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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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成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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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千一万个男人玩弄,要让她生不如死!”

    见侍卫在犹豫,又冲着他们骂道:“愣着干嘛?敢违抗命令,我让爹爹杀你们全家!”

    两侍卫知道这大小姐一定会说到做到。再不按她的命令行事,京城的家中老小绝对活不成。只要等下别下杀手,留了张莫的性命,哪怕张元帅杀了自己二人,也应该不会迁怒给家人了!

    念及此处,二人便不再犹豫,越过众人一步,“锵——锵”两声,利剑出鞘。其中一人横着宝剑,护住王悦怡,另一人手中宝剑如灵蛇游动,剑尖带着一点寒星刺向张莫——张莫吓得面惊失色。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倚峦城内,竟然有人敢杀自己!不等张莫后退闪避,一阵香风飘过,却是张思瑶急切间扑在了哥哥怀里,用自己的后背迎着刺来的利剑……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侍卫根本来不及收手,只能努力地让那剑尖堪堪地向右一分。

    张莫跪在地上,双臂搂着妹妹,不让她躺下,一只手还在她后面捂住伤口,但是,殷红的鲜血还是慢慢地晕透了她的白衫,从他的五指间滴落……

    张莫被那怎么捂也止不住地流出的血吓得脸色苍白,痛苦地怆然泪下,悲泗淋漓。

    张莫就那么傻了一般地跪着,即便上身衣衫被那侍卫一剑划破,也不管不问。似乎没有听到,那最后还活着的一个随从,紧紧抱着侍卫的一条腿,焦急地叫着“少爷快跑……少爷快跑……”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接着又是一阵惊呼。随即,窗子“砰!”的一声破碎开来,化作无数木屑和碎纸四处飞溅。

    接着,一个穿着人面龟身银铠的男人,从下面跳了进来。身形魁梧,不怒自威。正是张莫的父亲,张正阳。

    张正阳跃进房内,先是打量了一番众人,又发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四个随从,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直到他看见躺在张莫怀里的张思瑶,以及她身下那摊刺目的鲜血,顿时,心底生出一股滔天怒火,直冲而上。

    他大步一迈,直接来到了那出手的侍卫身边,一拳打出,带着一道轰鸣……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空气仿佛爆炸一般,撞得众人向后仰去,胸口一疼,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同时一个灰色身影“噌噌噌……”地退了四步才站稳。

    张正阳面色冷然地怒视着云冬炜,道:“你敢阻我?”

    原来,是那云冬炜挡了张正阳一拳。

    云冬炜神色不变,暗地里却运转了一遍体内元气,将紊乱的气血稳住。这才开口道:“张伯父,以您知者境修为想必也知道,我修真之人不得对凡人出手,小侄不敢冒犯伯父,但是请伯父不要犯下大错啊!”

    张正阳冷哼一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知者境,就不要螳臂当车了。我看在你们三家长辈的面子上,今日就放过你们这些小辈。但是,这二人,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以我镇南大元帅的身份!”

    说完,他右手虚空一抓,那侍卫手中的宝剑便脱手而出,飞到了他的手中。

    张正阳身躯一动,也没使出什么华丽绕眼的剑法,简单直接地挥出两剑,那两个侍卫躲都没来得及躲,就捂着脖子倒下了。

    杀了两个侍卫,又狠狠的瞪着王悦怡,厉声斥道:“给我立刻滚出倚峦城!”

    说完,扔下手中依然滴着鲜血的剑,将张莫拽起,又慢慢抱起女儿,沉默地离开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除了偶尔的几声犬吠,整个倚峦北城寂静无声。一阵带着潮意的夜风吹过,卷起几片纸屑,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伴着那“呜呜”的风声飘荡着……

    元帅府,张正阳的书房内。

    张莫一路上失魂落魄般,跟在父亲身后回到府中,此时,正跪在父亲的书桌前,低着头一声不吭。

    张正阳双手撑在在书桌上,俯身怒视着张莫。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个逆子!真的是一出门就要闯祸!这才安生了几日?今日竟连累得瑶儿受了如此大伤!”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不文不武,整日里穿着一身贫民衣,混迹北城。吃喝玩乐,赌博打架,你和那街头没有教养的混子有什么区别?”

    “你再看看一珏,他小你四岁,却在镇南军里,受全军上下几十万人钦佩称赞……”

    “每次闯了祸,都要一珏替你去赔礼道歉,受人冷脸。你这逆子,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每说一句,张正阳就重重地一拍桌案,内心的怒火更盛一分。说到最后,他更是愤怒地一掌将书桌拍塌了。桌案上的纸墨,烛台等物坠落于地。

    张莫一直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握起,指甲深深的陷进肉中。脸上涨红,头冒青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突然,他猛地站了起来,双眼通红,瞪着张正阳——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第一次冲着父亲吼道:“那你呢?从小到大,你都在干什么?除了训斥我,打骂我,你又做了什么?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读书写字了?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吃什么穿什么了?小时候,我被于海他们打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瑶儿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由由低至高,渐渐吼叫起来。似乎愤怒已到了极点,发泄了一些,声音又慢慢变低,却带着哭腔。

    抬起胳膊,用袖子胡乱扫去眼泪,哽咽道:“从我娘死后,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关心过我和瑶儿?二娘教他张一珏识字读书,你带他去军队里锻炼习武,我呢?我能干什么?你说,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钱,我自己又能干什么?我只能揣着那些银子,整日里纨绔败家!自从瑶儿被人欺负,我被揍得趴在地上还不了手,我告诉自己,我要比别人都狠都恶。因为只有人人都怕我,我才能不再受欺负,才能保护瑶儿!”

