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有点两面三刀啊。
早饭延续不了很长,我们很快就吃饱了,而这期间白羽马劲林夏莲还有师师也都陆续下来,一时餐桌变得很热闹。借此机会,马劲林又提起了昨天葛云翔的话,问我们需要不需要再审问他,而我便将昨天夏川问出的一些消息告诉了他们。这期间包括跟踪我们的妥妥罗还有葛云飞项链的事情。
妥妥罗一事吓坏了夏莲,因为她以为自己跟着师师便好,可谁想师师的话却让她有些害怕。师师表明,妥妥罗袭击我们的时候,她不会插手。她的任务只有帮助捉拿鬼魃。为此夏莲终于感觉到了鬼官的无情和冷漠。充满诧异地瞧着师师:
“你总不至于看着我们死吧?难道钟大师被人袭击了你也不管么?”
“不好意思,谁被袭击了我都不会管的。”
夏莲听了,难以置信地瞧着师师。她以为自己交了个好朋友和守护人,可没想到她明确地告诉夏莲会对夏莲遭遇恶鬼袭击的时候袖手旁观。同样不解的还有马劲林。不过自然还是有明白人。
“这也不怪她了,她如果帮忙,搞不好还会被治罪,这是在破坏人间和鬼间的秩序。况且,我们自保能力还是够的。”
白羽如此道,夏莲却还是迟疑,她看向李钦泉,怯怯地道:“钦泉大哥,你怎么想的啊?”李钦泉倒是很淡定:
“不怕,妥妥罗如果出现,我会保护你的。”
听见这话,夏莲随即大为喜悦起来:“还是钦泉大哥好。有钦泉大哥在,我放心了。”
虽然能够安抚胆小的夏莲不让她一直惶惶不安是件好事,可李钦泉这么干脆的口气多少让我有点不爽快。我看他不仅对秦秀敏,只要是个除了我以外的女人他都充满了热情吧,王八蛋。
而谁想夏川这时候也积极地道:“还有我。哥哥会保护你的,阿莲。”
听了这话,夏莲也马上不屑地说出了我心里想的话:“你保护我啊,那免啦。逃跑的时候别让我保护你就好了。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啊,我现在只会点皮毛,只能自保啊。”
“阿莲,哥哥不会那么没用的……”
“啊,那当然啦。我其他哥哥当然不会那么没用的,他们可都厉害极了,可是你的话……”
夏莲懒懒地道,却突然撇到了我的脸色,随即咳嗽一声,笑道:“哎呀,五哥,我也是为你好啊,其实你也挺有用的,真的,有你在就有大师在,我当然放心。不过她一定第一个保护你啊,所以我还是把我交给钦泉大哥啦。”
而听了这话,夏川显得很泄气,而我随即道:“好了好了,谁保护谁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碰见妥妥罗,大家不要走散,到时候看情况应对。还有,这个项链,我随后会交给一个人。他会利用项链帮我们找到葛云飞的。只要交给这个人,万事便成了,比用一千个警察队伍去搜都要快。”
“哦,是么?有这么神通广大的人?他是谁?”
“哎呀,这位大爷呢,当然就是在下我了。”
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突然有人得意地在门外道,随即门被推开,一个黑发短衣面容清秀但是颇有些市井模样的男子,并着另一个红头发的身体过分精瘦看起来野性十足的男人一起站在了门口。我一侧头见是谁,马上翘起嘴角点头道:“哟,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么快就赶上了。”
正文 寻到葛云飞?
