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在想我看过更好的。”比耍嘴皮她可是不输人。
“我相信,你见识过的男人一定不少。”他暗指她男女之事经验丰富。
“不会比你见识的花痴多。”韩筱爱随即反击回去。她不怎么成功的将视线移到其他地方,但最后还是落在他穿牛仔裤的裤裆上。
“怎么样?我还够资格在你俱乐部的名单里吗?”他相信这美丽的女人肯定勾引很多男人当她的入幕之宾。
“抱歉,我向来对自己的老板敬而远之。”她冷漠道。
“也对,美丽的女人得忌讳很多事。”他对上她的美眸,不意外的看见那里燃着美丽的火焰。
第一天见到她时,他就知道她很美。但当她褪下那身属于城市时髦的装扮,小脸沾着一抹污渍时,她竟有种让他无法忽视的野性美。
她丰丽的长发随意盘在头上,掉下来的发丝黏贴在她修长优美的颈子上,而那件该死的破旧T恤,更是紧贴在她妖娇的身躯上。如果说她曲线诱人的身体还不够令男人血脉沸腾的话,那双沾满灰尘的美腿绝对让人有无上的视觉享受。
她就像原野上美丽又骄傲的花豹,狂野性感得今他着迷。她触动他男性的本能,这本能来得凶猛,早已超越他对她的观感,留下最原始的呼唤。
韩筱爱听到他说她是美丽的女人时,那深邃的眸光暗藏着令她心里小鹿乱撞的力量,她便无心再和他抬杠。她现在这种恐怖的样子怎么会美?他太危险了!
“用不着你评论,让开!”
她吃力的推着推车,要不是有强烈的意志力支撑,她现在很可能会昏倒,这几天吐太多了。
“你这样慢吞吞的,要到何时才能完成这件事?”严竣涛拉住推车制止她。
“你不会刚好忘记我做的是两人份的苦力吧?”虽然快要昏倒,韩筱爱嘴巴还是可以运作。
“后悔了?”他嘲弄道。
“只后悔认识你。”一说完,她继续使力推着推车。
“有时候你的个性会害死你,你知道的吧?”严竣涛放在推车上的手一握紧,她说什么都推不动。
“要你管!你到底让不让开?”韩筱爱实在很想一口咬死这家伙,他没事光裸着上半身乱跑也就算了,现在还妨碍她工作。
她气得眼前一阵昏暗,觉得仓库开始旋转,而且越转越快,她惊恐的想她不会就这么倒在地上吧?
严竣涛见她站不稳,连忙扶住她。“你真是倔强得不像话。”
“不关你的事……”她虽晕眩不已仍坚持反驳。
他摇摇头,干脆抱起她,抬脚推开推车,然后往身后的一堆干狗粮上坐下。他让她安稳的坐在他大腿上,靠着他休息。
“走开!不要你管……”韩筱爱虽然累得意识不清,但嘴巴却像装了电池一样停不下来。
“算我服了你。”严竣涛低下头看着她,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这女人出乎他意料的坚持到底,原本他以为她三天就会受不了,没想到她除了每天做苦力外,还常被小狼欺负,这些她都—一咬牙撑下来。
对此她的确已赢得他一些尊重,稍化解了先前认为她肤浅的看法,但他仍决定由别人来照顾希望狗园,他不能因为对她改观就推翻先前的计划。
严竣涛望着韩彼爱因昏迷而毫无防备的小脸。没有张牙舞爪的她,揉和着一种美丽纯真的气质,此时,她很难让人联想到矫揉造作的拜金女。
他就这么抱着她端详,对她产生了一股不自觉的柔情。
他好笑的想,她大概是他第一个抱在怀里却什么也不能做的女人。除了现实上不可行外,他也不会因为肉体的欲望而违反意志。
虽然勃发的欲望正隐隐作痛,但时候未到,对于驯服一个女人,尤其是像韩筱爱这种火焰般的女人,他总是有无比的耐心,且乐在其中。
第四章
昏迷中的韩筱爱,根本不知道她正虚弱的躺在敌人怀中,她已坠人很深很深的梦里。
梦中她还是个小女孩,每天都快乐的跟一只大狗玩耍,玩累了便枕在大狗身上睡午觉,不论到哪里大狗都会跟着她,晚上睡觉时,大狗也会舔她一下跟她道晚安,那时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女孩,被许多爱围绕着。
沉睡中的韩筱爱露出如小女孩般,天真幸福的甜美笑容,随后她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她梦中的景象变得飞快,快得她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到她的心一下子被揪住,紧得她无法呼吸,在梦里她张嘴大喊、哭泣尖叫,但在现实中她只是不断的转动头颅,张着嘴叫不出声。
最后她猛然张眼,像个快溺毙的人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映入眼里的是一张英俊逼人的脸,这张脸的主人望着她说:“你还好吗?”他的语气充满关怀。
“我不知道……”她本能的回答,眼角淌下了泪水。
“做恶梦吗?”严竣涛见她再怎么被折腾都没掉一滴泪,怎么做了一个梦会泪流不停?
