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红人:我的官场生涯》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权利红人:我的官场生涯-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昵峄鹑鹊男摹2恢邮裁词焙蚱穑肀叩娜艘桓龈龆汲杉伊⒁盗耍伤故侨粑奁涫碌仄阕牛峁昧烁觥氨矫廊恕钡某坪拧
  欧阳妮说怪还真怪,面对采访时笑脸一张,可背过身去就满脸凝霜。据方宇说,柳副市长就受过她这份阴不阴阳不阳的冷遇。
  项存辉见她笑得开心,问她为啥笑。话音刚落,欧阳妮又大笑不止,把满车人都弄得像锅稀粥,拎不清身在何方。项存辉忍不住多看了欧阳妮两眼。欧阳妮哧哧地笑了起来,丰满的胸脯波浪似的起伏着。
  项存辉心血来潮,想捉弄冰山美人一番。于是大声问:“三江人什么虫没吃过?”
  除了项存辉和司机,满车人都是搞新闻的,对语言文字游戏天生就很敏感。有人说蚊子,有人说苍蝇,欧阳妮不知从哪里来的兴趣,也凑上这个热闹,说:“大虫老虎没吃过。”
  项存辉不得不夸她聪明,夸过后又问:“欧阳小姐没吃过我是相信的,但不知道有没有摸过?特别是大虫的屁股!”
  大虫屁股在三江市有另一层意思,妇女们在牌桌上出错牌,对家就会骂她昨晚是不是大虫屁股摸多了,打不起精神来。项存辉话一出口就后悔,欧阳妮虽然老大不小了,但毕竟还是个姑娘。满车的人不知是素质高还是怕惹恼了欧阳妮竟没有笑出声来。
  欧阳妮的回答出人意料,说自己在马戏团里摸过呢!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大家就笑得喷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冰山就要融化了,欧阳妮听了,仍装得若无其事。
  别看记者们都起着党的喉舌作用,可一闲下来多的是痞话。项存辉心血来潮,说:“有个笑话不怕得罪你们,大家多担当,要不就不说了。”
  路途这么远,大家正愁寂寞,当即点头称是。
  “什么人最挑食?”
  大家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出来,只好叫项存辉亮底牌。
  “得了食道癌的病人啊!”
  是啊,食道癌患者连挑食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靠一根插管直接把食物送到胃里。大家都说,这个不算不算。
  “好吧,那就来个简单点的。”项存辉狡黠地问,“什么虫最挑食?”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结果,有人要项存辉提醒一二。
  项存辉戏谑说:“这虫可比你们记者还挑食呢!”
  “我们记者怎么挑食了?”欧阳妮的搭档庄小钟首先发难,要项存辉说个道道来。
  见目的已经达到,项存辉便讪笑说:“都说官字两张口,要我说你们就是三张口四张口。众口难调,挑食得很!平时做报道正一句反一句的,第一天登出来播出来还是大加赞扬的,第二天就口诛笔伐不断,反正爱怎么挑就怎么挑。”他还举了个例子:上个月三江日报大版面地报道了一家私营企业如何如何地做大资产,又如何如何跳出小农意识走上股份集团经营之路,可没隔两天又说这家企业怎么怎么的制假售假,怎么怎么的谋取不义之财。
  “那还不是你们当官的说了算,我们当记者的无辜啊!”记者们平日里对领导意见最大,都说中国没有新闻自由,所谓新闻全是领导嘴里吹出来的。身边的火药桶一不小心点燃了,紧接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炸得项存辉一无是处。

第三章 新月如佳人(6)
可项存辉好像早料到有此劫难,全然没有理会众口一词的责难。欧阳妮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一双水瞳盯着项存辉,好像看穿了他的用意。
  项存辉注意到这个细节,赶紧收回目光敛起得意之色。
  见项存辉岿然不动,大家失望地熄了火。有人清醒过来,好奇地问:“说来说去,这跟虫子有什么关系?”
  单丘水早就耐不住了,不高兴地说:“大家别听项局长扯淡了!”
