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黑道,攻受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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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黑道,攻受为奸-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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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岛的深夜,总有几人无法入眠。崔炎坐在东区某间酒吧的包厢里,面色阴郁地喝着闷酒。包房门厚重而严密,将激烈的乐声和喧闹的嬉笑声阻挡在外,只留下令人压抑的安静。
  两名手下垂头丧气坐在一旁,既没叫小姐,也没点酒,只小心观察着老大的脸色。嚣张惯了的人,猛然收敛起来,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这些日子崔炎赋闲在家,远离了权力的中心,往常跟在他屁股后头点头哈腰的那群人,都呼啦一下没了踪影。所谓“世态炎凉”是个什么滋味儿,崔少爷算是尝透了。
  细究起此番行动失败的根由,一则是他不辨忠奸,错信了郭精明那个二五仔。再则是他过于自信,对于警方的暗渡陈仓、釜底抽薪竟毫未察觉。
  可崔炎内心里,却没来由将所有怨气加诸在了雷霆头上。
  这算是失败者难以启齿的嫉妒吧,自己跌倒的时候,便看不得那些稳健前行的人,恨不得所有人都摔跤,并比他还要惨烈。更让崔炎不能容忍的是,这一朝捡了便宜踩在他头上的不是别人,偏偏是他向来最不屑最嗤之以鼻的后巷疯狗。
  于是妒火中烧的崔炎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他雷霆不是前途无量嘛,爷叔长辈们不是赞不绝口嘛,偏要让那姓雷的自毁前程,让一班老家伙哑口无言。
  就在刚刚,义字堂口的地盘上死了个人。死者叫刀疤昌,原是马奔身边的一名小喽啰。
  当日马奔的仇家买凶杀人,就是这个刀疤昌受不住金钱诱惑,将马奔的详细行踪出卖给了对方,才使得杀手有备而来,伏击了马奔。这些内情刚刚被雷霆查了出来,却并没动手处置,只因刀疤昌身上正牵扯着别的案子,警察盯得紧,是块烫手山芋。
  崔炎本就绞尽脑汁寻着雷霆的错处,一得到这个消息,便计上心来。他找了几个可靠的人,经过悉心妆扮,假装成雷霆和义字堂口的弟兄,在明知有人监视的情形之下,帮规处置了刀疤昌。为求逼真,他还想方设法弄到了雷霆用过的纸巾,故意遗留在了事发现场。
  按崔炎的计划,这一起有预谋杀人案,动机、人证、物证都有了,一经检控,是铁定脱不了罪的。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正是那本应将人送进监牢的沾有DNA的纸巾,坐实了此事纯属栽赃嫁祸的本相。
  因为就在案发的前几个小时,众目睽睽之下,雷霆已被警察带回去扣押了,不但没有行动自由,连与外界的通讯也受到了限制。更荒谬绝伦的是,他被扣押的理由,竟然是莫名其妙的什么“破坏公共设施”!
  一切都太难以置信了!崔炎简直欲哭无泪,这到底是雷霆时运旺盛呢,还是警察未卜先知,又或者,根本就是老天在故意捉弄他,处处与他作对?他当然不知道,在丁冉的上一世,他曾用了同样的方法使雷霆含冤入狱,并且,那一次他成功了。
  没办法,如今能做的只有不停地喝酒,他需要酒精来麻痹愤怒而疲倦的身心。或许醉倒了,便想不起那一桩一件的丢脸与挫败了吧。
  正当他醉生梦死之际,包厢门一开,罗啸声走了进来。
  这家店本就是罗啸声名下产业,他碰巧过来会个朋友,听店长说崔炎也在,便出于礼貌过来打个招呼。
  崔炎见是他,冷淡招呼了一声“啸声哥。”便无话可说了。
  罗啸声了解崔炎的处境,对于这拒人千里的沉默,并不介怀,只好意劝解道:“阿炎,别怪做哥哥的说话难听,这个时候借酒浇愁,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人更加小瞧你。”
