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旺早闻外面有人,热情得用头直顶门。胖大海非笑道:“藏的是狗呀。”
柳叶眉接续挑逗道:“那……那说明你们家是狗窝,狗窝尽如此辉煌。”
常出天正为离去的原草心感慨,无心听他们,只管一摆手说:“请大家光临我家。”
刘清烟从后面赶将来恰听全过程,不由得咯咯地笑得骇狗,因为财旺在里面被吓得不作声了。刘清烟忽地发现吕叶韦他们不在,忙问其故,柳叶眉如实相告:“哎!一会儿没有看守好吕叶韦就让他失踪了。不过你放心,三人行比有一人受损,有朱东这个大障碍物,原草心和吕叶韦也无法肆意妄为。”刘清烟发奋欲追击,碰巧,秦贵兰出门迎客,浑身敷脂施香六朝金粉恨不能及。秦贵兰笑口大开:“就到我家吧,我已给大家备好一桌酒菜。”众人自觉盛情难却,各自鼻子早已被屋内的香味牵住,就如同一群牛,常出天在其背后用鞭驱打着:“别犹豫了,别犹豫,快进吧。就让他们三个去原草心家吧!她家恐怕没有像样的饭菜盛情款待大家。”刘清烟此时更痛恨原草心犹如常出天痛恨吕叶韦,应该尽快切除这块爱情肿瘤,一日不除是心患,三日不除是后患。胖大海被爱情折腾得麻木不忍。认为自己比《围城》中的方鸿渐都极度可怜,既不能从柳叶眉心中突围出来,又不能攻陷原草心。柳叶眉见胖大海在发愣,不假思索拉住他拽进常家大门,冷不防遭到埋伏在门后财旺的袭击,兵法云,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二人来不及撤退只得死战,心甘情愿同仇敌忾,与财旺厮杀成一团,胖大海和柳叶眉发挥出无敌鸳鸯腿,那财旺平时玩耍惯皮球懂得脚法,避实击虚,让胖、柳而人相互攻击。胖大海踢不过柳叶眉,情急生智将她推在一旁去与财旺激战,柳叶眉吃了胖大海一掌自然心中亏损至极,断然休战使胖大海独挑财旺,大约一人一畜大战五十回合,胖大海渐感力不从心,今天非死狗嘴不可。胖大海已做好牺牲的准备,等众人给他收尸就行了,突然援兵来到,常出天呵斥财旺撤退,财旺甚精通兵法,知道将在外主命有所不受,照咬胖大海不误。贵兰为财旺的奋勇喜叹不已,认为财旺功不可没,急忙褒奖它,喜道:“财旺别喊了,回来给你鱼吃。”财旺摇着尾巴急忙谢主隆恩,回头领赏时背部遭到柳叶眉的暗袭,柳叶眉不精通兵法:败兵不可追,穷寇莫可掩。故暗袭失败惨遭财旺回首一口,谁知秦贵兰护狗心切,说:“你不要和它一般见识。让着它点!”柳叶眉绝不会恢弘狗势,心里狡辩,凭什么要我让它,它又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亲戚更不是我的儿孙。胖大海满面恼火控诉常出天专门设下埋伏请他入瓮。常出天再三辩解道:“你乃不速之客,它自然咬你不过。”胖大海气愤横流道:“那它为什么不咬刘清烟,故意咬我和柳叶眉。”常出天了然胖大海气在正头,对无理发问,只有无理作答,竟然答当所问不谋而合,道:“我家的狗忠奸不分,你不要怪它。”刘清烟幸好随秦贵兰进去了,否则会又大闹常府,柳叶眉敏而借问:“你家居然豢养一只忠奸不分的东西。它为什么不咬你呀?”常出天不知是计谋,爽快回答:“小儿问题也须过问,因为我是他主人。”柳叶眉立刻将自己下的圈套,勒住常出天脖子,道:“主人也是奸臣呀?”常出天一听大悟知身陷囹圄,求饶道:“你们不要这样苦苦相逼,是狗咬你们,又不是我咬你俩,干嘛与我吹胡子瞪眼。”胖大海终于出口气道:“狗不驯,主子过。”常出天深感罪大恶极,恨不能割地赔款,将狗巢让给他俩居住,以赎回其罪。胖大海继续道:“在农村养狗是抵抗野动物的侵袭,专供咬狼咬豹的。而你家的狗却用来咬人的,说不定遇见狼时,就逃穿了。”常出天暗生气,自言自语这叫桀犬吠尧。
旋涡(11)
