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邪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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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邪情种-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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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就像把利刃,锋利的刀口毫不留情地刺向她,“当年就因为你一句没有生育能力,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蒙羞,我现在只是想证明,你不是没有生育能力,而且当年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你的。”
  元千骏悲恸地紧握着拳头,他的冷静、沉稳已不复见。“当时我提出医生的证明难道有假,你以为没有生育能力对男人来说是件无上光荣的事吗?”
  “我……”娜云欲要开口反驳,服务生却再次出现于他们的面前。“两位,现在可以上菜吗?”
  元千骏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再等一下。”
  趁着服务生逗留的须臾,她偷偷打量着元千骏。
  深色的西装让人觉得他的气势看起来锐不可当,同时散发着强烈的男性气息;若是在多年之前,她除非疯了才会与他抗衡,但是在多年后,她居然还会对他有心动的感觉。
  服务生离开后,她随即开口:“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件事,那是我这一生对我冲击最大的事情;就凭一张医生证明就让我的清白蒙上一层不贞的阴影,你可曾想过当时我是什么感受?”
  “那你又想过我的感受吗?”元千骏愤恨地回应。
  “对,问题出在你,不是吗?你是否想过,一个没有社会地位又没钱的女孩,笨笨地说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会是怎样?你以为她是要讹诈你的钱财、危及你的社会地位?你当时为何要那么坚定地相信那份说你无生育能力的检查报告啊。”娜云更是忿忿不平地说出深埋在心底的椎心之痛。
  他回复冷静,“你怀疑那份检查报告是……错误的?”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而阴郁。
  “没错,当时你应该重新再去检验一次。”她满腹委屈地说着。
  “你错了,我绝不会笨到让自己再受伤一次。”椎心刺骨的痛令他的目光充满着烈火。
  她无奈地叹口气,知道如果再争辩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这样对她来说也毫无意义;至少目前她不乐见此情形发生。“好吧,让我重说一遍当年的话;当时我请教过医生,医生说你是精虫过少,但绝不是百分之百失去生育能力,而且当年我怀的孩子确确实实是你的。”
  “够了!”元千骏严声吓阻她再说下去,其中更隐含着他心碎的声音。
  此刻他内心刺痛无比,没想到在花了几年的时间才走出她对他不贞的阴影后她又出现,同时更无情、狠心地扯出那段他竭力想遗忘的伤痛;很显然不能生育这件事在他心底早已烙下不易磨灭的痕迹。
  元千骏苦涩地饮下面前的白酒,强迫自己平复几近失控的情绪。
  他抬头看着娜云,心想难道当年真的验错了?
  “你说给我两天的时间考虑,等我想清楚,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好,过了今天,你还剩下一天的时间,我希望能听到好消息,因为贞节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重要。”娜云的语气不仅软化下来,还充满着难以言喻的哀戚。
  元千骏沉重地吸口气,“我答应你,我会做出决定。”
  他大感讶异,不仅对她的转变印象深刻,另一方面也不得不去思考,当年他是否真的重重地伤害了她,不然当年清纯、可爱的女孩竟会在多年之后有此惊人的转变?
  第三章
  在邀娜云一起共进晚餐前,元千骏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整件事情的人,岂料他完全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他以为这几年她过得不好,所以故意挖出陈年旧事要讹诈他的钱财,但是根据调查后,他发现她这几年混得不错,好得足以令同期的人眼红,而且也不缺钱。
  若是她想藉由他而提升社会地位,这原因又太过牵强,因为以她目前在商场上的名声,虽称不上赫赫有名,但也是小有名气,绝不输给其他人。
  他真的想不出她真正的目的何在,要不,就是她疯了!
  晚餐结束后,他已无心再继续与她虚情假意地笑谈风生,于是目送她走进电梯,随即转身走出饭店;他一定要仔细思考娜云所提出的荒谬请求。
  回到屋里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我为什么要答应她,我又想证明什么?”他不停地喃喃自语。
  突然啪的一声,客厅所有的灯都亮起来,静静坐在沙发上安静无声的元千骏吓了正要走进客厅的大尹一大跳。“元、元爷,是您?”
  元千骏佣懒地斜睨趋近的大尹,“你一整天都去哪儿?”
  “元爷,您不是吩咐我去调查有关杜威工业相关的事情吗?”大尹笑了笑,加深脸颊上的笑痕。
  “结果如何?”他暂时撇下对娜云的疑惑,询问着大尹。
  “一切正如您所料,表面上杜威工业是被龙武集团并吞,实质上杜威工业根本就是一家空壳公司。”大尹将调查后的结果据悉向他报告。
  “杜威工业既是空壳公司,黑蓓嘉为何处心积虑要收购这家公司?”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同样都是与女人有关,一个是娜云、一个是黑蓓嘉。
  “放心,交给我,不出三天我一定会找出问题的答案。”大尹有自信地向他承诺。
  “好,就交给你去办,除了你,我无法相信其他人,虽然我们之间是主从关系,但你却是我唯一能聊心事的朋友。”元千骏出自真诚地道出真心话。
  大尹能体会出元千骏这些肺腑之言所隐含的无奈,毕竟自从元千骏被龙承祖派至韩国之后,他一直忠心地守在元千骏身边,对于元千骏所发生的事也多少有点了解:而元千骏的为人处世深受属下的赞赏,更令大尹由衷地佩服。
  大尹怔愣地观察着元千骏,发现他的眉宇之间有愁云笼罩。“元爷,瞧您愁眉不展,莫非是有其他烦心的事?”
