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与代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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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陈康他其实，本也是一个性情疏懒的普通人：且既无才华亦无财帛，没有什么学历文凭可以凭仗，也没有什么好运气可以依靠。胸无大志的他济身于世，更连世人所谓“出人投地、建功立业”的“上进雄心”都不具多少。因此即使是他本人亦不得不承认，曾经自己所全部拥有之一切，满打满算也只是待人的真诚与不屈的自尊罢了。　

　　而他之前生平最大的贪心，则也不过只是能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可心女人，与之建一个温暖的小巢，平平静静的过上一辈子——珍惜拥有彼此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将人间的所有繁华与争斗摈弃于家门外：恩恩爱爱不负今生时光，来个“此间妙，不可言”只羡鸳鸯不慕仙！　

　　象他这样的人，其实原来似乎更应出生在中世纪的欧洲或是一千年前的中国古代的。因唯有在那里，执着于坚守自己原则并讲究忠诚情义的“安贫乐道”，才会被视为贤人义人或骑士绅士的。那样的话，哪怕生活得即使一时再清苦困顿，亦可以比诸只拥有一身铜臭者，能得到更多的尊重与敬意。甚至，哪怕是仅做为一个心怀浪漫的诗人，象唐吉歌德一样的纯粹理想主义者，也能得到相当的认可，稍许的赞叹。但是可惜，他却偏偏不是生活在那样的黄金时代！所以，也就难免只会被视为一无是处，好像是个“废人”了。　

　　手中拮据生计艰难已是苦，岂甘再因此而受世人笑？即使“仅看衣冠不重人”，其实只是对方浅薄，但真要做到笑骂由人，宠辱不惊又谈何容易？故而对此，陈康他自己其实心中也是一直颇有遗憾的。但即便是这样，性格倔强的他在早已变得越来越现实、愈来愈多人“笑贫不笑娼”的如今，对于能追求得到永恒、纯洁的爱情，却仍然执着无悔的心怀着浪漫的理想。且甚至，因为自恃着一份对于爱的真诚，他反倒狂妄地认为比起其他人来——自己，其实更有资格拥有它，拥有这样一座：属于自己的“伊甸园”、“桃花源”！　

　　而实际上，他的这份自信也并非仅只是来自狂妄的一厢情愿。因为一个叫潘多娜的女子出现，原本陈康他且是曾以为自己已经幸运地得到了所想要的幸福，实现了这一毕生追求的。尤其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子肯予垂青，岂非是一种对自己价值最大的认可？但是可惜，残酷的现实终于却仍是狠狠地打击了他，女人的翻脸无情将之从天堂一脚踢到了地狱里，因而随即……　

　　顷刻间，不周山倒了，洪荒破碎了！一向珍之重之、爱愈生命的心上人，被自己视若生平知已更几乎当成女神般崇拜的“她”，在金钱的诱惑下，竟也可以毫不在乎彼此的感情，连头也不回地便随人离去了？这所宣告的绝不只是一段感情的结束，更直接摧毁了陈康所有的自信，也令他感觉失去了生命全部的意义。　

　　于是他遂终于选择了报复、选择了改变、选择了不再做一个好人：本自以为这一生已超脱不羁于铜臭味，不会象别人一样无聊地追逐于功利的他，结果还是屈服了现实的环境，无奈地选择了也学着去追名逐利——也试图去赚取大量的财富，堆起那十丈的泥塑“金身”，用它来证明自己的价值，靠它来让那个负心的女人后悔于当初的背叛……　

　　然而，同流合污于社会，真就是更好的选择吗？放弃自我，果就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那些吗？即使终于得到了后，结果又会如何呢？当一朵浊水中的不染青莲，一位世间再难觅的奇女子，她的出现，对他又意昧着什么？是能重补头上青天，再造朗朗一片乾坤的女娲吗？亦或是更伟大的神明？　

　　而来自曾经难以想像的一个巨富豪门女继承人，她的垂青乃至肯委身下嫁，给他生活所带来又是怎样的改变？其母，那位美若不似凡尘中人，仙姬般的神奇女人，她又在想些什么？还有，那个竟然不愿做情人，却甘愿当他*跟玩物的女秘书，她是真的蠢到会“买椟还珠”吗？还是其实存在有着另一种，不一样的智慧？　

　　女人，是怎样的存在？究竟是可以任意蹂躏欺凌的弱者，还是任何世间奇迹都能创造的，最强大生物？她们究竟是善良的，亦或还是残忍的？男人，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还是护花的天使？他们，究竟是强壮的，还是其实无比脆弱，不堪一击？爱情，又究竟是什么？天堂或是陷井？她是真实存在这个世上吗？还仅是一座永远的……“海市蜃楼”？　

　　这一切答案也许，尽在我的《选择与代价》这部长篇小说中！　

　　2007…8…30　10：34　

　　3：54　2009…5…13（修）4：21　2009…5…13（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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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赤心如火　怎堪情殇（上）
＇原创＇选择与代价［长篇小说］

