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哈思一起来协助大猫哥它们的还有两只外国猫。这两只猫一只雄猫,一只雌猫。名义上那只雌猫是哈思的生活助理,尽管哈思的两只前爪装了假肢,在生活自理方面还是有诸多的不便。除了有生活助理外,哈思还配备了一名贴身保镖。那只一出机场就遭到老鼠袭击的雄猫就是保镖。它们一起一下子来了三只猫。
哈思它们一下子一起来了三只猫,事先又不打招呼,花猫心里便有些不愉快。它觉得哈思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这三只猫一出现就让它感到它们有些怪怪的。神神密密不说,似乎连自己也都成了它们要防备的对象。它下意识里总感觉到哈思它们有什么单独的目的或者什么行动。这些想法它只是在心里想,对谁都没有说。别外,和哈思它们一来的那只雄猫一出机场就遭到了老鼠们的袭击,接着就是送动物医学科学院猫科门诊部抢救,这一通紧张的忙活。如果双方事先要是有一个商量,也许就可以避免这场袭击。这件事情也让它烦。它觉得多少有一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味道。它认为这是一种不袢的征兆。一会儿,它又要陪着哈思,大猫哥去医学科学院门诊部观察室去探视那只雄猫。说心里话,它是不愿意去的。至于问到为什么,那就不必说了。谁都有做违心事情的时候,没有办法,它只好硬着头皮也要去。
花猫,大猫哥,哈思一行三只猫来到猫科门诊部观察室。明亮的观察室里特别的安静,这里像是一个什么空旷的地方。本来地方不算小,由于呼吸机等医疗设备占去了一部分空间,这里便显得有些转不开身了。四五个高鼻梁上架着深度眼镜的猫科医学专家分别立在观察床的两边,屏住呼吸地在观察着晕睡在观察床上的雄性猫保镖。雄性猫保镖紧闭双眼,嘴角上淌着白色泡沫,整个身体在不停地抽搐。当花猫等出现在这间观察室的时候,专家中个头最矮的一个首先和花猫打招呼。它称花猫为花女士,它说,花女士,我必须要把这位保镖先生的客观情况如实地告诉您,这位保镖先生必须要马上进行截肢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花猫思忖了一下,同时把商量的目光投向哈思。哈思过来看了花猫一眼,然后哈思便对那个矮个子专家说,您看能不能采取一些什么措施,容一些时间,让它能够回到我们的国家去治疗。哈思小姐,矮个子专家对哈思说,保镖先生现在的情况和你那个时候的情况不同。你当时用了一些老鼠们给的解毒药,你的伤情能够拖一段时间,而对它现在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如果不马上进行截肢,它就有生命危险。这是刻不容缓的事情。矮个子专家又将严肃的目光投向花猫,请你们快点做决定吧。
花猫再次把商量的目光向哈思递过来,它试探地对哈思说,要不就请医生们给保镖先生手术吧,你看行吗?哈思没有吭声,它走出观察室,大猫哥尾随在它身后,到走廊里,哈思掏出手机给它的国家的有关部门打志长途电话。片刻之后,哈思关掉手机,对大猫哥说,罗米,请你去一辆汽车,我们马上把保镖先生送到飞机场,让它搭乘飞机尽快回到我们国家去治疗。大猫哥用不信任的眼神瞅着哈思,它问哈思,这么做不这来得及吗?哈思说,来得及。我问过我们国家的一家权威医院。我们现在就行动吧。哈思的口气里带有几分命令的成分。大猫哥匆匆地离去。哈思回到观察室,看看花猫,又用郑重的目光扫了各位专家一眼,然后说,请各位专家给保镖先生做一些必要的处置,我要送它回我们的国家去治疗。屋里一片寂静,如入空谷。只有那个矮个子专家动手给保镖先生在伤口上做着上飞机前的必要的处理。
