室内,一个小个子的巫师面对着一位坐姿优雅的蒙面巫师说道:“我同意合作。”
9 危险的源头
德拉科。斯莱特林同学继续拒绝进行禁闭,碍于校规毫无办法的乌姆里奇只能用别的方式来下手惩罚。
于是,整个五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彻底成了学生们的噩梦。
Voldemort也觉得自己的先祖这次稍微过火了一些,乌姆里奇已经被激怒了。她留下了无数的作业,都是一些无关痛痒但麻烦异常的内容,甚至随随便便就让学生写一些关于防御术历史的论文。
八英尺,今天写的这篇应该是最短的了。看着刁钻的题目:公元八至九世纪的妖精大迁徙运动,巫师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天啊,公元八世纪的时候,霍格沃茨是否已经建立都说不准,图书馆里根本没有太多这类的资料,而且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黑魔法和白魔法的区别,也只有乌姆里奇这样的教师会认为这个题目和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有关。
“她说有关就有关吧。”导火索斯莱特林殿下掏出一卷纸,然后闭着眼睛,在数过三十个数之后,用魔杖尖端轻轻一点纸卷,长达十四英尺的论文就完成了:“两倍。”斯莱特林殿下看着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卷,顺手丢进了一边的背包里,然后看到了自己后代TOM的恳求目光,他把纸卷又抽了出来,Voldemort开始动手狂抄起来。哈利看到TOM同学在抄写,他把手里刚刚找到的资料顺手放到了长桌上,也过来分享知识。
附加了轻快魔法的羽毛笔加速了动作,两篇字很大很大但还勉强过得去的论文在半小时后新鲜出炉,放下笔,哈利还是没有完成任务的轻松模样,羽毛笔在他的手里把玩着,墨水还没有被清除:“时间过得太快了。”哈利吐出这么一句没有头绪的话,然后小声地问Voldemort:“有从主魂那里的消息吗?”
“没有,可能我们变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带了淡淡的不安,Voldemort说道。
从哈利脑袋里抽走了魂片,本来是一项避免意外的措施,但是现在,Voldemort觉得自己当时还是过分轻率了。哈利没有失去蛇语的能力,因为有斯莱特林殿下本人可以教导他,但是不可挽回的是,他脑袋里和主魂的联系断了。除非自己什么时候发神经再做一片魂器安到哈利身上——那只能是开玩笑。也许主魂知道哈利的伤疤疼痛和蛇语意味着什么,曾经试图利用这种联系来影响哈利,但是现在,他也肯定知道,这种联系已经不起作用。
“他会想别的办法拿记忆球。其实要骗你过去拿记忆球而又不暴露自己的行踪也很简单。”在孤儿院呆了三十年,Voldemort的脑袋里已经反思过自己的一生:“比如喝点复方汤剂变成你的样子来拿记忆球,更简单的是直接抓住特里劳尼提取记忆,反正她不能总是呆在霍格沃茨不出去。”
“复方汤剂不够保险,一个人的记忆也有可能被更改。”哈利说道:“黑魔王绝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愿意做任何有可能失败的事情。他还会想办法骗我去拿记忆球,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上一次我失去了我的教父。”这一次不知道还会有谁牺牲,哈利感觉自己的四肢被无形的压力捆缚着,无力自由活动。
“哈利放心吧,现在还没有人注意神秘事物司,凤凰社也没人在那里值班看守,你担心的亚瑟。韦斯莱被蛇袭击的事情不会发生。布莱克现在有人需要他照顾,也不会再冒冒失失跑去战斗。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是我还是感觉很不好,好像什么事情被改变了之后,总要在一些地方补回来。”哈利的眼色有些发暗:“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我做了安排,但是发生了骚乱,有人甚至受了重伤,卢修斯。马尔福甚至丢了性命;还有主魂复活的时候,做了那么多准备,还是出了意外让他复活。”哈利说不下去了,许许多多的意外让他们改变一切的想法总不能顺利实施,就像竭力绕路行走,却最终还是走到了想避开的龙穴边,并且在路途中被荆棘刺得伤痕累累。
不相信预言,冥冥中却又躲不开预言中的命运吗?Voldemort又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何等骄傲,自认为已经无所不能无所畏惧,却还是在听到预言之后愚蠢地犯下了最大的错误按预言去杀波特一家。不,也许自己的错误是一开始就不相信人性的善良和情感,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预言的确成了最后的现实。
这个世界是小说,Voldemort在内心苦笑着,自己的命运,所有人的命运,都只是一场供人欣赏的多幕剧。如果正常世界上的人有不相信命运的理由,故事里的人却没有不相信命运的权利。
“我想我们应该把危险的源头解决掉,主魂想要的是完整的那段记忆,我们要做的只是把记忆球损坏就可以了。”哈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主动行动,跑到神秘事物司销毁那段记忆?”Voldemort琢磨着,这个办法也不错,为什么要等待什么事情发生再去挽回呢?只要轻轻地敲碎一颗记忆球,无论主魂有什么行动,都等于在做无用功,白白浪费精力:“我怎么没想到呢?拿记忆球要相关的人,要敲碎它只要让随便什么人去就行了。”Voldemort匆匆把刚刚写好的作业放进口袋,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干什么?”哈利拉住了他。
“哈利,在这里没办法直接叫达克过来啊。神秘事物司里有很多禁制魔法,但是那都是用来限制巫师的,达克是最厉害的家养小精灵,他肯定能在那里畅通无阻,只要他幻影移形过去就能敲碎那段记忆了。”而且家养小精灵一向不被魔法部的人关注,就算有人发现神秘事物司里的某样东西被破坏,调查出一个家养小精灵留下的魔法痕迹也很困难。哈利对Voldemort的分析很正确,起码现在的Voldemort也不愿意做任何容易露出破绽的事情,忠心耿耿的达克是最方便安全的选择。
“我觉得我应该自己去拿走那段记忆。”哈利对着露出疑惑的Voldemort很快地说道:“把那段记忆完整的拿出来,随便换上一段别的记忆,以我现在的力量也不是那么难,让主魂受误导不是更好吗?我上辈子去过很多次神秘事物司,那里面有很多不能预知的力量,有的房间能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