  崔炎唉声叹气道:“除了借酒浇愁,还能做什么?丢了这么一趟货,你知道背后有多少人指指点点笑话我!老家伙们嘴上不说什么,却摆明了信不过我,生意一点都不肯给我碰。”
  罗啸声温和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那都是暂时的,别人对你没信心,做点什么找回来不就得了!归根结底,失货事小,失了人心事大。我听说,你手底下有十一个人,全都没逃出来,这些兄弟定要厚葬了,另外切记善待他们的家人。死人自然是没感觉了,很多都是做给活人看的。”
  崔炎恨恨地说:“其实死了十二个。不过鬼仔明算不得我的人,就是被我找到他的尸体,也一定要剁碎了喂狗!可怜那六七个弟兄,被他害得一把火烧成了灰,甚至有一个连尸首都没了。”
  罗啸声略显费解道:“这把火烧得真邪门,跟长了眼睛似的,你的人一个不剩,雷霆的人却一个不缺。那样惊险的境地,他竟能将堂口的人悉数带出来,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总之不简单呐。”
  崔炎冷笑几声,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思索着,沉默不语。
  一天之后,刀少谦带着律师去保释了雷霆,然后直奔外岛七爷处。丁冉一早已等在那里了。
  七爷得到消息,崔炎的人凌晨出动,开始沿海岸线进行搜索。据说,当日有个马仔脱离大队到僻静处撒尿,一听见枪响,就机警地跳海逃生了。他被海浪卷起冲到外岛的渔村,之后与家里人取得了联系。崔炎立即撒开人马,宣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外岛是七爷的地盘,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避不过他的耳目。可这传说中的第十二个人,却丝毫不见踪影。
  这消息让丁冉止不住心烦意乱起来。
  如果真有崔炎的人活下来,并目睹了当日现场发生的一切,那雷霆就有危险了,不止崔炎,连丁爷都饶不了他。可这人若没死,为什么迟迟不出现呢?就算临阵脱逃怕受处罚,也大可以用当日事发的真相做为条件,来换取一条生路啊?
  难道说……根本没有什么逃生的人!
  崔炎先是被雷霆压着头抢了功,又设计不成,被雷霆轻松逃脱,他一定咬牙切齿想扳回一道。对于那日的事,他想必早有怀疑。此刻故意放出假消息试探一二,说不定他的人已经在暗处盯紧了雷霆,若是这边有什么动作,正好可以借此大做文章。可若不出手,静观其变,等真找到了生还者,可就无力回天了……
  七爷见丁冉黑着脸低头不语,忍不住问道:“怎么啦,心事重重的,我这老头子尚且活得有滋有味儿,你个小小年纪的,怎么倒烦恼起来了?”
  丁冉轻笑着叹了口气:“就是觉得有点累,感觉脑子不够用,很多人和事都看不明白。面前的路太复杂,不知道哪一步是坦途,哪一步是陷阱。”
  七爷嘿嘿一乐:“我还以为你是聪明人呢,原来一样那么蠢。想不明白还去想,真是自讨苦吃。眼前的路既然分辨不出哪条安全,就自己开一条路走喽!老被人牵着鼻子,就一辈子做大蠢牛啊!哈哈哈……”
  自己开一条路?丁冉皱眉沉思着。本以为活过一次,什么都在掌控之中了,可又总有些力不从心,每走出一步,都会横生出许多枝节。
  对于崔炎,既然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那么干脆……就让他永远没有下一步了吧。
 
  Chapter 22 意料之外的邀约

  除掉崔炎吗?丁冉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这其中的利害牵扯太大了,丁爷,崔放,崔家,堂口……
  上一世,丁爷为了给罗啸声制造平稳上位的机会,才故意将雷霆和崔炎摆上台面,促其争斗,使罗啸声坐收渔人之利的。崔炎一死,雷霆一人独大,丁爷便容不下他了。
  而现在,丁爷尚未属意小辈中的任何一个,此时除掉崔炎,对雷霆来说,又将是福是祸呢?如果没有崔炎,并将罗啸声排挤在外,是否意味着雷霆有机会被丁爷钦点,继承大统呢?不!不能太过乐观,别说帮会之中人才济济,就单单是除掉崔炎这一条,谈何容易!
  丁冉揉了揉突突跳动的额角,压制住心里的烦乱,换上副稀松平常的语调对七爷说道:“好吧,聪明老头,上次托付你办的事,是不是手到擒来了呢?”
