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这时抬头看了娇妻一眼,把她拖过来扣紧在怀里低头吻了一记,含着浅浅的笑意道,“出去之后再睡会。”
睡饱之后方便你再次不顾任何场合就作案吗亲!
傅渣扬了扬眉,丝毫没有意识到就因为这次逞凶,没多久后又产生了第二个让他咬牙切齿的闹腾无比的小渣渣…
☆、追
虽然单利和瞿音对自己儿子的婚事依旧持着不满的态度,但碍于单家最长一辈的老爷子已经默许,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下来。
周末老爷子放话让单景川带着顾翎颜回单家大宅一起吃晚饭,顾翎颜便让他先把自己送回家一趟。
自从上次高琦琦在单家为她据理力争地驳辩之后,她对高琦琦的态度就有些许微妙的转变,平时周末她不回家是连半句招呼也不会打的,但今天竟然还顺便带回去一点速食放在冰箱里。
“烦死了,给她带鸡肉饭还嫌东嫌西,早知道老子就不买了!”顾翎颜从楼里下来,气呼呼地坐进车里对单景川发牢骚。
单景川弯弯唇,“她还是会吃的。”
与未来岳母相处下来,他已经发现高琦琦是位标准刀子嘴豆腐心的大条市井中年妇女,门外甩机关枪,内里还是护短的。
顾翎颜翻了翻白眼,前面路况不太好,他望着一路的红灯转过头问她,“饿不饿?”
她摇了摇头,其实这一阵她一直胃口不太好,他在的时候只好硬着头皮吃点东西下去,在学校完全就是不吃东西,看到油腻的还会泛恶心。
“饿的话车里有饼干,我上次买好给你备着的。”他拉开车前抽屉。
“你不是一直反对我吃零食的么,还去买了那么多?”顾翎颜挖着抽屉,发现他买了她最爱吃的曲奇饼干,抬起头笑眯眯地撒娇,“锅子哥哥真好,赏你一个啵~”
单景川任由她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嘴角挂上丝浅浅的笑,半响突然道,“今天好像二叔和二婶带着小昂也来了。”
顾翎颜虽然只见过邓怡一次,但记忆犹新地立马撇了撇嘴,“那女的好泼妇。”
他转着方向盘慢慢道,“她对二叔不错。”
“有个屁用,娶这种老婆不就是折寿么。”她完全嗤之以鼻,“他们都对蓓蓓姐很不好,我看着就心烦。”
要不是实在想嫁给他,她怎么可能在那些人面前那么忍气吞声!
单景川心里暗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炸毛的脑袋没有说话。
…
晚饭的时候一桌人围坐在桌边,邓怡给身边的儿子夹了几管菜,突然拉家常似的对瞿音说,“大嫂,那个大肚子的小姑娘呢?真的怀的是她同父异母哥哥的孩子?”
单群手里的筷子明显一滞,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景川已经和我们解释过了,并不是。”瞿音摇了摇头道。
“那这小姑娘的命还不算苦。”邓怡垂了垂眼帘,“摊上个这样都不知道找谁乱搞的妈已经很倒霉了。”
“闭嘴。”单群终于忍耐不住放下筷子,额头青筋叠起。
“我又说错了什么?”邓怡冷笑了一声,“一提到这个女人你就这幅表情,怎么?我还没说希望她那个野种不要像她一样不知廉耻…”
?“你不要胡说!”顾翎颜忍无可忍的微怒声音骤然响了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蓓蓓姐?”
单利和瞿音复杂的目光立时扫了过来,单景川也放下筷子,伸手轻轻制了制她的肩膀,看向邓怡的眼神也有些暗冷。
“大嫂大哥,你们这个小儿媳妇性格也够呛的啊。”邓怡看向单利瞿音,“果然是单亲家庭带出来的,还没过门就开始和长辈顶嘴了。”
一顿饭已经食不对味,单景川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沉声对涨红着脸的单群道,“二叔,颜颜没有想冒犯二婶的意思,只是蓓蓓现在一个人养胎已经很辛苦,实在不应该再被诋毁。”
他从小很会压抑自己的情绪,说话从来没有这么重而直接过,单群听得心头火更旺,把筷子往地上一扫、站起身对着邓怡怒道,“我警告你,你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撒泼说她们两个,我马上和你离婚!”
“终于说出来了是吗!”邓怡眼眶一红,尖利地朝他喊,“你这几个月在家就天天酗酒,口齿不清就喊那个女人的名字,你没看到小昂在卧室里看着你都害怕得发抖吗?你想了很久了是不是,离啊你有本事现在就把我们母子赶出去!”
