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在欢爱的时刻热情呼喊他的名字?这到底是为什么?!
压抑不住胸口的怒气,曹钰更加猛力,听见身下她益发销魂的呻吟喘息,他在剎那间升起一种类似惩罚的得意与快感。
跪在床铺上的童茧几乎无法承受,她当场虚软地倒卧在被褥里,而曹钰则筋疲力尽地拥着她一同躺卧在柔软的床榻上。
“你满足吗,茧?”
“满足……我好满足。”偎靠在温热的胸膛里,昏昏欲睡的童茧抿着笑蠕动了下。她好满足呵,玄祯。
曹钰爱怜地吻着她汗湿的脸颊,悄悄起身自床头柜里拿出装着钻石戒指的红色丝绒盒,再轻轻回到她身边。
“茧,嫁给我好不好?”
睡意深浓的她幸福地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爱你,茧,嫁给我!”
童茧幽幽地翻身,似梦似幻的她露出一抹灿笑,梦呓似地低喃。“好啊,我嫁给你,玄祯。”
曹钰还来不及欣喜,已经被她最后呼喊的那个名字给震得动弹不得。
“你知道我这辈子只想嫁给你,玄祯。”
突然间啪的一声,昏然欲睡的童茧被一记热辣的耳光给狠狠打醒。
她惊魂似地睁开双眼,赫然看见眼前的曹钰以一种几乎想要杀死她的恶狠眼神看着她,而且他的眼眶湿润潮红,像是正在极力忍住泪水似的。
“曹钰,你为什么……”
他冷冷一笑,“你现在又认得我是谁了?”
童茧捂着发疼的脸颊坐起身,“你在说什么?”
“你刚才叫我玄祯!”
她马上怔住了。
曹钰气愤而伤恸,似哭又似笑的口吻令人听来不舍。“我总算了解,为什么我跟你做爱的时候,你从来不喊我的名字!因为在你的心里,跟你做爱的不是我、不是曹钰,而是季玄祯!”
童茧用手撑着床铺往后退,“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你有!是你刚才一字一句告诉我的!”
她眼神慌乱地依旧想否认,“那是因为我……”
“因为你没有防备,所以才一时不小心将实话说了出来!对不对?!”
“我……”
他红着眼眶挥开她的手,“出去!你给我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他有如此激烈气愤的反应,童茧被吓哭了,“曹钰,你听我说──”
“滚!我叫你滚,听见没有?难道真的要逼我杀了你不可吗?!滚!”
跌跌撞撞地冲下床,童茧抓起外套惊恐地打开大门跑了出去。
留下床上紧握着钻戒,深痛落泪的曹钰抡起拳头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地擂打床铺……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这就是当日他夺人所好的惩罚吗?
凌晨三点二十分,季玄祯被连串的门铃声给扰醒。
他随意套上一件晨褛,怒意犹炽地来到客厅打开大门,“他妈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茧?”
打着赤脚站在他门外的童茧哭红了双眼,浑身颤抖不已。只见她伸手揩泪,身上的外套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敞开,叫季玄祯轻易地看穿她在那外套底下竟是不着片缕!
“你怎么……”
她马上扑进他怀里,小脸深埋其中,“曹钰打我。”
“他什么?!”
“他打了我一巴掌,他还说……”
“他说了什么?”
季玄祯蹙紧眉头轻轻将她推开,微微弯身凝视童茧哭红的双眼,他的眼神难掩关切,单纯得仅属于朋友之间的关心,然而童茧却看不出来。
不,应该说她不愿相信季玄祯如今对她只存留着朋友的关心。
“玄祯,我好冷。”
“你坐一下,我去倒杯热茶给你……”
“不要,我要你爱我,用你的体温温暖我!”童茧鼓起勇气主动献吻,在他错愕之际,转身走向他的房间,却和正欲走出房外的曾向阳迎面相遇。
她的脸色倏地刷白。
曾向阳淡淡瞟了她一眼,抿起唇。“这个房间,让给你吧。”
“向阳。”
季玄祯嗓音低沉地喊了她一声,简短的两个字却不乏警告意味──这个该死的女人肯定又在那儿“鲁”了!
曾向阳不理他,“你不是冷吗?快进去吧。”
“不行!”
他跨步走了过来,大手一伸将曾向阳搂进怀里,丝毫不顾她的反抗挣扎。
“茧,这个房间是我和她睡觉的地方,不外借的。你想休息的话,就到客房去吧,那里的棉被床铺都是干净的。”
童茧怔怔地望着他们两个,眼泪迅速落下。“我……睡客房?那么她呢?”
