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便是一路沉默无语。
他开车,冷冽的眼神直视前方。
她坐车,无聊的视线望向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他把车速降下来。欢欢紧张地吞咽了一抹口水,稍稍瞄了一眼仪表盘,沃尔沃几乎维持在六十码稳速行驶着。
这样的速度,让欢欢误以为旁边这个正在开车的男人,心境已经平和下来。
虽然不知道他刚才是在为什么生气,但她猜测此时的他,怒气大概是消了。
渐渐地,欢欢的四肢就放松下来,没有刚才那么僵硬。
而这样的速度,除了稳定安全,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催人昏昏欲睡。不知不觉中,欢欢倒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
半小时后,就到了欢欢住的那栋楼楼下。
邱少泽拉了手刹,转过脸来时,愣住了。
他以为她一直不说话,是因为畏惧他,却没想到她是睡着了。
其实教授养花的过程并不难,但是整个过程需要将花盆搬上搬下的,想必她这是体力透支。
邱少泽在齐欢欢面前伪装出来的那双犀利眼神,渐渐地变得柔和下来,恢复平常人眼中的那个温润如玉,沉稳平和的模样。
到底不是个柳下惠一般的男人,渐渐地,他看着欢欢的睡颜便失了神。
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更没想到会看到她睡着的样子。原来,她的娥眉间有一颗诱人的朱砂痣,在阳光的照耀下,尽显妩媚风情。
眼若繁星艳不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有点失笑,心想着或许她在做梦。
再仔细看下去,她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可爱的小嘴,泛着淡淡的粉红色。雪白的衣襟微微敞开了一些,露出颈间白皙而漂亮的锁骨,无限诱人,令人遐想联翩。
他突然就想起勋说,她很可爱。或许这么看着,她还真算得上是可爱,不但可爱,还很迷人……
霍地,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刻。
邱少泽怔住了,被自己的想法给怔住了。可爱,迷人……
他这是在想些什么?对她竟然有这么该死的想法?他明明知道她是勋的女朋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又是从何时开始的……
他眯了眯眼,垂眸低视齐欢欢的眼神闪着异样的光芒。
此时,车内有电话铃声响起。他蹙了蹙眉间,原来那声音是从副驾驶座,她脚下发出的。探头一看,原来是她的手机掉车上了。
将它捡起来,替她放进手提包里,她在这时喃喃了一声,又歪着脑袋睡过去。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接这个电话,或者干脆替她关机。拿起来看了看,竟是勋打来的。
犹豫只是一秒钟,他终究按了接听键:“喂,是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小心翼翼跨出车子,将车门轻轻掩上。
电话那头明显有好几秒的愣怔。
116 这么多次了,还害怕?
勋对少泽的声音很熟悉,虽然如此,他乍一听到从欢欢的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时,他的心里还是禁不住咯噔一跳。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少泽?欢欢呢?”
“勋,她睡着了,在我车上。”
“你在哪里?我来接她。”肋
“好,我就在XX小区楼下。”
十五分钟后,勋便从电影院赶回了家。欢欢还睡在邱少泽的那辆白色沃尔沃里,勋眯了眯,笑意深深地揽过身子,打横将她抱起来。
转身离开时,他朝邱少泽微微颔首,算是表达了他的谢意。
回头看向怀里的女人,既生气又怜爱。
该死的女人,竟然在别的男人车里睡得像只猪,等她醒了非得好好“惩罚”她一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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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确实是累坏了。
酒店里的工作本就不是朝九晚五似地有规律,还常常加班,所以她几乎就没尝试过睡到自然醒的感觉。
难得今天是周末,可是又因为要去邱家,她早早就起来了,浪费了一次睡到自然醒的机会。
所以,这一觉她睡得格外酣甜,连勋何时抱她回家,何时抱她上楼,何时抱她到床上,一概不知。
醒来时已是凌晨时分了,睁开眼的一刹那,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自己在何处。四周昏昏暗暗的,唯有屋外点点星光,泛出氤氲的光辉,从透明的落地窗外斜斜撒入。镬
天啊,怎么这么快就到晚上了?
欢欢有点蒙,脑袋里有一瞬间的空白,过了好久才恍惚记起白天所发生的事情。
懵懂间记得她被邱少泽接到他家,见到了和蔼可亲的邱母,还有教如何养茉莉花,还有半裸的邱少泽……
偶买噶!
她一惊,想要坐起来,可腰际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圈紧。
这是属于一个男人才有的粗壮结实的手臂,但欢欢没动,她也不敢动。因为从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淡淡香味,是欢欢所熟悉的。
男人醇厚的,性感的声音哑哑地传来:“你终于醒了?”
