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晓凡大声反驳道。“差了十五岁又怎么样,年龄根本不是问题,为什么要拿来大作文章?”
“那你又是存什么心呢?你敢说出来吗?”季风野决定豁出去了,将一切说个明白。
“为什么不敢?爱一个人并没有错。”晓凡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惧地说着。“我爱官泽涌,我早就暗恋上他了。”
宫泽涌闻言顿时变了脸色,而季风野的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极了。
她终于承认她爱他,而且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这让官泽涌震撼极了。
“我爱他,有什么不对?”她理直气壮地问着。
“你爱他?天啊!你居然会爱上官泽涌?”季风野不敢置信地大叫着。
“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宫泽涌真的会看上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吗?哼!我太了解他了,爱情对他而言太奢侈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培养一份感情,他需要的只是生理上的满足罢了,你有办法给他吗?”他残酷地说着。
晓凡顿时脸色发白,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你对他,不过是一时的迷恋罢了,你还年轻,不了解自己的感憎,等过一阵子,你就会清醒过来,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了。而官泽涌也会找到更年轻、更漂亮的新伴侣来满足他。到时候,你只有被甩的分!”季风野口不择言地说着,仿佛不这么做,就无法消除心中的怨恨。“所以,你最好想清楚,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离开他吧!”
他也不忘对官泽涌说道:“如果你还有良知,就放了晓凡吧!不要再害她了!”
话一说完,他立即转身离去,留下两人呆愣在原地。
第七章
晓凡一夜辗转难眠,几经思量后,她决定找官泽涌说个明白,于是天亮,她便出现在他面前。
官泽涌双眼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不过,他似乎又恢复了冷静,整个人看起来一副冷酷的模样。
“泽涌,”一见到他,她立即迫不及待地说着。“我真的不喜欢季风野,我爱的人是一一”
“其实,我觉得风野说的很对,你——”他立即打断了她的话,用着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这让晓凡为之一问,不知如何是好。
“你爱上我什么呢?”官泽涌冷冷地问着。而晓凡顿时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让我告诉你,你爱的是谁吧!”他嘴角忑出了一抹笑容,残酷地说道。“你爱的是你心目中的‘守护神’,是这么多年以示。你自已美化了的守林神,而我,是你的杀父仇人,是毁掉你一生幸福,让你成为孤儿的人,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我。你爱的只是你的幻想罢了!”
“我会特别照顾你,是因为觉得亏欠你,想弥补你而已。希望你不要误会了,赶快清醒吧!”
他的话,像是在她心上狠狠地刺了一刀,让她痛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快要崩溃了。
亏欠!“原来一切都只是因为亏欠而已,”她的身体开微微地颤抖了起来,手指紧紧地抓住了项链,语带哽咽地问着。“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是你误解了!”官泽涌放声大笑,不屑地说道。“你以为我们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项链,就能够证明什么吗?那真是太可笑了。”
“可怜的小女孩,让我告诉你,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他突然眯起了眼睛,不怀好意地说道。“把衣服脱掉!”
她应大了双眼,用力地抓紧了领口,害怕地问道:“你,要什么……”
“这就是我想要的——‘他一个跨步走到她面前,伸出双手,在她的双峰上粗鲁地揉捏着。
“放开我!”她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却完全挣脱不开。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强烈的欲望,他的手饥渴地捏住她细嫩而敏感的胸部,他沉重的气息,在她的脸上吹拂着。
“我想要你的身体,我想尽情地吸吮你的乳尖,我想要用手来触摸你……我想要得到你的一切,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捂住耳朵,不停地尖叫着。
他立刻一把推开了她,让她跌坐在地,残忍地说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她随即将项链扯了下来,用力地朝他丢了过去。“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却一点也不在意,面无表情地说道:“暑假就要结束了,我会活安淇替你订好机票。再见了!晓凡!”
