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骄阳 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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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骄阳 第二部-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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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张嘴,却说不出话,其实这些日子,谁也不是白痴,大致的事情总能猜出几分,只不过,自己也心虚着,不敢核实,不敢求证,甚至,卑鄙的,放任发展。 

周黎说爱上网上的一个人,焦,我真的不是存心背叛你。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网聊,但那天,我也不知道中什么邪,居然挂着qq找资料。然后……就认识他,其实一开始,我没想过会这样,真的,焦你相信我,等我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怎么都戒不了了。 

周黎一直在哭,我很木然的摇头,“黎,别哭,我不好,是我不好。” 

那丫头一听,抽噎地更凶了,“我一直想,等你这阵子忙够了,就回来,我们会按照原定计划生活下去。可是……可是,都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一闭眼睛,有亲人离散般的痛,“听我说,去找他,告诉他你戒不了。” 

“焦……” 

“你甩我。”搁下电话,我觉得自己真是卑鄙,周黎的改变,是人都能察觉,我不争取,我沉默,我心里有个手,在推她出门。 

可今天,心却空空的麻木,我冷笑起来,什么玩意儿,焦你得到个屁,“孬种!”在屋子中央怒吼滔滔,“孬种!孬种焦!孬种臧关陌!” 

次日,正式演出前,保姆车把我们送进录制现场。化妆,候场,彩排,调灯光,一连串的新鲜事儿,大伙儿兴致勃勃,捂着心口互相打气。 

我窝在角落里不动弹,化妆师是一女的,满脸褶子,还硬让我们喊她姐姐,我一瞅她那脸就想吐,心说姐姐你也太霹雳了。 

褶子姐姐老远地拿着调色板过来,我死命摇头,“我不扑粉,女人才干那事。” 

褶子姐姐脾气倒不错,“放心吧,不浓的,如果丁点不修饰,镜头里一脸病态。” 

“我就是有病。” 

扔下一句,我撒腿躲到舞台前方,闾丘康站在中央,满脸笑意,冲底下比划,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见sexy站在观众席上,认真地观察,“小康,左边侧一点,没错,这样镜头感好。你把你的solo作一下。” 

闾丘康那叫乖,特听话的跳了一段breaking,然后直起身,孩子般的献宝模样,跑到舞台边上,蹲下身,期待地看着sexy走近。 

sexy抓抓闾丘康的头发,说着什么,小子欢欢喜喜地笑了起来,可能被夸了,一不沉稳就开始死相,不忘记指腿上的淤青,我没有见过这样的肖恩,他揉乱闾丘康的头发,再小心地梳理整齐,擦去他的汗水,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暖。 

sexy一抬头,手指着舞台上方的幕布,闾丘康顺着仰视,双手比划成翅膀,作了个飞翔的姿势,sexy大声笑起来。 
真他妈吓我一跳,我当他只会假笑呢。 

臧关陌跑来拽我的时候,我还惊魂未定着,那哥们倒好,直起嗓门跟卖菜似的,“焦焦,你衣服不换头发不梳,到处乱跑干什么呢。” 

我没精打采的瞥他一眼,他当我拿劲,骂咧着“小样儿,”用力捶了一下我脑门,见我还是没爆炸,才怀疑的审视我,“你干吗?” 

“紧张。” 

“少来这套,谁不紧张啊。说实话。” 

我心窝一热,挺不要脸的抬眼,“那我可说了?” 

“等我撬你嘴啊。”他没好气地。 

——和周黎分了,那五个字,几乎冲开喉咙,我却只看见臧关陌一脸斗志,脚上颠着节拍,仿佛上战场前的勇士,肆意昂扬,我笑了笑,摇头,“等表演完再说。” 

他站在梦想的起跑线上,我不想在这当口让他分心。 

这是最大的不同。 

我走上这个舞台,是为了他。 

他走上这个舞台,不是为了我。 

现场的演出效果,好的令人目瞪口呆。 

我们五个,带股子豁出去的拼劲,臧关陌的rap把全场都给镇了,我听见台边的聚光师在嘀咕,“肖恩可真够厉害,居然能找出这么强的孩子。” 

“可不,你没瞅见他那重视劲儿,听说他当年因为心高气盛被冷藏,估计这会儿圆梦呢。” 