在检查室里,米特尔医学博士戴着听诊器,戴着白手套,在检查台前一面用前爪在鼠六大铁锅似的肚子上摸来摸去给鼠六小姐做着分娩前的检查,一面对身边的鼠七说,你六姐的骨盆已经张开了,随时都有分娩的可能,它不能够再离开医院,你也不要再回老鼠山庄了,你要住下来陪它生产。它肚子里的胎儿很大,有难产的迹象,搞不好要做手术剖腹产。你必须要留下来的。博士生怕鼠七小姐找个什么借口溜走。听说鼠六有可能做剖腹产,鼠七便有些慌张了。它无不担心地问米特尔博士,做剖腹产有生命危险吗?米特尔博士笑眯眯地对鼠七说,一般说来,做剖腹产是不会有危险的,不过,你六姐肚子里的胎儿超常的大,确实也存在一定的风险。不过,具体到你六姐身上我会格外小心的,就是看在你的情分上,我也会非常非常地加小心的。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保证不会让你六姐在分娩的时候出问题。鼠七听了米特尔博士的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匆匆忙忙地急着要回老鼠山庄去。鼠七笑道,好,好,我答应你。
米特尔博士和鼠七说得正高兴的时候,米特尔博士突然把话题一转,它对鼠七说,鼠七小姐,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正像你知道的那样,鼠医生是我们这场克隆实验的重要角色,它的去留直接关系到这场实验的成败。它现在在这个时候辞职出国留学,就意味着我们这场实验彻底失败了。它不能走,它真的不能走。我的意思呢,是想请你去和鼠医生谈谈心,做做它的思想工作,慰留鼠医生,因为我知道你和它谈得来,它肯听你的话。我想你一定能够留住它。
鼠七听了米特尔博士的话,它慢慢地低下了头,本来晴朗的脸渐渐地了沉下来。它不高兴了。米特尔看出了鼠七不高兴,于是,便立马对鼠七陪笑,说对不起,我的话让你不高兴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该让你去做鼠医生思想工作。我错了,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
不管米特尔博士怎样向鼠七道歉,鼠七一直是低头不语。它心想,难道博士你不知道鼠医生为什么要辞职而去出国留学的吗?在你们两个争夺我的爱情的角遂中,它败给了你,它在情场上失意了。现在你让我去给它做思想工作,我怎么给做,让我跟它怎么谈?它能够听得进去我的话吗?除非我对它说,我不爱你了,转尔我爱它,也许这样它才会听得进去我的话。再说,你让我去慰留它,你这不是在让我难堪吗?鼠七认为米特尔博士犯了一种不可饶恕的错误。
米特尔博士似乎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严重性了。它一面内心在自责,一面又在为自己开脱。我想出这样的办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合适的,也是不太可能的,果真还真的是不行。自己做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深深知道鼠医生在这个项目中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自己千方百计想办法把鼠医生留住。必须要留住它。老九不能走。然而,自己何尝又不知道鼠医生辞职的原因呢。眼下,自己把自己推到了无比尴尬地步。多少有一点骑虎难下的感受。鼠七是它一个心爱的女人,伤了它的心,等于自己在给自己添加痛苦。它自己还真的动了感情。它不知道自己眼下该怎样去弥补
给鼠七和自己都带来痛楚的过失。。
米特尔医学博士和鼠七小姐,只顾它们自己交流思想,倾吐情感,它们似乎把躺在检查台上的鼠六给忘掉了,忘掉了鼠六的存在。躺在检查台上的鼠六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下去这种情势在持续下去了。尽管鼠七是自己的亲妹妹,它也是无法忍受下去了。它装出一份有些疲惫的样子对博士说,医生,快检查完吗?我现在有些不舒服了。我想翻翻身子。好好,我和你六妹来帮你翻翻身子。米特尔医学博士连忙招呼鼠七,两个一起帮助鼠六翻身。米特尔博士和鼠七两个都站到鼠六的一侧,两只老鼠的四只前爪卯足了劲儿向上掀鼠六的后背。当把鼠六掀到一定的倾斜状态的时候,鼠六的大肚子就像一块可以滑动的大石头,一下子就滑向另一侧,这一情况的出现是博士和鼠七万万没有料到的,只听得那鼠六突然地“哎哟”一声惨叫,真是声嘶力竭啊。这一声惨叫吓坏了博士和鼠七。博士还算是老练,它屏住呼吸,接着又换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门口外面喊到,杨护士长。赶快去妇产科找妇产科医生来,鼠六小姐要分娩了。门口外传来回话,是,我马上就去。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了。那鼠六一声紧接一声地嚎叫起来。声音非常非常没拧
