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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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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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防止他早有预谋的骚扰,我刻意只上了一节,就开溜了。
  十点五十,手机响,导师叫吃饭。
   
                  第三章 不可能的预言(4)



  十一点二十,我到了包厢,一进去,就发现同门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在。
  后来师母偷偷拉我到一边,我才知道,之所以吃这顿饭,是因为师母红娘瘾发作,要给师姐沈怡然介绍男朋友。
  师母怕太正式的相亲令脸皮薄的沈怡然尴尬,所以特意叫上大家一起,等会儿人来了,让他们扮偶遇。
  据说,对方很细心,这法子就是对方提出的呢。
  当然,这相亲的事绝对保密,宋剑桥那班师兄弟是不知道的。
  而师母告诉我,也是要我待会儿适当搭把手,务必要帮沈怡然树立一个文雅大方、贤良淑德的形象。
  十一点四十,师母找了借口出去。
  “小三,你和你朋友随便坐。”在我向导师汇报最近情况时,师母已热情地领了人进来,安排在沈怡然对面。
  “好了,学习的事慢慢谈,大家先点菜。”师母招呼着。
  我抿了口玫瑰花茶润喉,怀着看热闹的心情,装作不经意地向对面看去。
  “咳咳……”我居然看到那个偷拍成癖的无赖正坐在我斜对面,朝我绽放了一个看似斯文、实则得意的笑容。
  难道冥冥中我和他真有什么狗屁缘分?香中含涩的茶水,猛地涌到我喉咙处,我呛着了。
  宋剑桥不识时务地伸手想帮我拍拍背。
  我下意识躲开,没好气地说:“喂,男女授受不亲。”
  宋剑桥讪讪地收回手。
  那边已有师弟哄笑,“我们都要自觉避嫌,辰薇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众男人哈哈大笑。
  眼角余光瞥到无赖也一脸笑意,快乐扬起的唇仿佛在说:“亲爱的小薇薇,怎么喝水总是这么不小心,老呛着可不好啊。”我一时气闷得厉害,却不好表现出来,只低头看菜单。
  后来师母挨个介绍,我总算明白了无赖在这里出现的原因。
  和沈师姐相亲的那个,是师母老朋友的儿子,在家排行老三,人称“苏三”,毕业于附近那所著名的军医大,现今在赫赫有名的CH医院任职。
  那个无赖,是苏三的老同学兼同事。
  大家边吃边聊,导师客套着,“小三自小就聪明,现在年纪轻轻就做了主治医师,前途无量啊。”
  “哪里哪里,”苏三憨厚地咧了嘴,“我这个好朋友李哲才厉害,已升了副主任医师,是我们心脏外科的新秀。”
  哲者,有智慧也。
  老实说,这个无赖的名字不错,可惜人品太糟糕。
  我盯着李哲凌乱有致的短发、清爽的细麻白衬衫、熨帖的米色长裤,不露声色地把他定性为“貌似社会精英的衣冠禽兽”。
  “辰薇。”有人碰了我的手肘,小声提醒我。
  我这才发现,我热衷于对无赖的腹诽,一点儿没注意盘里只剩最后一片糯米甜藕,而更糟糕的是,我和无赖的筷子同时挟着那片甜藕,谁也没松筷,颇有些二龙抢珠的意思。
  无赖装绅士:“女士优先。”
  “你是客。”我才不想吃被他筷子上的口水污染过的东西!假意谦让后,飞快地把甜藕丢到他碗里。
  他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蛮甜的,很好吃。”
  师母不失时机地对苏三说:“说到好吃,怡然做的甜藕,那才是一绝。”
  “是吗?”胖乎乎的苏三眼睛一亮,大约是个美食爱好者。
  沈怡然落落大方地看了眼苏三,适当地谦虚着,“没师母说得那么夸张。”
  相亲双方似乎在用眼神交流,师母看上去很高兴,“每次他们来吃饭,都是怡然帮我下厨。
  其他人啊,就会吃。”
  “冤枉啊,师母,我每次都刷碗的。”
  “我每次收拾桌子。”
  “我拖地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表功。
  我偷眼看无赖,他还在津津有味地吃藕。
  薄薄的一小块,他愣是吃到现在,真不知道在装什么秀气。
  无赖的双眼弯弯地望向我,像演哑剧般悄悄做了一连串口形:“我,不,介,意,吃,你,的,口,水。”
  泉水般清净的木质余韵,融合了薄荷和银杏的清新感,随着某种温暖的气息,从他那边流溢过来,依稀浸染了我的脸颊。
  是“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淡雅得令人安宁舒适,我最爱的那一种男香。
  奇了,无赖居然和我的taste一致?
   
