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鲁那边矮了一截,王博估计他在跪着看。
教官过去看了看,捏了捏尸体的手臂、手指和身体其他部位,又用手术刀打开手背皮肤,然后说道:“没事。”
“没事?”学生们不满了。
教官道:“一般尸体在腐烂的过程中,内部会产生很多气体,因此尸体要膨胀,这时手和腿就会微微向两边伸开,五个手指也会胀开来,好像尸体动起来了一样。”
“怎么可能,尸体不受大脑支配,肢体怎么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弯曲或伸直的动作?这尸体大脑早就死掉了。”有人抱怨道。
教官看着他道:“你是从警察学院来的,是吧?”
那学员说道:“呃,是的,你怎么知道?”
大家穿的都一样,白大褂、白帽子,脸有口罩遮挡,确实难以分辨身份。
教官道:“因为医学生不会说出这么没有科学常识的话。”
王博也说不出来,膝跳反射就不需要大脑参与,然后肢体就可以动弹。
顿了顿,教官接着说道:“正好,今天打算给你们讲超生反应,那就趁着这个机会来讲一下吧。”
“所谓超生反应,是指机体死亡后组织器官细胞仍保持生命机能,对刺激仍有一定反应。比如,死后数小时内仍有骨骼肌在机械性刺激下收缩、扩瞳或缩瞳反应、肠蠕动及精子活动能力,这对法医学很重要,可以用来推断死亡时间。”
众人拿出笔记本,开始刷刷刷的记录起来。
教官招手道:“别着急记录,笔记下来的东西没什么用,你们到我跟前来,我来给你们解剖这具新鲜尸体,让大家看看隐藏其中的超生反应。”
阿土鲁又沾光了,教官指着他道:“你长得太高太壮了,去队伍最后面站着,否则会挡住大家的视线。你,你这样的身材往前站。”
王博一脸悲催表情:我?有没有搞错,我也很强壮好伐!(未完待续。)
1224。大肠归你(5/5)
除了倒霉的王博被指名道姓了,其他人都不肯往前站。
新鲜尸体的解剖啊,这也太重口味了。
阿土鲁偷笑,他惬意的站在最外面,距离解剖台最远。
教官没办法,只好挨个点名:“最后面这个戴眼镜的,说的是你,往前站。”
最后面戴眼镜的是甜男,这家伙故意装比弄了一副眼睛。
听到教官的话,他冷静的将眼镜摘了下来,继续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
教官气得摘下了口罩一把扔了过去:“砸到的那个,给我过来!”
甜男沮丧的走过来,站在老王身边。
王博问道:“教官,这里有医学院的女同学,我们会不会挡住她们?”
教官说道:“没事,她们不用听解剖课,她们已经上过了。”
学员们站好之后,教官继续讲课:“前面我说过了,非正常死亡尸体在警察的监督下要送给法医,进行解剖和病理化验。”
“这么做的目的是对死亡原因作出一个明确的、科学的调查,澄清是否有谋杀或者过失杀人的迹象,但是,你们也要对解剖学有一定了解。”
教官一边说一边对几个医学生招招手,他没吩咐什么,这些学生主动抱了几个大玻璃盆子过来。
顿时,王博睁不开眼睛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福尔马林这玩意儿辣眼睛。
教官手持锋利的手术刀,将尸体从前胸一直解剖到小腹。
这具尸体确实很新鲜,血液没有彻底凝固,顿时有浆糊状的血液冒了出来。
甜男没什么反应,说道:“我在战场上见多了这玩意儿。”
王博耸耸肩:“我也见多了。”
一听这话甜男顿时脸色一变,老王笑道:“别多想,我是在牧场见多了,我有个大牧场,里面天天宰牛宰羊。”
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老王已经听到了干呕声。
教官很娴熟的解破开胸部皮肤,然后往外取出内脏,给他们进行介绍。
这尸体的主人生前很胖,教官拉开皮肤后,能看到下面一层厚厚的黄色脂肪,老王也有点想吐了,牛羊可没有这玩意儿。
器官解剖出来之后,教官没有直接放入福尔马林水溶液中,而是先放在了天平上进行称重。
称重就罢了,他似乎故意恶心一行人,各种翻来覆去的看,当然也可能是教学需要。
到了肝脏的时候,教官拿出来说道:“瞧,这就是标准的脂肪肝,所以这里体重过大的同学注意力,一定要减肥,否则肝脏就会变成这样子,是不是很恐怖?”
一个法国籍的学员呻吟道:“该死的,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不吃鹅肝了!”
教官一听这话,直接将他拉到了跟前,那学员快哭了,教官的手套上全是淋漓血浆糊,抓在他白大褂上就是一个血手印。
拉过来后,他将肝脏递给这学生,道:“来,仔细看看,然后称重,取样,说出你的发现。”
这学员有十分钟的观察时间,教官继续解剖,然后跟拔河一样,抖索出肠子,大肠小肠十二指肠等等。
王博很悲催的分到了一节大肠,他要解剖开看看里面有什么,然后分析死者生前最后阶段吃了什么。
大肠里面能有什么?肯定是屎!