“都别说了!”单老爷子坐在位首厉声拍了下桌子。
“爸,我带阿怡去厨房看看别的菜好了没有。”瞿音这时眼疾手快起身走到邓怡身边连拖带拽地把她拉走。
“阿群。”单老夫人这时叹了口气,“你以后别在小昂面前说这种话,小孩子还小,心里会留下阴影。”
单群沉默不语地看了眼儿子,紧紧握了握拳。
“单利。”单老爷子目光扫过单景川和顾翎颜,沉声开口,“等你忙完这一阵,你去把傅凌夫妇请到家里来,要是他们的大儿子真心想娶蓓蓓,不要让他们把她看低了,婚礼由我们单家出面。”
单群听到傅凌的名字眼神更暗,半响慢慢地跌坐回椅子上。
***
邵西蓓知道晚上单景川他们要去单家吃饭,就硬是不要让单景川再下厨,下午的时候她就下楼去附近的书店买书,准备顺便买一点晚饭上来自己解决。
“邵小姐,这次还是买育婴类的书吗?”店里的店员已经与她熟识了,笑意满满地迎上来带她往育婴书柜那里走去,“刚到了一批新的书,我帮你预留了几本。”
她也温和地笑,扶着已经看得出一点隆起的肚子跟着店员往里走。
“呐。”店员从柜子边的抽屉里拿出几本书递到她面前,“我帮你找一个座位,你坐着慢慢选。”
旁边一位孕妇恰好也在选书,对上邵西蓓的目光时善意地笑了笑,“你怀孕几个月了?”
“四个月多一点。”她看着孕妇,放软了目光轻声回答。
“我这个已经快六个月了。”孕妇抚了抚额发,嘴角含着一抹笑,“我希望是个女儿,乖巧懂事一点,那她爸爸一定也会很喜欢。”
正说着一个年轻男人便从书店外走了进来,孕妇看到那个男人时眼角顿时扬了扬,男人加快步子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肩膀道,“累吗?”
“还好。”孕妇专注地看着男人的眼睛,撒娇般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我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回家吧。”
男人应声稳稳地搂过她的腰带她转身往前走,孕妇回过头朝邵西蓓挥了挥手,侧脸上满满是幸福安稳的笑容。
邵西蓓站在他们身后看了一会,眼底微微有些潮湿。
…
出了书店,邵西蓓买了点餐厅刚煲出来的粥朝小区走去,走到楼里电梯里的时候她突然感觉眼前有点泛黑,一手忙扶住电梯里的撑杆稳住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冷汗越冒越多,她咬牙忍着脑中炸开般的晕眩,直到电梯“叮”一声到了楼层,她眼前已经渐渐看不清前面的路,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摸索着从电梯里慢慢走出来,扶着墙一步步朝公寓门口走去。
那晕眩感越来越强烈,她握住房门门把时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一松,书和粥“哗啦啦”全翻在了地上。
她已经从包里拿出钥匙的力气也没有,扶着肚子慢慢往下蹲了下来。
***
邵西蓓直到感觉自己已经躺在软软的床铺上时人才微微醒转过来,刚刚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晕眩感终于消失,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这里并不是单景川的公寓,她忙微微撑着手臂起身,侧头往旁边看去。
卧室自带的卫生间里的水声这时停了下来,那人手里拿着块毛巾走出来,抬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她浑身不可抑止地一颤,目光动了动,眼睁睁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近。
傅政没有说话,他走到床边取了枕头靠在床背上,慢慢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下来,拿着毛巾轻轻地擦了擦她额角上布着的冷汗。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眉眼依旧凌厉,可那冷峻的脸庞削瘦得让人心惊,下巴上胡茬凌乱,额发盖过眉际他都没有剪。
那手指指腹的力度透过毛巾覆在她脸上,是她最最熟悉的温度。
她沉默地任由他擦完,他还是一言不发,转身拿着毛巾走出了卧室。
…
傅政到厨房里关小了正在烧粥的炉子的火,走出厨房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走到了门口。
邵西蓓没有看向他,紧抿着唇打开门把,她刚想走出去,便怔怔地站在了原地。
门外是地上散乱成一团的粥和书本,正对着她的是单景川公寓的大门。
傅政眼眸沉了沉,半响慢慢走到她身后,伸手圈住了她的腰。
芋艿这时从书房里蹭蹭地跑了出来,看到邵西蓓的时候疑似高兴地轻叫了好几声,雪白的胖身体连忙贴上她的脚踝。
他不敢用力,双手小心翼翼地慢慢往下盖上了她的小腹,呼吸都几乎一滞。
她小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地起伏,他覆着的手掌有些微微颤抖,镜片后的目光如一地零散的月色。
周身满满是她此生最最熟悉的味道和永远也难以割舍的人,邵西蓓背对着他,眼泪无声无息地慢慢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
保罗对众生若是不能说万人的方言。
他便只说爱是爱你如己,爱是永不败落。
☆、远近
公寓的门敞开着,傅政慢慢把邵西蓓的身体转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脸庞。
她脸上还有泪,被他这样直直的目光看着有些恼,想挣开他的手。
“前面摔一跤还不够?”他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怀孕的人了,长点脑子。”
邵西蓓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分开的这几个月这人非但没有半分自省的愧疚和自责,还着实越来越气焰嚣张。
他当真以为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能笃定到这种程度?
“单景川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事情的原委了,我不想再听见那两个字。”他把她往怀里又扣紧了一点。
“你当初说不要孩子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趾高气昂?”她怒极反笑,“现在知道他生出来是智力健全的儿童,你就要给自己扣高帽子了?”
