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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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的世界-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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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在以前的华为是不可想象的。”一位参加会议的德国分析师感慨地说道。
  从另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到华为针对海外市场的策略调整。在国内鲜有广告投入的华为2005年在海外的广告投放量陡增:从《经济学人》、《商业周刊》等主流财经类杂志到《Total Tele》、《CRN》、《IT Week》等专业类杂志都能够看到整版的华为广告。
  比如在《经济学人》杂志内页广告中,华为很西方化地打出了自己的口号—“技术衡变,沟通永存”。画面上一位白人小伙笑着说:“We hear you—华为的CEO超过70%的时间都是用来倾听客户的声音。”
  华为最新的一个改变形象的举动就是换标。2006年5月初,华为宣布把自己使用了长达28年之久的华为技术有限公司标志进行更换。这个新标识与原来最大的不同只有两个,一个是huawei的英文字体做了调整,显得更加符合图形化的LOGO的需要;而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改变,就是把象征华为的“贝壳”变成了菊花的形状—把原来的15根如“太阳升”射出的光柱变成了8片美丽的花瓣。
  这次标识的调整说明华为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需要一个符合主流文化认同的国际化形象。而其这次标识的设计也确实实现了这个目的。
  表1…1 华为近年来合同销售额及国际国内分布表(单位:亿元)
  年份 1999 2000 2001 2002 2003 2004 2005
  国际市场合同额 4 10 27 46 87 189 387
  国内市场合同额 111 203 228 175 230 273 279
  全球市场合同额 115 213 255 221 317 462 666
  国际市场比例
  图1…3 华为2004年海外收入地区分布图
  数据来源:华为2005年汉堡分析师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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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任正非(1)
任正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思想、他的影响力又从何而来?
  华为就是任正非,任正非就是华为。理解他,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华为走向世界级企业的历程。
  创业10年,华为在1998年终于成长为国内通信制造业的霸主。在一个看似可以稍作歇息的时候,整个公司的变革之弦却似乎绷得更紧了。在其后的几年里,从公司战略到企业文化;从商业模式到业务流程;从管理制度到员工队伍,华为都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这些变化是极其痛苦的,有些甚至是以血流满面和筋断骨折为表现方式的。这段变革历程,在带来今天巨大成就的同时,也让华为付出了重大代价甚至是无法挽回的损失。而所有的这些或伟大或平凡的脚步,都源于一个人的推动,他就是华为唯一的领袖—任正非。
  祖籍浙江浦江的任正非,1944年出生于贵州安顺。任正非的家族算不上文化世家,在任正非的父辈中,父亲任摩逊是唯一一个读过三年大学的文化人。实际上,由于任正非爷爷、奶奶相继病逝,任摩逊差一年没有读完大学。
  当时正值抗日战争中的国共合作时期,在同乡会的介绍下,任正非的父亲到了广州一个同乡当厂长的国民党军工厂做过会计员。但是任摩逊身在国民党的兵工厂,却积极宣传抗日,认同共产党的观点。任正非刚刚几岁的时候,父亲就穿着土改工作队的棉衣,随解放军剿匪部队一同进入贵州少数民族山区去筹建一所民族中学。以后的几十年中,父亲一直是这所专科学校的校长,任正非的母亲则是学校里一名普通的教师。
  这样一个由老师组成的家庭,对任正非后来的价值观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知识的信徒
  在家中7个孩子中,任正非排行老大。他的青少年时代是在极度贫寒的生活环境中度过的。
  当时,全家9口人全靠父母微薄的收入度日,孩子都要读书,每学期的学费就2~3元。每到交费的日子,任正非的母亲就开始发愁。每到月底,任正非就会看到母亲到处向人借3~5元钱来度饥荒,而且常常走了几户人家都借不到钱。
  出身贫寒
  任正非上高中的时候正赶上3年自然灾害,当时家里连饭都吃不饱。高三的时候,任正非在家复习功课准备参加高考,有时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用米糠和菜和一下烙着吃,父亲看到后也非常的心疼。但即便是父亲如此心疼,即便是当时家里还有一点存粮,任正非却不敢随便抓一把,因为他知道父母也在挨饿,而且自己还要留给弟弟、妹妹们吃。任正非后来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说:“我的不自私也是从父母身上学到的。华为今天这么成功,与我不自私有一点关系。”
