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录- 第159部分

　　　　果然，陈男没有等他反应，而是径自说：“你呀，小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自己还不知道。”

　　　　话到这里，已经有些僵了，没有再继续谈下去的必要，子风也没有反驳他，挂了电话之后，还颇自发了一会呆。

　　　　被人利用？

　　　　陈男明明调查的结果也是张宇豪或者汪圆圆他们以前和子风他们并不相识，也没有任何纠葛，车祸会撞上一唯，纯属意外，可他又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如果真是有人利用子风，那么这个人就多半是现在他最想帮的人……

　　　　子风自己很清楚，他会去找汪圆圆，是因为听了张宇豪这个冤死“鬼”所说的真相，如果说汪圆圆真的是在利用他的话……她怎么也不会猜到，张宇豪死后会变成“鬼”吧？

　　　　可是，再仔细想想，就算没有张宇豪的灵魂附上一唯身体的事，只是单单让车撞上一唯，然后牵出这个凶杀案，他会主动去找汪圆圆吗？

　　　　答案是：会。

　　　　只要撞上了他们，汪圆圆即是车主，又是死者很亲近的人，他多半会去找她。

　　　　那么……难道真是他自己被人利用？撞上一唯根本不是巧合，而是精心的安排？其目的又是什么？

第四卷　古董之迷　第十六章　第一现场（2）

　　　　第十六章　第一现场（2）

　　　　子风结束了和陈男的通话，继续将车子一路往城北方向开去，一直开出城外，沿着一条主干道继续往远处开。

　　　　现在是下午…，路上车辆行人并不太多，但他开得比较慢，很悠闲的样子，就像当初严素素载张宇豪出去“郊游”的时候一样。

　　　　张宇豪说当时没注意时间，也没注意路边的景物，只觉得车子开了很久。

　　　　很久是多久？

　　　　子风无法知道，不过他可以尝试着从时间上来推算他们到达的大概地点。

　　　　张宇豪他们是中午吃过午饭才从城里出发，最后张宇豪连同车子撞上一唯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半左右。

　　　　从中午到晚上八点半，这期间大约有七八个小时时间，就算他们毒打、威逼以及杀张宇豪，最后做弃尸准备等花掉一小时左右时间，刚路上来回所用的也大约在六到七小时左右。

　　　　去的时候严素素是跟张宇豪说出城透透气，又还在想尽办法软硬兼施的和他做最后的“交涉”，本希望能从他这得到更多的财富，所以，车子自然开得并不快；程阅将车开回城的时候也许速度很快，但是进城以后，七八点钟的时候城里的交通正是拥挤的时候，他车技再高，速度也开不起来。极有可能是拐进一唯他们住宅区门口那条街道之后，才猛然加速，因为那条街道相对来说很宽敞，车流量也少。

　　　　所以，算起来两人用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各占三小时左右。

　　　　从张宇豪的住处，出发往城北郊外开三小时左右，如果路没有选错的话，应该就会很接近那个第一现场了。只能说是“接近”，因为这样推算出来的时间不可能精准，只能是将搜索的范围宿到最小。

　　　　张宇豪送给汪圆圆的是一辆银白色的mini　cooper　s，这种车在城郊一般很少见，事情又刚刚发生在昨天，如果可能的话……只要找到大概的位置，便可以通过它的轮胎印来寻找它的最终去处。

　　　　这办法看来很笨，但笨办法一般都比较有效。

　　　　子风开出城外一个多小时之后，路边已经变得比较荒凉，再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几乎没有什么人烟。每次遇到分岔口是最头疼的事情，不过，幸好这两天没下雨，而细心的他还真的能时不时找到浅浅的类似mini的轮胎印，顺着轮胎印一路走下去，他心里也越来越有底了。

　　　　因为越是荒凉的地方，没有太多车流经过，这种轮胎印就越是清晰……

　　　　这样停停走走，大约又开出一个小时时间，子风的车速越来越缓慢，因为按时间来推算，第一现场应该已经不远。

　　　　终于他在路边堆满落叶的小道上，找到了同样的轮胎印。

　　　　也就是说，车子在这里拐进了一旁的小路。

　　　　这条路很窄，似乎是通往路边的树林，子风干脆将车停在路边，自己下车沿着小路上的轮胎印往里走……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树林里早已经暗下来，子风走得很缓慢，一边暗自戒备着，一边留意这条路上草丛或落叶上留下的，被车轮压过的痕迹。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么第一现场很可能就在附近。

　　　　往里走大约20米左右，树林里就几乎已经全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子风拧开随身带的手电筒，照向小路延伸的方向，但是这道路看起来还很长，一眼望不到尽头。

　　　　如果是白天的话，小车型的车子开在这样的林荫道上，应该没有问题，而且，符合严素素说的出来透透气的环境，两边的树林，偶尔传出的鸟鸣，以及路边的落叶沙沙的声音，都有可能给人一种惬意的感觉。也因此，张宇豪才没有起疑心，只是感觉到路边很荒凉。

