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偏办成这样,不如就由他去罢。”
要说刘大人的折子递的着实不是时候,此时八贤王正坐在天子的御书房,若说八贤王跟谁最不对付,便首数刘璲之,他打皇上怎么了,他教育侄子有什么不对,难不成看到侄子办错了事,就因为他是天子便要由之任之?那叫害人,害得还不是一人,是全天下人。刘璲之便借着此事连天的上折子,又是应削王位,又是什么为老不尊,尊他奶奶个嘴。“哼,本王看着他就是没用心,怎么本王就能把木轨铺满院。”八贤王冷哼一声,“那车子倒是个好玩意,林吴氏也是个不错的,断不会像酸腐之辈写的那样,什么目中无人,本王看着目中无人的便是他。”
“皇叔当真在院子里铺了木轨?”天子清楚八皇叔对刘璲之不满,也不便说什么,刘璲之是个清官,也算是尽职,可这几段时间,刘璲之也不知是仗着他不会同意辞官,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连着写辞官折子,便让天子对其感官不怎么好了,“可是有林吴氏从旁教导?”
“就是看着林吴氏院子里的木轨所想,哪有那么难,要不本王怎么说那姓刘的酸腐不用心。”八贤王摇头,“林吴氏昨儿去府上,倒是提了些意见,不过那也是东西摆出来,本王记着当时林吴氏可是给老三画了图,怎么老三没拿出来?”
“朕交给工部了。”天子对刘璲之的能力开始怀疑了,听着八皇叔的意思十分的简单,不就是将木换成铁,不应该难到还需去寻林吴氏问个究竟,工部的那帮人干什么吃的,这么简单之物便做不出,养他们何用之有。“去把工部的人给朕叫来。”天子扫向一旁候着太监,太监忙退了出去,在心里摇了摇头,刘大人怕是要遭殃。
八贤王不会管天子如何处置人,只是提起昨儿跟林吴氏说的事,“本王要把长孙送去跟林吴氏学习,皇上看着如何。”
“李橪今年有十六了。”天子算着八叔家长孙的年纪。
“怎么了?皇上是觉得本王的孙子年纪大了?皇上没听过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八贤王不乐意了,“本王若不是落不下脸,也要跟着去学。”
天子无奈苦笑一声,他也没说不同意,八叔的性子还是越发的急了,“朕是想说不如让几位皇叔家的孩子都跟着去学,每天让林吴氏讲一个时辰,中间休息一会儿,林吴氏是有身子的人,不能讲太久。”
“成,就这么定了,等林吴氏生了孩子出了月子,由一个时辰变两个时辰。”八贤王见皇上同意,立刻拍了下手,“回去本王便让李橪去送先生礼,还有那姓刘的酸腐,留着也是碍眼,就是打发了,也别整了闲话来,自己无能还要咬别人一口,什么玩意。”
天子没说啥,就算有自己的考虑在皇叔面前也不当说,跟着皇叔又扯了一些闲话,当听到王玄旻和林吴氏结交,互相学习,天子在心里长叹一声,王玄旻能看出的用意,怎么刘璲之却……摇了摇头,天子给刘璲之冠上不堪大用之名。
