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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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酒店-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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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敬辰莫可奈何地提醒她:“我也姓倚,如果你不健忘的话,他是我弟弟。”
  “啊!这个……这个……我和他的事……”聂书影语无伦次地说,“我是真的喜欢他的……”
  倚擎天好整以暇地打断她的话,“我们支持你。”由此看来,倚时寒也快被征服了。
  “是啊!没错。”倚敬辰也连忙附和。
  原本他还担心聂书影会遇上坏男人,但是现在既已知道她心仪的男人是自己的弟弟时,他是该举双手赞成,看来倚擎天的预言就要实现了。
  第八章
  倚时寒环视了一下店里,他总有一股被审视的感觉挥之不去,蓦地,他遇上了两道目光,一男一女,他的视线冷冷地扫过那两人。
  陌生的面孔,他并不认识他们,他们为何而来?
  不经意地一转头,倚时寒便瞥见风伊文和慕枫两个人在墙角喁喁私语,两颗黑色头颅凑得极近,而且不时朝他投来责难的眼神,仿佛他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可是,老天,他什么事也没做,不是吗?
  他知道今晚是聂书影的学校举行毕业舞会的日子,邀请卡上载明是晚上六点,而此刻他尚未决定是否应邀前去参加舞会。
  脑海中突然浮现聂书影一脸失望的模样,倚时寒的心隐隐作疼,难道他真的是在乎她的?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已经进入他的心了?
  算了,只是当舞伴而已,去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倚先生,倚先生,”一个轻柔的女音响起。
  倚时寒回过神来,收回落在慕枫身上的目光,循声看去,出声叫唤他的正是先前的那个女人,他们两人已经移至吧台前的高脚椅子上了。
  “两位是……”他等着他们自我介绍。
  “我是小影的母亲——陆芝雯。”
  在一旁的男人也道:“我是小影的父亲,沈浩伟。”
  倚时寒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称呼道:“伯父、伯母,找我有事?”他大概就是聂书影的继父了,倚时寒放下手中的怀子,准备洗耳恭听他们的来意。
  他可没忘记答应娶她的事,是啊!他的婚姻大事就这样决定了,倚时寒露出嘲讽般的笑容,他真的是不太正常了。
  “我听小影说你答应娶她了?”陆芝雯毫不拖泥带水地问,虽然这男人非常冷漠,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的仪表、气度都是上上之选,如果女儿真能嫁给他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可是前提是他们两人必须是相爱的,否则免谈。
  倚时寒微微点了下头。
  “你爱小影吗?”陆芝雯脸色深沉地问。
  倚时寒觉得头又痛了起来,他该如何回答?事实上他自己也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陆芝雯沉吟了一下,她也瞧见了他的迟疑,由此可见,这桩婚姻还得再考虑考虑,不能贸然,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她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那么等到你能确定你的感情,并且能亲口承认你爱小影之时,我才能够安心地把小影交给你。”
  倚时寒蹙着眉,他给自己惹来什么样的麻烦了?此刻他可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看着沈浩伟和陆芝雯相偕离去,他不自觉地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不会打算放小影鸽子吧!老哥。”慕枫不知何时已来到吧台,他倚着吧台问,“这可是很不道德的哦!”
  他不是也对聂书影有兴趣吗?怎么这会儿表现出来的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倚时寒高深莫测地瞥了他一眼,“或许你可以……”
  “想都别想。”慕枫打断他的话,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地说,“若我想找她,我会自己约她。”
  “她会答应你的邀约?”倚时寒阻止不了脱口而出的话,但,身体却因而微微一僵。
  他没有预料到自己竟这么在乎她,但是,梅儿的事却令他无法敞开胸怀,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慕枫得意地笑道:“她一定会答应的。”他有把握这个回答会令倚时寒“很满意”。
  果然,只见倚时寒两道浓黑的眉毛高高挑起,翠绿色眸子冷冷地盯着慕枫道:“她不会。”语调中有着不容辩驳的气势,既然她已经答应嫁给他,自是不能再接受别的男人的追求。
  “是吗?”慕枫只是一脸质疑地回视着他,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反正,日后他就会明白了;一转头,瞧见风伊文正在招手,“伊文有事找我,我过去了。”语毕,便移动脚步朝风伊文走去。
  倚时寒苦笑,看来他要是负了聂书影,风伊文从此以后就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了。
  但是,慕枫呢?他对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终究是来了!站在礼堂外,耳边传来阵阵的音乐,倚时寒知道礼堂内的气氛正热络,而他却还在犹豫着。
  他背倚树干而立,深邃的绿眸遥望天际,英俊的脸上闪着复杂的表情。
  她大概很失望吧!毕竟他是失约了。
  凝视着夜空,聂书影的心逐渐清明,梅儿的脸他早已记不清楚了,纵使他不愿承认,但这是事实;而这么多年来他不肯再接受别的女人,是因为他不肯原谅自己,再者,他也无法再承受爱上一个人,然后又失去她的痛苦,他宁愿选择不爱。
  就让聂书影以为他没来好了,只不过他会暗中地陪她回到家。
  可是,见鬼的,他为什么会感到愧疚?为什么一想到她可能独自孤单地躲在角落,看着其他女孩子沉醉在舞池里,他的心就那么在难受?
