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黑道,攻受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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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黑道,攻受为奸-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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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他在等着丁爷,亦或是……丁爷的尸体。
  随后被抬上来的,是八宝与一名保镖。
  司机八宝的肩膀被碎裂的挡风玻璃削去了半边,死于瞬间的大量失血。落地那一刻,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仙姨不知何时跟过来的,看见弟弟的尸体,踉跄着扑了上去,声嘶力竭地恳求着:“我弟弟的胳膊呢?求求你们,要把我弟弟的胳膊找回来,我不能让他这么上路,哪怕是死,也要留个全尸啊……”
  保镖那头安静许多。他的脸孔已经被塌陷的车架挤压得面目全非、不成人形了。丁冉记得,今早爸爸和姐姐开自己玩笑时,那名保镖就坐在副驾驶座上,戴着墨镜,极力想要保持住严肃,却不经意流露出几分憨厚的笑意。
  那竟成了他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个笑容。
  最后一组救援人员,抬着丁爷爬了上来。一直交错着跑来跑去的脚步声停止了,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屏气凝神,等待着那一声对命运的裁决。
  医生的五官隐藏在厚厚的口罩之下,辨不出喜怒哀乐,他只是平静地陈述着:“很抱歉……”
  丁冉迈出两步,摇摇晃晃,雷霆赶紧靠过去扶住了他:“冉……”
  丁冉轻轻推开雷霆的手,摆脱了他的搀扶,缓慢地,艰难地,歪歪斜斜地走向丁爷,一步,一步,靠近,再靠近,却终究还是……生死相隔。
  丁爷的面容尚且完好,所有的损伤,都在背后。他是用后背,替女儿承受住了所有最致命的冲击。
  爸爸五十岁了,每天都在忧心费神,为了社团,为了儿女,眼角眉头,纠结出了深深的纹路。爸爸的眼睛,敏锐而凶狠,深邃而犀利,通透而慈祥。
  自己出生的时候,那双眼一定是笑眯眯的,提着礼品登门道贺:“嚯,是个大胖小子,树铭,你好福气啊。”
  最早被医生诊断出有自闭倾向时,那双眼睛满是不解:“这么个小不点,哪里就会得了心理病呢?艳芝啊,有空常常带他到别墅这边来玩,我看他对着大海,好像开心了不少。”
  父母双双遇害的时候,那双眼睛哀思无限,温柔地抱着自己:“阿冉,跟我回家,以后我就是你爸爸,阿非就是你的亲姐姐。”
  因为受到刺激,而拒绝说话拒绝交流的时候,那双眼睛充满焦虑,不时拿出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阿冉你看,这是透视镜,可以从背面看出扑克牌,来,爸爸变个小把戏给你看看。”
  撞车受伤,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那双眼睛欣喜不已:“傻孩子,白龙王讲你今年该有一劫,如今应了,往下也就太平了。”
  因为与雷霆的事情受到训斥,在书房跪了整整一夜的时候,那张眼睛从门缝里小心张望进来:“怎么?是在跟爸爸置气吗?”