授业一事最快要也等到下月初,圣旨好下,总得让林吴氏有个准备的时间,对什么时候去学,八贤王没意见,反正圣旨讨到是行,在工部的人来之前,八贤王满意的走了。工部的人进了御书房,听了天子的问话之后,觉得无言,他们一直在赶,现在朝廷上下就属工部最忙,刘璲之是督建,督建是啥,不就是监督建设吗?东西还在生产之后,图纸工部绘出来了,结果完全不通的刘大人,不是说这个不行,就是那个不对,在工部里得罪了一大帮人,这次的建设中,有几位是跟着林大人去过四县,对林大人的意图可比刘大人了解,那几位不服,便问刘大人有何好建议,刘大人又说不出来什么,惹得那几位连理都不理刘大人。刘大人也是好学的,也不知跟着学了二两半,便去那几位充学识,把几位气得差点落挑子不干。
“刘璲之啊刘璲之,让朕说他什么好。”天子摇头,工部大臣说得到底是不是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推算着刘璲之是有心想要认真干,却没有把要学的学全,惹恼了工部不提,还跑到林吴氏那里自找骂。“行了,你也别觉得委屈,此事重大,刘璲之只是督建之臣,再指手划脚,便让他去做学徒。”
吴岱栂收到圣旨时长叹口气,还以为能休息了,文老爷子摇了摇头,把外孙媳妇叫到书房去,给皇子授业和给王孙贵族的孩子授业不同,他得给外孙媳妇提点一二。
家里一老,如有一宝,尤其还是博学老人,更如宝贝。吴岱栂跟着文老爷子学了很多,虽然学不懂腹黑学,但是拖字决还是学到一二。圣旨上只说让他做先生,又没说现在就做,做先生怎么着也得先备备课,备课总不能只有一门,他是不可能教文学,教个abc还是可以的,再来些数学,物理,化学是不太可能,主要是没有多少可以举的例子,火药可以算上,其实生活里有很多的化学用品,只不过他不清楚,总不能指着粪说里面有化学成份。
教abc是有私心的,吴岱栂一直想把外出游学的事弄起来,不管外面现在发展的如何,不能拘在前面,不知外面如何,哪怕他知道自己abc水平不怎么着,可怎么着也得让王孙们知道是啥意思。写写划划,吴岱栂觉得压力很大,他能教abc,王孙们愿不愿学还是个问题,那些老八股们若是知道会不会写个折子参他一本?其实参不参,他不介意,就是怕天子不理解,唉,做个先生也不容易。放下笔,吴岱栂又叹了口气,决定趁别人没参他本前,先写个折子问问天子的意思。
天子是啥意思,吴岱栂尚且不知,看着李橪拎着拜师礼到来,想到的问题绝对不是在场人会想的,吴岱栂觉得后世老师们收家长的礼,时不时的还会暗示家长送礼绝对是从古代传下去的。管家把李橪送来的礼收下,这礼不收不行,李橪的身份摆着,又有圣旨跟着,礼若是不收便是抗旨。礼送上之后,李橪开口提的第一个问题,不是什么时候可以过来跟着学习,而是为何灯会亮。“自从装了电灯之后,学生便一直考虑这个问题,问了很多人,也去了工部,他们也说得不是很清楚,学生想请先生解惑。”
吴岱栂乐了,学生不是他教什么,对方点头就行,能问出问题来,才是真正思考了。吴岱栂给李橪讲了一些如何发电,如何再通过电让灯发亮,电还有很多的用处,只不过现在没有过多的人研究。电给人方便的同时,也带有危险性,过高的电压会电死人,可以说能杀人于无形。
李橪还是第一次听说电能杀人,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看向吴岱栂,“电居然是此等危险之物,为何学要用?”