                  第三章 不可能的预言(5)



  再仔细一看,他贼眼灼灼地猛盯着我的嘴唇,我忽而有了极不纯洁的错觉,皮肤“腾”地像着火一样热辣辣的。
  可恶,竟敢在众目睽睽下暗里调戏我!我瞄见桌下他的脚,毫不犹豫地用力踩上去。
  “啊——”他一声惨叫,漂亮的眉眼顿时歪斜。
  “怎么了?”众人关切地看过来。
  我快意地斜睨着无赖,看他怎么解释。
  无赖大口饮着啤酒,眉眼慢慢移回原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于是乎,众人释然。
  “我怎么想不起每次在师母家吃饭,杜辰薇做过什么。”某师妹突然语出惊人,弄得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
  面对大家质疑的眼神,我认真想了想,还真想不出自己做过什么。
  宋剑桥在旁呵呵笑了:“她倒是洗过菜、抹过桌子、摆过碗筷,不过每次妈都嫌她慢得像蜗牛,把她赶到一边去。”
  “哈哈,是这样。
  到底是我家剑桥记性好。”师母被逗乐了,“现在的女孩子,十个有八个做家务不行,也不能怪辰薇。”
  记性好,还是太过关心的缘故?就像维东头上突然冒出来的几根白发,永远是我第一个发现。
  心有所感,我不由多看了宋剑桥两眼。
  宋剑桥迎了我的视线温和地笑,我不自在地别过脸。
  为了衬托沈怡然的贤惠,我勇敢地自我贬低,“是啊,我是笨了点,还好师母不嫌弃。
  要是能变男的就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娶怡然这样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不会做家务的,一律不要!”
  苏三和沈怡然很有默契地同时微笑起来,师母对我使了个满意的眼色。
  “再不通家务、再笨的女人,也该会煮一两样菜吧。”无赖突然搭腔。
  一句话,大伙儿的目光又在我身上聚焦。
  我懒得答理他,借着手机响,到包厢外接电话。
  老妈打来的,说她和爸爸明天的飞机到S市,又叮嘱我不要小孩子脾气,对维东宽容一点。
  我往好里想,他们是关心我。
  可恶劣地想,要不是因为维东的money多,他们会不会这么着急,急着赶来做和事佬呢?
  挂了电话,我只想独自清静一下,于是说有急事,和导师他们告辞。
  出酒楼,手机又响,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无赖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宋师弟说你会做番茄炒蛋。”
  “那又怎样?”明知宋剑桥大约是想维护我,我还是暗骂他多事。
  “我在想……有一天,你一定会心甘情愿地为我拿起锅铲。”无赖慢吞吞地说,似乎真在憧憬什么美好的未来。
  我张狂地大声笑,“是啊,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你拿起锅铲——用来打扁你的嘴!”
  “打是亲,骂是爱。
  你喜欢就好,我不介意。”无赖郁闷似的长吁了一口气,停了停,又变回原先的油腔滑调,“小薇薇,我很期待我们的再次相遇。”
  “不会再见面!”我“啪”地关了手机。
  那时的我,竟是那么粗心,一点儿没注意到这个讨厌的家伙,是姓李,“小李飞刀”的“李”。
   