  “谁敢跟你单总编扯淡呢!就算你们不是最挑食的人,屎壳郎总是最挑屎的虫吧!”项存辉得意地捋了捋大奔头。
  听了这个答案,大家都觉得被项存辉戏弄了,每个人都一言不发。欧阳妮独自笑得前俯后仰。
  最后还是项存辉收拾残局,替记者们喊冤。他说:“屎壳郎自作自受,记者们被逼无奈!”
  谁逼的?大家苦着脸摇头不迭!
  单丘水气不过了,大骂项存辉:“我们是屎壳郎,你们当官的就是个大粪坑,掉到这里边,我们还搞得清吗?大家今天到琼台就好好给他挑一挑屎,看你还敢嚣张。”
  项存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说句公道话,你怎么能拿我出气呢?要是党的喉舌都拒绝诤言,咱们实事求是的原则就没处着落了,这可是党性哟,同志们!”闻言,大家转忧为喜,又纷纷发表新的见解。
  没过多久,到了琼台县宾馆,县委书记陈擎栋、县长贾守道带着一帮人站在外面迎接。琼台宾馆其实是县委县政府招待所改头换面而成,墙上还隐隐约约写着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字样,不过这已是琼台县最好的宾馆了。几个头头自上至下一一握过手后,大家就鱼贯而入。
  项存辉走在后边,贾守道跟在陈擎栋后边赶上来紧紧地握着项存辉的手,说:“老兄,辛苦你了!这回可是真的代表琼台县县委县政府感谢你啊!”
  项存辉第一个反应就是一不小心当上县长时认识的老兄,可自己明明比他年轻十多岁。不过感谢话还是打心里听了进去,这项拖了好几年的工程十来天时间就给搞定,他做县长的能不高兴不感谢吗?宁琼线一建成,头等功臣非他莫属!项存辉客气地回答:“我是琼台的一员,还得感谢你贾县长热血心肠哩!”
  说起来贾守道还是项存辉的老上级,六年前他就是琼台县县长了。两人虽共事多年,但也仅限于共事关系,谈不上任何私交,项存辉打心眼里与贾守道划了条鸿沟,话里应酬的成分就浓了些。
  陈擎栋望着项存辉淡淡一笑,对贾守道的越位行为似乎毫不介意。“项局长你是宁琼线改造第一功臣啊!琼台县委县政府感谢你,琼台老百姓更感谢你!小赵都告诉我了,真的谢谢你!”陈擎栋说完紧紧地拥抱着项存辉。
  项存辉被拥抱得喘不过气来,直觉告诉他,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陈擎栋和贾守道暗暗斗法较劲的道具。陈擎栋说话的声音大得夸张,拥抱的姿势更夸张,好像他们是失散十年的亲兄弟一样。可项存辉打娘胎里出来,还是第一次见到陈擎栋,就算真是亲兄弟,恐怕也给岁月抹去任何牵扯了。
  好不容易挣脱陈擎栋的拥抱,胃里突突地直往喉头冒气。项存辉强忍着转过头朝贾守道问:“贾县长你看看,咱一个大男人差点就成了陈书记旧相好了,你可不会再把我当梦中情人吧?”贾守道哈哈一笑,瞥了陈擎栋一眼。

第三章 新月如佳人(7)
赵国亮在边上怪怪地看了项存辉一眼,嘴角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随后岔开话题,边说边在前面领路。到楼梯口,贾守道又客气起来。项存辉只好推说身体累想休息,随后拉着赵国亮上了楼。
  这时轮到陈擎栋给贾守道丢眼色了。
  进了房间,项存辉抛开了斯文,*衣服跑进卫生间洗澡。这一路实在太累人了!每次回老家前,项存辉总要犹豫几天,可最终还是抵不住慈母的呼唤,累死累活地上路了。有时他也嫌母亲死心眼,父亲前些年就去世了,一个人待在山旮旯里,就是不肯来三江享清福,害得他隔三差五跑这断肠路。
  卫生间的门半掩着,赵国亮详详细细地把明天的工作安排向项存辉讲了一遍,最后问项存辉是否有什么遗漏。
  项存辉压根儿就没听进他的话,只说:“赵老弟,你有话直说,这工程上马是好事,但树大招风,你得小心,树起了琼台县的形象,可别把自己的形象砸了。时下有句话你一定听得多,工程上马领导下马!上头盯得紧得很,宁琼线出了事,你我都得跟着倒霉。”
  项存辉心里另有一本账,节骨眼上做事,一定要做让群众看得到摸得着的好事,更要做让领导头上挂灯笼脸上添光彩的好事,但千万不能出一丁点儿坏事。他接着赵国亮的话说:“你是领导,不但要保证自己不出事,别人也不能出事,宁琼线更不能出事!”
