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朵警花不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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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朵警花不盛开-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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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不是我。”他赶紧表明,猛摇头,“我就杀了一个,今天我没要杀人,我就是出来逛逛,我没想杀人。”王欢说着哽咽哭了起来,“今天这个姐姐我也很喜欢。” 

    色靓感觉大腿外侧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了,顿时胃里涌起一股酸水,难过的闭紧双眼,“喜欢哪个姐姐都可以,但是怎么能伤害她们呢,你也喜欢我吧,喜欢的话就不应该把这片玻璃对着我,那样会让我讨厌你。” 

    “别讨厌我,别……”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他猛的一哆嗦,呻吟一声把头顶在她的肩膀上大口喘气,色靓再也忍不下去了,‘呕’一声吐出来,一口接着一口的胃酸泛出,一发不可收拾。

    王欢连忙去扶她,色靓恶心的死命挣扎,“放手。” 

    王欢却不放,眼里是急急的关切,只一味扯着她的胳膊,此时色靓的枪已经拔出,这更刺激了眼前的杀人犯,要去与她挣抢,‘啪啪’两声枪响,迎着夜空而上。

    几乎是立刻,快速靠近的脚步声传来,步步踏在恐惧到极点的王欢心上,色靓张开口大声呼救,被王欢一把捂住。

    “放手。” 

    色靓朦胧看到司徒璞举枪。而王欢,自从听到这一声起就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弟弟说过,杀人偿命,他还记得这个眼前这个警察姐姐从来没大声吼过他,还记得她喜欢他家的茶叶蛋调料,幸好今天带着,本来带着这个是觉得把弟弟带在身边了,不如就送给她。就这样想着,就伸手去衣袋里掏。

    他的手只来得及伸进口袋,还没等掏出来,子弹从他的前额穿透,在他身后的灰泥墙上炸出一片碎星辰,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司徒璞精准的射击,像以前无数次杀人时一样,毫不拖泥带水,一枪正中前额,致命,简洁有效。然后在迟峰、吕品和一群刑警愕然、吃惊、不可置信的眼光里坦然放下枪,急步朝色靓走去。

    色靓被梦境魇住,急急在空气中挥舞双手,她从少年时期起被情所困,吕白的冷漠、陈盛苇的阴魂不散,她并没有觉得难过,终于等到拯救她的司徒璞,本来一味靠近她的人,梦境里背离她远行,她就像那流星下坠的速度一般越想抓牢他越模糊了视线,终究是错过,终究连一眼都没能再看清。

    色靓惊叫着醒来,大口喘气,夜凉如水,父母守在她身边喃喃低语,好像安慰着她什么,而她却没有听清,就想起了以前司徒璞跟她说好些话,说他自己杀人如麻,四位数不到,三位数超编;说他讨厌浪费子弹,向来一枪爆头;说他开枪时手不软心不跳,没有半点波澜。他向来不是仁慈的,色靓怎会不知道,以前面对是穷凶极恶,枪决百回都不嫌多的毒犯子,是职责所在。但是现在呢,面对的是一桩无头公案,枪杀犯罪嫌疑人,嫌疑人,嫌疑人,为什么是该死的只是嫌疑。

    司徒璞事发当晚就被隔离审查了,孙绍民有心护短,所以目前对于他当晚开枪的动机还只是在调查中,色靓懂得,这个案件不可说不棘手。

    事发第二天色靓联系了D市最好的刑事案律师纪伟,而根据目前的证据来看并不乐观。其实那晚没人发现一件事,司徒璞开枪后,色靓迅速把自己的枪塞到王欢手里,但由于匆忙并不确认有没有印上对方的指纹。

    她把这件事婉转的跟纪伟说了一遍,并没有提故意而为,而是说当时王欢的确抢了她的枪准备袭警,所以司徒璞才开枪的。纪伟听到这里眉间舒展开了,说这样的话,那问题就不大了,但这个案件可大可小,就看上级怎么查,上面松一松判个正当防卫,严了也不过是判个防卫过当,故意杀人应该还不至于。