　　　　子风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他在考虑现在该怎么做。勘察现场当然是越早越好，可是，在这样的小树林，又是晚上，勉强进去恐怕得到的结果也不会满意。可是，退出去等天亮了再搜索的话，这****漫长的时间，他担心会消失更多的线索。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何俊的来电，应该是来告诉他有关程阅的事，他忙接了起来，并且一边往树林外面停车的地方走去。

　　　　何俊在电话那边说：“你要的资料查到了，东升集团董事长程岂胜家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儿子的确叫程阅，今年17周岁，身高175cm，体重55kg，偏瘦。本来在a市最好的贵族学校上高一，不过，他家人想送他出国，所以一个月前就已经停了课，正在办理相关手续。我这里还有一张他的登记照，传给你，你可以拿去给汪圆圆辩认一下看。”

　　　　子风说：“好的，我想，应该就是这小子了。不过，再给她确认一下也好。”

　　　　何俊不经意的问：“你在医院吗？一唯怎么样？”

　　　　子风苦笑一下，尽量简洁的说：“不在医院，沈博说时间长了张宇豪有可能会伤害一唯，我得尽快把事情解决，哪敢在医院闲着。”

　　　　“那你查得怎么样了？”

　　　　“我现在城外很远的地方，我怀疑，凶案的第一现场就在这附近，只可惜，现在天已经黑了，什么也看不清……”

　　　　“你告诉我在哪，我来帮你？”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看不见……等到明天，又不甘心。”

　　　　子风已经站在车子旁边，回头看了下黑乎乎的树林，叹了口气。

　　　　何俊说：“你等着，我去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大不了我陪你在那守到天亮”

　　　　子风笑了，说：“行那你来吧，北门出来，一直沿着主干道走，开得慢的话大约三个小时的路程。这边基本上已经没有人烟，也没有指示牌，地图上面显示，应该属于清林乡的范围。”

　　　　何俊忙说：“知道了，你在那等着，随时保持联系。”

　　　　末了他又叮嘱一句：“对了，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了。”

　　　　子风挂了电话，坐回车里，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边小树林，生怕里面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似的。

　　　　他没有选择马上通知陈男，是因为之前两人的谈话就不算愉快，而现在他也并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凶杀案的第一现场就在这里。就算是在这里，这么大一片树林，倒底张宇豪是在什么地方被杀，需要花费很多功夫才能确认。在完全确认之前，他不想让已经对他有成见的陈男加入。如果陈男他们加入进来，搜索半天没有任何线索的话，他和陈男之前的气氛会更紧张，这不利于最后的合作。

　　　　而子风最终还需要负责这案子的陈男警官合作，才能顺利的将这案子破了，不然如果两人互不信任，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只要他能确定第一现场的具体位置，他就可以通知陈男一起来勘察现场，那么，最后勘察现场的结果，他也很自然会知道。

　　　　倒底现场会留下些什么？除了预想中的那把被拿来做为凶器的，属于汪圆圆的土耳其弯刀之外，他们还能不能找到和真正行凶者有关的物证？

　　　　汪圆圆真的是无辜者？

　　　　亦或……她也是别有用心的那一个？

　　　　子风其实很迫不及待的想对眼前这个树林，做全方位的搜索。

　　　　但，现在不是时候。

第四卷　古董之迷　第十七章　第一现场（3）

　　　　第十七章　第一现场（3）

　　　　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子风还是沉得住气的人。

　　　　同时，他心里也有一丝疑惑，如果说第一现场就在这片树林里面，他一路找到这里来为免也太顺利了点。

　　　　既然严素素把一切都设想周到，难道她就没想到要消除这些轮胎印吗？特别是在第一现场附近一些重要的痕迹，比如车子拐进树林时在路边枯草和落叶上留下的印迹，简直就像是专门留下来的指路牌。即使公路上的车轮印不可能全清除，但他们离开的时候，是完全可以将这附近的印迹清除掉的，为何偏偏留了下来？

　　　　或者……她就是专门留给警方的，方便警方找到这里，而现场自然是布置好留有对汪圆圆不利的证据，比如那把土耳其弯刀。

　　　　当然，这是在设定严素素为这次凶杀案主谋的情况下，但同时，陈男的话也让子风格外在意。

　　　　因为被找上门来的委托人利用，他也不是一次两次，虽然最终都有查出真相，但是，被人欺骗和利用的感觉并不好，而且，一旦他稍有疏忽，很可能真的被蒙蔽。陈男应该也不是完全的信口胡说，所以，子风不能不格外留意。

　　　　在等何俊的时候，他便冷静而仔细的回想着有关这个案子的所有线索。

　　　　如果说他真的是被人利用的话，那么这个人最可能是汪圆圆，可是，就他所知道的所有线索来看，汪圆圆几乎没有嫌疑，特别是死者张宇豪的叙述中，整个案发前后完全没有汪圆圆的影子。除非……严素素本身也是被汪圆圆指使的