  舞会早就已经开始了,而聂书影依旧没瞧见倚时寒的影子,她一直以为他会来的,以为他会为她而来的,毕竟,他们终究是要结婚的。
  但事实证明她错了,而且错得一塌糊涂,他或许答应和她结婚,不过,他可不爱她,一点也不,是她太天真了。
  聂书影端着一杯饮料,落寞地躲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别人翩翩的舞姿和你侬我侬的深情模样,她的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或者……是她错了?
  纪知雁穿过人群而来,她四下张望地道:“书影,倚时寒呢?”
  “他没来。”聂书影耸耸肩,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纪知雁气愤难忍地道:“他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难道他是没有信用可言的?如果他真的不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这种人也不值得你付出感情了。”
  聂书影很是感动,但是,她却不得不为倚时寒辩解,“他并没有答应要来参加舞会,所以,这不怪他。”
  纪知雁夸张地翻了翻白眼,她真服了聂书影,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能神色自若地为倚时寒辩解。
  “你还替他说话!”
  “我没有替他说话,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聂书影自眼角瞥见在不远处等候纪知雁的叶奕伟,语气一变,笑道:“去跳舞吧!别担心,我很好。”
  “可是……”纪知雁犹豫不决。
  “去啦!不然,我跟你翻脸哦!”聂书影板起脸威胁,她可不希望破坏纪知雁和叶奕伟的兴致。
  “好吧!”纪知雁拗不过她,只好顺她的意。
  聂书影摇晃了一下杯中的饮料,在心中盘算着,既然倚时寒没来的话,她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趁早回家休息的好。
  她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一名清秀的男孩朝她走来,那名男孩一直来到她身前才停下脚步。
  “聂同学……”
  聂书影闻声抬起头来,待看清来者之后,她露出迷惑的神情。
  “我认识你吗?”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姓聂。
  “我是许昱贤。”男孩的脸上迅速地掠过一丝失望,随即消逝不见,“我曾写信给你。”
  她记起来了,是他!可是,他怎么在会出现在这里?
  聂书影僵硬地一笑,“你陪女朋友来参加舞会吗?”该死的倚时寒,都是他害的,不然,她也用不着单独面对他了。
  “我……我是来找你的。”许昱贤的脸微微一红。
  真直接!聂书影耸耸肩,“找我有事?”她向来不喜欢把关系搞得太复杂。
  “你……呃……你……”话还没说出口,他的脸就又红了。
  这倒是挺害羞的,这是聂书影给他的评语,和倚时寒一点也不像。
  “嗯?”她睨了他一眼。
  “你……你……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对不起,我有事正打算离开。”聂书影给了他一个软钉子,其实他若聪明些,就该明白她没有回信的原因——她不打算接受他的追求。
  聂书影喝光怀中的饮料,将杯子放回桌上,然后,快步地朝门口走去。
  许昱贤紧张地跟在她的身后,在她即将步下台阶之际,他慎重地问:难道你真的连一个机会也不给我?“
  聂书影的脚步一顿,旋身面对他,近乎冷酷地道:“我就要结婚了,所以,你别再花费心思在我的身上。”语毕,她立刻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去。
  许昱贤呆立在当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来他是没希望了。
  见聂书影愈走愈过远,许昱贤仍旧站在礼堂的门口,一动也不动,他从没谈过恋爱,为什么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孩子却连一次机会也吝于给他?他的恋情未免结束得太快了。
  但是,聂书影根本就没喜欢过他,没有开始,何来结束呢?
  倚时寒一直远远地跟在聂书影后面,暗中保护着她。
  那个男孩是什么人?他和她有什么关系?
  说不在乎,可全是自欺欺人,不然,他的心情怎么会因一个年轻男孩接近聂书影而跌至谷底?