两支舞终了,主持人赞不绝口,一看节目时间有余,挺关照的临时安排了一个游戏环节给我们。 

要说这种综艺节目,归根源头还从日本过来,就喜欢挖掘艺人在舞台下的真实性情,可爱的冷俊的自然的耍酷的,本能反应没法装,对那票小女生的杀伤力极其恐怖。 

那主持人也是个闷骚派,特缺德的拿出一盒pocky,底下小女生疯了似的尖叫,sexy苦笑着做ok的手势,换我们五人满头黑线。 

太他妈不要脸了,这主持人心理扭曲呢吧,两头分吃pocky,明摆着让我们表演暧昧,他一准指望两男生嘴唇将贴未贴,一人情难自禁,一人理智挣扎,按得什么心哪。 

我心里才嘀咕没两句,就特哀痛的听见自个儿被点了名,悲剧。 

悲剧的另一半,“臧关陌。”主持人高声喊,我俩表情复杂的站出队列。 

臧关陌径自叼了一头POCKY,冲我勾小指头,斜着眼睛,彻底的流氓劲,惹得底下惊叫一片。 

幸免于难的三个家伙幸灾乐祸地笑着起哄,妈的,老子怕谁,我昂首走过去,把POCKY一吮,飞快地“嘎嚓嘎嚓”咬过去。 

全场惊爆,闾丘康和林磔夸张地捶着肚子直笑,我像钢铁战士,一路猛咬,臧关陌整张脸都抽筋了,本能地往后退,嘴一松,“输!”主持人笑着举起我手,我洋洋得意,鼻孔朝天。 

首次登台,好评如潮。 

SEXY在摄影棚外等我们,手上举着那瓶香槟,“小子们,干得不错,我说话算话,今晚敞开了喝,一瓶不够我们再买,多贵都成。” 

大伙儿先是静默,然后“嗷嗷”的,五头小狼,脱去上衣,白色的舞台装,在天空,飘飘洒洒。 

我们走在大路上。 

去LAJORS,是我的提议,有熟人,万一喝高了也不怕闯祸。 

臧关陌瞥我一眼,没说话。 

推开那扇雕着暗花的大黑门,昏暗灯光,红男绿女,还是那片木地板,还是那个吧台,却没有看见阿卡。 

小酒保看着我,挺诧异的说,“阿卡?他几星期前就不干了,你不知道?” 

我哪儿知道啊,回头一瞪,臧关陌耸肩,那人,流浪惯了,一个地方没了新鲜感,他就别处溜达去了,不是故意瞒你,以为你没兴趣知道。 

我说我真心痛。 

小酒保挺感动,“你跟阿卡哥感情这么深啊。” 

我说我真心痛,以后不能打折了。 

六个人找了角落的位置,香槟一定得撒,靳蠡那阴人亢奋到莫名其妙,拿了数码相机,见谁都拍。 

几杯酒下肚,聊着天,叫了些小食,端上桌时,附送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的拼图。 

游戏规则大伙儿都明白得很,也就不罗嗦了。 

没一会儿—— 

“靠!”靳蠡扔下大冒险的抽签牌,“这谁想的,太他妈缺德了。” 

“有言在先的啊,玩就得玩得起。”我激他。 

靳蠡无奈的翻个白眼,咳了两嗓子,站起身,走到帐台,凶巴巴的一捶桌子,冲着服务生怒吼,“老子今晚就是不付钱!” 

那服务生抬头看他一眼,哼哼笑两声,一拍手掌,柜台后走出一男人,满脸横肉,身高超过一米九,一捏拳头,“咔嗒咔哒”响,靳蠡满头汗,特窝囊的赔笑,误会误会,我那什么……大冒险。 

走回来,被我们一顿拳打脚踢。 

轮到SEXY说真心话,逼问者是左手边的闾丘康,林磔起哄着嚷,“小康,问头儿,他几岁破身。” 

“头儿准不记得了,太早。”臧关陌笑嘻嘻的说。 

闾丘康手背支着下巴,脸搁着酒瓶,呼呼直乐,林磔嗓门大,“快,头儿,招认吧,你几岁破的身?” 