  元千骏苦涩地抿嘴一笑,“大尹,你都快成为我肚子里的蛔虫,一眼即看出我有心事。”
  “可否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出一点小主意,至于行不行得通,还是得看元爷自个儿。”大尹不敢僭越,小心翼翼地探问。
  元千骏一直把大尹视为好朋友,毫不怀疑大尹对他的忠诚度。“几年前我在台湾所认识的一个女人,今天竟然跑到我的办公室找我,当时害我吓了一跳。”
  “在台湾认识的女人?”大尹颇为吃惊地看着元千骏,“是一个麻烦的女人吗?若是她带给您很大的困扰,那交给我去处理,我会逼她回台湾。”
  “不!她虽是一个麻烦又带给我极大困扰的女人,但我不想赶她回台湾。”他强笑以对,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前后矛盾的话。
  “这我就不懂了。”大尹不得其解地看着元千骏。
  “大尹,你先坐下来,帮我想一想,因为到目前为止,我的脑子呈现一片紊乱,彷佛在剎那间丧失所有思考能力。”他无奈的眼神掩盖住原本锐利的光彩。
  大尹确定元千骏真的碰上棘手问题,要不然以元千骏与生俱来的傲气与自信,是绝不可能向他求援。大尹连忙在元千骏的对面坐下,“元爷,请说。”
  他茫然又忐忑不安地斜睨着大尹,不知道该不该让大尹知道他的椎心之痛,又该不该将他扯进这困惑中,他不禁沉思着。
  大尹看出元千骏有难言之隐,“元爷,若是不方便,您还是……”
  他猛然抬眼看着大尹,“我是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
  “啊?”这震撼的事情震得大尹呆愣,不知该作何反应。“您是说您……”
  “欸,当年在台湾无意间才知道自己的精虫稀少得让我今生无法为人父,但偏偏就在那当儿,身边有一个女孩欣喜若狂地告诉我,她怀孕了;你看这多可笑。”元千骏的脸上出现一抹苦笑。
  “那表示那女孩所怀的不是您的孩子。”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大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脸困扰。
  元千骏冷冷地苦笑两声,“问题就是那女孩坚称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当年我一怒之下丢下她来到这里,没想到事隔多年她今天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来这里找您的麻烦,要您认那个孩子?”大尹激动地问。
  “不,孩子早在几年前就已流掉;她今天对我所提出的要求,让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找我的麻烦。”这就是他想不透的症结处。
  “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大尹很好奇。
  “她要我做种马,做两星期的种马!”元千骏耐不住愤怒地狂吼出声,同时加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大尹先是一怔,随后隐隐苦笑。“这对你来说确实是一种伤害。”
  他痛苦且困窘地摇着头,吐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目的是什么?”大尹纳闷地探问。
  “她要证明当年的清白,证明当年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我的。”元千骏深深地吸口气,抚平此刻紊乱的心绪。
  “这……”大尹也感觉此事很棘手,因为正如元千骏所说,都已经事隔多年了,那女孩居然倔强地挂念此事,看来其中必定有误会之处。大尹若有所思地审视着元千骏,“元爷,最直截了当的解决方法就是您再去做一次检验。”
  “不!”他摇头,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被羞辱的检验过程,更不愿在医生宣布同样的结果时,承受那种椎心之痛。
  “要不狠狠地拒绝她。”大尹继续说,
  “不,我对她狠不下这个心。”他不忍地摇摇头。
  从他脸上沉郁的表情看来,大尹不难猜出他的心里依然喜欢着那个女孩。“要不就接受她的条件,与她共度两星期良宵,反正您也不吃亏。”
  元千骏沉思不语。
  大尹万般无奈地耸耸肩,“元爷,您这难题我无力为您解决,毕竟感情之事不是选择题,错了更正还可以再选;再说事隔多年那女孩会上门讨这公道,由此可见当年那件事可能深深地伤害了她。”
  元千骏顿悟地抬头看着大尹,唇边隐隐绽放出一丝欣然的笑意,“大尹,你说的对,或许当年之事不仅我受了伤,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大尹错愕地看着他,“元爷。”
  “我决定放自己两个星期的假,大尹,公司方面就暂由你代劳。”元千骏隐隐冷笑,彷佛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
  此时,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没人猜得着。
  元千骏等不及要告诉娜云他的决定,所以立即赶往娜云所住的饭店。
  问明了娜云所住的楼层与房间号码,他来到她的房门前,按下门旁的电铃。
