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这样嘛,去那边看看再说。反正现在不是也没事吗?”说完就要拉时云飞,可时云飞不愿意挪地方,在这个角度看石若君看得才清楚,去了那边位置一调换还哪里能有这么好的位置?!他才不要去呢!
那朋友见他不挪地方,只好转身去拉石若君。石若君本来也是不想走出这个角落的,又不是傻了,刚才丢人还没丢够?!还能主动往人多的地方走?可是……坐在沙发上,被时云飞生生盯成一只肥羊,那眼神还恨不得巴上来朝着她给上一口的样子,让她实在是忍不了了。于是想着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利索的跑路去吧~
想到这,起身,跟那个朋友走了。她走了,他还能坐在沙发上枯坐着?!不得已,也跟着后头过去了。
说实话,石若君对那些有钱人玩的玩意实在是没啥兴趣,走过去也只是为了躲避时云飞那夸张的目光,并没有想参加到他们的游戏中去。
可那边却不那么想,见人多起来,大家纷纷出主意想玩点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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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猜谜,所谓有钱人的猜谜游戏,说实话,真的很无聊,除了猜几个名人,除了猜几个无聊的公司的名字就再无其他,实在是有够乏善可陈,石若君刚坐下来就想跑路,坐在那里她一个名字也猜不出来,那些人还把名流当作有趣猜来猜去的,她在这边却一直想喊救命。结果轮一圈到了她这,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朝人群一指,扔出一句,“真凶就是你!”声音极大,效果也极震撼。
于是,凡是在场的,都惊悚了。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脂粉不施、长相普通、又老又丑的女子何以有如此夸张的举动,不明所以。
包括时云飞在内,人都惊完了,只有时云飞那个做电玩生意的朋友拍着桌子、捂着肚子,笑得都快钻到桌子下头去了,笑完了才擦着眼角的泪道,“我……我,知道答案是什么?……哈哈……”
“答案是什么?”石若君凛了下眉梢,道。
“答案是柯南,对不对?!哈哈……”还在笑着,都快接不上气来了。从来没见过哪个贵妇人这般有趣的!这趟来秋游,来得值,真值!他自信的扔出了答案。
“错。”石若君抽了下嘴角,看着他答。
“啊?”他立刻停了笑,有点不在状况上的愣得很蠢,难道是他猜错了,难道是他看错她了?难道她并非他所认为的那种女子,难道她并非动漫迷?猜错了不尴尬,关键是怕猜错了人家的真实兴趣和身份,那才尴尬呢!他刚想正襟危坐的再抛出另外一个正统的答案,比如“东方快车谋杀案”、比如“尼罗河上的惨案”等等这种无聊答案。却听得石若君用冷冷的声音截住了他要更换的答案,给了他一个直接的回答,
“答案是……毛利小五郎。”(不知道毛利小五郎的请参看《名侦探柯南》)
“郎”字都还没说完,时云飞那个做电玩生意的朋友整个人都笑喷了,跌到桌子下头半天都没爬上来……
众人都抽了嘴角,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答案有什么好笑的,也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奇怪的看着他们。(不明白为啥笑?因为毛利小五郎指出所谓真凶的时候总是错误的,还要伴随着那夸张的自信满满的表情……而石若君——模仿得太像了~)
终于笑完了,那个朋友才掐着自己笑疼的脸重新做回了贵公子,试图挽回自己已经破灭的形象,看着对面仍是冷静的看着自己的石若君,以及身旁脸色非常奇怪的时云飞,结果,石若君接着冷静的扔出另外一句话,那句话只两个字——“坐下!”(不知道的亲请参考《犬夜叉》)
但那个倒霉的家伙整个人再次笑跌到椅子底下去了,比《犬夜叉》里那挂言灵念珠都好用……
这些有钱人的无聊猜谜游戏就是在这种气氛下结束的,或者说是被石若君的到来而草草破坏掉的。
既然已经丢过一回脸了(比如刚才的跳舞),那么再来一回应该没什么吧?!世界上本没有脸面,丢着、丢着,才丢出了脸面……她想。
要我说呢,这人疯起来想挡都挡不住,比如他,比如她。
时云飞永远记得当时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也永远记得他那个搞电玩的朋友事后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说过的话,“兄弟,象你老婆这种的,在世界上基本上已判定绝种了,却不小心被你遇到了,还是小心珍惜吧!”语气中不仅透着惋惜还透着那么点相间恨晚的感觉。
他当然会小心珍惜,不仅要珍惜,还要防止象他朋友、象高飞那样该死的家伙来侵入到他和石若君之间这种事。他当然知道她是独一无二的,她是与众不同的,她是引他心乱的,所以才突然更害怕别人知道她的美、她的好……
草场村路上有许多路灯蜿蜒伸向远方,石若君被安排进一个房间里,她舒服的先洗了个澡,然后端着一杯水走到阳台上去,时云飞跟石若君的房间是相通的,可他紧张了半天,在房间里踱步踱得差点没把地板蹭掉皮,他多想跟她共处一室直到天明啊,他多想跟她叙叙他的心情啊,他多想跟她坦白他其实早就改变了,因为她的存在啊,他多想跟她说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啊,可惜,他还是没那个勇气直接冲进她的房间里去。
他想了N种可能,也想了N种结局,可是,说实话,那结局似乎都不大好,他甚至能歪想到石若君会将他直接削成人棍的画面,算了,还是把那些‘可能’做为大脑里的备份无聊时作为纾解压力的宵想材料,以备做过度空虚时聊以慰籍的素材,他可不敢将那些‘可能’变成现实,一个不小心,是要将他的爱情杀死,然后死无全尸的埋在干涸的沙漠里化成干尸的……
不好,不好!他摇着头,接着蹭地板。
石若君则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他一夜无眠,她睡得极好。
32岁的男人,一会皱眉,一会躺在床上折腾纠缠棉被,一会再不满的咕哝几句,一会又想到有一个她睡在他的隔壁再兴奋的红着脸羞涩的笑上几声,妈呀,饶了我吧,那画面还能看不?!反正我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去看……
而她,睡得极沉,如同一个孩子般的睡眠,没啥愁事,不懂那些“大人”世界里的弯弯曲曲,也不了解那些情感世界里的纠缠,睡得不好才怪吧?!