季玄祯大手一收,将怀里的曾向阳拥得更紧。“她跟我睡。”
曾向阳俏脸绯红地推着他,“放手啦,我快被你搂得没气了!”讨厌,这个臭男人不知道他的手劲有多大吗?
再望了他们两人一眼,童茧缓缓转身,像个行尸走肉似地荡向客房……
“茧。”季玄祯出声喊住她。
她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跟你三年前就结束了,现在在我的生活里,你的存在就只是朋友而已,除此之外,我们不可能再有更进一步的关系。而这个女人……”他拥了拥怀里的曾向阳,“就是我的选择。”
童茧沉默地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这一刻,曾向阳发觉自己居然没有胜利的得意,只有保有爱情的如释重负。
可是她的松懈没能维持多久,季玄祯有如狂风似地紧扣她的肩胛,蓦地将她转向自己。
“你、你干么?”
“我干么?我才想问你干么!”
“我又没有怎么样……”
“你刚才又想放弃我了对不对?”
啊──呃……“嘿嘿。”
“嘿你妈个头!”季玄祯恼火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狠狠攫吻她的唇。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对他有信心?
仿佛只要童茧一出现,她就随时准备放弃他的爱──该死的,她实在欠教训!
猛地将曾向阳打横抱起,他踹开房门走进去,又再一脚将房门踹阖起来。来到床铺边,他两手一拋,她立刻被丢进柔软的被褥里。
“哎哟,季玄祯你在干么──”
下一秒他旋即欺压上来,“我想一定是你对我还不够眷恋,所以才会随时准备拋弃我。”
曾向阳直直瞅着眼前这张冷峻的容颜。
她应该害怕。
可是……呵呵,抱歉,她就是无法摆出惊恐的表情耶!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的啦,她就是有这个把握。
季玄祯已经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裳,她马上轻笑着拍打他的手,“别闹了,童茧就在隔壁房耶!”
“所以等会儿你可以喊大声一点,让她知道我对你的热情,或许这样能够叫她彻底死心也不一定。”
“我才不要……”
“OK,我无所谓,随便你。”
一把将怀里的可人儿扑倒,季玄祯努力实践自己的诺言──让她更加眷恋他。
而他喜欢从床上开始实行这个计画。
隔天一早,童茧就不见了,从此之后也不曾再到工作室去,她完完全全地自季玄祯的生活中消失!
早在三年前,她就应该这么做。
这回,麻烦人物换成了唐新绿。
“我要去跟我爸爸说!我真不敢相信……祯,你竟然会为了这种女人放弃我?!”
季玄祯收紧下颚,那是他狂怒前的征兆。“哪种女人?”
一旁的曾向阳闭着眼睛,忍住揉额头的冲动。老天,头好痛……
“这种……登不上台面的女人!”
“你真有种,”他抿唇冷笑,气势令人慑服。“或者我该说你是愚蠢,胆敢这样当面批评我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我才是──”
砰的一声,季玄祯抡起拳头狠狠捶了桌子一记,上头的东西立刻为之震动。
曾向阳因这声响闭了闭眼,再睁开,她悄悄流露一抹忧色。唐新绿是真的蠢到不怕季玄祯,还是她只是意气逞强?别去挑衅一个盛怒中的男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她都不懂吗?
果然是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呵!
推开椅子站起身,曾向阳走到他的身边,不发一语地将她的小手撑搭在他的肩膀上。
柔荑轻轻地捏了捏他紧绷的肩头,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神奇地平缓了他勃然的怒气。
唐新绿见状却更加气愤。
她走上前,不由分说地狠狠甩了曾向阳一巴掌。
啪的一声好清脆,曾向阳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打转、整个人险些站不稳。
季玄祯的大手警觉地扣住她的腰肢稳住她的身躯,确定她没事之后,马上粗鲁地推着她坐下,然后抓起唐新绿的手腕强硬地将她往外拖。
“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
这一刻,唐新绿终于知道自己该害怕。“祯,你放手……你抓得我好痛!”
“季玄祯,不准你打她……哎哟,好痛──”
听见曾向阳的痛呼声,他马上关切地回头。看见她因为说话拉扯到嘴角而疼得龇牙咧嘴,他更是怒火狂炽,拖着唐新绿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去。
“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动手揍女人!”
打开了工作室的大门,他健臂一甩,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出门外。
“我要跟我爸爸说,季玄祯,你会后悔这样对我的!呜呜……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完蛋了,季玄祯,我爸爸一定会──”
砰的一声,他当着她的面踹上大门。
急步走回曾向阳的身边,他忧忡地蹲跪在她身旁审视她的脸。“怎么样,有没有流血?”
她气愤地挥开他探看的手,“别碰我!”