“想听?可以……”SEXY阴阴的笑,“等着被开除吧。” 

“头儿你万寿无疆,功德无量。”林磔一抹汗,又是个没出息的。 

大冒险的游戏牌越抽越少,臧关陌被罚去问邻桌的女生借口红,回来时衬衣上留着那女生用口红写的手机号,风骚无限。 

最后一张,被我抓起来,打开一看,“学今天节目上,吃POCKY。” 

大伙儿起哄的笑起来,“说吧,焦,这次想非礼谁。” 

我傲慢的环着手臂,一圈圈扫视,靳蠡那阴人鬼使神差的举着双手跳起来,“我来玩。” 

靠,你什么东西。我心里暗骂。 

要说靳蠡那人也是贱,之前一贯用眼角蔑视我,可自打我不卑不亢的噎了他几次之后,他反而客气起来。 

几杯酒下肚,大伙儿兴致激昂,打着节拍吆喝,含起POCKY,我冲靳蠡眨眼,那阴人挺害臊的笑起来,林磔就爱看热闹,夸张的捧心状,“上了上了!” 

“反了反了!”臧关陌喝高了,脸红脖子粗的。 

“干嘛干嘛。”闾丘康起哄得跳起来,一脚踩上sexy的意大利小牛皮鞋。 

“我的我的。”臧关陌狠狠冲我一扑,夺下那根pocky,恶霸地吃了。 

喝足了闹够了,sexy开了大奔来,其余那几个搭车。 

我和臧关陌拦出租回宿舍,周末晚上,地段又热闹,很难叫到车,我俩分站在马路两边,元宝在我肩膀上,草裙舞跳了好几遍,路过的出租车减速看的不少,却没一辆空车,十几分钟过去,我耐心尽失,火气“噌噌”的上升。 

好容易对面来一辆空车,臧关陌老远就眼尖的伸手招呼,我高兴地往那边跑。 

就在那一秒之间,臧关陌后头,一个男子,跟着招手,甚至跑起来,人如果要卑鄙,那是绝顶无耻的,明抢啊,我赶到时,双方恰恰同时打开车门。 

那厮霸在后排座位上,先声夺人,“你们要不要脸,我先叫的车。” 

我扒着车门,拳头捏的嘎拉响,妈的,老子心事憋一天了,正愁没人修理,“你出来,垃圾!” 

那垃圾是个孬种,嘴上厉害,屁股压根不敢挪动,“凭什么我出来!你说话放干净些!” 

“你也配听干净话?”臧关陌冷笑。 

司机一看事态僵持,唯唯诺诺的问,“你们各自去哪儿啊?谁近的话,再等一辆……嘿嘿,也不急。” 

——意思很明显,谁路远,车费高,他载谁。 

“靠,”臧关陌一听这话,火了,“有职业道德么你!” 
而后嘲讽的笑起来,“也好,”拿出三四张百元大钞,我一看,急了,臭少爷脾气,死也改不掉,摆谱,摆谱,凭什么便宜那司机。 

伸手拦臧关陌,一闪神,那抢车的爷们居然来阴的,趁我不防备,狠狠踹过一脚,他明我暗,就听见一声“咔搭”,连痛都没来得及叫,膝盖软软的一折,我整个人,丢脸的跪倒在地。 

本能地,掌心撑地,路面的石子凛凛划开皮肤,不是大事,喊痛太过窝囊,我扯紧了喉咙吸气,胃部迅速燃烧,“垃圾”,低喃着,非揍他不可。 

下一秒,视线九十度旋转,藏关陌伸手插在我的腋下,用力把我架起来,往人行道上一推,我站稳,只看见他迅速的,犹如一头猎豹,无声无息,凶猛而极度危险,一脚踢在车上,弯下腰,用力从车门里扯出那陀垃圾。 

我看不清臧关陌的表情,但他周身烧开烈焰般的愤怒,那爷们估计吓傻了,整条腿都在抖,“好说,好说,我不是故意的。” 

臧关陌一声不吭,冷酷的抿着嘴角,司机瞅事情闹大,一踩油门,溜了。 

“大哥,大哥,我真不是故意,我以为他会躲开,”那垃圾伸手作揖,熊样的很,“我道歉,我给你们哥俩道歉。” 

臧关陌侧过脸看我,我冲他一笑,他嘴角下弯,“你那张粪嘴里吐什么字,我兄弟不稀罕。” 

说完,松开力道,摊开双手往后退,那陀垃圾松口气,还没惊喜完,我早等着了,笑成黄鼠狼,卯准他,狠狠一拳头。 

“就不该叫出租,”我挺悠闲的,“这条路其实不长。” 
“不长!”臧关陌没好气,“那你怎么不背我啊!” 