轻轻松开三指;表盘便从一人手掌里滑落;栓在黑铁项链上左右摇晃。怀表玻璃盖上的刮痕在摇摆中时隐时现;似乎隐藏了很多岁月的秘密,而透过玻璃盖;能清楚地看见绿色的表针也和金色的表壳一样有了棕红的锈迹——看来真不是一块年轻的表了。
而其实这只表的背后是刻着制造年月的;和今年今月加减一算;也就五年。看品牌什么的完全没有,是廉价的废品。可能留着这样一块废品这么久;可见葛云飞对它有多深的感情,而现在我们要从它上头找寻葛云飞的踪迹。
表盘在令天桐的鼻尖晃动着;他坐在餐桌边,单手撩着怀表;闭着眼睛,很细心地在上面找寻着什么味道,而我们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他这行为对于其他人来说其实是很新奇的。晓得他在干什么的人纵然没话说,而不晓得的人的心中便充满狐疑。一时我听见夏莲低声地问李钦泉:“钦泉大哥,这能有用么?让狗去找还差不多,让人去找闻味道找人,能找到什么呀?”
李钦泉听了没回答,只是指头轻放在唇边,示意夏莲暂时安静,夏莲没辙,抱着肩膀不服气地看着令天桐。
过了大约一分钟,令天桐突然睁开眼睛,面色惊然,众人纷纷道:“有结果?”
令天桐睁眼好几秒,突然吐出一口气,抓起一个鸡腿塞嘴里咬一口,随后继续闭上眼,含糊地道:
“没啊,我肚子饿了,吃一口继续。”
“……”
“喂,别耍我们哦。大家都等着呢。”
夏莲对于令天桐,很像当时对我一样,充满了怀疑和敌意,语气很不友善。而令天桐睁开一只眼不屑地瞥了她一下,轻哼一声继续闭眼闻。
这时我见安迪和黄经理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见我们如此,轻声问怎么了,夏川便和安迪解释了。于是又多了俩好奇的围观者。
突然,又过了大约一分钟,就在令天桐咽下他口中的面包后,他突然睁开双眼,道:“有了!大姐大,有方位了!”
听了这话,和令天桐合作多次的我不问其他,马上对着周围的人道:“白羽马劲林师师还有阿火跟我来,其他人家里留着。”
“啊,我也去!”
听见安排里没有自己,夏莲着急地道,然而我一摆手,道:“你留家里,别凑热闹了。我们追人要求速度很快的,你赶不上的。”
“怎么这样?我……我还想……”
不及夏莲说完,令天桐推开了门催促我,我马上便走。这时李钦泉也跟在身后了,我却没驱赶他,只是假意不理罢了。
离开别墅有两条路,右边一条通向镇政府,左边一条通向学校,而令天桐指出的方向是左边。见状,黄经理马上提出给我们车代步,可令天桐拒绝了。他有他的理由的,很多时候他根据自己的判断选择的道路永远都比看地图来的道路要快,而这些路一般都比较偏僻,甚至看起来不是路,所以用车走是很不方便的,最好是用双脚走。因而我这才寻了体力过人的人跟着我,没让其他人来。
一时上了路,令天桐跑得飞快,我们也跟上了他速度,我们一群人就这样在安平镇的街道上狂奔着。
白天安平镇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除了人比一般的城镇的街道要少点。然而,这其实只是假象而已。如果抱着这里白天是安全的想法而一个人上街游荡,那就找死了,因为这其实是件很冒险的事情。
首先,这个镇子犯罪率很高,一天发生几起抢劫打砸事件都是很平常的,警察局虽然也有,然而肯来这里做警察的人实在不多,人手有限。所以不要以为被人围殴的时候会有警察跑来救你,他们很可能来不及。
其次,这里的人都极其冷漠自私,他们几乎不会帮助被抢劫的人。会帮忙的大约都是少数的外地人。本地人看见了只会躲开,或者,甚至为了不让自己被打劫团伙勾搭上,在逃跑的时候他们会刻意往身后来不及跑的人脚下丢路障,让他因此被抢劫者追上,而给自己逃脱的时间。人性的丑恶在这个镇子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再者,这里的道路上有不少乞丐,而且这些乞丐大多数都是赌得没钱了又吸毒了,染上了一种致命的感染病。有的人病重了腿粗得和大象腿一样,便露出那畸形腿到处讨要钱,还顺便卖毒品。听闻这些人心里极度扭曲,不给钱,会冷不丁的拿个感染过的针筒威胁你,要是你还不给,那么他给你一针害你染病也是有的事情。
“要毒么?要毒么?”