  不一会儿,娜云即开启房门,露出一条细缝。“是你!?”娜云惊讶地看着斜倚在门边的元千骏,扯下门炼开启房门,“进来吧。”
  元千骏习惯性地以手指拨了拨头发,平抚一下忐忑不安的情绪,随即走进她的房间。“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噢。”她颇为讶异地回头看他,唇边漾着一抹娇美且带有讥讽的微笑。“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你还有一天的时间。”
  “不了,每一个问题都只有一个答案,不是对就是错、不是圈就是叉,又何必要想那么久。”元千骏一口气说完想说的话。
  “是吗?那结果呢?”娜云笑盈盈地直视着他。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是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已过了几年,孩子也没了,你为什么坚持要再提起往事?”元千骏说出自己的疑惑,但心里并没有感到舒坦,反而是一阵苦涩。
  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逼问这个问题,娜云再也无法容忍,于是愤恨地将身子倾向他,眼中闪着怒火。“你为什么一直回避问题,不敢正视问题的症结?几年前你只花几十块钱弄来一张医生证明,就将我打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冷宫,现在我只是要个孩子而已,这对一个正常的女人来说也是很正常的。”
  “问题是,你不是随便要个孩子,而且要我的孩子。”他冷冷地接了她的话。
  娜云抬起头,轻蔑地瞥他一眼,“你终于想通了。”
  “这是为什么?就算你顺利怀孕,难不成要回去拆掉那家医院?若是你无法受孕呢,你和我岂不是要再度受伤。”元千骏的心狠狠地抽痛一下,语气中混杂着恐惧、愤怒与激动的意味。
  娜云并没有被他的怒气吓到,反而扬起下巴、挺直背脊,不甘示弱地挤出一抹僵硬的冷笑。“既然你当年坚持说我曾经怀孕又流掉的孩子不是你的,现在我要证明给你看,你是错的;只要证明了我的清白,我会从你的生命中消失,绝不会对你有一丝牵挂和拖累。”
  他看着她,心神霎时变得紊乱;剎那间,他突然有股冲动想透视她的心,看她是否口是心非。“当年我听到孩子流掉的消息时,也是觉得很遗憾。”元千骏的手指又拨了拨头发。
  她愣了一下,随后露出苦涩的微笑。“原来你一直在注意我,我却全然不知。”
  “要不,你希望我怎么做?娜云,那不是我的孩子。”他激动地强辩。
  他的话简直杀人不见血。
  娜云幽幽地呼口气、别过头,“我还能强辩什么?”
  就在她别过头的剎那间,他瞥见她脸上的表情,尽是充满着凄楚和伤痛。
  莫非就是因为这份痛楚而迫使她找上他?
  “我们还是坐下来说吧,我恰巧刚叫来一壶茶。”她优雅地坐到椅子上,斟了两杯茶。
  元千骏听了她的话,在她对面坐下来。
  娜云将热腾腾的茶推到他面前,“你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你的答案是什么?”
  元千骏想在回答她之前给自己多点思考的时间,遂啜饮一口热腾腾的茶,决定暂时不说出已决定好的答案。
  他揣测的目光瞥向她,“你明知道我无法让你怀孕,我的身体根本不可能。”
  娜云怒视着他,强抑住心中的怒火,并且讥讽地冷笑,“你好似非得将自己打入不孕的行列,不肯给自己一次辩白的机会。”
  “那当年你为什么不跟我争到底,反而撇下我离去?”他痛心地瞪着她。
  “哼。”娜云冷哼一声,“那时你给了我辩白的机会吗?你只一口咬定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当你态度强硬地否决掉我的清白、无情地扼杀我、摧毁我时,可曾想过我当时的感受?我整个人都因你的否决而精神崩溃了。”
  “扼杀你、摧毁你?娜云,应该是说你扼杀了我的爱、摧毁了我的情,你是我第一个深爱的女孩,你可想过我当时的痛苦?”元千骏激愤地嘶叫,尽情发泄满腔的怨慰。
  “我不知道你那时的心情,我只知道当你狠心地离弃我时,我受了多少痛苦的折磨。”她脸上出现凄冷的神情,泪水也悄然盈满她的眼眶。
  他的心突地疼痛地缩紧一下,不想再刺激她。“其实我也希望你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毕竟不孕是我这一生的致命伤。”
  一阵同情的剧痛突地席卷向她,教她能体会出隐埋在他心底深处的痛苦。“其实在医学的角度来说,精虫稀少与不孕是不能画上等号,所以你还是有机会为人父。”
  “但是你也别忘了,那医生说我生育的机率几乎等于零。”他微愠地紧绷着下颚。
  他的顽固让她无能为力,“听你的口气,你是不愿接受我所要求的两星期相处时光?”
  他紧抿着双唇不发一语,没有表示愿不愿意接受这两星期的相处。
  她无奈地耸耸肩,“姑且不论这两星期是否会让我怀孕,至少你并没有损失;一个女人主动上门要求陪你两星期,今天要是换作别人,相信绝大部分的男人乐于享受这飞来的艳福。”
  她轻佻的言语让他猛然抬起头直视着她,“别以为这种事只有男人享受,女人难道不享受吗?”
  娜云警觉自己说错话,脸颊上立即泛起一阵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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