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找博哥办事,这手续费也是不少的,除去人际和手续问题外,博哥还不得不涉及金融领域,“帮助”资本不足的小公司凑些注册资本,这也让向晓菲前前后后送出了三千多块。
这次找博哥,除了支付中介尾款外,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他帮忙。(未完待续……)
165 不躲了
“要把经营范围加上商贸?”
小餐馆中,博哥喝了口啤酒,抬了抬眼镜问道:“二位生意做得够大的啊?”
“哪里,正好有个机会。”张逸夫夹了一筷子菜笑道。
“呵呵,指定是赚到钱了!恭喜恭喜!”博哥一乐,转而说道,“这个可能要多等几天,你们这公司规模比较小,而且工程和商贸,差得有点远。”
“能快还是快吧。”向晓菲在一旁说道,“这是急茬,我们这次回蓟京就是忙这事儿的。”
“得!咱们蓟京人做生意的少,不易。”博哥也是个痛快人,当即放下杯子道,“那咱们吃完了,晓菲你就跟我跑去,努努力。”
张逸夫喜欢这种人,拿起茶水敬道:“那多谢博哥了,我全程接送。”
“好说好说。”博哥跟张逸夫简单碰了一下后才问道,“兄弟,我看你车牌是冀字头,人又是蓟京人,容我多问一句,晓菲那工程是你张罗的吧?”
“是了。”张逸夫也没打算隐瞒,博哥这种社会人闭着眼睛都能看明白。
“兄弟有本事啊,还在体制内混着。”博哥当即感慨道,“这年头,市场在变,经济也在变,都说下海好,但我看还是当官好,有权,坐着收钱!”
张逸夫身份使然,虽然认同,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唯有赔笑。
博哥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这会儿整个时代都在变,嗅觉敏锐头脑聪明的人。都会有种不一样的气息,他料定张逸夫就是那种人,当即也不含糊,送上了一张名片:“我也干了几年了,别的不好说,水利电力口,还是有些朋友的,今后兄弟有用得上的地方,多多联系。”
“哦?这么巧?”张逸夫也掏出名片与之交换。
向晓菲在一旁掩面笑道:“你听他吹呢,他知道你是电厂的才这么说。”
“这哪的话!瞧不起我不是?”博哥佯装不满道。“你就说。这回你们办事儿是找哪个单位的人,我指定能给你联系上一个。”
张逸夫看这家伙的德行,还真可能有些东西。
“别理他。”向晓菲则直接冲张逸夫眨了个眼,大忽悠她见的太多。只有张逸夫这种单纯少年才会上当。
张逸夫也算明白了。这位博哥同时还是位掮客。
他倒是不需要掮客。就是怕让向晓菲自己跑这些事吃亏,她岁数毕竟摆在这里,没有走关系的经验。尤其是高端的酒桌经验。
可自己也没有,而且不方便出面。
张逸夫不禁又细细打量起博哥来。
“不瞒你说,人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就是怕事不好说。”张逸夫直言道,“晓菲毕竟刚迈进来。”
“都联系好了?”博哥立刻问道,“能约出来么?”