逃回房里放声大哭,可是又觉得心有不甘,于是赔气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
她强忍着泪,转身离去。
此时,书房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听见似的。
官泽涌疲惫地坐了下来,心底涌起了一股空虚的感觉。看着晓凡那伤心的模样,他的心也在滴血…如果他因此而失去了晓凡,那他就再也无法快乐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他捡起脚边的项链,将它紧紧地握在手里。
遇到晓凡以后,他才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爱情。
可是偏偏造化弄人,虽然彼此相爱,却无法长相厮守。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唉!他长叹了一声。以后,就只剩下对她深情不悔的爱,来陪伴着他了……
晓凡真的和季风野在一起了,不过,这是被官泽涌逼的。
一个星期后。
安淇若无其事地出现了,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仍旧和晓凡有说有笑的,一起飞回纽约,一路上还不时嘘寒问暧的,一副关心的模样。而季风野也跟着她们回到学校。
晓凡一路上,一直和风野说说笑笑的,似乎十分开心。而官泽涌也如往话般,一个人飞回了巴黎。这让安淇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松了一口气。她相信经过这个暑假,晓凡的梦应该醒了,再也不会对官泽涌存有任何的幻想了。
一切又回复了正常。
这个暑假,对晓凡而言,是一个永生难忘的暑假,也是一个令人痛苦的暑假。
她开始变得沉默了起来,常常一个人拉着小提琴,似乎是想用琴声,说去心中的哀伤。
她的琴声听来十分哀怨,仿佛在泣诉着,也仿佛在悼念着什么似的。往日的柔情与相思,都早已化为乌有。如今,只剩下一颗破碎的心,及悲伤落寞的憎绪。
除了小提琴外,她唯一的朋友大概就是季风野了。
季风野常常从加拿大开车来找她,他知道晓凡喜欢旅行,因此,只要一有空,就带着她四处旅游。
他们开车游达了美国。在前往美国西部的家大拿州时,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一重又一重的山丘。他们常常开了几个钟头,都不见一个人影,仿伽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似的。要不是沿路还有一些餐厅,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到了蛮荒世界一一
他们在一望无际的荒野里,看到了废弃的铁路,杏无人烟的废墟,想像着拓荒者的辛劳,及一段又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每一次旅游,都让他们大开眼界,心灵也为之成长。
每当在旅游时,晓凡总是大声地笑着,尽情地诉说着。可是一旦两人独处时,她便十分安静,任凭季风野使尽浑身解数,她都无动于衷,似乎那个无忧无虑,充满笑靥的晓凡,已经完全消失了。
宫泽涌回到了巴黎。
他立刻投入了一场诡橘的追杀游戏里。贝氏家族英名地失窃了一袋贵重的金币,而贝柏烈也接二连三地遭受到暗杀,后来更突然失踪了……他为了找寻柏烈的下落,及幕后的黑手,忙得焦头烂额……
而他也刻意让自己忙碌着,如此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再想其他的事,也不可能再去找女人,就连安淇,他都只把她当成工作上的伙伴,不再有私人的感情。
安淇简直不敢相信,宫泽涌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满脑子只有工作,其他的事都置之不理。而且任她如何诱惑,他都不为所动。两人的关系,不但没有更进一步,反而渐行渐远了。
日子不断地流逝者,冲淡了哀伤,也带走了低潮,一切渐渐有了转机。
首先是柏烈回来了,还带着怀有身孕的麦校首。接又抓到了伦丝塔,她是潜伏在贝氏的间谍。更找出了追杀柏烈的凶手——雷勒,两人在一番交手后尽释前嫌,不但化解了多年来的仇恨……因此贝氏古堡上上下下都充满了喜气。
圣诞夜又即将来临了。
每一年的圣诞夜对柏烈和难苗而言,都有着特别的意义。因为这是他们爱情的开端,也是幸福的延续。
所以每年的圣诞夜,柏烈都会大肆庆祝,举办盛大的宴会,过请亲朋好友来参加。
而官泽涌更是不可或缺的来宾之一。
“让我见见你的家人吧!”柏烈突然提出要求。
“一家人?”官泽涌一时反应不过来。
柏烈拍拍官泽涌的肩膀,关心地说道:“你虽然比我年长些,但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就像是一家人似的。如今我成了家、有了孩子,可是你却仍是孤家寡人的。因此,我想见见你的家人。”
“我……”
“外界总认为我行事低调,充满了神秘,可是事实上,你比我更厉害认识你这么久,我连你家人都没见过。”柏烈遗憾地说着。
“我没有…”
“每个人都有家人的。”柏烈意味深长地说着。“只要是你在乎的人、你爱的人,都算是你的家人,不一定非要有血缘关系才行。”
柏烈的话,让官泽涌的脑海里出现了晓凡和季风野的影子。这一生,他一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从来没有过所谓的家人,而晓凡和风野,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最关心的人,那他们应该算是他的家人吧!
“我有两个很重要的‘家人’,我一手将他们抚养长大,现在,一个在科技电脑界,另一个在音乐领域上,都很有成就。”他骄傲地说着。
“那就带他们来参加Part吧!”柏烈热情地邀请着。
柏烈的话,让官泽涌顿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没想到,柏烈会丢这样的难题给他。自从他和晓凡不欢而散后,就没有再联络了,这一次,要叫他们来吗?