“邵西蓓。”他神色一凌,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要算账找我,别算到我儿子头上。”
那几个字置置落地,她听得心里又一颤,到嘴边的尖锐话语却堪堪顿了下来。
门口这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顾翎颜走到家门口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刚惊呼了一声,抬头瞧见对门的情况立时又傻了眼。
单景川紧跟在她身后,这时见到傅政也一怔。
四个人面对面站着,突然一声清脆的肚子“咕噜”的声音传了出来,邵西蓓眼一跳,脸立刻红了。
傅政本来神色冷然地抱着她看着对面的单景川,这时嘴角却慢慢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
邵西蓓不想留在傅政的公寓里,更不太想和他单独相处,没想到他面不改色,直接跟着她进了单景川的公寓。
单景川把门外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挽着袖子目色沉沉地看着在餐桌上沉默地给邵西蓓盛粥的男人,顾翎颜在他身侧探着头,压低声音道,“锅子,他就是蓓蓓姐的…?”
前两次在医院里都是远远一瞥,今天她是第一次和傅政打正照面,只觉得这男人阴沉沉的气场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邵西蓓看着傅政把碗放在自己面前,也没有抬头看他,半响还是轻轻拿过调羹托着碗慢慢喝了起来。
顾翎颜仔细观察着那边气氛诡异的两个人,刚想说什么,那边的男人就回过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单景川关上大门和傅政视线对了对,跟在他身后往旁边的书房里走去。
两个男人在房里待了很久都没有出来,顾翎颜想去偷听,但一想到傅政那张比单景川还可怕的脸便收了心神,只好安安静静地靠在邵西蓓身边逗芋艿玩。
“前几天晚上你是不是把哥给你做的点心都倒了?”邵西蓓喝完粥,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已经瘦成这样了,还想学人家减肥?女孩子家家的太瘦不好,被哥知道你又要挨骂了。”
“我没有…”顾翎颜连忙举起芋艿发誓,“我真没减肥!”
邵西蓓心思细腻,这时想到了什么,目光微疑地打量她,“颜颜,你姨妈上次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记得了…”她摇了摇头,“估计锅子应该比我记得清楚…”
邵西蓓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心里想想以单景川的性格也不太可能,顾翎颜这时倒耐不住,扒着她的袖子道,“蓓蓓姐,他真的是宝宝的爸爸?好可怕啊,宝宝生出来一定会被他活活吓死的!”
她听着小丫头绘声绘色的话语,望着紧闭的房门一时有些怔忡无言。
“要我看还是肖安哥好多了。”顾翎颜人小心直,曲起腿撇了撇嘴。
邵西蓓还不知怎么回答,那边的房门便开了,傅政显然已经听到这句话,面无表情地扫了顾翎颜一眼。
单景川低咳了一声,轻声道,“颜颜。”
顾翎颜一抬头看到傅政时心里暗喊糟糕,连忙小跑到单景川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
“去刷牙洗脸,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单景川拉过她朝卧室里走去,空落落的客厅里立时只剩下了一站一坐的两个人。
傅政目光深切地看了邵西蓓一会,走到餐桌边把碗端去了厨房。
***
虽然不知道傅政和单景川到底谈了些什么,但当晚傅政直接从对门登堂入室,睡在了邵西蓓那套公寓的副卧里。
邵西蓓怀孕之后睡眠本来就浅,他在隔壁的房里洗漱的声音她听在耳里都是一清二楚。
带给她钻心之痛的人,还是以那样强硬的姿态重新闯入她的生活收复失地,似乎像是从未离开过一样。
连他握着牙刷的手势、表情,每一个最细小的动作她都能轻而易举地想象出来。
其实最可怕的从来就不是致命的伤痛,而是深入骨髓的习惯。
她脑中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和前两天一摸一样的情况又出现了,小腿内侧猛地一阵抽筋来袭,她直直倒抽了口气,支起手臂想从床上下来。
她动作有些急,床头柜上放着的钟“砰”一声就滚了下来,这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尤显突兀,没过一会,傅政就步履匆匆地从隔壁房间走了进来。
“怎么了?”他眼镜也没来得及戴,头发上还滴着水滴便几步来到床边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声音又冷了一分,“怎么回事。”
“小腿…”她咬牙微微说了两个字,他立刻反应过来,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握住她的腿沉声问,“这里?”
她点点头,脸色已经微微有些苍白,傅政见了她这样子脸上神色更难看,手上不断地控着力道慢慢揉着。
他动作熟稔,好像早已熟悉这样揉捏的过程,邵西蓓靠在他怀里觉得稍稍缓解了些钻心的难受,便听到他说,“孕妇怀孕差不多五个月的时候,腹中的孩子发育地快,需要大量营养,所以缺钙引起小腿抽筋。”
他将她的身体往自己身上再靠了靠,手不紧不慢地轻轻揉着她的腿。
她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他两手将她慢慢托起来抱回床上,“还疼么?”
她摇摇头,他便伸手将被子盖好在她身上,在她下巴的地方掖了掖背角。
“有不舒服就叫我。”他从床上起身,把房里的窗帘拉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