  而刚才,为了帮儿子办好二十岁的生日宴,出门的时候,明明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那双眼睛依旧笑逐颜开:“那就让阿冉再替爸爸服务一次。”
  现在,那双眼睛永远地闭上,再也不会睁开了。
  丁冉俯下身,紧紧拥抱着丁爷早已冰冷的躯体,贴在耳边轻声说:“阿爸,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姐姐,只要我活着,一定会拼尽所能,保护她幸福快乐。”
  好久好久,在雷霆想要走上去将人强行拉起来时,丁冉自己站起身,帮丁爷整了整头发衣衫。手下人默默上前,恭敬地将丁爷遗体搬上车子,准备送往殡仪馆,修饰仪容,置放棺椁,等待葬礼安排。
  司机开门上车时,丁冉拉住了他:“让我来。”
  司机有些不知所措,迟疑地望向四周,想找个人请示一下,丁冉毫不理睬,直接坐进了驾驶座。
  爸爸,你还没有坐过我的车,就让我来做一次司机,亲自送爸爸,走完这最后一程吧。
  雷霆没说什么,直接绕到另一边,开门,坐在了丁冉身边。浩浩荡荡的车队陆续启动,缓缓驶向终结之站。
  安排好丁爷的一切,丁冉马不停蹄赶往罗氏医院。在那里,丁非的手术还进行着。罗啸声一众人正守在手术室门外,满脸忧虑。
  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丁冉从始至终站在墙角,一言不发。
  “手术中”的红灯终于熄灭,门打开,丁非被一众医护人员小心推了出来。嘀嘀鸣响的仪器证明她还活着,可是面如死灰,嘴唇青紫,也与死人毫无二致。
  罗医生走在最后,罗啸声一见,赶忙迎上去:“二叔,阿非她怎么样?”丁冉也同时冲了上去,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呼吸明显有些急促。
  罗医生难过地摇了摇头:“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估计明早就会醒过来。只是……脊椎严重损伤,恐怕以后……肢体功能会受到影响。”
  “二叔你说清楚一些,会有多大影响?”罗啸声的目光胶着起来。
  “保守估计……”罗医生为难地皱起眉头,“全身瘫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二叔,你再想想办法!”罗啸声激动地抓住罗医生的袖口,一叠声恳求着,身后的罗家人拉扯住他,七嘴八舌开解着。
  老半天,丁冉倒退两步,踉跄着,差点跌倒。全身瘫痪……这样的结果,对于活泼又骄傲的丁非来说,一定比死还要痛苦。
  他转身向外走去,步履急切。拐过墙角,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靠着墙壁无力地蹲了下来,将脸埋在膝盖之间。
  如果不是自己,丁爷就不会搞什么生日宴会,如果不自作主张让出车子,爸爸怎么会死,姐姐又怎么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丁冉啊丁冉,你白白活了两次,说什么要保住身边的人,却又亲手将他们送上了不归路,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还活在世界上!
  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血从指缝渗了出来,无声无息。
  雷霆悄然跟在后头,站在拐角之外,挥挥手,命人守住通向旁边走廊的通道,人为地制造出一个小小的不受打扰的空间给丁冉。
  雷霆明白,像丁冉这样的人,是永远无法在别人面前肆意表露情绪的。他只会一味地隐忍着,不哭不闹,仿佛包裹在一层坚硬而顽固的硬壳之中。无论劝说,安抚还是劝慰,都毫无作用。所有的悲伤,只能靠他自己吞进肚子,融入肺腑,直至在漫长的时间之后一点一点消化殆尽。
  在角落里独自撑过最难熬的时刻,丁冉面色平静地走了出来。雷霆将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肩上:“冉,去吃点东西吧,休息一下,丁非明天才会醒,空守在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丁冉摇摇头,避开左右轻声道:“我留在这,等姐姐醒。你去东一条大道守着,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出乱子。尤其大华那边,叫人盯紧。”
  雷霆犹豫了一下,想留下来陪着丁冉,看看面前那副难看的脸色,知道此时不容反驳,于是点了点头:“好。丁府那头……”
  “家里有权叔照看,尽可放心。”丁冉小心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让唐尼立刻动身去美国,务必秘密行事。找到伯格律师,连同他手里那份遗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具体情形,我会发邮件给他。”
  雷霆愣了一下:“那……好,你乖乖的!”又转身招过自己手下,“你们几个留在这,听丁少差遣,别出一点差错。”说完也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在丁冉额头上深深吻了一下,依依不舍地紧紧握了握他的手,一咬牙,转身大步离去。
  医院走廊上的灯光,青白寡淡,照得人身影浮动,仿佛一个个迷途游荡的魂灵,飘忽摇曳着,直晃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丁非终于醒来。
  睁眼的一刻,罗啸声正拉着她的手,轻声呼唤着:“阿非……阿非……”
  丁非眼珠转了转,有些木讷。保姆将样样抱了过去,丁非勉强笑笑,眼珠依旧来回动着,直到搜罗出了如幽灵般挂在远处的丁冉。
  麻醉的效力还没完全过去,舌头有些僵直,她艰难吐出几个字:“阿爸呢?”