可是仔细想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晓凡和风野认识贝家的人,放弃了实在可惜。
于是他很快地联络上安淇,告知此事。
“你通知风野和晓凡,让他们来参加贝家的圣诞舞会。”他吩咐着。
“为什么?”安淇不高兴地问着。她深怕宫泽涌和晓凡一旦见面后,两人的感情又会死灰复现…“
“我是为他们好。”官泽涌耐着性子分析着。“如果风野和晓凡能够认识贝柏烈的话,对他们会有莫大的帮助,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要好好把握。”
“你说的没错,贝氏的财富和地位,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没有任何人敢得罪他们。晓凡和风野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那可就前途无量了!”安淇虽然担心,但不得不承认官泽涌的话有道理。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官泽涌真诚地说着。“请帮我说服晓凡吧!她那么恨我,我怕她不但不领情,还赌气不肯来。”
恨!晓凡恨他!难怪……“晓凡现在变得越来越奇怪,整天阴阳怪气的,很难伺候,我会尽量说服她的。”安淇讨好地说着。
“晓凡最听你的话了。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
安淇闻听,抬起头来,充满爱意地看着他。“既然你相信我,那你更应该相信我对你的爱——”她突然一把抱住他,深情道:“泽涌,我至…”
他却立即推开了她,转过头去,冷冷地说道:“安淇,你是我的秘书!是我事业上的最佳伙伴!”
他竟这样对她!
安淇的眼里闪烁着怒火,一副充满恨意的模样。“而你却是我唯一的男人。你是属于我的,任何女人都别想分享。”
小提琴声在空中飘扬着,那哀怨的琴音像是在诉说着失去的爱情……
“安淇姐姐,你怎么来了?”晓凡不经意地从窗户中望了出去,看见安淇站立在门口,似乎有话要说。
“晓凡,你的琴艺越来越好了!”安淇真心地赞美着,晓凡的琴音,让她不自觉地沉浸其中,暂时忘却了烦恼。“见你在练琴,不好意思打扰你,而且那琴音实在太优美了,让人舍不得打断它!”
“哪有,你把我说得太好了。”晓凡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眼里有着莫名的哀伤。现在只有拉着小提琴,才能让她暂时忘记他……也只有著着琴声,才能让她抒发心底的哀愁。
“会拉小提琴的人,都以大提琴家马友友为学习的对象,期待能像他一样,有着很好的成就。”安淇缓缓地走了进来。
“这是一定的。”晓凡崇拜地说着。“他是全中国人的骄傲!”
“可是马友友会有今天的地位,除了他的音乐天赋和不断地努力外,还有着贵人的提携与帮助。”安淇意有所指地说着。
“怎么说?”
“马友友和各国领袖、达官贵人,都有着深厚的情谊。像中共总理朱熔基夫妇在拜访美国华府时,马友友便曾受邀在白官演奏。当日本皇室举行‘明仁天皇登基十周年纪念’时,马友友更是唯一受过的古典音乐家。他的演出,透过NHK电视台传送到了全球,让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到他精彩的演出。”安淇显然是有备而来,一直滔滔不绝地说着。
“马友友的成就非凡,纽约曼哈顿东区的四十六街,便曾以他的名字,将街道命名为‘马友友路’。而且马友友更缔造了十余次葛莱美音乐奖的辉煌纪录……”晓凡也热烈地加人了讨论。
“那你想不想当马友友第二?”安淇立刻切人重点。
“我……”她迟疑了起来。
“官先生要我带你和风野,去参加贝家的圣诞会,顺便可以在贝家人面前演出,也可以藉此结识他们。”安淇道出了来意。
“为什么?”一听到官泽涌的“命令”,晓凡的心便狂跳不已。
“他希望你们能和贝家攀上关系。”安淇坦白地说着。
“然后呢?”
“他顾虑得周到,因为贝氏有着庞大的势力,这对你会有极大的帮助。而且会去参加晚会的人,都是有身分、有地位的,一旦让他们看到你的表演,知道你的才华后,那你很快就会声名大噪了!”
“帮助?”没想到她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必须在圣诞会中演奏,等待别人的赏识。这对一向心高气做的她而言,实在很难接受。
而安淇一眼就着穿了宋晓凡的不屑,她婉转地劝说道:“你不要想太多了,成功本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这只不过是一个介绍自己的机会罢了!如果你因为强烈的自尊心而放弃了,那实在太可惜了。况且渴望能在贝家演出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随便找就一大堆了,也不差你一个人。”
“我……”她想了解他真正的想法。“他为什么……”
“他就像是父亲一般,宠爱着自己的儿女,希望他们能有更好的发展。我想,这就是亲情吧!”
“可是……”他真的只是以父亲的角色,来安排一切吗?而不是为了其他的原因吗?无论如何她都想见他一面。“安淇姐姐,我会去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会请风野当你的男伴,到时候你们一起出席!”安淇高兴极了。“还有,你的礼服我会帮你准备好的,你不用担心!”
而晓凡却是心不在焉的,如果她和风野是一对,那泽涌呢?他的伴侣会是谁?
贝氏古堡。
晓凡终于见识到贝氏的实力和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