                  第四章 缘分,只是一转身的距离(1)



  难道——他和我是同一类人,一面是众人眼里的道貌岸然,一面是私下里恣肆的放纵?
  鉴于无赖认识我的住所,我决定十二点之前暂不回去。
  下午一点半,我关了手机,一头扎进系里的阅览室。
  那里如果不是本系师生,绝对进不去,打死也碰不到无赖的。
  “古希腊雄辩家德莫斯特尼斯说:‘我们拥有妓女为我们提供快乐,拥有侍妾以满足我们的日常需要,而我们的妻子则能够为我们生育合法的子嗣,并且料理家务’。”
  “一位研究宋明清俗文学的博导发现,虽然朱熹和‘二程’的理学已经开始抬头,但整个宋代,有点名气的词人诗人只有一位没有嫖过妓,那就是——李清照。”
  随手抽了书翻看,刺目的铅字一行行自眼前掠过。
  我默然,偏头看窗外。
  蓝天明净得耀眼,白花花的阳光骄横地煎烤着大地,大地如女子般温柔而沉静,宽容地承受了一切。
  透过玻璃,所有事物都在不知不觉间有些扭曲。
  丢下书,开机上网,随手登录QQ。
  一片灰白的安静头像中,流云诡异地重新出现在好友名单里。
  他的留言也铺天盖地地滚动出来——“不说话是生气了?”
  “别气了,乖乖睡个好觉,bye。”
  “卿卿,好几天没在网上看到你,怎么了?”
  “不会这么小气,就因为一句话恼我到现在吧。”
  “看到你在文下说暂时停笔,呵呵,听了我的建议,很好啊。”
  “卿卿,停笔归停笔,怎么人也不见了?”
  “你已经失踪了19天。
  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看到留言。”
  “你失踪了23天。”
  “26天。”
  “27天。”
  “28天。”
  ……
  “48天。
  很想你回来。”
  “49天。
  卿卿,你是个执著于完美的人,我也是。”最后一个message发送于一个多月前,那时我每夜在灯红酒绿中沉醉。
  好笑吗?流云,网络世界的一个普通朋友,能轻易看清我的愿望,而最心爱的人却根本不懂我,自私地无视我的心意。
  或许,完美无憾的爱情,今生只一次的爱情,自始至终不过是我天真的梦想和幻觉。
  冰冷的电脑、闪烁的光标,忽而诱发了我强烈的倾诉欲望。
  白衣卿卿和刀如流云,是大街上见面不识的陌生人,在不同的生活轨迹上行走,彼此就像两条平行线,永无交集。
  是以,明知电脑那端无人回应,白衣卿卿还是对着刀如流云,从十年前说起,点点滴滴,毫无保留。
  “卿卿。”意外地,在我打下最后一行字时,流云的头像如星星般亮晶晶地开始闪动。
  伴随着宣泄后的舒畅,我有种被窥破的不适,“我很累,先走了。”
  “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受到的引诱不够;人也无所谓忠诚,忠诚是背叛的筹码太低。
  道德的力量是很有限的。”流云很快回应,“你难道没有听过这句话?”
  “借口!”有一种凌迟般的痛在我的身体里蔓延开来。
  “其实许多选择都在一念之间,不一定是他的真实意愿。”
  “借口!”一念之间吗?就算我做了维东名正言顺的妻,他的“一念之间”今后也是有增无减的吧。
  流云发了个大大的感叹号过来,仿佛在感慨,“卿卿,你还真是个异类。”
  “每个人都是异类。”
  他又添了奇怪的一句,“还好,我喜欢。”
  “嗯?”我最近对“喜欢”一类的字眼格外讨厌。
  “我是说,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同类。”流云似乎明了我的心情,及时解释,又问,“你晚上做什么?我觉得你需要放松。”
  我想了想,说了实话:“不想见熟人,不想听他们有意无意地提到那个人。
  我打算去逛逛或者运动。”
  流云似自嘲又似在试探,“我要说请你吃饭,你一定又是拒绝吧。”
   
