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少提及,老实说这实在是很不正常。
可这还不算正常,当她向管家打听勋的父亲连城昊天的联系电话时,得到的回答竟然是不知道。
欢欢哑然,想了想只有等到勋睡醒了再问问看他的意思。
傍晚的时候,欢欢打了一盆热水给勋擦拭身子,因为天气已经转热了,勋的身上出了很多汗。许是动作大了点,勋醒了。
“咳咳……水……”
许久没有吃饭饮水的缘故,勋昏睡了这么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要水喝。
欢欢大喜,赶紧端了杯温开水来到他身边,用棉签沾着水一点一点喂给勋喝。看到他渐渐湿润起来的唇色,欢欢的脸上终于挂起了笑容。
“勋……你终于醒了……”
“……”
勋却只能勉强地笑一笑,不能说话,因为肩胛骨的伤,每次呼吸都会带动伤处,疼痛难耐,更别说出声说话。
欢欢看他像是有话要说,拿食指指腹在他的唇上点了点,说道,“乖,别说话,好好养身子,我会陪着你的。”
勋的眸子里幻变千色,有些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但他掩饰的很好,并未让欢欢看出来。
他只是反手握住欢欢冰凉的手,许是生病的缘故,那力道让欢欢觉得似乎不是在握,而是轻轻地放在她的手上。
再晚些的时候,邱少泽又来了一趟老宅,欢欢回避到自己的卧室,奇怪的是邱少泽在勋的病房里呆了许久,直到凌晨时分才出来。
自从邱少泽的身份公布于众之后,所有人都改称呼他为连城总裁,只是大家都知道现任连城总裁,并非前任连城总裁,而是前任连城总裁连城勋的堂兄弟连城少泽。
欢欢也觉得很意外,却又似乎并不奇怪。
外人对连城少泽的说法有很多种,大多数都不太好听,说他夺了连城勋的位置,还抢了连城勋的未婚妻。
但欢欢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勋曾经说过早就想要辞掉总裁一职,自己并不习惯整天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他更喜欢自由自在,和心爱的人一起环游世界的生活。
欢欢笑话他说你这是偷懒,他说是真的这么想,还说如果有一天能辞掉总裁一职,那他想到的唯一合适的接任人选就是邱少泽。
想来,这一切似乎是冥冥注定的事。
而且,对邱少泽而言,虽然他得到了总裁的职务,却牺牲了自己的婚姻,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这样的做法,欢欢总觉得自己亏欠着些什么……
邱少泽临走的时候,欢欢将他送到楼下。
邱少泽将门打开的一刹那,欢欢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咬了咬唇,哽了一抹口水说道,“谢谢你……少泽。”
因为她的一声“少泽”,他的身子明显地一颤,回转身来时,镜框下的黑眸清潭一般幽深。
“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欢欢,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女人,你应该得到幸福。”
“……”欢欢哽咽住了,眸底闪出一滴泪光,好半晌她摇了摇头,似哭似笑地说道,“我一点儿也不善良,否则,你就不会……”
“你要是真的觉得亏欠我,那就一定要和勋过得幸福。”
大结局倒计时(二)
“你要是真的觉得亏欠我,那就一定要和勋过得幸福,”话落,邱少泽自嘲地笑一笑,“呵呵,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大义凛然的事情似的,真是……算了,好好过日子吧,一切会好起来的。”。
欢欢望着邱少泽开走的白色沃尔沃车尾,陷入了沉思。一切会好起来吗……
勋这次伤得这么厉害,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竟然会中枪伤。
此外,她还担心着连城氏,最近她封闭在家,只偶尔经过电视或报纸了解一些关于连城氏的消息,情况看似不妙。
加之,刚才邱少泽在勋的房间里呆了那么久,想必也是为了连城氏的事情……
虽然两个大男人什么都不说,但在欢欢的心里总是有些担心的。
※※刻※
这样的日子,一晃又是将近大半个月。
勋的身子已经日渐好转起来,可以下床散步,还可以做些简单的运动,虽然肩胛骨的部位还不能剧烈运动,但是弯腰或者侧身,他都可以应付自如了。
只是他始终看起来忧心忡忡,欢欢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情绪不佳,只以为是因为连城氏的关系,所以不敢多问些什么。
有的时候,在家里做着家务,替他煲汤或者削水果的时候,似乎能感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一股强烈的视线。可每当她转头去看时,他的视线却移开了。
勋,似乎有些变了。
以前,他总是对她无话不谈,可最近欢欢觉得勋在面对她时,总是欲言又止,甚至是一种……刻意的疏离噱。
难道,他有事瞒着她吗?