  “这个啊……”七爷笑容里添了几分歉意,摇晃着肥亮的大脸说道:“还没有。哎呀这个唐尼,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仇家,老婆孩子被他藏得踪迹全无,移民了也不一定啊,呵呵。”
  丁冉知道唐尼是不会移民的。他自小土生土长、没离开过里岛不说,父母祖坟都是外岛乡下,他是世间少有的大孝子,若是肯离开,也不会走投无路进大狱了。
  这当口,刀刀陪着雷霆走了进来。七爷登时眼睛一亮,夸张地大笑道:“霆仔呀霆仔,几日不见,听说你是大出风头啊,现在谁不知道雷堂主是丁爷身边数一数二的红人。正所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雏凤清于老凤声啊!”
  七爷这不着边际的夸奖吹捧功夫,并非等闲之辈可以消受。连雷霆这等神经大条的人,听过之后都浑身鸡皮疙瘩,赶紧上手搓一搓。一个不留神,又被七爷将手捉了去:“来都来了,莫如留下一道吃个午饭,饭后咱们华山论剑打上个八圈如何?”
  雷霆偷眼看了看丁冉,见他没表示反对,便也欣然应允了。
  七爷家的淮扬大厨难得有机会展露身手,真是秀足了本事。一桌子菜有模有样,干丝切得纤细如发,瓜皮雕出了龙凤呈祥,一款三套鸭,更是家鸭套野鸭,野鸭套菜鸽,以火腿、冬笋作辅,逐层套制,三位一体,精妙绝伦。
  只可惜他一番苦心,却没人欣赏。丁冉本来话就不多,再加上有心事,一餐饭吃得意兴阑珊、食不甘味。雷霆则是正宗的“狗舌头”,不管珍馐美味还是剩饭剩菜,管饱就行。而七爷和刀刀叔侄俩,更是打入席就说个不停,一个捧哏,一个逗哏,从国际形势,聊到原油价格,又谈古董行情,再八豪门恩怨……
  雷霆在旁边傻兮兮听着,完全插不上嘴,一颗饭粒不知何时粘在了嘴角上,竟也浑然不觉。丁冉不经意抬眼瞄到,趁人不备,伸过筷子头帮他剥掉了。雷霆一惊,讨好地笑了笑,却换来了一记分量十足的丁式白眼。
  饭后,照例是芬芳萦绕的小花厅,七爷坐北朝南,雷霆面东背西,刀刀摩拳擦掌,丁冉默默掏出一副手套,仔细戴好。
  开了局,自然是先给老人家尽孝喂张儿了,小赢几把之后,七爷笑得眉眼舒展、满面红光。
  丁冉随口闲聊道:“七爷,听炎哥说你帮他订到一部很不得了的跑车?说来开开眼界。”
  “哈哈哈”七爷不无得意地大笑,“全球限量版几十台,加速三点五秒,极速三百五。”顿了一下,等众人尽皆展露惊讶赞叹之色后,他才悠悠然接着说道,“炎仔那个人你们知道啦,把车看得比老爸还要紧。他自己去意大利没有订到,回来之后听说地产大亨关老板订到了一辆,又知道我和关老板交情匪浅,便辗转托我给他做说客,问人家肯不肯割爱。我本不想走这一趟的,无奈他每天好几通电话催着,没办法,我上门一问,哈哈,人家关老板倒爽快答应了!”
  雷霆正打算将手里的风向放干净,没想到一把又抓了只西风,大力甩在桌上,啪的一声。
  丁冉充满好奇地问七爷:“关老板可是本岛十大富豪,入眼的东西一定错不了。车什么时候到港?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七爷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下个月中,十三四号吧。不用急,到时候炎仔自己就会开出来招摇啦,他哪里是藏得住宝的人。不过你想碰他的新车,哈,门都没有哇!他们家的保镖,司机,恩,连他老爸都碰不得!”
  七爷的话虽有夸张,却也符合崔炎的行事作风。丁冉当笑话一样听着,嘴角一抿。
  雷霆出手一摸,又一张西风,不禁骂骂咧咧道:“操,西西西,再他妈来张西风,老子把它给吃喽!”