“我不知道。”韩筱爱抹干眼泪。已经有很久很久,没人用这种语气关心她了,她呆呆的抬头看他。
他见她像个孩子般无辜脆弱,突然觉得不能再这样让她看着,她眼里那抹无助会让他深陷其中,而这种陷溺和她点燃的火热欲望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担心自己会真的喜欢上她。
于是他嘲弄道:“你坐得我双腿都麻了,待在我怀里还舒服吗?”
“抱歉。”韩筱爱的思绪终于回到她脑海,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连忙挣扎着要站起来。
严竣涛见她大梦初醒,像火烧屁股级跳了起来,忍着笑,二话不说的稳住两人的身子。
就在他们都站定的同时,韩筱爱才警觉到自己的双手,竟搭在他光裸强健的胸膛上,他的体热借由双手源源不断的传向她,她不禁满脸通红,双腿虚软。
“我不知道你看到男人的胸膛还会脸红,还是说我的特别好看?”严竣涛继续逗她。他必须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她红润的脸上而不是坚挺柔软的双峰上,更不是刚才那惊鸿一瞥,会让他深陷其中的柔弱上。
韩筱爱听到这句话,战斗力马上由零变为一百,反射性的,她再度扬起手臂想朝他挥去——
“我说过你再动粗,我就会扭断你的手。”严竣涛眼明手快的捉住她的手腕。他不会再让这只美丽的小野猫得逞。
“放开我!”韩筱爱挣扎着,心底庆幸他们之间又回到原先的水火不容。刚才在他怀里她竟觉得好安全,像是有什么痛苦只要躲进他宽大厚实的怀里就没事了。她很不喜欢这样,也气自己有这种感觉,她一定是发神经了才会这样想。
“别乱扭,你会伤到自己。”严竣涛稳稳的捉住她的两只手,她的挣扎对他而言就像邀请;邀请他征服她,邀请他驯服怀里想要脱逃的美丽野兽。
“不过对付粗鲁的女人我还有另一种方法……”他尾音未落就一把拉近她,“就是吻得她喘不过气……”他眼里闪着捉到猎物的得意,低头迅速的攫住她的唇瓣。
他不容抗拒的吻上她,诱惑的用他的双唇揉搓着她的,舌头缓慢的绕着她的唇舔弄。这个吻并不温柔,可以说是侵略性十足,却也性感十足。
韩筱爱瞪大双眼,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气得呜咽出声,挣扎着想要挣脱双手的钳制。无奈严竣涛也不遑多让,他用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双腕,另一只手则强制的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扣紧在怀里。
他勾魂的吻仍持续着,韩筱爱徒劳无功的抗拒也不放松,最后严竣涛从喉咙发出一声低笑,干脆将她压在旁边的墙壁上,把她牢牢的困在墙壁和他的两腿之间,让她动弹不得。
“小野猫……”他离开她半寸,沙哑的道。狂野的眼神,像是在预告他将让她无可救药的软化在他怀中一般。
韩筱爱被他狂放猛烈的神情摄住,瞬间忘了挣扎。她无法移开视线,甚至无法发声。她被他吸引,身体的感官敏感到极点;她可以强烈的感受到他身上结实的肌肉和强大的力量,他强壮的大腿紧贴着她的双腿两侧,隔着布料她可以感觉到他散发出的性感吸引力,她不由得夹紧双腿,抗拒两腿顶端的骚动和那股强烈的电流。但要命的是,她觉得双乳无可避免的胀痛和挺立,极度的渴求亲密的抚触。
严竣涛清楚的看到她T恤下的乳尖变化,它们在胸罩下硬挺的顶着汗湿的衣料诱惑着他、刺痛他的下腹。他邪恶的咧嘴一笑,显然这只满脸愤慨的小野猫也渴望他。
他毫不迟疑的再度吻上她,她的滋味是如此美好。这次他强悍的撬开她的牙齿,伸舌进她嘴里翻搅她,极尽挑逗的逗弄着她的小舌,将她的欲望缠卷推高。