  罗啸声抚弄着她额顶的头发,语气温柔而平静:“岳父没事,在别的病房休息呢,等你好了,就可以去看他了。”
  丁非仿佛听不见一般,只盯住了丁冉:“冉,阿爸是不是……不在了?”
  罗啸声依旧试图哄骗过去:“小猪老婆,瞎想什么呢……”
  “阿爸走得很安详。”丁冉费力张开因为干裂而粘结在一起的嘴唇,声音嘶哑。
  罗啸声看看姐弟俩,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丁非静静躺着,望着天花板,眼泪从两侧的眼角蜿蜒留下,她拼命抑制住哽咽,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我知道……车子滚下去的时候,我就知道,爸爸……没了……”一瞬间嚎啕大哭。
 
  77、埋下炸弹的人 。。。

  丁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一号的深夜了。
  两天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事。爸爸意外身亡,姐姐身体瘫痪;凶手面目不明。冲击太大,反而有种不真实感。如果这是梦境该有多好;下一秒,就莫名从某个高处失重落下;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回到现实……
  丁非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先是没完没了地哭泣;之后断断续续呓语般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等到渐渐平静下来,便双眼瞪向天花板;一直沉默。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费力思考着什么。
  对于身体上的异常变化,想必她早就感觉到了。婆家经营着医院,耳濡目染,对医学上的常识,也有些一知半解。但是她什么都没问。
  没问为什么会麻痹,为什么下半身毫无知觉,也没问这症状什么时候会消失。或许早已心知肚明了吧,因为痛苦,才会去逃避,不想亲耳听见那个绝望的事实。
  丁非的反常很让人担心。丁冉觉得,索性她大嚷大叫、疯狂痛哭一阵,发泄总有结束的时候。而这样憋着,总怕她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甚至伤害自己。
  在医院陪了一个白天,丁冉很不舍得丢下姐姐,无奈分身乏术,家里还有一个大摊子等着他去守。于是留下几个可靠的人,又对陪护的罗家人千叮咛万嘱咐,要求丁非身边一刻也不能离开人手,这才匆匆忙忙赶回家。
  因为主人家都不在,权叔下了指令,这两天丁府闭门谢客,院里院外都是冷冷清清。
  走进玄关,仙姨一如平常地迎了上来。平日最爱漂亮的人,因为弟弟没了,此刻素面朝天衣衫凌乱,见了丁冉,仿佛见到亲人般,一撇嘴嘤嘤哭了起来。丁冉赶紧过去抱住了这个从小照顾自己无微不至的老家人,俯在耳畔柔声安慰着:“没事,没事,有我呢,乖,不哭,哭就不漂亮了。”仙姨姐弟都没有成家,也没有子女。八宝的丧事,自然是丁家张罗,“仙姨你放心,你和八宝叔,都是我的长辈。以后逢年过节,给爸妈干爸上香祭拜,也少不了八宝叔那一份。”
  仙姨哭得更凶了:“呜呜呜……人家都跟他说流年不利,让他最近不要开工,有多远走多远……他总是不听……呜呜呜……性子就是这样倔,谁知丢了命……就算赚再多钱,也没福气享了……我那苦命的弟弟……”
  几个年轻的帮佣听见哭声凑了过来,默默安慰着仙姨。丁冉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八宝对于危险也有所察觉,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正想问个究竟,身后传来权叔的声音:“阿冉,你回来得正好,有些东西,我要跟你交代一下。”说完脚步轻缓地率先上了楼。
  打从三十几年前,众人还在街头舞刀弄枪的时候,权叔便跟着丁爷了。他做事向来低调沉稳,不事张扬,是个极妥当的人。也是少数丁爷能全心信任的人之一。
  来到书房,权叔恭恭敬敬将家中大小柜子以及保险箱的钥匙交给丁冉,并附上了一份明细单:什么物品,多少数量,来龙去脉,放在那里……都详实记录在案,厚厚一大本。
  丁冉粗略瞄了一眼单子,没接钥匙,反手推了回去:“权叔,对你,我和爸爸的信任都是一样的。不是看爸爸不在了,就狠心不管我了吧?”顿了顿,语气愈发软了几分,“这么大个家,我年纪小又什么都不懂,如何应付得来。就当是为了阿爸,替他守下去吧。”能把丁爷身边一应琐事管理得井井有条,权叔也算是个人才,不能轻易放走他。
  权叔礼貌地笑笑,没说什么,与丁冉对视许久,见其确是出自真诚,这才重新接过钥匙,挂在腰间。转身从书桌上取下一份文件,递给丁冉:“这是先生出事之前命人整理的,阿冉你看看。”
  丁冉狐疑地接了过来,随手翻开,一看之下震惊不已。里面的内容正是罗家以及罗啸声出面与政府人员行使贿赂的机密材料。所有相关凭证、来往单据都整理成册,还有几张磁盘,不知记录着哪些不可告人的隐情。
  事关重大,丁冉扣起文件,紧紧攥住:“这些……都谁知道?”