“哥,你说你这人,几时变这么小气,我被人踹那么狠,如果能走路,我哪会让你劳累。”嬉皮笑脸。 

“谁知道你真的假的,一肚子坏水,”藏关陌不服气的嘀咕着,手上却挺用劲,把我背的稳稳当当。“焦焦你够笨的,居然就傻怵在那儿等被踹,平时不挺机灵的人精么,不成,有空我非好好训练你。” 

“那是我看你干蠢事,急了。”我辩解。 

“钱,就是那几张钱,”他不屑地哼哼,“我看你几时有比对钱看得更重的。” 

“……有啊,”我轻声说,下巴搁在他肩上,手臂拢紧。“有的。” 

又没下死劲勒他,他倒不做声了。 

沉默地走了会儿,我用巴掌敲他脸,“问你哎。” 

“不准问。” 

“啊?”我炸了,“为啥。” 

“知道你要问什么,怕酸。”他皱着鼻子。 

我敲他脑门,“说真的,刚看我被人踹,啥感觉?” 

“那双鞋不错。”他压根不说人话,还挺认真。 

“……你他妈一铁人。” 

他笑起来,抓着我的手,指自己心口,“这儿,麻了一下。” 

这下换我不做声了。 

回到宿舍,冲了澡,清清爽爽的,我闭上眼睛擦头发,录影棚里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欢呼就响在耳边,身体里燃烧起烈火,肢体不由得想要舞动。 

我生平第一次,如此生切的感受到,舞台的魅力,表演的张狂。 

汗水是一枚勋章,闪闪发亮。 

深吸口气,胸膛的悸动一时半会还真难压,拨通连冬那厮的电话,一股脑儿的冲他说,带着不自禁的炫耀。 

那小子起先听得津津有味,满是向往,时间一长,听我翻来覆去就是自夸,不乐意了,“焦,我忙着呢。” 

“是不是兄弟?”从来就听说爬上高枝的那个不识旧友,怎么搁我身上都是反的。 

“是,”连冬敷衍地,“那你也不能不顾嫂子,对吧,她准比我高兴,指不定等你电话到现在呢。” 

挂上电话,我找出周黎的号,看着那一连串数字,发了半天呆,想起从前,我考试,我作弊,我抄作业,我被老师告状,身边总有周黎,她笑着,在我的掌心画图,没事,焦。 

那么多年,她在我成长的轨迹里,一个圆,两个圆,步履清晰,如影相随。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家人分开,有谁能不难过么。 

而最可笑的是,当我看清楚,对周黎的,不是爱情,却还找到一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窝囊。 

“什么鬼天,热死人了。” 

火是烧在自己心口上的,一抓头发,我敲开臧关陌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洋鬼子“嘿咻嘿咻”作俯卧撑的场面,我满头黑线,怀疑他吃了千年人参,“哥们你也太猛了。” 
他笑着,站起来甩甩手,走进一看,脸上也是疲态,但眼睛,璀璨如星。 

我心口一窒,仿佛看见初次见面的那个人,试场门外,沉浸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神采奕奕。 

这是他的世界。 

我笑起来,“和周黎分了”五个字,就卡在喉咙口,生生吞下。 

这是我的事,与他无关。 

他爱不爱我,是他的事。我等不等他,是我的事。 

任何谁,都没有资格拿两人之外的改变作为爱的筹码和谈资。 

“怎么了?”他关窗,开空调,踢踢我的脚尖。 

“想和你一块儿睡,今天。”我抬头看他,很不正经地飞了个媚眼。 

那晚上,我们头挨着头,看窗缝泄入的月光。 

一树练白,照耀开俩人浓密的黑发。 

我侧头,看臧关陌漂亮的侧面,“哥,你今天的表演,很棒。” 

他轻笑着,“下次会更棒。” 

“你很高兴吧。”真好,我说。 

“你呢,高不高兴?” 

“你高兴,我就高兴。”我不假思索。 

臧关陌一愣,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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