“因为电带来的方便远比它的危害要多,所以要用,当利大于弊时,当是选利,为了让弊端降得更小,便要学会更多防范和降低事故的方法。”吴岱栂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他教,李橪应该懂。
第165章 一六五
在这个时代呆得越久,吴岱栂越有一种缺人才的感慨。人们的思维方式固步不前,哪怕是指明了方向,很多事仍得指一步才走一步,不指便不走,这让吴岱栂觉得非常的疲惫,他把电弄出来了,电灯也有了,可没有人围绕着电,让它发挥更多的作用,大家接受新鲜事情的能力很快,可转眼便有一种理所应当,没有人去研究其背后有什么意义。也不能说所有的事都是指一步走一步,比如军火,便是让吴岱栂着实意外,也许是有专人盯着,也许是觉得军强则国稳,总之军火的发展着实出人意料。
从最早的竹管,到现在的地雷,从像炮仗似的需要点火,到现在可以从竹筒中发射,吴岱栂看着有点像竹制的气管子似的东西,内心有一点点的疑惑,这是最早的手枪?还是缩小板的炮?唯一遗憾的这东西是一次性的。“可以用其实东西试着替代竹。”东西是先进了,可怎么就不能将竹制改成别的,在心里又一次长叹气,吴岱栂忧郁了,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已经开始改进了。放下四王爷递过来的东西,吴岱栂并没有去问这东西叫什么。
“听着三哥讲了铺设轨道的事,本王便跟工匠们讲,试着其它的东西代替竹制。”四王爷并没有看出吴岱栂的异常,正为有了些的武器,还被吴岱栂认可而有些小兴奋。“听说皇兄让你给孩子们上课,到时也把本王家的算上。”
“四王爷,臣只打算收五名学生,择优录取。”吴岱栂把这两天思考后的想法道了出来,“臣的身子不利爽,而且学生是贵精而不贵多。”吴岱栂昨儿便把折子写好,他觉得不能收死脑筋的学生,至少也得像李橪那样能动脑子想问题的人,如都是只知学,而不知思,那么随便收一个,转天便让学生去复述便成。吴岱栂的想法和文老爷子提过,文老爷子觉得希望不大,便是他和外孙媳妇相处久了,接触新的东西,仍不知通过东西想到其他。
“林吴大人所说的优如何评断?”在四王爷看来自家的孩子绝对优秀,可既然吴岱栂敢提择优,他便感觉此优非比优。
“若此时告知四王爷,便对他人失了公允。”王孙之多,不是吴岱栂可以之前所想那么简单,吴岱栂现在对八贤王非常的恼,连带着对带八贤王进府的三王爷都不怎么待见,对天子,吴岱栂甚至用了身子重拖着不授业。“四王爷,臣身子不利爽,就不久留王爷。”
四王爷明显的感觉到吴岱栂对他不待见,可又觉得自己没得罪人,难道是因为刚刚说把孩子送来的事?看着起身送客的吴岱栂,这还是第一次被他请出门,四王爷觉得不对劲,又想不出所以然,便决定去寻三王爷问问。
三王爷也不知吴岱栂是怎么了,最近他也忙,也没有时间去问,便将林继善招来问问。林继善知道吴岱栂心思,也劝了些许,人们的思想停固,不是一时半会便能转变的,吴岱栂有些太着急了。长时间受着最古板的教什么学什么的教育,也没有人会提出疑议,自古便是如此,若是突然让人们去思考,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被人们接受。林继善清楚吴岱栂所思并非错,只是若要推行,恐怕难……
听完林继善的话,两位王爷沉默了,吴岱栂所思所想错了吗?仔细想想并没有错,那么他们所受的教育错了吗?又不能用错与对来评判,三王爷指尖轻点,吴岱栂所说无错,就拿他们的油厂为例,他记得吴岱栂曾说有很多东西都可榨出油,可油厂现如今依旧只生产那么一种,为何?因为吴岱栂没说其他可榨油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要等吴岱栂去说,而不去做试验?他还在为油厂的一点点盈利沾沾自喜,却没有想过,若不是挂着“皇”字,恐怕早就有别的油厂出现,生产同样的油,价钱若定的比他的低,他的市场恐怕就被人抢了去。再说说生活用品,年年就那么两三样,自打吴岱栂不弄出新东西,厂子里也没有出产过新玩意,三王爷长叹一声,“本王不如林吴氏。”
“朝内那么大,却只有一个林吴氏,若事事都需他思他想……”一旦没有了林吴氏,所有的事就有止步不前,到时会怎么样,现在他们是不错,可若是被他国学了去,他们还有优势可言吗?他国不发扬倒还好些,但可能吗?人家把东西学了去,再发扬一下,李氏江山等着拱手送人吧!