  倚时寒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前头只身独行的聂书影,只见她时而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时而仰头望着夜空,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弯,照这等情形看来,她好像还不打算回去。
  巷子是一条钻过一条,行人也愈来愈少,而走在前头的聂书影似乎毫无所觉。
  倚时寒低咒一声,难道她不知道单身女人最好不要在晚上穿越这种人烟稀少的巷子吗?尤其她身上只穿了一个件淡紫色的小礼服,更显得她秀色可餐。
  倚时寒强忍住胸口几乎沸腾的怒意,他气她的大意,更害怕她可能会有的遭遇。
  果不其然,此时从巷子黑暗的底部窜出两名青年来,一左一右地困住了聂书影的去路。
  刹那间,倚时寒好像瞧见了梅儿当年被围困住时的倩影,霎时,他的呼吸因此而猛地一窒,当年他来不及救梅儿,但是,现在他不会让聂书影再受到伤害,绝不会。
  两名青年涎着色迷迷的笑脸凑近聂书影,他们大概是被色欲冲昏头了,所以才没注意到在阴影处,有若天神一般的倚时寒,还有那犹如利剑般的眼神。
  聂书影没有大声尖叫。
  敢情她是吓得失了魂不成?倚时寒渐渐地移向他们三人所在之地,可是,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他傻了眼。
  聂书影动作利落地闪过那两名男子,并且乘机各偷踹他们一脚。
  “姑娘我可不是好惹的。”她清脆的嗓音在宁静的夜晚更显得清亮,她那目光在瞧见倚时寒时闪闪发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倚时寒伸手一拉,将聂书影带至身后护卫着。
  “你是谁?竟敢插手管咱们兄弟的事,活得不耐烦了吗?”说着,他们两人皆自背后抽出一把开山刀。
  倚时寒连眉毛也不曾扬起,他生平最厌恶的即是这种游手好闲的混混,常为逞一时之快而伤害无辜的人。
  聂书影一见对方亮出了白晃晃的开山刀,一颗心便提到喉头处,差点跳了出来,俗话说:“双手难抵四掌。”更何况他们手中还有刀呢!而倚时寒什么都没有。
  “我们各自摆平一个。”她横跨一步离开他的背后,准备和他并肩作战。
  倚时寒一伸手,又将她拉回身后,并且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这两个小瘪三他还不放在眼里呢!
  聂书影嘟着嘴回瞪着倚时寒,她是要帮他?!他怎么可以这么……
  蓦地,她自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两个挥舞着开山刀冲过来,“小心后面。”
  倚时寒迅速回身去应付那两人。
  聂书影紧握拳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的打斗,她那个模样似乎是随时准备冲上去助倚时寒一臂之力,不过,她显然是没那个机会,因为倚时寒三两下就把那两个小混混给打趴了。
  她松了口气,却扭头就走,不理会才为她打完一架的倚时寒。
  “小影,小影。”倚时寒急忙迈开大步追了上去,“等等我。”经过刚才的事,他突然发觉自己早已经爱上她了。
  聂书影对于他的呼唤恍若无闻,他一定去过学校了,可是,他却不肯现身陪她跳一支舞,思及此,她的怒气陡地又升高不少,心中的委屈也更甚。
  倚时寒抓住她的手,强迫她回过身来面对他,不料,却看见她的眼眶里早已蓄满的泪水。
  他着实慌了手脚,认识聂书影那么久,他只见她哭过一次,他一直以为她是活泼、快乐的,所以,她的泪更令他心疼。
  “别哭啊!”在这一刻,倚时寒的冷漠全都消失不见,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如今布满忧虑,冷峻的线条早已柔和许多了,他这个样子可会令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跌破眼镜。
  他有些僵硬地将聂书影搂入怀中,并且轻拍着她的背,“乖乖哦!别哭了。”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
  聂书影依偎在他的怀里,贪恋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呵护,鼻端充斥着他特有的气息,她更坚定了永远不放他走的决心,更无法忍受他的怀里可能拥着另一个女人的念头。
  “你为什么哭呢?”倚时寒好奇地问,他想了好久,仍是想不出个结果来。
  这一问倒唤起聂书影的记忆了,使劲地推开倚时寒,怒冲冲地问:“你为什么不肯当我的舞伴?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连一支舞也不肯陪我跳?”
  “不,不是的。”
  “不是?”聂书影嗤之以鼻,“不然,你的原因是什么?”
  倚时寒不知如何开口说出他的感觉。
  “说不出来了吧!”聂书影希望他能反驳,随便说些什么都行,就是不要沉默不语。
  难道他真的那么讨厌她?聂书影的脸色刷地一白,他这算是默认了,他真的讨厌她。
  这个事实令她的心像针在扎般的难受,在此时此刻她不想再面对他,一转身便拔腿狂奔,把倚时寒远远地抛在后头。
  倚时寒一愣,她怎么走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呢!莫非……她误会了?
  他立即追了上去,可是,这儿的路他一点也不熟,半晌之后,他就已经失去聂书影的踪迹了。
  真是该死,他居然把人给追丢了!这丫头为什么这么的躁,为什么不听完他的话?
  倚时寒找了个公用电话,拨了慕枫的电话,问清聂书影家的住址,招来一辆计程车直驱她家而去。
  这丫头居然敢自他的身边逃开,在她如此扰乱他的生活以后,她以为她还能若无其事地离开吗?
  不可能!在看见她身陷囹圄之际,他的心跳差点停止,唯一的念头就是必须保护她;而在她转身逃离他的身边时,他才明白,原来他早已经爱惨她了。
  “逝者已矣,来者犹可追。”倚时寒发誓,以他的人格发誓,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聂书影,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今生今世他会把她绑在身边,永远也不让她离开。
  “先生,到了。”计程车司机把车子停下来,回过头对他说。
  “不用找了。”倚时寒递给他一张五百元的钞票,然后迅速地下了车。
  照时间推算,她应该还没到家吧!
  倚时寒好整以暇地斜靠在大门旁等着,等聂书影来自投罗网。
  果然,不一会儿,他立刻瞧见聂书影跑了过来,他静静地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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