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毁了,毁了我的青春,让我和猫王得不到真正的爱情,让我们不能有自己孩子。我绝不参加这项科学实验了,我要回笑奶奶家去,我要去找猫王,鼠医生,我求求你了,请你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帮我个忙,让我离开这里吧。
鼠医生显得很无奈。它只用眼睛去看鼠七,那期待的目光似乎是在向鼠七求援,希望它在此刻能够沾出来说点什么,规劝一下鼠六。鼠七读懂了鼠医生的心,它再一次把一只前爪搭上了鼠六的肩头,轻轻地摇动着鼠六,六姐,你不要哭,你不要哭了,让我们再冷静地考虑一下这件事情好吗?鼠六听鼠七这么说,一点都不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它生气了,它对鼠七发火了,七妹,你不用再说了,你要我冷静地考虑什么?考虑继续参加这个实验,是吗?那你来参加好了,你也是一个女性,正好你和鼠医生合作,你们一定会配合得很好。鼠六从来没有对鼠七发过这么大的火。它向来就是柔弱谦和的,今天它这样一种火山喷发式爆发,让鼠七大吃一惊,让它第一次看到鼠六真实性格的另一面。鼠六说完后,起身就离开了这里,把鼠医生和鼠七冷冷地甩在这里。
鼠七在鼠医生这里坐了很长一段时间。它像一个重病患者似的软在那舒适的沙发上,想走又有一点不愿意走那种。总之,沙发上像是有一种磁性。鼠六的话从表面上听起来是有些难听,但是鼠七对这话仔细琢磨起来,它觉得也不无道理,还真是那么回事。它把两只美丽的眼睛投向鼠医生的脸,用女性特有的纤细的心肠在鼠医生的脸上搜索,搜索能够描述鼠医生心境的表情。然而它感到有些失落,鼠医生脸上的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它没有为鼠六的话有半点动容。尽管鼠七在这里坐了很久,它和鼠医生却没有半句交谈,它心里在悄悄地生鼠医生的气了。它情绪低落地走了,回到它和鼠六的住处去了,
鼠七进门后,见鼠六在收拾它自己的东西。内衣*,裙子袜子一类的女性所用的那一类物品。看样子鼠六是下决心要走了,要离开医院了。六姐。鼠七喊鼠六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看你怀着“猫鼠一号”累得那个惨样儿,连正经走路都不能,肚子拖到地上,遭了多少的罪啊,说心里话,我真的是很心疼你。说着说着,鼠七哭起来了。鼠坐到它的那张床上,用两只前爪捂着脸哭。这时,鼠六停下收拾,转身走到鼠七跟前,七妹,你不要哭了,刚才我也是在气头儿上,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向你赔不是了,你别哭了。鼠六抱着鼠七的双肩,轻轻地摇晃着它,那摇晃说白了就是在央求它,在哄它。鼠六也意识到,刚才当着鼠医生的面自己失态了,并且严重地伤害了鼠七的自尊心。鼠七放下了两只前爪,一下子抱住鼠六的身子,非常亲热的样子。六姐,这回我可看到了你发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好可怕的呀。说着,鼠七又咯咯咯地笑了。姐妹俩说笑一会后,鼠六又一本正经地对鼠七说,七妹,姐姐还是要求求你,你跟鼠医生说说,答应让我赶快离开这里吧,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呆了。鼠七说,跟鼠医生说有什么用?这件事情是由那个老头儿做决定的,鼠医生不管这事儿。鼠六又有点生气了,姐姐求你这么点事,你都不肯帮忙,好了好了,算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不求你了。鼠六又回到自己的那张床前,继续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老鼠山庄被猫困了半个月之久后,确实让老鼠受到了威胁。打仗讲究“兵马末动,草料先行”,先前老鼠用不着筹运粮草,都是平时囤积平时用,从没有过粮草紧张的问题。现在猫把老鼠山庄一围,时间一长,只消耗,不囤积,老鼠山庄粮草紧张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到现在,老鼠才算是把猫日夜封锁老鼠山庄的用心看清楚。猫是想我打不进你老鼠山庄,我就把你老鼠困死在老鼠山庄。猫的目的是仅此而已吗?