进到屋内,众人见内设家具皆是高档货,常富仁不愧享有副总的威名。秦贵兰分外热情,见儿子在外混如此多的狐朋狗友远胜过狼,因为狼与狈结交为狼狈为奸,与虎结交为狼|穴虎口,与人结交为狼子野心,与东郭先生有活命之交,与豹、虫结交为狼虫虎豹,与鬼结交为狼哭鬼嚎,与狗结交为狼心狗肺等等。心中泛起一阵阵喜悦,自觉得儿子已不压于他爹,社会属性非一般强大庞杂,满怀欣喜将众人招安,分发饮料、水果、瓜子等。继而,就宣扬自己今天手运好赌场连连大捷,一上午在不断广纳四方之财。把把钞票尽有五百元,相继向众人唠叨,嘴献殷勤道:“你们在一起也难得一聚,我支使常出天去将你们请过来,好好招待大家一回。希望你们要和睦相处,只要相处得成功,你们的事业就会成功。人和是关键。”秦贵兰又让常出天取出猪头肉与他们共吃,自己下厨大显身手、大张宴席。常出天因原草心不在神色木然,秦贵兰瞥一眼厉声道:“你又顾虑什么呢?快去!”常出天面露怔色到柜子里摸到猪头肉,往桌子上一放说:“吃吧!”众人一看原来是剩余的一盘猪皮胨,众人备受非礼,气愤难禁。幸亏秦贵兰及时端上菜来,三鲜米线、清蒸甲鱼、本地名腿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不暇荤素匀齐,众人狂吃一阵……。常小天将财旺抱到祖先处,拿鱼供它吃,财旺觉得给人做祖宗丢脸,绝食意志坚强,小天误以为财旺正值壮年想当父亲,便和财旺倾倾我我,企图望狗成父,秦贵兰催促小天回去做作业,企图望子成龙。真是各负其志,难以言表。
且说朱东、吕叶韦随原草心穿过胡同,三转两拐望见一个颓废的四合院坐落在夕阳中,一位中年妇女正在院子中使劲搓洗衣服,二人担心她搓烂,铁丝上搭的衣服都为之一新,颜色被岁月褪去不少。倒挺干净整洁。院子无比清净,难得的一方净土。树上的鸟鸣声将众人的思绪返回到农家小院。吕叶韦长慨一声,原草心细问他缘何长叹?吕叶韦笑道:“见如此光景,很有诗人的雅兴,可惜没有诗人的才气。”原草心只是呵呵地笑,不断介绍小院的历史和文化。朱东瞎说这乃罕见古迹,应当妥善保存。时常要修缮破陋与残缺。吕叶韦拍马屁笑道:“原草心呀,你家满院都是文化韵味,得天独厚的环境使你更加灵秀。”原草心道:“好了,都没嘴好。”当原草心她妈林秀发现原草心他们时,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满脸绽笑欢迎众人光临寒舍。原草心回屋取两条小板凳安放院中,让朱东和吕叶韦坐了,脸色微微绯红,但却有难言的美丽,嫣然笑道:“不好意思,家道清贫。来到我这儿委屈你们。舒适的沙发、明净的茶几与我无缘。我家非比常家,使上等美酒、佳肴招待你们,只能勉强作应付吧!我家刚迁居到此,生活不适应城市节奏。一切风俗与农村照旧。有热情之心无热情条件,可恨心有所往而力不足。”
林秀也一脸羞赧,会心道:“你们捏合一下吧,过一会儿就习惯了。”
朱东闻之倾动道:“塌实,塌实。我们就习惯,我就是农村人,我觉得这样的环境最适合我,最怡人。清心寡欲可以养性。江山信美,犹胜吾土。”
吕叶韦没有农村经验,好想继续朱东的谎言说也可以养情,你们一家都是性情中人。回转,改编古作,道:“斯是陋室,惟汝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清,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原草心呵呵地笑个不羁,道:“吕叶韦,大言不惭呀,谁是鸿儒呀,难道是你吗?我看咱们都是白丁。”
朱东随着原草心作笑道:“原草心你太给他面子,你我虽不配做鸿儒,但也不可以当白丁呀。我认为白丁是吕叶韦的专称,不应该是我们的通称。”