  直到高中毕业,任正非从来没有穿过衬衣,所以即使是很热的夏天他还是穿着厚厚的外衣。当时,家里是2~3人合用一条棉被,而破旧的被单下面铺的是稻草。“文革”时造反派来抄家时,以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专科学校的校长家可能会比较富有,在看到如此状况的时候连他们都惊呆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任正非的父母也没有想过要让他放弃学业帮助支撑家庭,任正非也依靠自己的勤奋和父母的鼓励考上了大学。但是,这样一来,任家的经济状况就更加的捉襟见肘。当时,任正非到学校住校需要一条被子,而那时还实行布票、棉花票管制,最少的一年每人只发米布票。没有办法,任妈妈捡了毕业学生丢弃的几床破被单缝缝补补洗干净后给了他,这条被单就在重庆建筑工程学院陪伴他度过了难忘的大学生活。
  家境的贫寒让任正非一直到现在依然保留着简朴节约的传统。1997年年末,华为公司的高层在珠海召开公司战略规划会议。午餐的时候,每张桌子上坐了8个人,会务人员却只给点了三四个菜,任正非就笑着说负责会务的何佳太抠门。而实际上,华为所有的高层心里都明白,宁可先少上几道菜,不够再加,也比让任正非看到餐桌上出现浪费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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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任正非(2)
2000年之后,华为公司的条件已经非常不错了,在深圳的坂田基地还设有专门宴请来宾用的高级餐厅。但是,每次宴请外宾的时候只有任正非面前的一份吃得最干净。有一次,新来的服务员不了解情况,以为总裁还没有吃饱,就问他是否还要再加点什么,任正非赶紧说不要了。华为内部都知道,即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也会把自己的那一份全部吃掉。
  对今天普遍强调“宁愿浪费也要注意养生”的人们来说,这似乎是个难以理解的习惯;但是,与任正非有同样经历的那一代人一定可以理解这种习惯的由来。
  出身贫寒的许多中国企业家往往存在一种“矫枉过正”的普遍的现象—由于过去吃苦太多而形成了对个人财富积累的过度追求,但这种情形并没有在任正非身上发生。甚至任正非的节约是在华为出了名的,而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影响了华为整个的价值观。
  在华为登顶中国市场成为100亿规模企业的时候,任正非还一直开着一辆二手的广州标致,直到2000年左右,才在大家极力的劝说之下,出于安全考虑,换了一辆白色的宝马,但仍然坚持不配司机,他的秘书通常都是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由“任老板”充当驾驶员。
  虽然任正非并不要求所有高管都自己开车,但有人开玩笑说,老板的习惯至少让其他高管就此失去了“开好车”的机会。
  华为内部一直流传这样一个关于“车的故事”。有一年任正非去新疆办事处视察工作,当时华为的新疆办主任,是一位刚刚从业务一线提拔起来的“新官”,对任正非的工作作风没有任何了解,基于中国传统企业对高级领导“巡视”的重视,特意租用了一辆加长的林肯轿车去机场迎接任正非的“光临”,任正非刚下飞机,看到接他的是一辆豪华轿车,当时就非常气愤,上车之后,就把办事处主任给臭骂了一顿。
  他先质问,派这样的轿车纯属浪费,办事处的一般车辆就足够了,即使办事处车辆不够,他也完全可以打辆“的士”。接着任正非越说越生气,干脆指着那位主任的鼻子说:“再说你只要派司机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你亲自来迎接?现在你应该待的地方是客户的办公室,而不是陪我坐在车里!”
    用知识改变命运
  到过位于深圳龙岗区的华为坂田基地的人都会看到,坂田基地的所有道路都是以中外著名科学家的名字命名的,像贝尔路、冲之路、居里夫人路、稼先路、张衡路等等。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些路名都是由任正非本人亲自命名,而这种独特的命名方式使得原来如农村一般的坂田镇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任正非对于改变人类历史的科学家们的敬意不仅仅体现于此。在1997年底访问贝尔实验室的时候,任正非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年轻时代就十分崇拜贝尔实验室,仰慕之情超越爱情。”而从来不愿意留影照相的他硬要把随访的李一男拉过来,在著名的晶体三极管发明人巴丁先生的纪念栏前合影留念。在随后参观实验室的时候,任正非又怀着崇敬的心情走到巴丁50年前发明晶体三极管的那张工作台前,伫立良久。甚至,当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将一个纪念巴丁发明晶体三极管50周年的纪念品送给任正非的时候,任正非由衷地表示自己感到莫大的荣幸,并称赞巴丁不仅是贝尔实验室的巴丁,也是全人类的巴丁。
  实际上,华为公司的许多领导对任正非后来为什么如此倾向与朗讯、马可尼等公司合作感到困惑不解。但是,如果了解任正非的成长经历,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青少年时期对这些发明家和科技先贤的崇拜与景仰是任正非选择的一个重要因素。
  任正非的青年时代是在“文革”中度过的,而这也是他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1967年正值“文革”大潮席卷全国之时,重庆的武斗非常激烈。为了躲避武斗,任正非从大学扒火车回家;结果因为没有票,途中不仅挨过车站人员的打,在火车上还挨过上海造反派的打,硬生生地被推下了火车。经过千辛万苦回到家中,父母却在吃惊之余来不及心疼就让他第二天一早就赶快回去。当时,任正非的父亲由于在国民党军工厂的工作经历已经被揪出来批斗,善良的父母怕别人知道任正非回来探望受到牵连,影响他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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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任正非(3)