这样的声音到处都是,我想大家都和我的感觉一样,好像掉入了活丧尸区。
令天桐走得很急,每一步都恨不得是百米冲刺,我们自然也就跟着他跑。穿过一条街,又穿过街道的酒吧,再从酒吧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我们越跑越不明白了,他这是要去哪里?又逢今天烈日当头,众人跑得汗流浃背,一时白羽道:“喂,令兄,那个人离我们还有多远啊?”
令天桐也抹一把汗,道:“奇怪,总觉得就在不远了,可是总是追不上。莫非和我感冒有点关系吧。”
“感冒?”
“啊,是啊。前天去找尸体的时候,我掉潭水里了,结果尸体没找到,我差点变成了尸体……因此,我现在鼻子稍微有点不太好用,哈哈。”
话到这里,令天桐很不好意思地回头看着我们,笑嘻嘻地道:“我一感冒就鼻塞,准度会差一点。尤其是,鼻子好的时候,那气味是一直线地来的,鼻子差点的话,味道就要绕圈,要是发生什么误差,大家别怪我啊。”
这什么直线绕圈的,我没听懂,只是无语:“喂,其他还好说,别带着我们跑一天什么都没找到啊。”
“不,我已经闻到他的味道了。应该就没问题了。”
话落,令天桐又带着我们爬上一间民宅的楼梯,又领着我们从走廊上直接往下跳到矮屋顶上,随后我们一队人又踩着人家的屋顶啪啪啪地向前追踪着,一路上踩坏瓦片无数。
“喂,干嘛不走地面啊,非要飞檐走壁么?”师师不满地问,令天桐便对着她一眨眼,笑道:“哎呀,这样才显得我们帅嘛。”
“喂,你不是吧?!”
“嘿嘿,其实这样速度更快啦。别废话,跟我走就是。”
令天桐话落,又跳下屋顶,领着我们穿街跑巷。这么跑过来,跑过去,我们足足绕了一个大上午,可什么都没瞧见。等过了午饭时间,我们走进了一条宽巷子。这巷子很奇怪,地面上撑着很多竹竿,而竹竿上挂满了破旧的无人要的床单。风里头这些破布乱飘,叫人跑的时候冷不防就被脏布抹一脸,我们都被这些玩意儿搞得很是烦躁,几乎都忍不住要骂令天桐了,可就在这时候,令天桐突然穿过一床床单,在一个地点停下了脚。我们纷纷追上去,却见原来他走到了一扇黑漆的大木门前,而这木门的背后是一个院子,院子里头还有狗叫。
有院子,有狗,说明有人住。
“葛云飞在这里?”
一时我低声问令天桐,而他点点头,搓了一下鼻子,自信地道:“感觉不会错了,我们进去,他应该就在里头。”
听了这话,我们马上决定进去。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不能从门进,这院子的墙不算高,我们纷纷借着自己的本事悄无声息地翻了墙。进了院子后,只见里头原来是个废宅,一条黄毛土狗被栓在院子的树上,正汪汪汪地冲着我们叫个不停。我看见,随即从包里抽出一枚银色的针瞄准了那狗,可谁想不及我动手,那狗突然就“呜呜”两声,软趴到地上睡着了。
看见它耳朵上的针,我瞥向了身后那个扎着齐整头发的李钦泉。他也在这时候瞥见我,但想起早上我们的争吵,我没再看他,只是心中哼一声,径直往前走。这时候我们发现,这屋子外头看来安静,里头里其实根本不安静。才入院子,我听见屋子里有酒瓶碰撞的声音,筷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人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的声音。
“一群傻子。他们以为用个破铁笼就可以把老子给关上了,哈哈哈,本大爷是谁啊,上山能擒虎,下海能捕龙!就那么个关狗的玩意儿也敢吹说是关熊的。我稍微这么一下,再那么一下,那锁就开了。后来守卫就更简单了,我在里头学鬼叫,直接把两个守门的狗东西吓得屁滚尿流地跑。”
“哈哈哈哈。”
“我半夜跑出来,他们至今都没发现,搞不好还做梦我在里头哭呢,哈哈,叫他们发现了干瞪眼去。咱们这里准备准备,我趁跑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把那个黑安帮环境给踩了点了,还埋伏了点小东西,到时候里应外合,把这黑安帮的狗东西们都打个落花流水!”