  项存辉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赵国亮就当场立下军令状保证万无一失,恶狠狠地说:“谁打宁琼线的主意,我就扇他巴子!”
  项存辉听了好气又好笑,说:“你的扇子好大好凉快呢,别人巴不得!”
  项存辉跑到隔壁叫单丘水。
  单丘水被车子颠得瘫成两截,一截躺在床上,一截挂在床沿摇晃着。见项存辉和赵国亮走进来,没好气地说:“千人大会的热烈场面没看到,四车死猪倒瞧饱了,就数你们俩精神!”
  “丘水这回你可说错了,今天不坐这趟车就感受不到宁琼线改造的迫切性。张书记请你这个总编亲自出马,是要你大书特书广大琼台人民对改造宁琼线的热切期盼、高涨的热情和衷心的支持的。你出马可不是当一般的记者作个本报讯什么的就完事,至少得搞个三部曲,让整个三江市都知道宁琼线建设需要大家共同支持,让有钱人能掏出腰包来,有情人奉献一份爱心。你是市里的金牌笔杆子,再加上切身感受,文章出来后一定是字字珠玑、句句重锤,激荡人心的,你说我能不拖上你吗?”项存辉说得唾沫星子乱飞。
  “得了得了,我还要谢谢你抬爱,这么看得起我单丘水!我最讨厌这种政府行为的炒作,雷声大雨点小,过一阵子就音信全无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心血来潮,弄不好又是一个形象工程,散架的形象工程!到那时我给你好好来个三部曲,保证你们人人满意!”单丘水说完扫了一眼赵国亮。
  赵国亮大喊冤枉,恨恨地骂:“你总编不总编的我不管,睁眼说瞎话可不行!就拿我们说吧,按行政级别属同一个档次,可我的月收入还不到你的一半!说得难听点还不如市里单位看门的,街上扫垃圾的。但工作呢?整天起早摸黑上山下乡做牛做马累死累活也没喊一声怨,这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琼台县穷,没有一条脱贫致富的路嘛!你说我们心血来潮,我看你们才心血来潮呢,放着许多大事实事不做,却偏偏到处找碴。我还不知道你啊!往好里说你是为改革开放呐喊,往坏里说就是破坏安定团结。你以为那几篇煽风点火蛊惑人心的狗屁文章是什么治国方略啊!” 。。

第三章 新月如佳人(8)
这一下轮到单丘水变脸了。他定定地看着赵国亮说不出话来。
  项存辉见赵国亮玩笑开过了头,忙拉着两人去吃饭,说:“吵什么吵啊!等填饱了肚皮再继续吵,吵到天亮我都不介意。”
  赵国亮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确实说话冲过了头,忙松松脸拉着单丘水的手说:“老单啊,不是我要和你过不去,我是迫不得已,你也别认真。在校蓝球队里你是领队,现在你还是我的领队,你得给我指明方向。吵归吵,宁琼线改造的舆论导向还是要靠你来把舵的。”
  小弟求饶了,做大哥的就不好意思黑着脸了。三人又说说笑笑出了房间。
  跳舞安排在三楼多功能厅,两边美女如云占了半壁江山。这穷乡僻壤还有这么多让人看十眼也不嫌多的佳丽,项存辉大为惊异。穷地方出产的美女大都跳出地方,有的已经深入中央。再细看,项存辉更奇怪了,欧阳妮居然也早早化过妆候在一边了,她的眼睛还火辣辣地看着自己呢!