“约的今天下班。”向晓菲磕磕巴巴说道,显然不怎么信任他。
“能约出来就能成啊!”博哥一拍大腿说道,“你们放心,人肯出来,肯给这个面子,就是成功的一半,人家要不肯办事,出都不出来。”
“其实也没那么麻烦,就是批一个东西,他点头即可。”
“那我太知道怎么办啦!”博哥简直就是有劲儿没处使。
向晓菲实在看不下去了,喊老板结账。
博哥也知道这二人要聊事,急流勇退上个厕所,给二人留下空间。
待他走了,向晓菲才说道:“哥你别信这人,吃饭的时候,嘴里没一句真话。”
“可我看他挺能说的,琢磨着晚上吃饭是不是可以带上他,谈起来会比较顺利。”
“顺利什么顺利,千万不能让这种人掺乎进来,后患无穷。”向晓菲坚决地说道,“我已经联系过那个领导了,听话风来说你们厂长已经铺好路了,真的不需要这些幺蛾子,我能谈下来。”
“你毕竟是个女孩……”
“放心,女孩更管用。”向晓菲最后决然道,“你再跟他说,我就不去了,爱谁去谁去。”
张逸夫见老妹动了真火,也只得放下念想。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交给她吧。
探技术人员的底,张逸夫有这个眼力与自信,但看社会人,还是信老妹吧。
傍晚时分,张逸夫将老妹送到了晚上那饭局所在的酒楼,自己则奔赴了供电局联欢会的地点。一到年底,都是局啊,期待真大哥早点来制止这种铺张浪费的事情。
其实说到底,蓟京供电局是张逸夫习惯性的叫法,严格上说,这会儿还应称为蓟京电力局,或者是蓟京电业局,负责领导蓟京地区的电力事宜,其管辖范围也略宽一些,在确保供电工作任务的同时,还管理着京属的几个热电厂等单位,比之后来的供电局权力要大上一些。
要把这全局的人拉在一起联欢,怕是人民大会堂才能装下了,因此年会联欢一类的事情,从来都是各搞各的,这次就是本部总局的联欢。张逸夫全家也只有张国栋是属于这个单位的,宁澜和张逸夫都是以家属身份混饭。
张逸夫到达这个宴会厅的时候,几十桌子人已经坐得差不多了,最前面的表演台正在调试麦克风,后面估计少不了表演。
张逸夫很快找到老爹所在的桌子坐下,同桌的都是计量科的几位同事,有年轻的也有老的,基本都认识张逸夫,见他来了,也是连连张臂欢迎,嘘寒问暖起来。
张国栋抽着烟,看着儿子应酬自己这些同事,张弛有度,谈笑风生,颇为满意,便也没怎么多说。
这位高工就是太不爱说了,才活脱脱地混到计量一线。张逸夫也清楚这一点,只希望自己表现好些,帮老爹捞回一些场子,让他在工作中轻松一些。
热闹的气氛中,领导祝词,酒菜上桌,表演开始。
张逸夫听了手风琴演奏,品了诗歌朗诵,也看了局里年轻女同志集体出的模特走秀节目,在这苏联琴声与迪斯科舞蹈同在的联欢会中,恍如隔世,仿佛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在记事都不利落的时候,自己好像真的参加过一场类似这样的联欢会。
表演过后,进入了真正大吃大喝铺张浪费的时间段,大家也开始互相往来敬酒。往常,张国栋是从不做这些事的,只守着自己那一隅,可这一回可轮不着他不去了,别人自会找上门来,看得自然不是他的面儿,必须是他儿子的。
“老张,恭喜啊!逸夫现在可是全国的楷模!”
“据说已经是高工了?!”
“别说高工,明年部里的劳模都有可能报他呢!”
“虎父无犬子!还是老张教育的好!”