这一次搜山,猫是倾巢出动。花猫亲自带队,大猫哥二猫哥三猫姐四猫姐,还有哈思,带着上百个喽啰来到桃花园入口的那座山上。不管从远处看还是从近处看都是一次猫的大聚会。花猫发誓,这一次务必要找到桃花园的入口,不找入口决不罢休。
猫们一到山上,就把哈思从国外带来的那台遥感地质检测仪拿了出来,地毯式地在山上搜起山来。那台检测伩的形状像一把拖地的拖把。接地部分是一快鞋形的平板,有一寸多厚,平板的背面有一个圆形的仪表。仪表上有活动的指针,仪表旁边还有一个红豆大小的红色指示灯。这平板上装有一根比铁锹把细一点的把儿,比拐杖要短一些。握手的地方是一个圆形的横把儿。花猫亲自拖着这个检测伩,盯着那颗红色的指示灯,在山头上转。剩下的一大群猫都跟在它的屁股后面,一双双贼亮的猫眼都在死死地盯住那颗血红血红的指示灯,盼着它发生变化。它一有了变化也许就可能是找到了入口。可是花猫拖着那检测仪没走多远,这检测仪上的红灯灭了,检测仪不工作了。哈思从花猫手里接检测仪摆弄一会儿,那红灯不亮。大猫又接过来摆弄,红灯还是不亮。无可奈何,这一次搜山又是无功而返。
花猫等回到一得春茶楼后,便都无精打采地回到各自的房间的休息。过了一会,大猫哥来到哈思的房间,只见哈思正在用钳子改锥等工具在拆那台遥感地质检测仪。大猫哥凑上前去,对哈思说,你会修么?我来帮助你。哈思显然是有些不高兴,它冷冷地回敬大猫哥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就是在混日子。大猫哥没有再做声,它知道哈思的情绪有些低落,不愿意再去伤它的心。于是,只得悄悄地在一旁看着哈思拆。哈思把鞋形板和握把分离,然后把鞋形板上面的盖板又拆了下来,接着从鞋形槽里取出来一块电路板。哈思打开万用表,用表上的两只笔在电路板上反复测试,没费多大劲儿就查出了问题。原来电路板上有一只三极管的基极断了,因而造成检测仪不工作。这时,哈思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大猫哥看到那细如发丝的笑意后,才对哈思说,下面的工作由我来完成,焊接是我的强项。哈思懒懒地把鞋形板递到大猫哥面前,然后不屑一顾地对大猫哥说,罗米,如果今天我们不把这玩意修好,你想过没有,你姑姑会怎么看我们。她心里一定会骂,一对笨蛋。大猫哥笑着说,你不要乱猜想好不好,我姑姑的心地是宽厚的,它不会在心里骂我们。大猫哥去找来电烙铁和焊锡,开始对鞋形板上的三极管进行焊接。
从窗外射进来的一片阳光正好落在那鞋形板上,这给大猫哥的焊接正好起到了一个照明的作用。房间里也亮了许多。大猫哥心里高兴,它对哈思说,这回老鼠们是死定了,老天都在帮助我们。哈思没有接过来大猫哥的话茬儿,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它问大猫哥,姑姑对你问过没问过我们两个结婚的事情?大猫哥说,现在战事这么紧张,它哪里顾得上过问我们的婚事。哈思仍是懒懒地说,我想结婚了。大猫哥说,等忙过了这阵子再说吧。哈思坚决地说,不,我现在就要结婚,不结婚我在这里连一个真正的亲人都没有。大猫哥笑道,不结婚我也是你的亲人,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同居了。哈思说,同居不能说明问题,我们必须要隆重地举行婚礼,这样,你姑姑才会认可我,才会接纳我。我们必须要大摆酒席。排场越大越好。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这个要求,我马上就走,回到我的国家去。