吕叶韦一急,将朱东踢下去道:“就算我是白丁,那朱东应当是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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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草心于一旁失口大笑,笑得朱东逐渐变窘。这是原草心之父原明顺慢悠悠地从屋走出来,原草心又一一将众人介绍原明顺,然后回屋去。原明顺尽管脱离农村已一年多了,但身上仍不断散发出泥土味,花白的平头,上身穿着过时的西服,脚上仍是一双土布鞋,显然时代的烙印烫到他的灵魂里。露着一嘴“金黄”的牙齿,叼着一根冒牌烟,缓缓走到众人面前蹲下来,仅仅临五十岁的人就显得那么老态龙钟。这就是未来的丈人?朱东和吕叶韦边打量边胡思乱想着,古语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而朱、吕二人原为原草心吃醋俨然变成为丈人吃醋。二人讨好起丈人大有要原明顺做他俩对象的意思。原明顺慢吞吞道:“你们都是到这儿实习呀!好好干,说不准就会留下来,找一份好工作。”
吕叶韦为在丈人面前塑造好自己的形象立刻虚伪道:“对对对,我就喜欢城市,我想顶多我打三年工就可以由工薪层混到白领层,那个时候就应该有我的轿车和房子了。”
朱东原打算在丈人面前大擂一把,未料被吕叶韦取而代之,失惭不已。情急生智索性将自己当起他上门女婿来,道:“吕叶韦,你未免有点夸夸其谈了,塌实点讲,我也喜欢城市,甚喜欢想S城的小城市,我以后就定居到这里。”
吕叶韦在一旁慌得不成样,未防朱东捷足先登,正窘得无处藏身,忽听原明顺道:“好呀,而后与原草心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吓得吕叶韦心中暗叫苦,完蛋了完蛋了,丈人非朱东莫属,原草心在劫难逃、落入朱东贼手。正值危难之际,见林秀正吃力端一大盆洗衣水,计上心来,巧夺丈人不成就讨取丈母娘,匆忙上前道:“阿姨,来!我来帮你,这么重够累的。”
旋涡(12)
林秀不禁诱惑,见吕叶韦如此勤快,顿生心喜,道:“哎,还是大学生好呀,通情达理,知道我做家务累赶快来帮忙,爱心他本没读过书,就会与我每天吵架闹别扭、怄气。俺小心就算是小孩子,原明顺和我相处几十年来,也未帮我倒过一次洗衣水呀。在我的一人中,只有草心能体验我的痛苦。草心日后就给找一个大学生为对象,懂得照顾她,免得她受太多的累。”吕叶韦听后好不欣喜。
原明顺听后一脸不满道:“你们女人就没有远大志向,让大学生给你倒水,岂不是浪费人才,作为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干妇女之事?”
吕叶韦开始惶惶不安,揣摩原明顺话外之音,原来暗指自己是非大丈夫,只懂妇人之道。原明顺何故如此呢?进一步想,吕叶韦更恍然大悟,得出一道理,自己帮助林秀恰使原明顺吃醋,他会加深怀疑我抢夺他老婆,看来他也是情种一个,如此推理我本不应当成为原草心未来的丈夫,理应成为她日后的继父。想此哑然失笑,撤退下来和朱东继续争夺丈人,因为林秀断无怀疑自己抢她老伴的可能。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他咒骂呢?”
“大叔,你计划也让小心考大学吗?”朱东若有所思地探问。
“考呀,干嘛不考呢?我迁移到城市目的就有一个,使他们姐弟两个都能上大学。农民会越来越少,农村的发展趋势有两种,要么自身逐渐城市化,要么衰落。不过我常常在想一个古怪问题,农民进城不易,城市人出城也难,所以我坚持迁移到市里。”
“这话怎么讲?”吕叶韦打断。刻意干扰朱东的形象。非使他塑造自己是惨不仁睹。
“因为农村人向城市迁移有点胆怯,有的压根就不敢想,经济实力不行,被迫屈服在农村。唉!太可惜了。然而我还是喜欢农村的,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真的发家了,我会返回老家,独享清闲,谁不愿意住别墅。” 说完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原草心听到他爸的笑,也在屋里搭上腔道:“爸,你又讲什么呀。这么高兴?”