如果将时云飞的情感做一比的话,那应该叫“水漫金山”,泛滥得太过火,如果非要将石若君的情感做一比的话,也许她会直接告诉你四字箴言,那箴言还特经典,啥呢?——色即是空呗~
真要我说实话的话,我会说这两人都挺欠抽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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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才初露,城堡里的人却被人很不礼貌的叫醒,整个城堡也象是被什么炸弹轰炸过似的,仆人在奔跑,走廊里在喧哗,客人们也不得不披衣起来一探究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时云飞本打算在第二天早上顶着熊猫眼化身国宝赚点同情心的时候,石若君已经一大早就没影了……
时云飞很没风度的将整个城堡里的人都从睡梦中挖起来,大家睡眼惺忪,却也不敢抱怨,只能跟着他发疯似的四处找人,如同一只没头的苍蝇乱撞一气。
最后,还是时云飞突然想到了那个马师,赶紧跑到马厩一看,果然,少了两匹马。
这还得了?!时家的少奶奶耐不住寂寞的煎熬跟着马夫跑了?!——众人心里头都是这么想的。连八卦消息的小标题都为他们拟订好了——“豪门怨妇难耐寂寞,终于随一马夫出走”、“豪门生活经典百态:夫妻间各玩各的”、“某豪门贵妇暴丑闻,对象竟是旗下产业的马夫”……云云。
可是,时云飞认定石若君不是那种人,想那个笨蛋女人如同石头一般的情商怎么可能会跟别人跑了?那种能省下多少麻烦就省下多少麻烦的个性也是不会去跟着人跑路的,只是她似乎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到底有多少,当她自己嫌麻烦嫌弃得紧的时候,周围的一群人、一群男人已经为她大气的美唏嘘不已了……
就因为懂她,因此时云飞才认定那个笨女人一定是单纯的出去玩去了——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城堡里一行人看他心情不好,也知道跟在他身后四处寻找马夫的身影,时云飞皱着眉头心情不大好的带领着众人往前走,出了城堡的草场。时云飞远远的就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个白色的小点,走近了才渐渐看清楚,是那个穿着白衣的马师,而那个马师正牵着两匹马高仰着头朝不远处的一个山崖上看着什么。
众人也都顺着他的视线往天上看,只有那个目前智商有点不及格的时云飞着急得乱了套,几步奔过去,一把拉过那个马师的衣服领口,几乎是贴在对方的脸上吼着,“我老婆在哪?”
说实话,他的表情有点骇人!谁都知道时家的贵公子吃喝讲品位,出入讲排场,穿着讲风度,就连那脸上的表情都是如沐春风从里到外那么让人舒服的;谁见过他转个头就化成厉鬼的模样?!