鼠一在老鼠议事大厅里召开高级军事会议。像往常一样,它坐在椭圆形会议桌上首,神情庄重严肃,眼球里装满忧郁,在它看来,眼下是老鼠和猫发生战争以来形势最严峻的时期。眼下的形势对老鼠来说是万分的不利。老鼠和猫明火执仗地打,是打不过的,和猫打游击又被猫给困在老鼠山庄里,动弹不得。粮食紧缺成了老鼠的杀手。几千只老鼠要吃饭,没有粮食老鼠就是饿也要被饿死的,还谈什么打仗。它用眼睛巡视了一下分别坐在它两边的五个弟兄。它心想,度过眼前的劫难,就指望这几个不兄弟了。同时,它也想起它的两个妹妹,鼠六和鼠七,姐妹俩走后连个电话都没有,它惦记着它们。鼠六长期不在身边,似乎有点习惯了,想得好一点,不比想鼠七想得利害。此刻它特别想鼠七,鼠七自从跟着鼠六去医院分娩,住在那里,就一直再没有回过老鼠山庄,这一走就是两个月的光景。它太想鼠七了,每当老鼠处在危急关头的时候,鼠七都能拿出自己的见解,出主意,想办法,帮助兄弟们化险为夷,度过难关。当然它也想到,现在就是鼠七想回老鼠山庄,也是不可能的,猫围城,它怎么回得来?对两个妹妹的婚姻大事自己也很少过问,做为长兄,它也深深地感到内疚,感到对不起两个妹妹,特别是父母又不在跟前。它心里想,一会儿抽个空儿,给两个妹妹打个电话,问问它们的近况。
鼠一很无奈,它重新把思绪拉回来,回到目前的战局上来。回到如何化解目前面临严峻的形势方面来。它依次把它的五个兄弟巡视一遍,然后向它们寻问对策。
鼠二等哥们五个你一言我一语,畅所欲言,个抒已见,甚至还发生了争论,然而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鼠一说,咱们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就做一点被动性的准备工作吧。鼠四问,什么被动性准备工作?鼠一显得有些可怜地说,深挖洞
第十三章 呵护贞操
吃过晚饭后,大猫哥把哈思约出来。它们并排沿着一得春茶楼前面的那条柏油马路一直向西南方向走去。一路上两只猫一直都保持着沉默,谁都不看谁一眼,完全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着走着,就有一阵阵哗啦啦啦的声音朝它们吹过来了。前面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杨树林。树干高大,枝叶繁茂,小风一吹,那碧绿肥厚的叶片闻风搏动,搅起阵阵涛声,激荡心弦,颇有点林海的意味。哈思在一棵有着大块大块黑瘢的杨树跟前停下来,背靠在树干上,一只后爪斜在另一只后爪的前面,摆出一副骚俏的样子。大猫哥在它对面的一棵杨树前面站着,并且从衣兜里抽出一只纸烟点燃吸着。
大猫哥连着吸了几口就把只燃烧了三分之一的纸烟使足劲儿扔在了地上,它怕失火,用前爪狠狠地把纸烟踩碎。哈思把大猫哥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里。大猫哥的每一个动作都像砸在它心上的重拳,让它心碎。
事情正像哈思预料的那样,甚至比它预料的还要坏。大猫哥跟花猫提出来要和哈思结婚,花猫不但没有同意,反而指责大猫哥太放纵哈思和它的生活助理,还有那只雄性猫保镖二号。猫向来是群居的,不赞成分拨儿。哈思的生活助理和雄性猫保镖二号整天价神出鬼没,很少能见到它们的踪影,花猫看不惯它们这样,并且怀疑它们一定另有所为。这让花猫大为恼火。它责成大猫哥一定要问清楚哈思它们到底在干什么?你的生活助理和雄性猫保镖二号到底在干什么?大猫哥问。哈思心想,自己该怎么回答呢?哈思没有立刻做答,它对这提得突然的问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答。大猫哥见它不回答,那火气就更大了。你要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那我们就结束我们的关系吧。哈思强打着笑脸,娇滴滴地对大猫哥说,罗米,你先抱抱我。我就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行吗?