“原明顺!”林秀颇生气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吹了,你有那修别墅的本事,太阳马上就下西山了,赶快出去吧!多卖一个烧饼多挣一份钱。”原明顺抽完烟,吃力站起来,向众人告别吃力推着三轮车消融在夕阳中,原草心怔怔地望着,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
林秀继续洗衣服,原草心、朱东、吕叶韦依旧狂侃,原草心关心他们口渴,问想不想喝水,朱东不愿在原草心面前留下好喝的印象,吕叶韦则不然,满口瞎说自己口中干涸,原草心回屋沏一杯热茶,香味徐徐飘至,吕叶韦嗅一下,信口胡说:“香!龙井吧,天然精品。”
“什么呀?我哪能买起龙井。”说完便小心捧过去。
吕叶韦顿时灵感突兀,记起一首诗来,念道:“素手捧杯奉公子,明眸含笑凝春水。”
原草心一听脸色微微透红,口讷地:“谢谢。”
朱东在一旁没有喝上茶,但喝了不少醋。原草心为弥补自己行为空缺,匆忙倒茶给朱东解醋。朱大接茶时未产生美化原草心的诗歌,但造出丑化吕叶韦的词语,晃动茶杯将吕叶韦投在杯中的倒影扭曲后,特意指给原草心看,笑道:“你看,杯中的吕叶韦多么鬼魅。”
原草心道:“根据杯弓蛇影推导出杯人鬼影。”
吕叶韦一听,一时间不知如何对付,魑魅魍魉各种表情登脸更换不绝。
林秀洗着衣服恍惚间想起大儿子原爱心从昨天下午三点半睡觉一直到现在还未起床,近几天来由于他刚刚下岗,失恋相继接踵。即使痛楚萌生,也不应死躺床上,心里一阵窝火,极口叫道:“爱心,爱心,也给起床了,别老是趴在床上装死。你不能到外转悠转悠,找一个活儿干。挣点钱,二十七、八的人,能让你爸一直养你,也太不像样了。”
“我不去!”原爱心在屋里发吼:“我爸没本事,我就天天找工作,那也是天天下岗。不下岗的人,他爸他妈有权有势,在这个时世界上,哪一个做儿子是自己找工作,谁不是依靠父母或者亲戚关系找的呀?我刚进木料场时,家里给我东楱西借张罗了2000元,行贿了郝主任才挤进的,干不到两年,就叫我下岗,我起早贪黑尽职尽守,凭什么催我下岗。就凭我爸他没有本事,凭我家太穷没有势力,好欺负。你说吧,我爸每天从早到晚做烧饼卖烧饼能挣几个辛苦钱,吃苦一个月所得来的钱还不够有钱人家的一顿饭菜,我同事他妈拿着公款吃喝说是为人民服务,我看呀是人民为他服务。他们每天将自己比作孺子牛,其实是一头又肥又壮的大奶牛,可惜挤不出半滴奶,原因他们是公奶牛。他们的子弟不下岗,偏偏使我下岗。我记得刚找上工作时,爱我的女人信手可捏,个个和我亲密得像糨糊一样,糊得我透不过气来,幸亏有人提醒我要提防爱情陷阱,否则我非被她们纠缠成爱情植物人不可。我一下岗,和我上过床的娟子也会离我而去,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我爸他没有本事,你们说吧,我同事王志刚每天不上班,还经常惹是生非,但却没下岗,领导还设法不让他下岗,还不就是依靠他老子是林业局的局长,老妈在工商局工作。”
“哥!”原草心羞愤道:“你怎么说话呢,难道不是爸爸、妈妈勤俭持家,挣着这点滴血汗钱,用什么抚养我们长大。”
原爱心披着衣服,满脸惺忪,眼睛红得像兔眼,对原草心吼道:“你懂个屁!我说的是现实,若你和一个穷人结婚,你会受苦一辈子,倘你要嫁个一个富人,可以多活二十年,你说说看,咱爸咱妈每天累不累?假如你有许多钱,每天闲时就可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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