韩筱爱被吻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不情愿的发出美妙的呻吟,身体不由自主的发软,她所能做的只是闭上双眼,感受他带给她的酥麻快感。
他们之间的化学作用迅速燃起,她的双腕被放开,感觉到自己被紧贴在他发烫的胸上,下半身也被他突起的欲望性感的压迫着。她的乳尖搔痒难耐,而他下腹的欲望简直要冲破牛仔裤。
两人间强烈的电流使他们全身绷紧,仿佛下一秒钟,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沉溺在彼此的魔力里。
“真该死!”严竣涛突然诅咒一声,猛然放开她。
他不该控制不住自己的,没想到在她屈服于他的同时,他也迷失在她销魂的滋味中,生平头一次,有女人让他渴望得忘了控制自己。
几乎同时,韩筱爱心中的警铃像消防车警笛般震耳欲聋。她突然由浓烈的性吸引力当中被释放,羞愤的了解到自己刚才做的好事,要不是严竣涛突然推开她,她是否就任他予取予求?她从没有这么丢脸过。
“现在你乖巧多了,不是吗?”严竣涛故意慵懒的说。
他重拾控制自己的能力,仿佛刚才懊恼的咒骂没有发生过似的。
“你别得意。”韩筱爱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见他玩世不恭的态度实在很气。她深吸一口气,佯装无聊的说:“也许你不想相信,但我碰过更好的。”她用毕生最好的演技来表达他的吻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严竣涛看着她变化多端的表情及蹩脚的演技,突然轻笑出声,低沉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胸臆间。那股因为性欲而起,要命的紧绷感随着他的笑而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轻松愉快的心情。
“是吗?那下一回我要更卖力才是。”他不在乎的说,眼神幽默而犀利,无声的传递着承诺,承诺下一次会让她脸红心跳到不行。
严竣涛向自己承认他的确受她吸引,也喜欢她,但仅此而已。
韩筱爱没想到她这么说反而让他笑了起来,惊讶得忘了火大。她不知道原来这个高傲的冰山男也会笑,她觉得心狠狠的被撞击了一下。
如果说这男人态度恶劣时就能迷死十个足球场的女人,那当他露出笑容时,是不是宇宙会毁灭?她能感觉到她的宇宙正一点一滴的崩裂,而她的芳心也在他的笑容中急速跳动。
她不敢想如果她真的受他吸引会有什么下场,他们的关系应该再简单不过才对,她负担不起恋上他的后果,她来这里被整得死去活来只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三千万。
她不能让情况复杂,绝对不能!一个骄傲自负的乡下水电工,绝对不是她的理想人选。
两个星期后。
“不!走开!不过来啊!”韩筱爱的惨叫声一如以往的在希望狗园里响起,她后头照惯例跟着一群以追逐她为乐的狗儿,为首的依然是小狼。
在屋里喝咖啡的严竣涛和福嫂,听到她的号叫已经很习惯了。就在韩筱爱的号叫变成尖叫后,福嫂忍不住叹气摇头,然后不赞同的瞥了悠闲的主子一眼,见他依然没反应,便认命的起身去拿医药箱,等着待会儿替韩筱爱料理伤口。
不过福嫂没看到当她转身离去后严竣涛担心的神情。
这三个星期以来,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中,每当看着韩筱爱依照他们之间的约定,辛苦的工作时,他就想冲过去帮她做完所有的事,但……他不能这么做。