默然点头,欢欢转过身,面对着勋,往他怀里钻了钻。不知道他是何时替她换的睡衣,只穿着一身睡衣,从大腿根部以下都是凉凉的。
被她一抱,勋的心就柔了许多,他一直没有睡意,躺在她的身边等着她醒来。
这女人还是头一次爽约,虽然是因为某项正当的理由,可是他还是有些吃味。
“你爽约了哦。”他蛊惑的声音邪魅地飘来,听得欢欢毛骨悚然。
她又点了点头,但是这一次动作小心翼翼了许多。
“那我该怎么罚你?嗯?”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静静地看着她。
难得小米椒不和自己斗嘴,而是乖乖地耷拉着脑袋看着他的胸口。他宠溺地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调侃她:“怎么?只一天没亲热,就这么色迷迷地看着我的胸流口水了?”
“……”
欢欢被他的厚颜无耻给雷焦了。不过,还好他没生气,只要他没生气,被笑话一下又有何妨?
她顺势掐了掐他的胸口,可惜力道不够,他那铜墙铁壁般的胸膛也没有任何赘肉,所以根本就掐不到一点点的肉肉,反倒把自己的手指头给捏的生疼。
“嘶——”她呲牙咧嘴着。
这下,可把某男笑翻了:“哈哈哈……欢欢,你是想要偷袭我吗?不是说好不能偷袭嘛,既然你违约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就伸出一只魔爪,想要袭上欢欢的酥胸。
她想要躲,扭捏着,这一躲,勋的魔爪便探到她的腋下,逗弄得她也哈哈大笑。
小米椒果然是小米椒,她一边笑一边回嘴:“我才没有色迷迷地看你呢。告诉你,姐行情看涨,最近十分火爆抢手,你小心哪天我的小心肝噗通一跳,就喜欢上了别人!所以,不准你动不动就偷袭我!”
黑夜中,勋很难得没有跟她逗嘴,而是忽地安静下来,就着淡淡的月光,凝望着欢欢的双眼,一双琉璃丹凤眼波光粼粼,令她醺然欲醉。
他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不让她说话。
俯首在她耳边,还未出声,轻柔的气息就已经让她有点酥麻了。
他轻轻地在欢欢的耳畔软语:“有胆子你就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声音并不是很高,却夹杂着喉咙深处传来的嘶哑,那般的霸道和强势,听在欢欢的耳朵里,却又是别样的柔情蜜意。
还有的,就是一丝情。欲的肆意。
话落,他便紧紧搂住欢欢柔若无骨的小蛮腰,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张温柔至极的唇,印上了她的。
如同蜻蜓点水,在她额间的美人痣停留数秒,然后缓缓移至她小巧的鼻尖,小小的脸颊,再到下巴,然后才是她饱满的两片幽兰。
欢欢忍不住轻轻哼吟了一声。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霸道,可他的霸道总是带着一股柔情,她最不能抵御的就是他的刚柔并济,软硬兼施。
他稍稍施力,便全身压制在她的身上,那宽大的棉绸睡衣便轻轻松松地被勋给褪掉。细长的手指开始在她的身上游弋,抚摸着她的胸、背、腰际,他一直知道她的敏感所在,微微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他的手指像带着一股魔力,在她的身上传递着电波,欢欢在他的抚触下,很快便有晕眩的感觉。
而勋的全身也绷得紧紧的。
他非常不情愿地离开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尽,然后重新将她抱个满怀的,滚烫的身体便紧紧与她贴在一起。
当他火热的坚。挺牢牢抵住她的下腹时,欢欢的四肢不自觉地僵硬了。
感觉到她的僵硬,勋皱着眉头问:“欢欢,这么多次了,还害怕?”
欢欢一张脸囧得酱紫酱紫的,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畏惧他的尺寸?那是女人说得出口的吗?
她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僵硬地扭了扭身体,不想让他的坚。挺离她那么近。
这样的动作,显然让勋十分不满意,低沉地声音说道:“今天你爽约了,不许退缩!”
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自己的伟岸直直抵在了她的柔软处。
117 惊变(一)
“啊!”她惊呼出声,害怕他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就这么进入她的体内,带着一丝怒气反驳道:“你这家伙太可恶了!我又不是故意爽约的,你不是知道今天邱总他啊……”
她不提邱少泽还好,她一提,勋竟然捧着她的臀,深深充满进去。肋
“谁叫你提别的男人!”他阴沉着一张脸,居高临下俯视她,桀骜不驯,眼底有一层薄薄的怒气。
“你,你,你混蛋!”欢欢生气了,不满意他的先斩后奏。
这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爱吃醋……
勋眯着凤眼看了看她,说道:“和我做的时候,还提其他男人的名字?你敢!”
