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灿灿白了他一眼说:“没办法,人长的像屎就是招苍蝇——”
第九章 惊险之路(二)
四周一片漆黑,不知道众位体会过那种黑没有,真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这路坑坑洼洼的土道,除了我们这辆车,什么都没有,周围没有一盏路灯,两侧都是齐腰那么高的野草,远处一眼望不到边际。
“不会是这几个年轻人在恶作剧吧,我就纳闷了,刚才他们几个一起野餐的时候那么嗨,这拉肚子一起拉啊?”我有些不太相信的说。
司机站在车门口瞪着大眼睛表情呆滞,满脸的冒冷汗,我估计他寻思这一下人丢了,他得怎么交代,肖老四处寻觅了一圈,小声说:“那个叫大超的人也下去了,这事情有点诡异,刚才下去几个人,你注意了吗?”
我摇摇头,看向付马,付马寻思了一会说:“算那个大超好像有七个。”
吴子涵轻轻的把沉睡的鸿天靠在座位上,扫视了我们一圈,说:“你们没注意刚才在草丛里的声音吗?”
“就是一直说马上了的声音?”杨灿灿追问。
“恩——”吴子涵点点头,“那声音就是大超发出来的,怎么下去七个人一直都在他在说话,他好像是在拖延时间,此地不宜久留,最好是让司机快点开车离开这里。”吴子涵淡淡的说到,仿佛事不关己。
“那之前几个人怎么办?”我眨巴眨巴眼睛问。
“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一车的人都有性命之忧。”吴子涵严肃的说。
我们几个正说着,司机和面前几个乘客已经下车去找人了,乘客中有人带手电筒,有人用手机在草丛里照来照去,连人影都没看到,明显感觉到司机已经慌了,车上的气氛也开始有些诡异,之前还有说有笑的,没当回事。几个人在下面找了一圈,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客车司机脸色已经变的惨白,车上有几个年龄小的孩子已经有些害怕了,哭个不停,嘴里嚷嚷着怎么还不走,尤其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她怀里的婴儿大概看上去只有几个月大,自从车停在这就一直不间断的哭,声音越来越大,我们几个在楼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那女人怎么哄也不见效果,着急的直皱眉头。
“孩子是不是饿了啊?”旁边一位上了岁数的中年女人好心提醒道。
“不能啊,刚喂完不大一会,也没尿,可能是困了,干哄也不睡啊,你看他两只小眼睛瞪的溜圆,嗓子都哭哑了,就不不停。”婴儿的母亲半打趣半无奈的说道。
肖老听着听着,突然小声对我们说:“你们觉不觉得这婴儿的哭声特别怪,声音特别闷,好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非要发出声音……”
我浑身不禁打了个寒颤,“你可别吓唬我。”
那婴儿后座一位老人看着外面说:“孩子怕是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了,婴儿的视力最好,能看见咱们看不见的东西。”
听他们这么一说,全车都笼罩了一层诡异的氛围,楼下的乘客也都等的不耐烦了,嚷嚷着要走,客车司机没有办法,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总不能扔下那七个小伙子不管吧。
像这样夜间的长途汽车,一般都要有两个司机轮流交替开车,这时候车上的后补司机说:“我带着几个男乘客再下车仔细找一圈,实在没有咱们就报警,然后等警察来了咱们再走。”客车司机点点头,为今之计只能这样。
后补司机在车里喊了一嗓子,“车上男同志,谁再跟我下去找找那个小伙子?”车上的人也都着急走,这一嗓子呼呼啦啦的大概十几个人跟着后补司机一起下去了。
我看了肖老一眼问:“咱们下去吗?”肖老摇摇头,表示再等等。
车下的人边找边大叫,那七个小伙子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们用手机在草丛里翻来翻去,连个人影都没看见,那候补司机站在草丛当间对着车里说:“我就纳闷了,就一会他们功夫他们几个能去哪啊?”
肖老面露担忧之色,打开窗户朝外面喊道:“哥几个,你们别往远走了,这草太高,一会看不到你们啦,你们别在迷路……”
在二层一个戴着大金链子,操着一口广东口音的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的说:“怎么搞出这些事啊?直接报警不就好啦嘛——”他拖着长音,拿出一个金色满是钻石的手机,他故意在别人面前晃了晃,然后叨咕一句:“介个小破地方居然信号还系满格。”说着他拨通了报警电话,那边仿佛是接通了,他刚要张口说话,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空灵的笑声,不是正常的笑,而是冷笑,又尖又刺耳,我在那男人的旁边,听的我都毛骨悚然,那男人吓的一激灵,把手机仍在了地上,看周围的人都在看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弯腰捡起手机,嘴里念叨着:“有没有搞错哇——”
旁边看起来很憨厚的小伙子也看到了这一幕,说:“可能是串线了,我打吧,我打给我大伯,他就在这附近做警察。”说着他拨通了电话号码,嘟声之后,传来的仍然是那个女人的笑声,那小伙子吓的脸色惨白,车里的人,不管谁打电话,打那个号码,接通时都是那个女人的笑声,车上几个胆子小的女生差点吓哭了,众人都在纳闷,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有人提醒了一声:“车下找人的那些人呢?”