　　　　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完全没有。

　　　　但是，汪圆圆并没有做案动机，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而且张家显然也接受了她这个儿媳妇，如果张宇豪不死，她马上就能嫁入豪门，现实灰姑娘的梦想；反而是张宇豪死了，她任何好处也得不到。

　　　　另外，就算是她因为知道了张宇豪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恨他，由爱生恨，但是能恨到要杀死他的地步吗？以汪圆圆在病房里所表现出来的反应看，她并不是那种死缠乱打的女人，知道张宇豪和自己好友的私情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想逃开，不想跟他们纠缠下去。

　　　　退一步讲，这也是她在演戏，那么就算她真的恨到要杀死张宇豪，可也没必要杀了他以后，还要撞毁那辆车特别是用自己名下的车装上张宇豪的尸体，去撞别人，这实在不是聪明的做法。

　　　　就算她故意想撞上一唯，让子风介入这个案子，也完全没必要用她自己的车。

　　　　她明明可以更隐蔽些，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而不是先将自己****出来，再让子风来还她“清白”，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

　　　　怎么看，严素素的嫌疑也比汪圆圆要大得多。所有这些事情放在汪圆圆身上，都会觉得没有必要，可是换做严素素都可以解释的通。张宇豪就说过，她的目的很明确，一是为钱，二是出于嫉妒，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所以，要车毁人亡，杀人、撞车都有动机。

　　　　===============================

　　　　何俊在两个小时以后赶到，并且带来了晚餐和照明用具，不过最后和子风两人商议的结果，还是等到天亮再进去搜查。晚上光线不好，视力范围有限，不仅可能遗漏线索，也有可能在无意中破坏现场。

　　　　两人简单的吃完快餐，子风便说：“你留在这边出口，我绕着外面这条大路走走看，能不能绕到那边出口。虽然只是****的时间，还是担心会有人来销毁证据。”

　　　　这也是他同意何俊赶过来的原因，现在可以说凶案的“第一现场”近在咫尺了，他不想在最后的关头再出意外。所以，打算守住这地方，等天亮再行动。

　　　　何俊爽快的说：“没问题。”

　　　　他很乐意和子风一起破案，甚至胜过做他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是他经常随叫随到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之前子风替他去做卧底的事，他总觉得自己欠着子风一份情。虽然子风并不这么想，他至所以会经常找何俊帮忙，则是在心底始终还是把原来警队那些兄弟当作自己人，特别是年纪相仿的何俊和小美他们。虽然头儿的调动，加上新任队长对他的排斥，让他不能象以前那样明着和警队合作，但他和何俊私底下的交情还是在的。

　　　　何俊带了对讲机，这样即使两人不在一块，也可以随时保持联络，知道对方的处境。

　　　　子风将车子发动，缓慢的在并不怎么平坦的公路上行驶。

　　　　乡下的公路一般都是环山而修的，而这片树林就是路边不高的山丘，子风开着车子绕着公路走了很远，到了山的另一边，果然看到了那片树林的另一个出口。而且这边出口不远的地方，还有灯光，但来有人居住。

　　　　他将车子在路边的草丛边停下，向有人烟的地方仔细看了一会，今晚没有月亮，夜幕中看得不很分明，依稀看到是两幢连在一起的房屋，此外，再没有别处有灯光。所以，这里看来并没有村庄，只是一两户人家而已。

　　　　会是什么人家，这么孤零零的住在这里？

　　　　他没有去打扰人家，而是停好车子，熄了灯，独自坐在车里，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另一边的何俊说着话，当然，多半是和案子有关的话，另外，两人不自觉的也聊到了头儿身上，难免有些感慨。

　　　　==================================

　　　　这****平静的过去了，并没发生任何意外。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子风便调转车头，开向何俊那里，然后两人一起下车十二分小心的进入树林。

　　　　幸好今天的雾并不大，树林里的光线很好，两人沿着很清晰的车轮印一直往里走，大约走到树林的中间地段，山丘的顶端，车轮印停在了这里。

　　　　然后，他们又很容易的从路边折断的枯枝和踩过的草丛等痕迹，轻易的找到了当时车里人的去向，真的像是故意留下这些线索供人寻找一样……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最后，他们停在树林中一片比较空旷的草地上，因为这里，很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甚至还有血迹……子风小心的收集了一些，如果化验结果，这些血迹是张宇豪的，那么这里基本上就可以肯定是第一现场。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这里找到几张散落的名片和vip卡，几缕很短的发丝，这些应该都是张宇豪的。名片和vip卡是在搜他东西的时候落下的，因为是不值钱的东西，所以没人理会，而名片里面有一张就是张宇豪本人的；发丝则极有可能是在打他的时候揪下来的……

　　　　在杀过人之后，凶手及同伙甚至都没有清理一下现场？

　　　　子风和何俊对望一眼，彼此都觉得这是一个疑点。

　　　　虽然现在是找到了第一现场，而这个第一现场看起来却更有可能是布置好，专门等着别人发现的

　　　　何俊在一旁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