  对于他小孩子一样暴躁率真的性格,七爷和刀刀早就习以为常了。丁冉翻起眼皮看看他,叹了口气:“雷堂主,到什么时候,话都不能说得太满!”手底下动作不断,抓牌间隙一勾一带,换了雷霆的牌。这小子若是改不掉遇事冲动、不走脑子的毛病,早晚得栽跟头。
  果然,轮过一圈,雷霆傻眼了,还真是“再来张西风”!在丁冉的挑眉注视下,他捏着牌,吞吞吐吐道:“不是吧……这这这,这太硬,嚼不动!”
  丁冉笑眯眯对刀师爷说:“刀刀,还不找个研磨机来,把西风磨成粉,给你老板灌下去!”
  雷霆眼珠圆滚滚瞪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不对!怎么有五张西风!”七爷叔侄哄然大笑。
  从外岛出来,两人没有直接回家,在丁冉的提议下,他们开着车沿滨海公路兜起了圈子。秋高气爽,吹吹风,大脑也可以清醒一点儿。
  像这样沐浴着阳光与海风的两相独处,上辈子也曾有过,只可惜与浪漫、温馨之类的字眼,完全扯不上关系。
  那时节雷霆要杀崔炎,丁冉得到消息赶去劝阻,他无法道出丁爷私心里的阴暗打算,只能对雷霆晓以利害,说崔父与丁爷是过命的交情,谁动了崔炎,丁爷铁定不会放过他。
  可雷霆偏偏是个疯狂的人,不怕死,更不怕威胁。被丁冉几句话,激起了心中妒气,越发非除之后快不可了。为此两人先是激烈争辩,而后大打出手,直到各自筋疲力尽、伤痕累累。丁冉被卸掉了肩关节,瘫在一边动不了,雷霆也被他的小刀子划出了满身血道。
  为了防范丁冉偷偷通风报信,雷霆将其铐在了海边小屋的窗台上,然后坐在一边龇牙咧嘴地喘粗气,抽烟。就这样在熊熊燃烧的怒火中吹着海风,看着落日,直到深夜,传来了崔炎的死讯。
  和那时相比,这辈子虽然依旧是危机四伏、前路莫测,却可以从容而坐,心平气和地算计谋划,真是……莫大的幸福。
  开到半路,前方出现事故,道被封了。原来有辆运沙车发生泄漏,铺洒了满地黄沙,而紧随其后的轿车开上沙石路面后刹车不及,轮胎打滑,一下子冲进了运沙车底,轿车车顶被掀了开来,现场血迹斑斑。
  丁冉远远躲在车龙后头观望着,心里有了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他迟疑着对雷霆说:“我有个打算……”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雷霆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现场有些嘈杂,雷霆大声吼着。待对方自报家门之后,他脸上现出了几分异色,“是你?没想到崔少你那么大的架子,也会屈尊亲自打给我!”
  不知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雷霆面色阴晴不定地应付着。言辞往来几句,匆匆挂上电话,雷霆狐疑着看向丁冉:“崔炎约我晚上一起吃饭!”
  “啊?什么借口?”丁冉不解。
  雷霆拧起两条粗重的眉毛:“说是从前不少误会,现在想明白了,要摆酒向我致个歉,以求往后多多合作,也不知他妈的安了什么主意。”
  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瞬间又涌了出来,丁冉觉得崔炎这招有些让人措手不及:“推了他吧,感觉有点怪。”
  雷霆攥着手机想了想,大力一甩头:“我倒很想去看看,否则,怎么知道他狐狸尾巴长什么样呢?”
  丁冉深知雷霆的脾气,越艰险越兴奋,龙潭虎穴都挡不住,刀山火海也敢光着膀子往前闯。明白劝也劝不住,丁冉让步说:“那我和刀刀也过去。我们两个在,他就算有什么阴险招数,也会收敛些。”
  是日晚间,在约定好的德贤记酒楼门口,崔炎出乎意料地与丁冉、刀少谦“巧遇”了。
  德贤记位置十分僻静,门前是条单行车道,车辆稀少,人气凋敝,周围也并没其他店家。它一向只做主顾生意,没有预约的话,就是来头再大也恕不接待。
  丁冉与刀刀自称是临时起意过来尝鲜的,自然被婉言拒之门外了。崔炎见此情形,少不得客套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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