“林吴大人忧国忧民之心,我等惭愧。”三王爷起身向林继善行礼,林继善忙起身让过,他若是受了这个礼,现在不如何,以后三王爷翻起旧账,有他苦头吃。
两位王爷没留林继善,两人匆匆进宫去了,林继善从三王爷府上出来,也不想回衙门,便往家走,路过吴岱栂爱吃的点心铺子称上一些。吴岱栂最近的情绪变化特别多,上一秒是笑脸,下一秒有可能就是怒气冲冲。回到家中让下人把点心装盘,林继善先去给长辈请安,然后才回了院子,吴岱栂这儿正躺在软榻上小憩,庆丰坐在不远处拿着报纸认真的看着,也不知报上的字有没有认全。
“父亲,爹亲睡了。”庆丰听着动静抬头看向父亲,没有起身,他怕动了会吵醒爹亲,刻意压低了声音,“父亲可看了今天的报纸?”
“看了。”林继善点点头,不就是刘璲之被贬一级,心生不满写了篇似是而非的文章,看下面的评论便知得不到什么支持,旁的不说,工部那些人对他的意见就很大。
“爹亲看过,写了一篇文章说要骂骂脑子没开壳的刘大人。”庆丰对爹亲有着盲目的崇拜。
“……”若是放在吴岱栂没有怀孕之前,他绝对不会做出此事,只会笑一笑,现在却容不得自己受一点儿委屈。林继善看向挺着大肚子的吴岱栂,太医天天给吴岱栂诊脉,也不知都诊了些什么,他都能感觉到吴岱栂的脾气古怪,太医也不说给开个方子养养,他不怕得罪人,他把吴岱栂因为生气而伤身。走到桌前拿起吴岱栂写的文章,快速的看完之后,林继善觉得吴岱栂若是去考状元,绝对会高中,文章里引经据典,将刘大人批得一无事处,骂人找不出一个脏字。
放下文章,看向不读报转而盯着吴岱栂肚子的庆丰,林继善向儿子招了招手,庆丰摇头,父亲肯定想打发他出去玩,他才不要,他要陪着爹亲。弟弟在爹亲的肚子里可不老实,今儿爹亲走路都需要扶着人,等弟弟出来,他要教训弟弟。
“明儿带你四县。”林继善看着吴岱栂的肚子,想起庆丰刚出生时,除了吃奶果子之外,吃的最多的便是羊奶,庆丰的身体比同龄的孩子要强壮几分,以前三王爷还问过给庆丰吃了啥。听到去四县,庆丰眼睛都亮了,他还记得那里,可随即便摇头,他要在家里陪爹亲,听爹亲讲故事。林继善奇怪,“不想去?”
“要在家里陪爹亲,父亲每日去工作,爹亲身边除了小厮没有说话的人,若是儿子再出去,爹亲会难过的。”庆丰说着打了个哈欠,便靠着爹亲躺下,脸贴着爹亲,闻着爹亲身上的味道,又嘀咕了什么,嘟嘟喃喃的,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林继善把吴岱栂身上的被子给儿子扯了一些盖上,又让小厮引了暖盆,虽说还没入冬,但天已经渐凉,现在吴岱栂身子重,可不能再添风寒。去四县的事让管家去一趟,寻只带崽的羊回来,最好是等到吴岱栂生时,羊也能下崽了。思及此,林继善想着要不要将此事推广,奶果子虽说是免费发,可也是限量,若是能吃的娃,只怕不够。林继善坐要媳妇和儿子的身边,手拿本书,一边想一边注意两人,软榻就那么大,他怕儿子睡得不老实,踢到吴岱栂。
庆丰自小便很少与两人同床,现在看着庆丰依偎在吴岱栂的怀里,林继善觉得特别的温馨,越看越不想移开视线,他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想时间便就此停下。
小厨房里,给吴岱栂大骨汤的厨子认真的将上面油物撇出,然后听着小厮们扒着各个院子里的八卦,说得最多的便是那个住着客人的院子,那位文家的远亲,最近也不知动了什么心思,要跟着厨子学艺,怎么说也是正经之事,主子家同意了,不过没让那位出院子,只让厨子过去教,每天半个时辰。去的是大厨房的刘厨子,刘厨子跟他的关系还不错,他没少听刘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