临走的时候,父亲说的一句话让任正非至今仍记忆犹新:“记住,知识就是力量。别人不学你要学,不要随大流。”背负着这种重托,在重庆混乱的环境下,任正非却有毅力静下心来将樊映川的《高等数学习题集》从头到尾做了两遍,还自学了逻辑、哲学和三门外语,当时他的英语水平甚至已经达到阅读大学课本的程度。而任正非对于那些改变了人类命运的科学家们的崇拜和敬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形成的。这种崇敬和对知识的追寻也最终改变了他自己的命运。
  因为没有荒废自己,在“文革”动荡中坚持刻苦学习,使得任正非毕业参军之后在部队中表现出了良好的科技素养。1978年3月,“文革”的混乱结束之后,任正非以军队科技代表的身份出席了全国科学大会。那时候的他只有34岁;而在6 000多人的代表当中,35岁以下的仅有150人。
  贫寒的家境与对知识的追求,两者交织在一起,贯穿了任正非的整个青少年时代。任正非在给华为负责招聘的人员讲述公司招聘原则的时候经常会说,我们要多招收一些出身贫寒的学生,他们从小吃苦耐劳,在以后的工作中更加能够经得起挫折和磨难。幼时的经历也让任正非认识到,唯有拥有了知识才能摆脱贫穷落后的命运。1992年,任正非访问美国后就曾经感慨地说道:“我们的国土与美国大致相等,但西藏、新疆就占去大部分,云贵高原的大山又占去一部分,余下不到一半的国土上却生活着近10亿人民。教育经费的缺乏、文化素质的低下,是中国不发达的一个重要原因。”
  1998年,华为捐赠###2 500万元,专门用于资助在校的贫困大学生完成学业。当时,任正非给这笔基金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寒门学子”基金。###在审批的时候却把名字改成了“寒窗学子”基金,给出的理由是因为“寒门”稍嫌敏感,容易让人联想到另外一个对应的词“朱门”。任正非知道以后却非常的不悦,他私下对公司的其他领导说,“寒门”与“寒窗”根本不是一个意思,读书就是要吃苦,所有读书的人都是“寒窗”,而我们要资助的只是那些家境贫寒的学生。“寒门”有什么不好,我们在座的许多人都是出身“寒门”。
  任正非出身“寒门”却用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而在他眼里,华为这样一个靠做代理起家的没有任何背景和资源的“寒门”企业,自己的命运显然也必须和知识和技术紧密地结合起来。
  任正非在经营企业的过程对人才和技术的渴求是极其强烈的。任正非坚持认为,尽管可能会暂时增加生产成本,但华为聚集优秀人才、提高人才比重的政策是正确的。所以在讨论华为基本法的时候,任正非特别强调一定要把“人力资本增值的目标优先于财务资本增值的目标”一条写进去。
  “知识就是力量。别人不学你要学,不要随大流。”任正非父亲几十年前说过的这句话一直在影响任正非,也通过任正非影响了华为。1998~2000年,华为在深圳建设坂田基地的时候,手中拥有充足的现金。当时,企业投资房地产正风行一时,即使是联想这样的老牌IT企业也都投身到房地产这块巨大的“市场”中去分一杯羹。但是,任正非对此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相反,他把研发大楼和培训中心作为投资最大的基建项目,仅培训中心硬件投入就超过10亿元,以至于许多员工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一个培训基地修成超五星级的“豪华酒店”,这显然不如投资房地产那样符合企业追逐利润的本性。
  2001年,某著名跨国公司的中国区总裁访问华为,在与任正非的交流中无意间聊到了深圳的房地产市场。任正非即兴发表感慨,指出了黄浦雅园在市场定位上的缺陷,而黄浦雅园正是李嘉诚旗下长江实业在深圳福田中心区的“旗舰”项目。那位来访的总裁借机附和道:“如果华为当年也做房地产的话,也许今天的房地产老大就不是万科了。”任正非一笑而未置可否。不过一位任正非身边的人后来说,“老板当时肯定是在想—‘那样一来,恐怕也就没有了今天的华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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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任正非(4)
实际上,任正非聚焦IT产业就是他相信知识创造价值的一种表现,而他在崇拜知识的价值观下,一直表现得不像是一位追逐财富的商人,很多时候甚至也不像一位追逐利润的企业家,反而有着一种知识分子对于知识的执著。
  任正非对于知识的崇拜,源于他相信知识和技术不同于出身和自然资源,是一种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而不断获得的“武器”。他青年时代“出身不好”却依靠自学获得知识从而改变命运的过程显然对这种价值观的形成有很大的影响。所以,任正非特别重视学习的能力,并且也要求整个华为通过学习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1998年,任正非在审批华为中试部年度经费预算的时候,他对预算的绝大部分都表示认可,只是说培训经费预算太低,需要大幅追加。那时候华为培训中心的许多人对培训工作的认识不够,认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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