                  第四章 缘分,只是一转身的距离(2)



  我捣糨糊似的打了个哈哈。
  既然从前就不打算见面,那么在他知道我那么多私事后,我自然是更不会见他了。
  面对一个单纯的网友,远比面对一个实在的男人更简单,也更坦诚自在些。
  六点半,我随便在外面吃了晚饭,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
  维东给我的信用卡副卡,我早在搬回学校时,全放回他的钱包里。
  所以如今,我不过是个在F大读书的学生,兼着辅导员的职务,工资加补贴每月两千八。
  如今,我慢慢学会精打细算,学习怎样把人民币的购买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熟悉的街道上,各色橱窗悄然变幻着季节,一幕幕夏日激情渐收,初秋的妩媚开始鲜活上演。
  莫名忆起去年,我刚买的裙子和季洁的款式无意中雷同了九成九,于是整整一节课,一帮师生不务正业地探讨几千元一件和百元一件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后来宋剑桥知道了,笑问,裙子的最终价值是在于它出售的价格,还是穿着者的喜爱和舒适程度,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你怎么看?我当时很干脆地答,只要我喜欢,不论价格高低我都会买。
  “要是花了很昂贵的价格买来,很快又不喜欢了,不是很浪费?”
  “至少我曾经喜欢过,不算浪费!”
  我喜欢的事物,在别人眼里值多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心喜欢过。
  那么,就算到了不得不丢弃的那一天,我也绝不惋惜后悔!我曾自信地如是想,如是说,却原来是知易行难。
  至少,今时今日,我极中意的那几件衣裳一件都没扔掉过。
  “王太,好久没过来了。”穿售货员制服的女子,笑容满面地迎过来。
  我看看四周,回过神来。
  自己不知不觉地竟走到我和维东常去的那家品牌旗舰店门口。
  因为我对这里的style很喜欢,所以时常过来,几乎每季都会拎许多回去。
  只是这段日子,我一次也没来过,倒难为她们还记得我。
  “最近来了不少新品,有几款裙装特别适合王太……”售货员章小姐一口一个热情的“王太”。
  从前觉得这称呼是个美丽的误会,也就懒于解释,此刻却分外刺耳,我选择忽视。
  信步进去,我注意到一个女孩子在穿衣镜前顾影弄姿,试穿的正是我初夏时分买过的两件。
  那女孩有着小巧的五官,妆容活泼亮丽。
  纤秾合度的身材,简洁的白色Bar内衣搭了条黑色背带热裤,无处不在地释放着一种青春的活力。
  背带热裤又用了丝绸与镂空的巧妙结合,裸露出纤细的腰与柔嫩的背部,与白皙修长的腿相呼应,曼妙的体态一览无余。
  平心而论,她很漂亮,是那种娇俏性感里透了无限风情的,也是我素日欣赏的类型,我不免多看了两眼。
  犹记得我买的时候,维东一本正经地说:“你是我老婆,不能穿得这么暴露上街。”结果还是拗不过我。
  可笑的是,维东“不让”我穿的这两件“暴露”衣裤,恰恰是前些日子我整夜泡吧最钟爱的穿着。
  女孩仿佛感觉到我的注视,回头淡漠地望了望我。
  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她的大眼睛猛地睁圆,又掩饰地垂了眼皮,再抬起来时,目光古古怪怪地闪烁不定。
  “嗯,我男朋友特意推荐给我的,是很不错,这两件我要了。
  还有前面试的几件,一并包起来。”女孩又在镜前摆了个pose,仿佛很满意自己。
  我却觉得她在有意无意地瞟向镜中的我。
  无谓理会不相干的人,我拿了件吊带丝缎裙,还有一件衬衫裙和花苞裙结合的款,进了试衣间。
  “我也要试那两件。”
  “对不起,尺码38的都只剩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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