    色靓心里的那口气到底也没松下来,明明他只是要离开一段时间而已,为什么会演变到现在这种地步。今天一大早又被孙绍民叫到办公室,她有点搞不清领导的想法,但是那不重要,徇私枉法也好,那王欢本来就该死,何苦拖上一个无辜的司徒璞,必须得保住他。

    “色靓,王欢是个精神病患者,你清楚的,精神病患者犯案,有可能不用伏法,而司徒这一枪……”

    “孙队。”色靓深吸一口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王欢当时抢了我的枪准备袭警,司徒璞是为了我开枪的。” 

    “色靓你先冷静一下。”孙绍民有点为难的抬头看她一眼,“有些事我可以理解你,就不追究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行,可是,指纹对不上,这个别再提了,跟任何人都不能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瞪大双眼的色靓,又开口,“当时的情况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那王欢的身上并没有武器,就是说没有袭警嫌疑,而且他当时并没有要逃跑,最重要的,这个案子……,最近发生的杀人案有可能不是王欢干的。” 

    这意味着什么?色靓轰然后倚到座位上,这意味着正当防卫不成立,违反人民警察使用枪械武器条例不成立,司徒璞甚至得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

    “孙队,会怎么判?防卫过当吗?” 

    孙绍民没有再口,脸色很不好,“尽量吧,弄不好就得判个故意伤人致死,司徒家的背景我也摸不太清,但这事上级一直没过问,好的坏的都没有,按说他家里那边应该知道信儿了,你最好能联系一下。” 

    色靓不知道怎么走出刑警大队的,就像游魂一般一直走,也没饿也没渴,后来她走到海边,想起那晚司徒璞陪她在这里放仙女棒,想他小心又期盼的等着她的一句认可,色靓突然就痛心到无法抑制,他就这么来了,也不跟她商量,硬闯进她的世界,到她再也离不开他的时候,却仿佛伸手都摸不到。

    她哭了一阵,轻柔的抚着小腹,喃喃低语,“幸好你们还在,坐牢也不怕,我们总能等回爸爸的。” 

    色靓不知道怎么联系司徒璞的家人,最后决定亲自去一趟B市,临走之前她去看司徒璞,此时司徒璞已经被关押在看守所里。

    色靓看到司徒璞,眼泪再也压抑不住,手捂住嘴巴夺眶而出,司徒璞却笑的一脸惊喜,细白的牙齿尖尖的小虎牙闪光,“靓靓,终于看到你了,我好想你。”说着也不管旁人在场,拉过她就吻下。

    狱警全都别过脸去,也顾不上条例规定,一个个转身离开,留给他们一个空间。

    “阿璞。”色靓只是哭着叫他的名字,“阿璞,阿璞,你怎么这么冲动。” 

    他很想她,她同样,其实也就不到几天没见面而已,也就几天而已,却像过了几年。

    “杀个犯人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说着把她按在自己腿上,捏着她的下巴贪婪吻着,滚热的舌头在她口腔里四处游移、吸吮,微闭着眼享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放开,抵住她的额头叹息,“想死我了,你怎么不来看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别胡说,天塌下来砸死我我也不会不要你,你不要我我也不会不要你,这里面有人照顾你我不担心,我在外面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她用手指一寸寸抚摸他的脸,感觉他的存在。“阿璞,这里是地方,跟你以前的工作性质不一样。”她还想说他们有骨血了,但她不能说这几天一直在律师商量想做假证不惜一切把他弄出来,不能说,都不能说。

    “没事,别担心了,我们都会没事的,靓靓,我们都会没事的,咱家老头儿也该知道信儿了,也快有动作了,出去后,我就带你走,靓靓,我一天也离不开你。” 

    色靓一边点头一边哭笑,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我想去你家一趟,把事情经过亲自说一遍,阿璞你肯定会没事的。” 