我们再往下一看,之前还在草丛里翻来翻去的那十几个人,此刻那草丛平平静静,什么人都没有,客车司机呆了,满脸冷汗的在门口喊:“老……老黄——”
老黄可能是那位候补司机的姓,草丛里一片寂静,此刻所有人都惊慌了,几乎要炸锅了,肖老见势赶紧走下去跟司机说:“老弟,咱们赶紧走吧,这地方太诡异,怕是再呆下去咱们也有危险了,等出去了再找人救他们。”众人都同意,司机定了定神,长舒了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挂上档,瞄了一眼众人消失的草地,渐渐的把车开动了起来。
司机紧张的开着车,不时的深呼吸着,肖老一直站在司机的身后,观察着情况,除了吴子涵,我们几个都下到了一层,车里弥漫着恐惧的气氛,众人都沉默着紧张的盯着前方,司机开了一会,前面一直是延伸的土道,两侧依然是草丛,走了半天周围的景色也没变,这土道就好像是怎么都没有尽头。
肖老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嘴里嘀咕一句:“好像是碰到鬼挡墙了,怎么好像一直在原地转?”
虽然肖老声音很小,但被旁边的司机听到了,见肖老之前镇定自若,猜到他有点本事,那司机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说:“老先生你风水先生?快想想办法吧。”
肖老也来不及多解释,说:“老弟,你先镇定点开车,放心会没事的。”稳定住司机的情绪,他上到二层,低声对我们说:“咱们这车应该是遇到了鬼挡墙,必须冲出去,不然一直在这地方兜圈子,车里的油一耗尽,出去更费劲了,我得写张符,破这挡墙之物,只是……”
吴子涵点点头:“我来驱动符纸。”
“可是,你还没恢复……”杨灿灿说道。
吴子涵微微一笑,微小到几乎察觉不到,说:“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肖老从包里取出黄纸,朱砂和毛笔,躲在车后像模像样的画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那位他口中高人赠送的,是让肖老送给那高人有缘无分的徒弟,我纳闷了好久,即使肖老送了,谁教他徒弟呢?高人果然让人捉摸不透。
肖老鬼画符一般写完了,看上去有那么点意思,他交给了吴子涵,吴子涵以我们看不清的速度,结了几个手印,嘴里念叨了几句咒语,念罢,把符交给了肖老。不知是不是心里因素,我觉得那符文上的朱砂越发鲜红了。
周围的乘客被我们这一系列动作吸引了,都好奇的看着我们要再干什么,肖老忙不迭的下到一层,把那黄符贴在了挡风玻璃前,自信满满的对司机说:“老弟,你放心的开吧,咱们一定能出去。”
司机将信将疑的看着远方,附和着说:“有高人在,太好了。”
车往前开了不远处,只听“当”的一声,仿佛一大块钢化玻璃被打碎了,吓的司机赶紧减速,周围一看,也没有玻璃啊,正在纳闷,肖老在一旁笑嘻嘻的说:“没事,刚才只是鬼挡墙碎了,这符起效果了。”
再往前走,周围的景色开始发生变化,周围出现大片的农田,有农田就一定有人家,路也开始变成了柏油的公路,四周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漆黑了,零星的出现几盏路灯,满车的人包括司机立刻对肖老肃然起敬,众人终于可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乘客马上有人说要打电话联系警察,之前消失的人里有他们的亲人,拿出手机一看,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突然,车停在了路中央,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司机,司机更是疑惑,满脸惊讶的看着我说:“车好像坏了……”乘客怨声载道,更有人破口大骂。
之前那位抱着婴儿的女人指着旁边说:“那前面好像有个村子,可是怎么一点亮光都没有啊?”