张国栋早已忘记了酒桌上的那些应付技巧,只在儿子的牵动下频频碰杯应酬。
作为张国栋,他早已忘记自己卸任电管局处长有多少个年头了,可就在今天,在这他最厌恶的酒桌上,重新找到了那种被重视,被人需要的感觉,重新找到了一种独特的官场尊严。
这不禁让这位年逾50的老同志又喜又悲,喜的是这种感觉,这种身价,悲的是俗,自己终究也是个俗人,也爱这些逢迎谄媚。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张国栋品出了别样的味道。
而宁澜喜的却又是另一重事了,女人的那种爱面子,看着家里男人出息了,跟着沾光的心态单说,关键这次很多来走动的人都带有明显的目的性,有的携儿带女,有得则是受人之托,领着20出头的姑娘就这么一起举杯前来,其中不乏刚刚参加过模特表演的,淡妆浓抹盛服着身,颇投宁澜的胃口。
当然,重要的还是儿子的想法。敬酒介绍的时候,宁澜根本没太多功夫看姑娘,大多数时候目光都集中在儿子的脸上。
妈的张逸夫也是牛逼,任她妖娆娇媚,老子岿然不动。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眼前这场面的审美他有些接受不了。
首先他受不了这个时代的大波浪式烫发,尤其是还吹得老高的,本来挺漂亮的姑娘成了古董,让人根本没有触碰的**。
再者他无法领略这会儿的化妆技巧,那些生硬的眼影和腮红足以毁掉任何一个美人。
再再者,供电局子弟范围内,真是难觅美人啊。
在这些介绍中,张逸夫的眼睛也是始终盯着那些媒人,最多只跟姑娘点个头,碰个杯,全没有展现出任何有想法的**。
这也不能怪那些主动贴上来的姑娘,只怪张逸夫的审美一下子拔得太高,如若是原先那个傻小子张逸夫,八成会有些心动了。
不出预料的,路清秀抓了个机会,也领着闺女凑过来。
被老娘拉着,张逸夫也只得无奈应付。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时代在挑选儿时玩伴和暗恋对象的品味上还是自有一套的,宋小妮怕是整个宴会场里唯一能看的姑娘了,就是因为她不烫头也没化妆,马尾辫梳着,撩然间透出独特的清纯。
张逸夫也知道,有的事不该躲了,得早些说清楚。
二母见面,拉着手就是一顿女人之间的迷之谈笑,外人插不进嘴。
张逸夫和宋小妮跟在各自母亲身后,距离相当之遥远。
这次张逸夫没选择躲避,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未完待续……)
166 代沟
张逸夫是直着看,宋小妮则一直是偷着看,这个行为并非是从联欢会上开始的,而是从张逸夫第一次回来就开始了。
身为儿时最好的玩伴,这混蛋自从大学毕了业就没理过自己,这让她也不得不多想。本来只是互相在一起觉得舒畅而已,父母却非抬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让这位姑娘自己也很迷茫。
她每每鼓起勇气抬头偷看张逸夫的时候,却见这位死盯着自己,她又不得不重新低下头来,过会儿再看,每来一次脸就红上一些,最后已经红得发烫了。
你先前不理我,怎么这会儿又这样?
不知不觉间,这二人被两位娘拉到了阵前。
“你看,多合适啊!”路清秀掩面笑道,“逸夫,你也别生阿姨的气了,都是误会,阿姨给你陪个不是成不?别跟着连我家小妮儿也不理了。”
宁澜一惊,这位号称宿舍院一霸的妇女,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软话,可见其意愿之强烈。照这么看,张逸夫将来进了他家的门儿也不会吃亏!儿子娶个千依百顺的媳妇,外加一对不敢欺负儿子的岳父丈母娘,准不吃亏,这可比什么都好。
想到这个,宁澜立刻忽略了昨晚的谈话,也拉了拉儿子道:“逸夫,好歹一起玩了那么多年,总该打个招呼吧?”
躲是躲不掉的,上吧。
“嘿嘿。”于是张逸夫挠着头傻笑望向宋小妮,“你也毕业了嘿嘿……”
宋小妮本以为张逸夫要说什么。见这傻样也不禁“扑哧”一笑,掩面道:“你能别这么傻么……”
“嘿嘿。”
两个年轻人终于又说话了。
宁澜和路清秀同时松了口气,这事儿还有戏。
但张逸夫后面的话又很快让他们沉了口气。
“你说咱俩玩得好好的,干嘛非得搞对象啊?”张逸夫依旧挠着头道,“不搞对象,不挺自然的。”
万没想到,宋小妮也很快迎合道:“是啊!咱俩就不能跟从前一样么?”