    “行。”司徒璞乐的眉开眼笑,“去一趟吧,你自己先去见见公婆,我妈特喜欢你。” 

    剩下的时间,色靓就靠在司徒璞怀里,摸摸他的脸,吻吻他的唇,他也同样,只是力道加深,像两只互相舔舐羽毛,相依为命的雀。

    她走时,司徒璞强忍着眼里的酸,他知道自己哭的话她会疼,哭的越狠疼的越厉害,不应该这样的,几天就能再见面了,不应该有这种像要生离死别的错觉,应该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白天跟她一起上班,晚上吃她做的饭,散散步,然后做*爱,每天重复同样的事件,反正是跟她,也不会腻。

    被带回去的时刻,色靓忽然冲过去,仰着脸流泪凄凄在他耳边说,“阿璞,你给我猜的字谜我都记得,但是阿璞你肯定会没事的,以后我们在一起,谁也分不开,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弄,你想用什么姿势做都依你,你愿意闹别扭撒娇我也哄着你,我还给你生孩子,两个,长的都像你,我为了你们活,我挺愿意,阿璞,你得记住,我爱你。” 

    她看着他离开,心里徒然生出一股心如死灰般的绝望,不应该这样的,她也这么想,并且把责任都归终在自己身上,都怪她的优柔寡断和自以为是,她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劝他离开这里,复职也好报仇也好,至少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就算死的话,司徒璞也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这样的没有一点意义。

    一周后,色靓在开往B市的飞机上胡思乱想,心脏扭曲的疼痛伴着胃里的搅灼。司徒璞司徒璞,一定得把他弄出来,而现在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可能了。

    到B市后她先找到了蒋舟,蒋舟应约找到宾馆时,色靓正大口大口的吃饭,手掌无意识的抚着小腹,蒋舟先是认真打量了一会儿,才悠悠然落坐,嘴角含着一丝不明的笑意。

    两人嘘寒几句,蒋舟直接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色靓抬头看她,不解她是怎么得知的。

    “我怀我女儿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吃饭像抢似的。” 

    色靓不是特别想把详情告诉她,孩子留与不留她并没有决定好,不过什么也改变不了追寻司徒璞的脚步。

    “你能替我保密吗?” 

    “能倒是能,可你是怎么打算的?我是说孩子。” 

    “我要跟阿璞走。”色靓诚实的说,“我一定得跟他走,所以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蒋舟挑挑眉不置可否,“阿璞的爸爸不在B市,他妈妈想见你。” 

    色靓垂下眼,老实说见他的妈妈没有什么意义,这次来只是要解决司徒璞的事,没有心情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来得到这家人的认可,但是色靓没有反驳,她想,作为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担心程度肯定不会比她差,肯定比她还着急。

    司徒璞的母亲孙亚兰住在郊区疗养所里,色靓去的那天,天气不错,无风、晴朗,孙亚兰请她喝咖啡,色靓想了想,还是不动声色的喝下,孙亚兰没有说什么,也阻止色靓说话。

    第二天,孙亚兰请她喝烧的浓浓的茶,又稠又咸,色靓忍着恶心还是喝下。她从来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平常的家庭,显赫的权力、逼人的财势与无与伦比的富贵,从眼前这个面相高傲的妇人这里不难看出,只是她的眼里却有着欣赏与不欣赏两种矛盾的神色。

    孙亚兰轻轻转着茶杯,清清浅浅的笑,“你安心在这里多陪我住几天,改天请你吃螃蟹好吗?” 