  项存辉心里发虚,装作没事似的地直挨着同学司长身边坐下,心却跳得十分厉害了。两人寒暄了几句,一种距离横亘在他们之间,项存辉一提起大学生活,同学就顾左右而言它,显然是怕旧事重提。官场上多少人恨不得连小时候吃奶遗尿的往事也一笔抹去,只留下让人称颂的丰功伟绩和级级高升的记录。谁愿意让人提起在校时受人恩惠的往事呢?理解万岁!项存辉站起来辞别,说自己有事急着要办。
  刚走到楼梯口,项存辉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不远处,那分明是欧阳妮!项存辉惊讶不已,她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招呼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欧阳小姐,你怎么有雅兴到这桥上来散步,不怕路黑碰到坏人?”
  欧阳妮仰起脸说:“有你在我怕谁呢!怎么,跟你那司长同学谈不拢?”说完欧阳妮有点*似的挨到了项存辉身边,两人的距离就像琼台河的河水和河岸,不即不离,只是项存辉还没有被河水浸湿。
  琼台桥原来是座望夫桥,是用木架子搭起来的。传说中早年有对夫妻生活在桥的南岸,有一天,男人蹚过河到北岸上游的枫山林里去砍枫木,那天下午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男人就再也没有回来。女人在岸边守望了三天,等河水恢复正常后跑到对岸寻夫,可哪有丈夫的踪影!女人回来后就天天守在南岸,累了睡着了梦中总见到男人从对岸走来,可滔滔的洪水隔着他们,怎么也拉不着手,尽管他们的手比平时伸得更长了!后来女人也不见了。人们惊奇地发现岸的两边生出两块巨大的人形岩石,都说是这对夫妻变的。更令人惊奇的是两块巨石都向对方伸出长长的悬臂,可就是连不到一块儿。善良的人们就用枫木在悬臂上搭起了一座桥,实现了那对夫妻团聚的夙愿,也方便了自己。
  项存辉指着桥下河两岸的岩石讲了这个故事。欧阳妮听得入神,说要看看桥下这对夫妻的样子。项存辉犟她不过,只好拉着她的手让她朝桥下看去。可天色太黑,欧阳妮只好遗憾地缩回了头。
  冰山美人此刻完全像个小姑娘,她对项存辉说:“他们有人架桥才拉上手,我们可是连手都不想松开呢!”
  项存辉这才意识到欧阳妮细嫩的小手还抓在自己的手心,赶紧松开了,还嘴说:“不是你要我拉着吗?现在又倒打一耙了,看来好人还真不好做哩!”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新月如佳人(9)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欧阳妮跟着温柔起来,说:“谁说你是好人呢,是小孩还差不多,我以前总以为你们这些当官的只会说大话废话,个个都是没心没肺的,想不到你还会讲故事。”说完拿出伞撑在项存辉头上。
  看着楚楚动人的欧阳妮,项存辉好想揽着她的肩头。过了好久,项存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司长是我的同学,这事我没对你们这些喉舌说过啊?”
  “唉,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何况我还是当记者的。你还推三阻四的,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这恐怕不是当记者的缘故,一般记者可没有这么世事洞明。”
  “你这是骂我们当记者的呢!说说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欧阳妮声音轻轻的,但语气很坚决。
  项存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答:“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他能有今天应当说有我的一份功劳,是我把进京指标让给他的,可现在我们能聊的东西不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也不能怪他,或许是我们都变了。”
  欧阳妮低着头看着悠悠远去的河水说:“一个人是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变的又何止是他和你呢?只是我们在变的过程中熟视无睹,或者说没在你心头引起如此强烈的震荡,因为它们已慢慢地淡出了你思想的范围。”欧阳妮沉缓的声音就像一把锤子敲打着项存辉的心。
  项存辉看看表,说:“这雨还下个不停,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欧阳妮幽幽地说:“再站半小时好吗?能和你一起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