　　——原拟名《报复的代价》又或可名《爱的神话》

　　作者：马　健

　　第一章

　　上　

　　火！一团汹涌澎湃着，上下翻滚不断噼啪做响，升腾着道道灼人炙焰，正熊熊燃烧如熔岩流浆般的“火”：此时此刻，似乎也唯只有用这个，才能恰如其分地形容眼下的陈康，他——他的心情，他的感受，他的行为以及表现了。　

　　现在的陈康，正疾步地向前走着。两条腿步行的速度自怎说也不能算很快的，起码亦是赶不上自行车：更甭说四个轮子且会放屁，由发动机驱动的汽车了——但他在行进时，却能让人不禁感觉有一种势如破竹、不可阻挡，甚至望而生畏的味道：一种比“速度”更快的速度，一种仿佛已将空气撕裂了般的“气势”……　

　　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心中所充斥太多的委屈跟愤怒，让陈康感觉自己这副并不算如何强壮的身躯，对之已几乎无法做到完全的承载和包容，以至于似乎它们马上就要从自己的胸膛中爆裂而出，绽放开一朵大大的蘑菇云，成为一种毁灭世间一切的力量！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越远越好，越快越好！离开这个人群杂乱的场合，离开这个虽然灯红酒绿但却丑陋不堪肮脏的都市。离开这个自己曾经以为会充满了甜蜜和希望，如今却结果发现，只剩下痛苦回忆和被欺骗的愤怒，以及悔不当初竟会瞎了眼，爱上那么个女人，无比懊恼的世界！”这就是陈康他心里现在唯一抱有的念头，和所能想到的一切。　

　　而这，且更已是出自他目前尚还勉强能保有，最后一丝清明的理智了！因为，唯有他自己知道，如若自己不是这么做，不是这么想：不是迅速的离开，不能借助如今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跑”，大量消耗体力的急行，来发散心中那满腔的怒火——如果此时此刻，非得让自己勉强停下身来，那么自己很可能……　

　　不，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自己会忍不住去做出一些，必将产生不可收拾严重后果的事情：毁灭、破坏，甚至——是去“杀人”！　

　　是的，如同一团高温的烈火会在它边缘产生有一种清晰可见的氤氲一样，如今心中的怒焰一直蒸腾不熄，不断形之于内而发之于外的结果，已使得陈康自觉自己身上似有笼罩着一层凝成实质的煞气，而这更也显然是他周围的每一个行人都能真切感受到的。　

　　没见吗？从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与所做出的行动就可以看出这一点来了！在他们所有人眼中，陈康此时已分明是一个最危险的生物：不断地向着在周围的他们，发出一种非常明确的警告，“看谁敢招我？看谁敢惹我？可不要试图阻挡我的去路，谁若敢于此时撞在我枪口上，那他这辈子的路也就算走到尽头了！”　

　　而因这世上的人都是怕事的，更是怕死的。尤其平白在路上走着，自是不肯无端端地去和一个陌生男人打架。莫名其妙地就弄一身伤回去，甚至干脆丢了这条命，死了都不知如何向阎罗王解释为什么会突然提前去他那里签到。没有人会肯做这样愚蠢的事，即使是平日生性最好斗的家伙也一样，不愿意自己成为别人借以撒火解气的工具……　

　　于是，随之，路人们每当即将行至陈康跟前时，便都目光带着畏缩，并不由自主就侧身避让开了。其中更有甚者，且还有距离老远就躲着绕开走的。以致于一时间，这情形，竟令陈康似有几分猛虎下山、皇帝出巡的气派了。　

　　唯不过，抖着此刻这从来未曾有过的威风，陈康他自己的心中其实却没有一丝半毫的喜悦和满足：自然，也就更谈不上什么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了——因为，刚刚在咖啡厅中所发生那一幕，此刻仍宛如就在他的眼前！　

　　谁能想到呢？正是那短到不足一个小时，却又漫长到可怕的一会儿时间，便陡然颠覆了陈康他，原本整个的世界。更使得，那个过去他曾经以为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安琪儿：整天恨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握得紧了怕碎了，攥得稍松又怕丢了”的心肝宝贝，女神一般的人儿，到得如今……每当想起她来，却只会让他感觉——那是地狱里最凶残的魔鬼，洪荒中最没有人性的妖兽，所有的童话故事里都不曾出现过，最最丑陋恶毒的巫婆，以及这个人世间，最最下贱无耻，也最最庸俗粗鄙的贱货！　

　　那是何等让人不堪回首的一刻啊！　

　　即使是陈康自己，也都几乎难以置信那是真实的存在过：短短的一会儿时间，它竟就改变了一切，以至于竟让他即使到现在，还忍不住地想将，那个在今天之前还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女人，掐死、咬死、撕碎、生啖、鞭尸……甚至，有挫骨扬灰尤尚不足以解心头之恨的感觉——而那个，曾经，甚至一小时之前，且都还是他视若珍宝，发誓要用一生去疼爱的天使啊！　