    色靓焦躁不安的情绪一下飙到最高点,却仍努力压抑下静静的说,“吃螃蟹可以,但是阿璞的事……” 

    “这不用你操心。”孙亚兰抬手打断她的话,甚至带着点怨念看着她,“我是母亲,儿子是我的,在我心里没有人比我的孩子更重要,你懂吗?你听话住在这里等消息,你安稳在这里不要给我们添乱。” 

    色靓咬着唇,努力压下胃里反上来的一股恶心,忽略了孙亚兰的话里带话。

    孙亚兰临走时不忘强调一定要让她留在这里,让她不要担心司徒璞那边。

    色靓想,留下就留下吧,反正那是她们家的儿子也不能害他,而自己就算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想念归想念,出去后都可以补回来。
这里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园林式建筑群,古香古韵,碧水楼阁,与其说这里是疗养院倒不如说是渡假村。色靓却实在没有欣赏玩乐的心情,入住这里一个星期了,手机也被没收了,那天之后孙亚兰再没有出现,楼下的警卫却多了不少,要不是坚信他们是司徒璞的家人不可能不管他,色靓是无论如何也呆不下去的。

    离开D市第十天,离开司徒璞第十七天,色靓坐在凉亭里掰着手指头数,数着数着就觉得胃里烧的难受,俯下身干呕了几口,胃酸里带着血丝。色靓傻傻的盯着好一会儿,迟钝的想起这件重要的事件。她这是被囚禁了吗?被囚禁到错过打胎的前三个月,这是他们的目的吗?也不知想了多久,肩膀忽然被人轻轻一拍,她回过头,看到一张慈详的脸,“您来了”?

    “嗯。”这个老人,是几天前无意中碰到的,那天色靓饿的心慌,正吃着一块烤地瓜,转眼就就有一个陌生的老头儿来到她身边指着石桌上的另一块儿要,色靓很大方的请他吃,就这么认识了,也可能是老人太孤单,这几天几乎天天来找色靓聊天,每次都带好吃的。

    “孩子你饿了吧,我孙女给我带来的点心,你尝尝。”老人说完笑眯眯的坐在她旁边,就等着看她吃。色靓也不客气,拈起来就吃,她很懂得老人的心态,人到了那个年际口欲淡了,更喜欢从别人吃东西里找满足感,她姥爷就是这样的老小孩。

    “老爷爷谢谢您了,每次都吃您带来的好东西。” 

    “不用不用,你多吃,你想吃什么就告诉爷爷,我让人送来。” 

    色靓僵了一下,笑几声,还是不忘道谢,老头儿怪是怪点,人还是挺好的。

    吃了几块儿总算胃里不难受了,色靓又觉得口渴,起身去饮料机里拍了一瓶可乐一瓶矿泉水,坐回来把水递老人请他喝。谁知那老人一把抢下她的可乐,拧开自己先喝了一口,色靓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那个,我喜欢喝可乐。” 

    “哦。”色靓点点头,“但是还是少喝为好,人年际大了喝这个对身体没好处。” 

    “嗯,傻孩子。” 

    色靓也不在意,老人很和善,动不动口里就冒出例如傻孩子、小丫头,还自称爷爷之类的话,让人觉得很亲切。

    “小丫头,出来这么久了,想没想家里的父母?” 

    “倒是没有,我就是挺惦记我男朋友的,他出了点事儿。” 

    老人点点头,少见的没追问别的,色靓却自顾自的往下说,“老爷爷,我可能被我男朋友家里人关禁闭了。” 

    “为什么呀?”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怀孕了吧,不然我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老人没吭声,低下头喝可乐。

    “关就关吧,只要能把我男朋友捞出来,关我我也没意见。” 

    “你怀孕了他们还关你是他们不好,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关你啊?” 

    “很有可能是我被我男朋友的表嫂出卖了,让他们知道了我不想生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我变笨了,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么一个理由。” 

    “你不想生?”老人皱着眉头像是很不赞成,“为什么不想生?” 

    “我男朋友要去一个情境很差的地方,我想跟他一起去,可是怀孕的话就去不了了,反正将来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老人摇摇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不管怎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孩子为重,等你生下孩子当了妈妈就会明白了。” 

    色靓垂着眼,心里很难过,“我是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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