哈思想用柔情来融化大猫哥心里燃烧着的怒火。对付异性朋友它觉得自己还是有办法的。大猫哥瞪了它一眼,然后把身子转向一边,把身子的一个侧面给了哈思。哈思似乎料到大猫哥会是这样一种态度,于是,它两只后爪一纵,朝大猫哥扑了过去,大猫歌黏土也料到哈思会来这么一手,当它意识到哈思在向自己扑来的时候,只见大猫哥也是两只后爪用力一纵,蹿上了身边的一棵杨树上,心里说,让我抱抱你,我爱理你。花猫严厉斥责它的情形历历大猫哥探下头来看哈思,谁知那哈思也纵身也跟了上来。这时,大猫哥一纵身,又蹿到另一棵杨树上,接着,哈思又跟了过来。一只猫跑,一只猫追,一只猫追,一只猫跑,并且伴着从喉咙和鼻腔里必出来的“哈哧哈哧”喘粗气的声音。两只猫就这样发疯似的在这杨树林子里折腾着。也说不清楚这两只猫折腾了多少时间。有一个过路人进到林子里来小解。看到这种情形,他还以为是猫发情在闹春呢。
大猫哥蹿得有些累了,于是它从可树上又回到地面上,这时,哈思也跳回地面。仍然是对哈思怒目而视。哈思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大猫哥说,罗,罗米,我,我实话,实话对你说吧,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的那个生活助理和雄性猫保镖二号,它,它俩在恋爱,恋爱呢。正在这时候,有声响从不远的地方传到它们这边来。那响声像是轧碎干叶片的声音。两只猫立马忘记了刚才相互之间的冲撞,立刻一起警觉地朝那响声传来的地方走过去。它们走近一看,在地上,有一只猫在地上打滾儿,浑身滾得脏兮兮的。它们看着那只猫在地上打了八八六十四个滾儿,方做罢。它们再一细,这只猫不是一只野猫,而正是大猫哥的亲弟弟——猫王。猫王刚才又犯了它的老毛病,抑制性狂吻症。
大猫哥把猫王从地上扶起来,给猫王掸着身上的泥土和乱草。大猫哥两只眼睛噙满泪水,猫猫,你怎么在这里,你病了么?它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碰上猫王。猫王用眼睛看看大猫哥,又看看哈思,然后耷拉下脑袋,身体软软地一声不吭地在地上坐着。这时,哈思也蹲下身来,和大猫哥一起给猫王掸着身上的泥土杂草。大猫哥和哈思给猫王整干净身上的泥土杂草后,大猫哥说带猫王回一得春茶楼。猫王拒绝了,不,我不去一得春茶楼,我要回笑奶奶家。我不用你们来管我。哈思也帮助大猫哥劝说猫王,猫猫,跟我们一起回一得春茶楼吧,你不要自己在外边漂泊了,想到你在外面遭罪,我们大家心里都难受。我们大家真不忍心看着你在外边遭罪了。我们大家都惦记你,回去吧,我们大家在一起有多好。
不管大猫哥和哈思怎么劝说,猫王都不肯和它们一起回一得春茶楼,坚持要回笑奶奶家。
鼠六已经下了决心要离开医院,去笑奶奶家找猫王,求得一个夫妻团圆。院方坚决不同意鼠六走。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从鼠医生这儿说,它也是坚决不同意鼠六离开医院。因为紧接着克隆工程下一步工作马上就要开始,鼠六一走,这项工程就得搁浅。原本指望鼠七给自己说情,现在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还用问为什么吗?现在鼠七和鼠医生是一个心眼,它还可能帮助自己吗?它早就听说,现在的鼠医生虽然没有挂课题组组长的职务,实际上它已经在主持课题组的工作了。鼠六想好并且已经拿定了主意,它决定等机会自己偷偷地离开医院,去笑奶奶家。这天,它利用午休的时间,到洗手间里给猫王打手机,征求猫王的意见——自己怎么才能安全地离开医院。它一边打电话一边抿着嘴乐,听到了猫王对自己爱怜的声音,它的高兴得心里像开了花儿似的,心像泡在了蜂蜜里似的,心儿要多美就有多美,心儿要多甜就有多甜。久别似新婚,人是这样,动物也是这样的。鼠六寻问猫王它们别后的情况如何?当它听说猫王在这期间病过好几次,它的两只眼睛立马就湿润了,紧接着泪水哗哗哗地顺着面颊流淌下来。它想,猫王一定又是犯了抑制性亲吻症。