季玄祯怔了一下,“你怎么了?”
“还不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被她打这一巴掌吗?”
“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走开啦,别碰我!”
刚才是季玄祯对唐新绿发飙,这会儿是他的天敌曾向阳对他发狠。
坐在牛皮椅上,曾向阳拍打他的肩膀委屈地红了眼眶,“我这辈子还没被任何人甩过巴掌,都是你!风流浪荡的死人头,要不是你在外头的情债这么多,我今天哪会这么倒霉?滚开,我要跟你分手!”
“那不行,换下一个要求。”
“我就是要这么做。”
“不行,还有没有别的话?”
“你混帐王八蛋!”
她抡起拳头擂打他的胸膛,打没几拳就被他整个拥进怀抱里,“不准跟我分手,其它的要求我或许可以答应你。我看不如这样吧,就罚我跟你结婚,这个惩罚对我来说也够重的了。”
“神经病!谁要跟你结婚?”
枕在他壮阔的胸前,曾向阳突然绯红了俏脸,柔顺地任由他将自己紧紧拥着,她顺手轻轻撩弄他超短的头发。
这个男人真够懒的了,原来他留这样的短发不是为了玩酷耍帅标新立异,只是纯粹因为这样子洗头发的时间很短……幸亏这家伙长得还不赖,不然以他这种懒得整理打扮的个性看来,只怕路边的流浪汉都比他称头风光。
“喂,唐新绿那边会不会有问题啊?她不是说要找她爸爸……”
“放心,这个问题交给我老哥处理就行了。”
她狐疑地从他肩上抬起头,“为什么?”
他马上又将她的头压回原位,“因为他是我老板。”
“嘎?!”
季玄祯又拍了拍她的头,这才推着她站起来。“乖乖,等一下再找你温存,现在先帮我打包东西。”
“打包什么东西?”
“这间工作室要结束了。”
“为什么?!你欠人家钱?”
他笑了,为了她丰富的想象力,这个女人真的把他看得很扁耶,她难道不知道她未来老公可是前途看好的新锐设计师?
“我决定把这间工作室跟我老哥的合并,以后我工作的地方叫做霁月室内设计事务所。简单地说,就是我跟我哥合资的公司。”
事实上,他算是重回“娘家”。
事情决定于前几天的某个晚上,他们兄弟俩一同出去喝酒时。
“喂──”季玄靖睨了他一眼,“你玩够了没有?”
季玄祯没有说话,只是噙着微笑摇晃酒杯。
“玩够了就回来。”
“知道了。”
回去就回去!反正当初他离开霁月就是为了想向哥哥证明一点──凭他季玄祯的才能,就算不靠抄袭剽窃那种下流勾当,他一样有崭露头角的本事!
到目前为止,他对自己的成就尚称满意。
相信在老哥的心中也有同样的感受。
所以他二话不说地结束自己的工作室,重返霁月的怀抱──因为他当初就没想过要脱离老哥的事务所啊!早在他留学法国的时候,他们兄弟俩就说好了,他去学习室内设计,而他老哥则在台湾开设事务所,等他学成归国之后,兄弟俩互相辅佐赚大钱。
一切都照着原定计画走,只是中间出了一点小分歧。
所以唐新绿那边就交给老哥处理就行了。
别看那家伙痞痞的,他的本事可不只有叼着香烟在那里晃来晃去而已!
忽然地,季玄祯想起那天晚上他们兄弟两人的对话──
“喂,哥,老妈叫我问你,预备什么时候替她娶个媳妇进门?”
季玄靖没好气地喝着酒,“别逼我,再逼下去,我就去替自己找个老公!”
季玄祯爆出狂笑,“我如果这样回话,老妈大概会被你搞得脑中风。”
同样俊飒倜傥的脸庞上,季玄靖噙唇淡笑,“没关系,你就这样跟她说。”
“别闹了,你要是把老妈吓得脑中风,老爸头一个拿刀回来砍人!喂,说真的,没碰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像他就找到了那个卖烧酒鸡的女人。唉,不错啦,虽然笨了点、凶了点,但还满好用的。谁叫他爱上她呢?
只得认栽喽!
“好女人难找啊。”蓦地,季玄靖放下酒杯看着弟弟,“嗳,你知道你找的老婆有点暴力倾向耶。”
“真的哦。”
“真的啦!别说老哥没劝你,你千万别找那女人开战,否则总有一天被她戳得头破血流,最后还要劳动我去解救你。”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摇头咋舌,“太可怕了,打死我也绝对不找那种会打男人的女人。”
“那可难说哦!”
季玄祯笑着喝光最后一口酒。
人家这个叫闺房之乐啦,笨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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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