　　可是，他却偏偏又根本无法否认它的真实。且他甚至完全可以确定，自己这一辈子，也将无法再忘记适才所发生的一切。　

　　因为，正是那个女人她，亲手杀死了他，那么全心全意深爱着她的，他的感情！　

　　并在残忍地将他无比虔诚，仿佛一个最谦卑的神仆做为对自己女神的献礼一样，双手敬奉上的一颗心，狠狠地戳上了一万刀，使之鲜血淋漓千疮百孔后，又毫不在意地将之残忍地丢弃在了地上，再用她的鞋底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在上面用力地践踏，直至将之踩得支离破碎，到了如今，即使是观音菩萨显灵，倾尽其瓶中甘霖玉露，恐也都难以将之再粘合修复的地步。　

　　他是那么清楚的记得，简直是挥之不去刚才，在她昂首挺胸洋洋得意离去前，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那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残忍，那么刻薄，那么让人：不堪承受！以致于，竟让他直恨不得今生今世，都根本不曾生有过自己这对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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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阿康，你还真的弱智耶！到现在，也真难为只有你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纯粹的爱情了。实话告诉你，我从来就都没有爱过你。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暂时没找到好男人，才逗你玩玩解解闷而已。反正，有一个人宠着，有一个人哄着，有一个人象对女皇一样的侍候着，倒也还不错。”　

　　“亏你也是老大不小的成人了，竟然还真信什么有‘不变的心’和对爱的忠诚！你白痴啊？现在这年月，谁还讲这种东西？就是讲也只限在嘴上说着好听罢了！”　

　　“你什么都没有，没钱没权没学历没家世，也就是说根本就没什么前途可言，你说哪个女人会傻到真肯跟你一辈子？浪漫，浪漫能让人吃饱吗？感情，只有感情有什么用，能当衣服穿吗？过日子可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事！和你这个傻小子玩玩浪漫谈谈感情，本来也倒蛮有趣的，不过那只能是在无聊的时候。但现在，本小姐可不同了！”　

　　话讲到这里，那个长像清纯但谈吐却半点不见高雅，反而极尽市侩跟功利、辛辣与刻薄的女人，更妖妖娆娆的迈步走向一边不远处所站着一个：说来相貌其实倒也算得有几分英俊，一身名牌更是将之包装的很是“金碧辉煌”，但从嘴角所带那丝戏谑轻蔑的笑意和眼神中充满自矜的傲然，就知道其胸中根本没什么丘壑，更谈不上素质和修养的——显然属于“二世祖”一类的男人！　

　　且当她近至到他跟前后，更立刻就合身偎依粘了上去。并抬起了她娇俏的下巴，毫无羞涩地向其抛了个媚眼。然后，遂才抱着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拉着他一起重又走了回来。　

　　行动间顾目四盼，带着赤祼祼毫无掩饰的炫耀和得意的表情。显然是想用这样的行动，证明她如今是个多么幸福和满足的小女人：十足十地用行动，演示了什么叫“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半点没有因为还记得往日些许恩情，丝毫顾忌曾经“有幸”身为她男友的陈康，会因此而受到多么巨大打击的意思！　

　　此时，也不知那个男人心中是如何想法：是配合讨好自己的女友？还是乘机打击自己的情敌？又或者……总之，于俩人刚刚站定后，他便立时就把胳膊从女人的怀里抽了出来，改为搭在了她的香肩上。并同时将她揽进了怀里，伸出右手，用食指轻托起了她的下巴，让她抑起头看着自己，然后对着她指了指自已的腮帮子。　

　　而对于这个男人，女人所表现出的也是与待陈康的态度截然相反的善解人意和温存体贴！因而马上就会意地媚笑着，将自己粉都都的红脣献了过去……　

　　当女人的樱脣与男人突然扭过脸来迎上的大嘴触碰到一起，于是俩人便就此将肉麻当有趣的这么当众来了一个*后：不顾周围看着这一幕的人身上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女人的粉拳又显然只是撒娇而非生气地轻轻锤了一下男人的胸口——经过了如此好生一番打情骂俏，直到这时，她才好像重新想起了边上还有陈康这么个人！　

　　转过头来，一脸得意，檀口轻启抿了抿粉红的嘴脣，向看到眼前这一切面色早已变铁青地陈康，嫣然一笑后，就倚着那男人的肩，她继续往下向陈康说道：“现在我已经有了他了，可就再没心思也没时间再陪你演什么言情片了！”　

　　“唉！”随后，女人发出了一声，语气似乎带着点怜悯，但脸上的讥嘲之色却使之刺人心肺，更象刀子一样的叹息，“你傻不傻啊？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原来还想和你好聚好散的，不管怎说你对我也算不错。可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不识趣，只在电话里告诉你我们性格不合还不行，非得苦苦纠缠还想问个为什么，那你可就别怪我了，因为这是你自找的！”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咯咯，有了金元宝，谁还要拣你这个破砖头啊！拣来干嘛？搭鸡窝吗？我找到了真正的白马王子，自然不可能再跟你混一起了。不可能让你破坏我未来的好日子，就是因为这个！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劝你啊，还是清醒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