第十章 惊险之路(三)
车上的人见势呼呼啦啦的都下了车,站在路边张望着,前后左右没有一辆车经过,不时的有人焦急的看着手机,在这里完全没有信号,客车司机下车开始检查车身。
“这里不会又是鬼挡墙了吧。”我低声问肖老。
肖老瞥了一眼那女人怀中的婴儿,那婴儿不再哭闹,闭着眼睛酣睡着,“应该不是,但这个地方也很诡异,咱们还是小心为妙。”肖老提醒道。
之前车上大概有一百人左右,一开始下去了七个小伙子,后来替补司机带着十几个乘客又下车去找人,现在剩下大概七十多人,肖老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说:“各位不要走远,咱们人生地不熟的,都在一起最好,先数数咱们还有多少人,少了谁都不好。”因为肖老之前的表现,大家都很佩服,所以他的话还是有一定说服力。杨灿灿点来点去,数了两遍,算上女人手里的婴儿一共是七十四个人。
司机走过来跟大家说:“这车应该是发动机坏了,一时半会的估计是开不出去了。”众人一片哗然,呜呜泱泱的还是讨论起怎么办。
吴子涵小声对肖老说:“众人最好呆在一起,这里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只怕我们保护自己都难。”
付马也跟着附和:“这里实在太诡异了,千万不能单独行动。”
肖老点点头,对着众人说:“众位,请允许老朽说一句话,咱们今天遇到这事大家谁也不想,不要埋怨司机师傅了,不管怎么样,我建议大家呆在一起才安全,千万不可分散,集体行动。”
“前面不系(是)有个村几(子)嘛,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嘛,不系要大家都睡在车几(字)上吧——”那个操着广东口音的中年男人在一旁建议道。
众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上,多数人还是同意往前走,少数女生见村子里一点光亮都没有,都有些害怕,我看了一眼表,现在是晚上9::45分。多数住过农村的朋友都知道,像这样的与外界封闭的村子,基本上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般很早都会睡觉,小时候我家里穷,有要花钱给爷爷治病,一直住在城郊的村子里,到了晚上也都是这样,所以这个我倒是没觉得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自从下车开始,我老是隐隐的有一种感觉,有一双眼睛似乎在某处一直注视着我们,我把这种感觉告诉了吴子涵,吴子涵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向那小村子。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众人准备去那村子一探究竟,七十多人大半夜的走向一个漆黑的村子,这境界倒是挺诡异的,众人走下马路,从农田里穿过往村子走去,一路上两侧都是田地,零星的几盏路灯映照着昏黄的路,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和农田里的虫鸣,越来越接近小村子,大家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我脑子里顿时产生了一个画面,我们走过去,整个村子都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结果在周围找到很多坟墓,突然,坟墓裂开了走出来一群……想着想着,我不禁全身抖了一下。
霎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彻天空,众人回头一看,那女人脸色惨白,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断断续续说:“我……我我踩到了一个东西,好像是人……人头,血淋淋的。”
这一声尖叫打断了我的思绪,我顿时心里一惊,难道成真了?杨灿灿胆子大,三步两步走到了那女人的身边,定睛一看,哭笑不得的说:“没让人头吓死也让你吓死了,你自己看看是什么东西。”
那女人再低头一看,我也凑了过去,那分明是一颗暗红色已经破旧的不行的球,已经瘪的不成样子了,杨灿灿一脚踢开,带着质问的语气说:“这是人头啊?”
那女人似乎很诧异,一边掩饰着尴尬,一边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我刚才明明看到是……”
我们已经走到了村子边缘,这村子看起来不是很大,到也不小,粗略看上去有将近一百户人家,房子很整齐,都是低矮的土房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破旧不堪,村子后身是一片林子,中间一条比较宽阔的土路把村子一分为二,众人走在土路上,大家都刻意放轻了脚步,几乎没有人说话,这村子的房子都比较原始,还是土墙,窗户几乎是用纸糊的,家家都没有亮光,一片寂静。
“这不会是个**吧。”我小声在肖老耳边问道。
肖老摇摇头说:“房子是旧了点,但是我没感觉到阴气,你们感觉到了吗?”
付马附和道:“小心点为妙。”
杨灿灿凑过来低声说:“最前面的房子有微弱的亮光,好像是烛光,要不要去看看?”杨灿灿在上车之前,买了一副价格不菲的太阳镜,说是时髦好看,因为这事我还跟她争论了半天,有这个钱,我都可以买那个炫酷的登山包了,她却把太阳镜算在了预算里,美其名曰保护夜视眼,从她下车开始,就把太阳镜戴上了,她的夜视眼晚上发出幽幽的绿光,我们几个倒是习惯了,乘客们还不得吓个半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村子上,也没人在意她带没带镜子,果然,女人碰见了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变成没有了理智的动物。
吴子涵背着沉睡的鸿天,一直往村子的四周看,肖老见他有异,问道:“有发现?”
吴子涵缓了一会说:“你们闻没闻到有种奇怪的香味?”
听他这么一说,我深呼吸了一口又吐出来,又深呼吸了一口,说:“没有啊,你们闻到了吗?”他们几个也都莫名其妙的说没有。吴子涵不再说话。
付马对吴子涵说:“子涵,鸿天让我来照顾吧,如果万一有什么事,你也好出手,我现在就是半个废人。”吴子涵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付马背起沉睡了鸿天,吴子涵眼神一直瞄着。
土路的最前面的房子比较大,看着比周围的气派一些,是三所房子连在一起,窗户是玻璃的,里面隐隐透着烛光,大家都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目光齐齐看向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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