一方面是他依然希望她会打退堂鼓;二方面是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在乎她的程度——有时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想知道。
他不明白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特质吸引他,是她火辣的身材和妓好的脸蛋吗?不,他相信比那些还要多。也许是她眼里闪耀的光芒,或者是她不服输、认真追求理想的热情——福嫂曾跟他说过,韩筱爱的梦想是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精品店,因此她才会那么努力的要达成目标,争取三千万。
纵使韩筱爱的立场和他们对立,但福嫂仍对于她肯为自己的未来,吃再多苦也无所谓的态度表示赞扬。福嫂说这年头像韩筱爱这种条件的女孩,肯这么做的已经很少见了。
是的,严竣涛在心底完全同意福嫂的看法。他想起那些他所交往过的形形色色女人,以及未婚妻何诗婷,他从未在她们身上看见韩筱爱所散发的那种耀眼光芒,那光芒就像团红色的烈焰,一天一天的烧热他蛰伏已久的感情,他怀疑再这么下去,他会被这团美丽的火焰烧得遍体鳞伤。
不过,当他再次想起那天韩筱爱和小狼所发生的事时,他开始思考起莎拉说过的话——也许韩筱爱真的有些特别的地方,一些只有莎拉才知道的特质。
眼看三个星期就要到了,他有些庆幸韩筱爱熬过来,也默默为她感到骄傲,对此,严竣涛不禁又陷入更深的自我挣扎中。
至于屋外这里,早已爬到树上避难的韩筱爱,根本不知道严竣涛矛盾的心情,她目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树下不停吠叫的小狼身上。
自从上次和小狼打擂台后,她在狗群眼中的地位有稍微高一点点,有的狗会敬她三分,但有的依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小狼就是其中的代表。
它依旧喜欢向她下战书,带头追着她跑,常让她不得不爬到树上避难。别说她为什么会爬树?狗急都会跳墙了,人急不会爬树吗?
虽然随着时间过去,她爬树的机会有减少,但她凄惨的状况并没有多大的改善。
每天她仍有做不完的工作,纵使福嫂心疼她,趁严竣涛不注意时帮她分担一些,但她仍累得躺在浴缸里就睡着了,最后是被洗澡水给呛醒或冷醒。不过纵使再苦,她也对自己的坚持感到骄傲,她绝不是那种三两下就被打发的人。
只不过这股骄傲在遇见严竣涛时,却兵败如山倒。
在仓库事件后,她对他的存在变得非常敏感,只要他待在距她方圆五百公尺内,她就会全身紧张得像拉满的弓一样。有次她竟然发现自己盯着正在晨泳的地直瞧,好像这辈子没看过人游泳似的,她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盯着男人猛看的一天。
她常逮到严竣涛若有似无的注视,那视线好像盯着猎物的秃鹰一样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实在气自己对他的反应那么强烈。
不过幸好狗园里还有福嫂作伴。福嫂是个很开朗的妇人,韩筱爱很难想像她以前是过着被丈夫毒打的日子。除了第一天见面福嫂有提到她前夫外,其他时间福嫂都没再提起。
她由福嫂口中得知阿姨生前的点点滴滴,但关于严竣涛怎么会认识阿姨的事,福嫂却不知道。
福嫂对这件事也很好奇,她们胡乱猜测了一堆后还是不了了之。福嫂说她只知道严竣涛是莎拉在美国认识的朋友,那不就表示这个水电工曾在美国待一段时间吗?她很好奇他去美国干嘛?拓展业务吗?韩筱爱好笑的暗忖。
这天天气依然很闷、也很炎热,韩筱爱照样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