二母四目相对,痛不欲生。
现在的年轻人,搞不懂啊。
两个年轻人话匣子一开,立刻就这么肆无忌惮聊了起来。从小聊到大。
终于。路清秀实在看不过去了,说是口渴,吩咐闺女给拿杯水来。
宋小妮刚一走,路清秀就迷茫地望向张逸夫:“逸夫。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不是都说了?”张逸夫不解问道。
“路阿姨不明白……”她穷尽思维也不会明白的。但还是要穷尽。“男的女的在一块儿,除了搞对象还能干吗?”
“我说路阿姨啊。”张逸夫见宋小妮走远,才淡然笑道。“你是女人,说的话可以不作数,我七尺男儿,说话岂能当放屁?”
“……”路清秀一愣,她本以为张逸夫早就不在意了,没想到这小子还记得清清楚楚,连忙劝道,“逸夫,那日咱们说的都是气话,何必呢……”
“气话也是话,那天说了,今天也是,我这绝不可能娶你家姑娘了。”张逸夫默默摇了摇头,“小妮儿这么好,你非把她当商品似的塞来塞去,这才是跌价,劝你还是让她自由恋爱吧。”
路清秀瞪着张逸夫,已经说不出话来,张逸夫说的都什么狗屁东西?
其实也不是什么狗屁东西,只是二人中间隔着一个名为代沟的东西,任何话都成了狗屁东西。
但路清秀可以骂自己闺女,却骂不得眼前的张逸夫,本事大不说,关键是敢闹事,不是唬两句能唬住的。宋远山先前被张逸夫埋汰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也不敢招惹张逸夫这人了。
“那逸夫,我就跟你说一句。”路清秀指着张逸夫道,“你要不想处对象,就别离得那么近。”
“这是我的事。”张逸夫摆了摆手道,“请回吧。”
被晚辈如此羞辱,路清秀真的是有些憋不住了,死揪着裤子,重又指着张逸夫道:“你记恨我,无所谓,别祸害我家小妮儿。咱们院子里,谁不知道你俩关系好?将来她还是要嫁人的!”
“你想得太多了。”
“宁澜!你也不管管!”路清秀没法跟张逸夫发火儿,只能转向宁澜。
“这……”宁澜的丈夫是路清秀丈夫的手下,长年自矮一头,当即也没了主意。
张逸夫也真是烦透了这种女人,你不招她,她还找上门来烦你。此番对宋小妮透出的好意纯粹是对朋友,对儿时的一种缅怀,一种尊重,到她眼里,就成了祸害她家姑娘了,缠着不放,尤其是见到她对老娘的态度,张逸夫真的想上去抽两巴掌。
“没空理你,想找茬叫宋远山来。”张逸夫大臂一挥,颇为狠厉地说道。
不觉间,他身上也沾了些痞气与霸气。毕竟是电厂的人,虽然职位还没到,那实际上也管了几十号人,喝令过几百号人,岂是一个只知鸡毛蒜皮搞对象的妇人能比的?
由于这句话声音颇大,四周的人都望了过来,路清秀面色青红不定,张逸夫则扶着老娘坐下,外人看着,也是暗笑不已。
路清秀仗势欺人,欺软怕硬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回可有人让他难堪了。
张国栋见这场面尴尬,也连忙小声问道:“又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着呢么?”
“这人烦,少理。”张逸夫径自喝了杯酒。
他像个本来西装革履的绅士,在宴会上礼仪性亲吻了宋小妮的手背,却被一个老女人追着骂耍流氓,这着实让人来气。
“妈,以后你也不用哈着她了,别老低声下气的。”
“可……他毕竟是宋科长家的。”
“诶!宁澜,真不用这样!”张国栋也连忙摆手道,“最近宋远山要调到下面分局去了,管不上的。”
“提了?”张逸夫随口问道。
“谈不上,算是一个事儿栽了吧。”张国栋摇了摇头,“南郊那边,有不少户私自接电,分局的人发现了,要制止,要罚款,那些村民反倒拿着家伙要打人,说他们交过钱的,20块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