它带着哭声对猫王说,我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就不会让你遭这个罪了。它对猫王说,我很快就要回到你的身边,你遭罪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你的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它从通话的声音里听到那边猫王也在哽咽,也在抽泣。它的心碎了,它恨不得马上就回到猫王的身边。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鼠六就回到房间里睡下。用被子蒙上脑袋,蜷缩着身子。鼠七从外面回来,以为鼠六病了,便走近它的床边,去拉它的被子,问它,六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尽管这两只老鼠已经别扭好几天了。当然,主要是鼠六不理睬鼠七。鼠六很认死理,它就认为是鼠七不肯帮它的忙。其实它是冤枉了鼠七。医院里的事情鼠七怎么说得进去话?这不是冤枉人家鼠七吗?鼠六死死地按住被子的角儿,就是不让鼠七把被子拉开。鼠七见拉不开鼠六盖着的被子,也就做罢。回到自己的床边看书去了。鼠七有心想去找鼠医生去散步,去说话,心里却又以对鼠六有顾忌,怕鼠六胡乱猜想,日后回到老鼠山庄,对哥哥兄弟说这说那,自己不好辩解。所以,在自己和鼠六别扭了之后,就减少了和鼠医生的接触,为了少给鼠六提供材料。鼠一看了一会书,觉得索然无味,就把书合了起来,也便上床睡觉去了。自然它没有想到,鼠六这么早早地去睡是有用心的。是有安排的。
快到子夜的时候,鼠六从被子里爬起来,它轻轻地走到鼠七的床前,确认鼠七是熟睡了,它又回到自己的床前,往被子里塞了一些东西,做出自己睡觉状,然后悄悄地溜出房间,奔医院的后花园去了。它白天就选择好出走的路线,这夜晚按照计划来就行。后花园里照明齐备,夜晚也不亚于白日,它捡树丛的阴影里走。在花园的后墙墙根有一个四方形的排水孔,它就从这里逃出了医院。它把医院视为牢笼,脱离了医院就摆脱了束缚,它来了精神,犹如寒冬里刮来了春风的感觉。
它站在墙根前不动,白天和猫王约好,它在这里等它来接。月黑天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是影影绰绰的。它等了一段时间,不见猫王来接,却有远处传来的交谈的声音。并且它辨析出这交谈里面有猫王的声音。它打心眼里笑了,猫王来接它了,还找了伙伴一起来接它。它想,猫王是多么在意自己。随着交谈的声音临近,鼠六的视线里出现了三只猫。它辨认得出来,其中一只是猫王。另外的两只猫它看不清楚,即使昌看得清楚它也不认识。它听见其中的一只猫说,猫王,听说你很另类,找了一只母老鼠做老婆。另一只猫说,那只母老鼠胆也真够大的,跟猫结婚,它不要命了。鼠六很警觉,怕这其中会有什么变故。它躲到身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想搞清楚那两只猫到底是谁?它却听到猫王在呼唤它,鼠六小姐,鼠六小姐,我接你来了。听到猫王亲切的呼唤,它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于是,它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从大地、石头后面走了出来。它本想扑上去和猫王紧紧地拥抱,却又有意识地控制了自己。在黑暗中,它问猫王,它们两个是谁?那两只猫中的一只先抢话茬儿做起了自我介绍,我们是猫王的朋友,我们和猫王一起来接你回笑奶奶家的。鼠六还是问猫王,是这样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还有两个朋友?猫王解释说,是这样的,它们是大哥的女朋友的朋友,它们是哈思的朋友,它们非要跟我来接你的。
三只猫和一只老鼠一起走到笑奶奶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