说着,不等她适应,便开始律动起来。
虽然他说的话极其霸道无理,但他的动作极其温柔。欢欢本就渴望着他,在他技巧的律动下,很快便流下一丝丝的湿。滑。
感觉到她渐渐燃起的情潮,已然开始澎湃,勋便加大了自己的动作,渐渐变得疯狂起来。
在他激烈的撞击中,欢欢的敏。感。点一次次被他重击,她本能地将他吸得更深,夹得更紧。在她火热的夹紧中,勋更加大力抽。送着。
“欢欢,快!叫我的名字……”
快到达那至高点时,勋耐心引导着她,想要听到她的呼唤,唤起他内心深处更多的欲。望,来帮助他们达到快。感的顶峰。镬
但他卖力抽。送的动作太疯狂,欢欢在这样强劲的冲撞中,大脑无法思考,只能沉浸在欢愉的浪潮里沉沉浮浮,根本无法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欢欢,快!叫出来!叫我的名字!”
他仍旧不放弃,继续大力地抽。送,猛烈而激昂。
欢欢微微睁开眼,半眯着的一条缝隙里朦朦胧胧地看着他,摇了摇,说不出任何话来。
终于当高。潮来临时,那一瞬间,欢欢几乎停住了呼吸,脑袋似乎都充满了血液,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高亢地喊出来:“啊……勋……”
于是,激情勃发后,从天堂回到现实,她的双腿几乎软了,麻了,没有力气了,仿佛整个人的精力都被抽干了。
懒懒地躺在他的怀抱里,余韵褪去后,渐渐地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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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前一天,欢欢和勋收拾好了行李箱,决定第二天一起动身回她的老家。
其实,想要和欢欢一起回老家扫墓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肖子墨。当然,肖子墨的想法并不单纯,或许他只是做做面子工程,正如他所说的,想要在父母面前演一场戏。
这可就苦恼着欢欢了。
之前的好几天,欢欢一直想着该如何跟肖子墨说她和勋一起回家的事。
因为她和勋一起回老家,就证明了她已经和他肖子墨分手的事实,那等于告诉大家:她齐欢欢另有所爱了。
不用脑袋想也知道,像肖子墨那么心气高的男人,一定受不了她这样的先斩后奏,八成会被她气得走火入魔。说不定,他走火入魔的后果便是又一通胡说八道,万一在齐妈妈面前将陈勋胡言乱语一番,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她很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跟肖子墨说。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在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欢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之后,肖子墨便沉默了。
但奇怪的是,沉默只是片刻,几秒后他回道:“好,这件事我知道了。就按你想的去做吧,既然欢欢你都决定了,那我也无话可说。”
这倒把欢欢愣住了。
她没料到肖子墨会答应她的决定,想都不曾想过他会答应。
原以为,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激愤不已地咒骂她,向上次在KTV那样发飙。
可是,肖子墨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回答,听着就是心有不甘,甚至是有点凄凉无奈的,竟然让欢欢有些于心不忍。
想了想,她又说:“呃……子墨,我还是会去看望肖伯伯的,虽然我……不是以你女朋友的身份……”
她顿了顿,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措辞,但她却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电话那头,肖子墨轻叹一声:“没什么,我知道不该怪你。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是啊,长痛不如短痛……
闻言,欢欢便释怀了。竟然肖子墨能想到这个层面上,说明他已经想通了。并不是怕他纠缠着自己,她只是觉得这样的结局不至于太伤感,以后即使再见面也不会太尴尬。
挂电话之前,肖子墨问欢欢坐几点的飞机回去,果然如他所想的,欢欢回答说是中午一点。
因为,明天只有一班飞机是飞往北方的老家D城,时间正好是中午一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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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和欢欢一起检查行李箱时,勋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只需看一眼,就会发现这串号码很奇怪,不是座机号,更不是手机号。起初,勋并不在意,随手看了一眼便挂断了。
过不了一会儿,电话铃声又响起来,勋皱眉一看,奇怪,还是那串电话号码。
通常,骚扰电话是不会这么契而不舍打了一次又一次,所以,勋直觉不这么简单。
他拿着手机,来到阳台。
“连城勋先生,你好。”电话那头传来奇怪的声音。
这道声音听起来无比可怖,诡异,撕裂般的沙哑从喉咙里挤出,鬼魅阴森,如果是女人听了,一定会被惊吓得七魂三魄都飞掉。
但,他是个男人,凭他的直觉,这个声音是经过处理的。
勋眯了眯凤眼,黑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杀气。
对方直呼他连城勋……
“你是谁?”他冷冷地问。
“哈哈哈——”狰狞猖狂的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我是谁不重要。连城勋先生,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一个关于你父亲的秘密。”
“秘密?”勋的浓眉皱得更紧了,片刻的沉默,他唇角一挑,扬眉道:“如果我说不想呢?”
想让他上套,这样拙劣的伎俩他怎么会上当?他轻哼出声。
对方见他不上当,鬼魅阴森地说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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