  “连我在内,三个人。都是先生心腹,尽可放心。”权叔想了想,谨慎答道。
  丁冉缓慢地点了点头:“这事一定要保密,万万不可泄露,无论对内对外!”又似乎领会出些什么,“你说是干爸出事前让你整理的?那他当时,还说过些什么?”
  权叔略略梳理一下思路,从头道来:“这段时间,先生一直很重视安全工作。选定锦绣来办酒宴之后,也是再三查验。就在前日夜里,锦绣忽然水管爆裂,工人抢修了大半夜,才将将搞定。先生很谨慎,命阿申在凌晨时分又带人前去严密测探了一番,结果,真的在主桌下面发现了炸弹……”
  原来生日当天还有这些曲折,又是车子又是餐厅,炸弹重重安放,是铁心要置人于死地!
  “……当时先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命我尽快整理出这份材料。另外,先生还砸碎了罗姑爷新年时送来的奔马玉雕。”权叔照实叙述着,并未加入任何自己的主观判断,简明扼要,滴水不漏。
  “怎么……”丁冉张了张嘴巴,又狠狠闭上了,一丝沉郁飞上眼角。爸爸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为什么会恼羞成怒砸碎玉马?难道说……这埋藏炸弹的行径,和罗家有关?这怎么可能!失去爸爸这个大靠山,对罗啸声又有什么好处?
  仿佛能看穿丁冉心中所想一般,权叔淡淡解释道:“罗家人早知道遗嘱的存在,也知道先生想要更改遗嘱的打算。是我故意透露出去的,先生想借此考验他们,结果却对罗姑爷非常失望。其实他们早已蠢蠢欲动了,本以为,凭着先生的谨慎睿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罗啸声还有后招,且不按章法出牌,在他的车上也装了炸弹……
  丁冉心绪渐渐烦乱起来。如果说,罗啸声想杀死丁爷,那么不管在主桌下面或是丁爷车上装炸弹,都合情合理。但是为什么,丁爷的车子干干净净,反而是自己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呢?那天丁爷坐上他的车,纯属偶然,是谁也预计不到的。若是想送他们父子一道归西,就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就算是双重保险,可是若他这个主角在半路上被炸飞了,宴会又怎么会照常进行?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脑筋清楚之人能想出的主意。
  抵额沉思片刻,丁冉追问:“权叔,在宴会厅中发现的那枚炸弹,是怎样的?”
  “据阿申讲,那是一种化学物质混合成的液体炸弹,威力不算太大,但爆破速度和稳定性都很高。奇的是,还有专门的滑行和遥控引爆装置,可以精密定向,无论时间,方位,力度,都可以实时掌控。幸好他的人刚刚配备了从俄罗斯过来的新式装备,否则很难准备侦测出来。”
  出事之后,丁冉立即指派了阿仁负责调查自己的车子。有警方这个强大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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