某天,欢欢在南城经济报上看到了一则惊人的消息:“WORLD集团酒店的总经理肖子墨,因涉嫌策划一场与连城氏集团的恶意竞争,经调查被捕入狱。”
翌日,南城经济报上又出了一则惊人的消息:“天宇集团龙天宇涉嫌非法收购连城氏股份,南城经侦部门介入调查此案。”
隔日,南城经济报陆续刊载的最新报道,“龙天宇畏罪潜逃,非法收购连城氏股份案陷入瓶颈……”
欢欢紧紧咬着下唇,看着勋手里拿着报纸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的脸色亦是罕见地严肃。
“勋,这么说来,连城氏是不是渡过了被收购的危机?”
勋平声说道,“暂且算是,但龙天宇一天未被捕,一切还很难下定论。其实,肖子墨的恶意竞争案其实也是龙天宇一手策划的,只不过可悲的是肖子墨成了他的一颗棋子而已。”
欢欢越听越吃惊,“这个龙天宇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可怕?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毁了连城氏?”
静默两秒,勋垂下眼眸,冷静地分析道,“严格来说,他想要毁掉的是我……”
闻言,欢欢惊愕得无法做声。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害你?”似乎有些事情就要破茧而出,欢欢恍然大悟地说,“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枪伤其实就是龙天宇派人做的?”
勋看着她说,“嗯,是这样没错。欢欢,你还记得在西雅图的那一次,我在河里泡了一晚上的河水浴吗?还有在医院的那一次乱石事件,当然还有这一次我受的枪伤,其实都是龙天宇派人干的。之前我曾经对我叔父连城展鹏有很多误会,一直以来我以为他为了独掌连城氏大权,才施压给我,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不是。事实上,叔父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说起来,龙天宇的事,要追溯到我父亲他们那一代了。叔父他知道一些内幕……”
欢欢整个人一愣,“原来是这样……勋,你的意思是说整件事是因为董事长吗?怎么会……”
勋点点头,犹豫片刻回道,“这件事说起来话有些长了……其实,欢欢,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看样子他终于打算和她说心事了,欢欢莞尔一笑,洗耳恭听的模样凑近他。可不巧的是,勋身旁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喂,阿九,什么事……你说什么!?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挂断电话,勋反握欢欢的手站起身,手掌既眷恋不舍又决然,轻轻地从她的指缝间滑走,只有语声依旧醇厚,“欢欢,你等我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哪儿也别去,知道吗?乖乖在家呆着。”
“勋……”欢欢惊惶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如墨,一脸担心地看着勋起身出门的背影,“你才好一些,怎么又要走!?有什么事不可以让少泽处理吗?”
她紧张地跟着他来到底楼,勋回身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把抬起来将脸颊贴上她的掌心,合上眼轻轻摩挲。
好半晌,他微微沙哑的声音说道,“有些事必须我亲自去处理,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话落,他陡然放下欢欢的手,转身隐入黑夜中。
西下的斜月隐入黑云,寂夜中诡异的“砰”声一响,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尖锐得惊魂,欢欢腾地一声从床上挣扎起来。
四周黑沉沉一片,欢欢左右望望,不知道刚才是被谁所惊醒。她觉得口渴,想要摩挲着起来喝口水,静悄中忽然听见缓慢轻微的吱呀声,像是有人从外面合上或是拧开了门锁。
她马上紧张地瞪向门后,惊惧地脱口而出,“是谁?是勋吗?”
门外一片死寂。
她倾耳细听,黑暗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一动不动,定定看着门板,静等良久,直到等得精神疲乏,终于确定那声音不是真实的,而是自己恍惚中的错觉,这才重新躺下缩回被子里,困意涌上,潜入睡梦中的她嘴里无意识地喃喃道,“勋……”
不知过了多久,微风穿窗而入,与回廊的气息连成气流,将门扇轻轻扯开一线。
啪嗒一声响,还没睡沉的欢欢骤然从床上弹跳起来。
这一次,她确定自己听到了诡异的声响,而这声响是从自己的房里传来的,就在某个角落!
欢欢瑟缩地床上站起来,她想要去开灯,没走几步,身前想起陌生的脚步声,她惊秫地后退,却突厥一股极端刺鼻的味道掩唇而来,骤觉天旋地转,她还来不及挣扎,已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大结局倒计时(三)
当清早的初阳在天空破开晨雾,勋的私人飞机正划破天际,直飞西雅图。
昨夜他接到阿九的电话,说是父亲的生命安全有危险,龙天宇绑架了父亲连城昊天。他有些烦闷地松了松颈上的领带,直觉有些事情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蓦地,他想起来是哪里不对劲了。阿九怎么会知道龙天宇和父亲的关系?难道……
“不好!中计了!”情急之下,他打开驾驶舱,喝斥司机赶紧回南城!
※※刻※
在某处地方,早从黑沉的睡乡中悄然醒转的欢欢并没有睁开眼睛。
她感觉到此时自己是躺着的,身体下传来硬木板的触感,轻轻动了动别在背后的手腕,她发觉自己是被绑着的,就连双腿也是无法动弹。
不但如此,她的嘴也被胶条封了个严严实实。但她不敢轻易出声,因为眼睛也是被布条蒙着,她不确定身边还有没有别人。
她知道,自己是被人绑架了。
脑海里把最近与自己相关的所有事情全都过滤了一遍,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到底得罪了谁。
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要抓她到这里来呢噱?