见此,前面分到肝脏那学员就感觉心理平衡了很多。
王博后面也觉得心理平衡了,因为留下的学员看到的东西更惨。
肚皮里已经空荡荡的了,教官开始收拾喉咙部位,切开之后他用刀刃使劲往两边扩展,还让学员伸手来拉着。
这样,他用钢夹固定住拉开的皮肤,将咽喉部位给暴露在一行人跟前。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吐了。
教官指着垃圾桶道:“你有两分钟的时间可以吐,超出这个时间,那你耽误一分钟课后就在这里多待十分钟,自己待在这里补习。”
这话一出口,两个吐的学员都加快了速度,而另外几个有感觉的则硬生生将感觉压了下去。
不过这是白压,后面教官拿出了电锯,舞弄了两下就跟电锯狂魔一样,对着尸体下手了。
电锯是对付骨头的,特别是颅骨。
王博苦笑道:“教官,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这有点不尊重尸体。”
被他质疑,教官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事实上对于这具尸体,头颅的解剖是最重要的,因为现在最大的怀疑就是,他是死于头部重创。”
有人问道:“可是,他的头部看起来很正常呀。”
教官让两个学员撑起尸体的上半身,给大家看他的后脑:“瞧,这里有什么?你们看不到是吧,用手摸一下。”
每个人都伸手感受了一下,王博觉得触手软乎乎的,这人的后脑有点怪。
“这就是颅骨内骨粉碎的结果,根据我的判断,他的后脑部位已经变成一团浆糊了,死者被发现的时候处于车祸现场,显然,他的脑袋撞在了坚硬的物体上。”
“这种情况下,就必须将整个大脑解剖出来,进行详细的检查,大家往后点,小心被脑浆喷在身上。”
教官这话一出口,一群人顿时色变,直接后退老远。
见此,其他的法医笑了起来,说道:“你们隔着这么远还能学到东西吗?要不然你们到我们身边来学习吧。”
学员们不好意思了,然后重新围了上去。
教官只是吓唬他们,怎么可能将脑浆溅射出来?这才是真正的侮辱尸体,他们不会这么做。
一晚上的法医学课程,王博总算熬了下来。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他们才离开,临走的时候教官说道:“以后你们就不用熬到这么晚了,下一堂课才后天上午。”
一行人松了口气,阿土鲁苦笑道:“我还以为学这门课程必须得晚上进行呢。”
教官摇摇头道:“怎么会,之所以今晚开第一堂课,是按照传统,我得给你们个下马威,以后课程也不会这么激烈。”
医学生们笑了起来,学员们则面面相觑:这教官也太实诚了吧?不过警察学院都是什么鬼传统?从一进校门开始,他们可是被涮了个够呛。(未完待续。)
有变,明日更新通知
姥姥于晚间去世,明日回家奔丧,估计更新无法全部放在中午,现在有四章存稿,定时中午,剩下一章,下午找时间码字补在傍晚,如果下午抽不出时间,那可能得在晚上更新了,但日更至少万字,这是保证过的,肯定要做到。
很久没有开单章,多说两句,姥姥曾经有过八个孩子,但活到三十岁的,应该只有我大姨和我妈妈。很不幸,大姨在年初的时候因为煤烟中毒成为植物人,好在老人已经有些老年痴呆,所以虽然接近一年时间未见到我大姨,并没怎么疑惑,更无悲伤。
有人曾经说,人间最惨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于一个已经送过六次黑发人的白发人来说,晚年的老年痴呆反而成了幸事,这不免让人唏嘘。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又充满奥妙,难道不是吗?
对于我大姨来说,她无法送母亲最后一程,不知道她有生之年是否还会清醒过来,不知道会不会遗憾这点。不管将来是否遗憾,起码现在,她属于平静的一方,不至于像我母亲那样难过。
刚得到父亲电话的时候,我也很难过,在我认为,我更多的难过是因为母亲的难过。姥姥已经老年痴呆小十年的时间,从弹壳刚上大学就这样了,如今,弹壳大学都毕业五年半!
小十年的时间是一段好长好长的时间,长到它能够磨掉弹壳对姥姥很多感情——并非没有感情,只是当发现那么爱自己、自己那么爱的姥姥变成了一个并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变得好像陌生人。那么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的感情会淡薄。或许弹壳有些薄情,弹壳每每想到这点都会不安,觉得自己有点冷酷。
但是晚上时间一分一分流逝,弹壳开始回忆起小时候在姥姥家的一些场景,终于,发自骨子里的悲伤开始蔓延。那是我姥姥,我再也没有姥姥了。
午夜,收拾好了东西,忍不住写下这些,希望大家珍惜眼前人,珍惜父母亲戚和朋友,当然更要珍惜自己,生命真的太美丽了!生命也真的太宝贵了!