大猫哥说你别走,我去跟我姑姑商量商量咱们结婚的事情。说话间,大猫哥已经把三极管焊接好。接着又把整台仪器组装好。哈思真的是有些急不可待,它要大猫哥现在就去和花猫说它和大猫哥结婚的事情,你现在就去和姑姑说去。大猫哥把组装好的检测仪放到一边,然后身子朝沙发的靠背上一仰,仍是笑着对哈思说,你让我好好想一想,怎么去和姑姑说,不想好了怎么说,事情是达不到目的的。哈思一歪身扑向大猫哥,说时迟,那时快,大猫哥将身子一闪,哈思扑了个空,摔在大猫哥身旁,然后它疯了似的在一旁歇斯底里地嚷道,我要结婚,我要结婚。
那天鼠六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确实把米特尔医学博士给吓怕了。它以为真的要出什么问题。当它吩咐杨护士长找来妇产科专家给鼠六重新做了检查后,它才松了一口气,悬着的那颗心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妇产科专家说,因为超常大的胎儿在鼠六翻身的时候从平放状态一下子落到台面上,猛地撕扯了鼠六的子宫,扯痛了鼠六的子宫,这样才使得鼠六发出了惨叫。妇产科专家还说,虽然鼠六的骨盆虽然已经张开,但是从B超影像上看,胎儿虽然超常大,发育却还不成熟,眼下还不宜做分娩手术。
米特尔医学博士端起面前的茶杯,深深地呷了一口浓茶,虽然那惊恐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毕竟是已去的往事,不再有让它重新紧张的作用。但是,现在的心情却依然不能平静下来,更不是它所渴求的那种做为老人所适宜的平和。它把茶杯一点不差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从屁股下面的转椅上站起来,身子离开了它面前的写字台。明亮的玻璃窗面上并没有阳光透射起来,一方不大的灰色的天空倒是把一种灰暗的沉闷的乳白色氛围投进了博士的办公室,也投进了博士的心境。它走到窗前,扬起那双眼睫毛已经变成白色的脸去看那小小的一方天空。片刻之后,它转回那已经是不太灵便的身体,让背去对着灰色的天空,也许是它真的不愿意再看到和它心境一样沉重的天空。写字台上放着厚厚的一叠材料。那是鼠医生写给它的辞职报告。那里是什么辞职报告,完全是一份声讨檄文。鼠医生在报告里说,米特尔博士,您做为我的导师,我做为您的学生,我应该无比地尊重您。您非常清楚地知道,为师如父,您不能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在学术上您欺世盗名,把我所做进行的科学实验全部写进您的学术论文,在感情生活上,您和我争鼠七小姐,夺我心爱,您做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至于到这种地步吗?米特尔博士的目光不知不觉地迟缓地移到了身体侧面的镶嵌在墙壁上的那面明亮的镜子上,镜子里那个苍老的影像确实让它不寒而栗。接下去,它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白已经占去多一半眼球的眼睛。它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摇晃,近乎就要被什么东西拉倒。它踉跄地走向写字台摇摇晃晃地在转椅上重新坐下来。它的一只前爪在掐着额支撑在桌面上,悲凉和痛苦让它陷入了迷惘。过了好久,它才像吸足了氧气似的缓过这口气来。它心里对自己说,我也许是做错了什么,我伤害了下一代的心灵,但是这不是我期望的呀,我何曾去那么想过呢?我该怎么办呀?它重新从转椅立起来,做出了一个艰难而又痛苦的决定。
猫们重新爬上刺猬山,大大小小的共有二百来只。在刺猬山上,还是花猫亲自操持那台遥感地质检测仪。大部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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