她还来不及多想,忽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离她越来越近,牵引着她的心跳急速乱跳。
“为什么她还没醒?”说话的听上去十分年轻,但声线偏低,略微有些慌张。
“别管她!”另一个人不耐烦地应声,听上去比之前那个人要年长些,声音冷冷的,一听就是个无情冷酷的男人嗓音。
“老大,不会是我们的药量过多了吧?”
有一个较远的脚步声缓缓走近,听声音是个高大的男人,有手指伸到她的鼻子底下探测气息,她的肩膀被人猛地推了推。欢欢心里一惊,佯装昏睡中,身体僵直着。
那个男人见她还不醒,一把扯开了她眼睛上蒙着的布条,轻哼了一声,命令道,“阿飞,去拿碗水来。”
这是个成熟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沧桑,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震慑力十足。他的声音很像中年人,但从他的身形和举动,欢欢判断他大概在三十岁左右。
欢欢心里立刻警觉了起来。拿水?难道是要用水来泼醒她?
思及此,她不能再装睡了,反正是要醒的,总比被泼一身冷水好。她微微睁开了双眼,骤然见到俯在她面前的一张膛目獠牙的鬼怪面具,猛地吓了一跳,惊慌之态尽显无遗。
“你醒了?”男人鬼魅般的声音传来,欢欢心里开始发抖。
“把她扛出去,老板就要来了。”他吩咐道。
其余两人合手并脚把她从房间抬到外面,安置在椅子上。
搬动中接触到那个叫阿飞的小个子男人盯着她的眼神,欢欢急中生智,带着乞求之意的回望他,阿飞迟疑了一下,面具后的目光抬起看了看同伴,见同伴只是撇撇嘴并没有出言反对,他转而对欢欢道,“你……你不能喊哦。”
欢欢赶紧点头如捣蒜。
嘴上的封条被撕开,窒息感顿觉松掉许多,她深深呼出口气。
环视四周,这里仿佛是个被废弃的小屋。破旧的屋子里几乎家徒四壁,除了一部老旧的电视,一张木沙发,一张茶几和两三把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时,有人敲响房门,高大男人警觉地抬眸,问道,“谁?”
“是我!”
欢欢尖着耳朵仔细听,那声音并不熟,应该就是他们口里说的老板。记忆力似曾听过,但又不是很有记忆,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进来的人声形中等,大腹便便,同样带着面具,迎上欢欢注视的目光时,阴鸷诡魅得可怕。
只是几秒的视线交错,他便转头看向另两个人,从口袋里掏出大扎钞票递给他们,“这是十万,你们好好数一数。”
叫阿飞的小个子男人随手点了点,收好后叫走同伴,“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我们走!”
看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受雇绑她来这里的,而刚刚给钱的就是雇佣他们的人,而那个成熟男人应该是中介人。欢欢心念俱动,忽然轻声道,“为什么才只给十万块?你们不知道我的命值更好的价钱吗?”
满室霎时寂静一片。
两个小个子男人即使停下脚步,还有另外两个雇主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她身上。
成熟男人目露凶光,捡起地上的胶条就要去封她的嘴。
“等一下!”阿飞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制止了两个雇主,“老板,我们想听一听她到底要说些什么,反正我们也不急,外面还有合伙的朋友候着,等着分这笔钱。听这位小姐的意思,似乎钱给的少了点?”
被叫老板的中年人正是天宇集团的龙天宇,虽然在人数上和对方势均力敌,但是阿飞说外面还有他的朋友,而自己这边并没有带多余的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得不垂下手,使了个眼神,成熟男人扯开了她嘴上的封条。
他威胁道,“小心点说话,别耍我们!”
“不会的。”欢欢面上看来异常镇定,龙天宇被欢欢的气势震到了,有一刹那的怔忪。
“这位先生,听您的声音,我觉得我们应该不认识。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把我绑到这里来,但是我想你并不知道绑架我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欢欢微怯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否就是真正的雇主,亦或背后还有黑手?到底是谁呢,是季晓珍吗?还是……那个天宇集团的龙天宇?
欢欢脑中乍然闪过这个名字时,越看眼前的人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要藉由绑架她,威胁勋吗?
她刚才那么说,无非是想要套出他的真正目的,这样她才知道该怎么做。
欢欢有些失神,不知道勋现在是否知道她被人绑架了……
龙天宇面具后的目光凶狠恼恶,“你这黄毛丫头,别自作聪明了,绑了你来自有我的用处,论不着你来啰嗦!”
站在一旁的阿飞有些不耐烦,“老板,你怎么插嘴啊,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