哼,没见过?眼前的他,不就暴走中了吗?!……
马师被他吓得青了脸,手指朝上指着天,时云飞这才注意到众人的视线早就盯着天上,还都个个把眼睛瞪成了牛眼——惊完了~
他也赶紧朝天上看。
一座刀削斧凿似的红石崖正矗立在他们面前,一个人影正往上攀登,那人影穿着一件白色贴身紧背心,手上戴着黑色露指防滑手套,腰间佩带着一只小腰包,皮带处挂着一串钢质安全绳索,肩头斜背着几条登山绳,下身则穿着一件军绿色七分的登山裤,脚上是黑色专用登山鞋。只见那人影将头发随意在脑后扎成一条麻花辫,不时从身后的小腰包里掏出防滑剂喷在手套和露在外面的手指上。
众人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但那人影似乎非常自信冷静,脚步稳重塌实,并不急于求成,借助着石崖的地势和裂缝,找到合适的位置一步步朝上攀登,许多时候在底下的人看到那惊险的一幕幕都不时发出惊恐的叹息声和压抑的惊叫声,时云飞就是随着那些不大不小的声音心脏也跟着上下起伏,那人影每踏出一步他都跟着紧张,胸口象是被什么给揪住了似的,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想喊什么,但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石若君是个专业的登山者,眼前的这座红崖山条件非常好,有许多天然的石缝和突起物,她对自己的能力和体力都有相当的认识,也因此更自信,她把全部精力都投注到眼前的山峰上以及自己的站位和周围的环境上。胆大、心细,良好的体能和充分自信的心理状态,使她已经得到了大半的成功。甚至在兴致来时将腰包里的音乐播放器打开,拿出耳塞戴上,随着耳中劲爆的音乐声一步步稳稳的朝上攀登。由于音乐的声音,她并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山底下来了这么多人。
在底下的人正为她担心的时候她不一会就爬上了山崖,对着朝阳,将手搭在眉骨上看着远处的日出,整个人也笼罩在一片红光中,虽然浑身被汗水湿透,但也使她站在红光中闪闪发亮,一条麻花辫扎在脑后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神,一绺调皮的头发迎着秋日晨风吹拂到她的脸颊上,单手搭在眉骨上也使她的双眼下形成一层暗影,嘴角翘翘,似乎很开心。
人群中突然一人惊呼起来,“天,劳拉!她,就是劳拉!”然后是一脸崇拜的眼神,仿佛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女神似的……(时云飞的朋友里那个做电子游戏的)
时云飞耳朵里听着他朋友的惊呼,整个人看到她登上顶峰的时候也跟着松了口气,继而身体上象是卸掉铅块似的,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天,他的心脏都快停了~~
终于看到了牧场中的日出,朝阳下那一片绿油油的草场在秋日的清晨里不停的泛着露水,闪着光,如同天上的星子落入凡间一般,更如同闪着七色光芒的宝石。远远近近的绿色草场、白色的栅栏,几棵大橡树矗立在牧场蜿蜒的村路上,晨光中一朵云彩不远不近的飘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发着红色的光亮,青青红红,泛着并不厚重的天然金属色。
天,真美!石若君感慨着。
天,真美!底下的人也感慨着——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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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从美丽的日出中回过神来,石若君低头时才看到下面站着许多人和两匹马,她心里头不是没有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红石崖下突然聚集着这么多人,她来的时候明明只跟了一个马师啊?!奇怪之余,她仍是朝下面的人礼貌的招着手。
待太阳彻底跳出地平线照在山崖上,石若君才重新整理一下东西再将随身带的绳索检查一遍,然后往下攀爬。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石若君更是知道这个道理,好在在登上山的时候已经在沿途路线上做好了许多准备,她只需要按照原路返回,只要不做出太出格的事就会平安回到地面上。但作为一个谨慎而专业的登山者她每走一步仍是十分小心。
她走的极慢、极小心却走得十分稳健,对于一个内行人来说她的速度和体力都是最佳,红石崖的自然条件也是得天独厚的优良攀登对象,但对一个外行人来说就显得非常惊险和视觉刺激了,那个时候的时云飞就是如此这般,石若君每走一步他的心都跟着剧烈一跳,坐在地上都爬不起来了,看着远远的她,一股绝望感和无助感让他整个人麻掉了,身体不能动,头脑也无法思考,僵直的坐在那里,惟独能听到自己心里发出来的剧烈的怦~怦~跳动的声音,那声音太大,甚至都鼓动了他的耳膜。
说实话,那个瞬间他没有骄傲感,真的没有,在这趟旅行中他本想让他的朋友们知道和见识到石若君的独特和美丽的,也许他的朋友们的确是知道了,而且还知道得彻底,但此刻他倒真的希望别人不知道,甚至希望他压根就没有带她来过这里,因为如果不来,那么他也就不需要看到那么惊险刺激的登山,他不需要别人知道她的美,她的美只需要有他一个人欣赏就够了,他,只要她的平安……
当那双黑色专用登山鞋落定在地面上的时候,时云飞才算彻底缓过神来,这比他见过的最惊悚的电影都吓人,他想如果再多来几次,他一定会提前去蒙神召见。
时云飞几乎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毫无形象的冲到她跟前的,一把拉住她的肩膀,拼命的晃动着,吼着,“你难道不知道危险的吗?”
“唔,这山不算陡,没问题的。”她一笑,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记住了他此刻可笑的模样:睡袍歪在了一旁,睡袍的外头竟然套着一件白衬衫,纽扣只扣了两颗,还扣错了位置,睡裤跑得皱皱巴巴,脚上竟然一边穿着光亮的黑色皮鞋,一边穿着拖鞋,满身的尘土;头发没梳,脸也没洗,神情也慌慌张张,六神已经走了三魂。呃……这个形象可就有点……
“你~~”时云飞气得半天说不出来话,也没来得及责备她,好不容易才说出一个字来,就有人上前一把推开了时云飞站在石若君面前。
那人朝石若君激动的笑着,“天,天,劳拉,你就是劳拉,天,可算找到我心目中的女神啦,哈哈~~,请一定做我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不,还要做我们公司正开发的游戏软件的女主角,天,太完美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