听了这声音,还有这说话的口气和内容,我马上一脚踢开屋子的后门,领着其他人出现在了门口。
往里头一瞧,却见这屋子很空,墙四面包括地板都是涂鸦,正中间用长桌拼了个大桌,地上摆满酒瓶,桌子上也有酒瓶,十几个人或者光着膀子或者卷着裤脚坐在桌子边喝酒,那喝得最多,刚才说话也最狂得不可一世的家伙,却不是别人,正是本来应该被关在笼子里的葛云翔。
瞧见葛云翔在这里,我们都诧异起来。而听见声响,还喝得晕乎乎的葛云翔警惕地看向我们,随即却马上傻眼在那里。
“你,你们……?”
话说完,他马上伸手去拿放在酒瓶边的枪,他其他的兄弟也纷纷去拿枪,大声喊着:“保护二哥!!”
可惜,不及他们抬手,我们已经采取了行动。因为实力悬殊,经过一场算不上激烈的斗争后,这些喝得半醉的家伙纷纷被我们揍了半死,捆了扎实,其中带头的葛云翔更是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
“你小子,不错啊。跑得快,庆祝酒喝得也快啊。”
拎起葛云翔的领子,我如此冷笑道,而葛云翔对着我连连哀叹:“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被你们捉到了。只是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想知道么?”
令天桐很得意地走过来,还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过我马上挥手,示意他不要说。一时我笑道:“这么简单让葛兄知道了,下次他不就知道怎么躲我们了么?好了,不废话,告诉我们,葛云飞在哪里。他一定躲在这里,对吧?”
听了这话,葛云翔哈哈大笑:“哎呀哎呀,能找到我,你真是冰雪聪明啊,钟小姐,我对你的佩服更上一层楼了。可惜,说到我哥,你们找错地方了,他不在。”
“不在?你撒谎吧?我们的人来找了,他就一定在。等我们搜出他来,把你们兄弟两个一块儿绑了回去。”
听了我的话,葛云翔突然不笑了,只是紧紧地盯着我,而我也以同样的眼神回他,看他能咋地。一会儿工夫,上楼搜人的马劲林和白羽下来了,却纷纷对着我摇头:“没找到人。”
“什么?”
一时我疑惑地看向令天桐:“你确定人在这里?”
“那是当然啦。这有这表的气味的主人,一定就在这里!”
“那奇怪啊,按照道理说……啊,我晓得了。”
话到这里,师师突然一拍手,道:“这表的主人虽然是葛云飞,但是不是一直放在葛云翔身上么?会不会混味儿了?”
听了这话,我登时无语起来,瞅着令天桐道:“你说,怎么回事?”
令天桐听了这个,一时冒冷汗:“诶,这么一说,搞不好……不过,这小子不是才拿到这表么?不至于比葛云飞留的味儿更重啊……哎呀,糟糕了,一定是我感冒闹的,结果分不清楚味道的轻重了。”
“你小子!!”
听了这话,我几乎没火冒,这整个大上午加半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浪费了!!不过很快我又冷静了下来。拎着葛云翔,我露出笑道:“不算糟糕。虽然没找到葛云飞,不过能又把你小子抓回去也算是好的。”
葛云翔听了,眼里露出倒霉的神情,哀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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