本想就此住笔,可起点有规定,不满一千字不能发布,所以只能在唠叨几句。
整个晚上,大半时间弹壳都在回忆过去的旧时光,特别是九十年代后期的几年,那时候弹壳十来岁,经常去姥姥家里玩耍。弹壳家乡算是比较贫困的那种乡村,但不是在大山里,只是缺乏资源——包括土地资源,所以虽然乡亲们都很勤劳,可是依然有些穷。
小学时候,弹壳真的连方便面都吃不上,很多八零后应该有这样的体验,不是卖惨,现在来看那是真惨。但当时跟随姥姥,其实吃到不少不错的东西,比如雨后木头上长出的白蘑菇,比如春天发芽的香椿,比如河里捞上来然后晒干的小鱼干,再比如灶里烧的豆虫。
或许,弹壳以后有机会,会写一本这种**十年代的种田文,有点类似《小地主》的风格,当然肯定不一样,只是类似那样的年代,类似的乡情,或许那个时代其实发生过很多很有意思很温馨很吸引人的故事,也有过很多很有意思很温馨很吸引人的生活,弹壳希望能写出来,因为自己突然之间真的特别想写!(未完待续。)
1225。教官和教官(1/5)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的训练进入了最后阶段,最后一周将是射击训练,突击子弹,主要以手枪为主。
新西兰警察不带枪执法,但也是配枪的,遇到重案和要案,还是要靠枪来解决问题,所以枪法还是得精准才行。
三个周的时间,王博每个周末都和伊娃去幽会,上个周末他父母也来了,给他带了一大堆菜,比如酱牛肉和牛肉干这种传统中华美食。
他每次都是溜墙角走人,警官学院查的不严,保安早就发现他了,王博给他们送去了速冻水饺和一份干炸里脊肉,就成功贿赂了他们。
除了王博,其他人周末也会溜出去一趟,补充点生活物资,或者见见家人。
只有第一个周末管理最严格,估计学校也有给他们下马威的想法。
这三个周末的时间,他又抽到了一颗三级心,是一枚校园之心,这样不管小学还是刚开课的中学,校园之心都升级到了三级。
周一,正式开始射击训练,负责的教官名叫史密斯…罗伯塔,从新西兰陆军退役后前来应聘,王博等人是他的第一批学生。
这个教官一脸严肃的表情,眼神如刀、嘴唇紧闭,看着谁都恨不得吃掉似的。
学员们造成列队等待他的检查,他肃然的走过来,给排头的一个小个子整理了一下着装,道:“幸亏你们是警察学员不是我在部队的新兵,否则你这个着装错误,会被我惩罚的痛苦不堪。”
那学员看他并不像外表这么严酷,就大胆问道:“长官,如果在部队中,您会怎么惩罚他?”
教官冷笑道:“很简单,我会准备十套军服,让他在操场挨着换,脱下来的必须叠好,穿在身上必须毫无错误。”
旁边的学员赶紧仔细看自己的衣服,查漏补缺。
到了甜男这里的时候,这家伙又犯了装比老毛病,问道:“教官,请问您是在哪个部队服役的?我叫甜男,供职于南方军区15师……”
教官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你,我服役的时候是在北方军区第2师黑鹰团,带领一个突击连,军衔是少校。”
见此,甜男立马不说话了,‘啪’的立正,抬头挺胸收屁股,高声喊道:“长官好!”
教官回了一个军礼道:“稍息,叫我教官吧,现在我们都不在部队了,而是属于警察系统的同事。”
他继续往前走,越过王博旁边就是兵叔父子,他看了一眼陡然一怔,然后行了一个草草的军礼。
王博挺诧异,小声道:“嘿,兵叔,他干嘛给你行军礼?”
教官看到他在说话,皱眉道:“不准低声私语!”
王博便大声道:“是,教官,我想问我的同伴,你为什么给他行军礼!”
教官两大步走回来,铁青着脸道:“你是没脑子还是怎么着?我是说不准私底下说话,你怎么还蹭鼻子上脸,给我把话喊出来?”
其他学员顿时哄堂大笑,教官脸色更难看了,厉声道:“这很好笑吗?这就是你们展现给我的纪律?很好,你们喜欢笑是不是?一直给我笑,谁都不准停!”
学员们看他生气,吓得噤若寒蝉。
教官用手点着他们道:“警察队伍和军队一样,都需要过硬的纪律。考虑到大家都是即将进入工作岗位的同事,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这次,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大家笑五分钟就行了。如果有下次,那我会体罚你们,到时候希望你们别怪我太心狠手辣!”
“笑吧!”
谁还敢笑?学员们变成了雨中的鹧鸪,闭着嘴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
教官不乐意了,道:“不允许笑的时候一起笑,让你们笑又不笑,很好,你们这些混球,你们故意惹怒我是吗?那别笑了,排队,跑步,预备,跑!”
一群人闷着气‘哼哧哼哧’的绕着操场跑了起来,教官对兵叔招了招手,示意他出列到自己跟前。
于是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兵叔和教官在那里谈笑风生,其他人排着整齐的队列绕操场跑圈,一圈又一圈,教官不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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