    张莫泪双眼通红,脸上有未干的泪水,眼中带着一分坚毅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张正阳被这番话惊住了,怔怔地看着儿子。

    父子二人对望着,沉默了……

    一道闪电划破黑幕,随着雷声轰隆,酝酿了许久的雨,终于落了下来。“霹雳哗啦”地砸在屋瓦上。

    张正阳醒过神来,叹气一声,道:“你去看看瑶儿吧。陪她说说话,让她将药喝了。她失血过多,便哄她早点睡觉吧!”

    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还有愧疚。

    ……

    张莫耐心的哄劝了许久,才让妹妹将药喝下。将碗放到桌上,又转身坐回床边。

    摸着张思瑶那披散在枕头上的青丝,怜爱地柔声道:“傻丫头,干嘛要帮我挡那一剑?想吓死哥哥啊?”

    张思瑶甜甜一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挡在我的身前,为我遮风挡雨。每次我犯了错,也是你站出来替我背黑锅。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天能挡在你的身前一次!”

    说完,还傻傻的笑了起来,却引起了伤处的疼痛,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张莫急忙装作发火道:“别乱动,也不准你再笑了!”说完,又补上一句:“更不准你哭!”

    张思瑶点了下头,脸上满是甜蜜!

    “哥哥,你为什么要对瑶儿这么好呢?”

    张莫“嘿嘿”一笑,屈指轻轻弹了一下妹妹的额头,道:“傻丫头,谁叫你是我的妹妹呢?这辈子我就只对你一个人好了!我觉得,一定是我前几辈子都欠你太多了,只能积累在这辈子来还了!”

    “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多好!”

    张思瑶嫣然一笑,芳心里却暗暗呢喃。眼中闪着泪花。

    那梨花带雨的玉容似娇柔海棠,醉煞了夜,也醉傻了张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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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倚峦之变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一弯柳眉月牙儿钻出淡淡的乌云,月光凄惨而幽暗。

    一道流星拖着长长的银色尾巴,划过夜空,停在元帅府上空。

    张正阳推开房门,站在书房走廊下,抬头望去。

    只见,离地十余丈的半空中,一个约莫四十余岁的灰袍男子,站在一把足有一丈长的银色巨剑上,背手俯视着自己。

    张正阳脑海中立刻闪现一个名字——乔富盛。随即,他蹬地而起,同时神念一动,从书房内,一张三尺黑木弓破窗而出,瞬间便停在了他的脚下,托住了他的身子。

    张正阳冷冷说道:“道友可是紫云宗的乔富盛乔兄?昨日将我引出府的想必也是乔兄吧?”

    乔富盛没有回答他,只是不置可否的开口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张正阳,你身为修真者,竟然不顾身份,更不顾修真界的规矩,直接杀了两个凡人。我今晚就要诛杀了你这南疆的妖道奸细!”

    张正阳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真是可笑之极!我以镇南大元帅的身份,行军法,以剑杀了两个仗剑杀人的军中败类,怎么就触犯了修真戒律?如何又成了妖道奸细?”

    乔富盛冷笑道:“勿要狡辩。随我出城受死吧。”

    说罢,他当先向着城北的金峦山飞去,张正阳旋即催动脚下木弓,紧跟了过去。

    很快,二人一前一后落在了山顶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

    乔富盛站定后,转过身来,对百余丈之外的张正阳道:“我也不欺负你这还未明悟前身的知者境初期,你先出手吧!”

    张正阳知道对方比自己高了两个小境界,这时候还作谦谦君子,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便手持黑木弓,元力注入,弓与弦间瞬间便凝出了一支火红色的箭,将木弓拉得满弦后,一箭射出……

    乔富盛面对着那支瞬间射来的箭,丝毫不见慌张,手中银剑挥舞中,生出无数道剑气,剑气围着他急速旋转,瞬间便形成了一个银色的剑盾。

    “轰——”

    金银二色闪过,发出一声犹如天雷劈过山石的巨响。

    张正阳大喝一声道:“痛快!再来!”运转元力间,拉弓引弦,幻化红箭射向乔富盛。

    乔富盛仿佛游刃有余,轻松防守间,亦有余力挥出一道道剑气攻向张正阳。

    二人缠斗了盏茶时间,依然打得不分上下。二人间方圆几十丈内山石飞溅,花草不生。乔富盛如猫抓鼠般,戏弄着张正阳。见差不多了,乔富盛一剑挥出后,说道:“接我这招紫云出征试试!”

    说完,手中剑往下一插,一朵紫云自脚下生出,然后飞快升空旋转着。他抬剑一指,那朵紫云幻化成一把利剑,迅猛至极地射向张正阳。

    张正阳脸色凝重,将弓背上,双手急速的结印,喝道:“正弓诀!”瞬间,一把几十丈长的巨型黑色木弓显现,弓身在前,弦在后,护在了他。

    那紫云利剑正正的撞在了弓身上,巨弓顷刻间化做点点青光消散。而那紫云利剑也变得暗淡无光,却没有消散,而是幻化成淡紫色的云,重重地撞向张正阳。

    张正阳来不及再去防御,便一下子就被撞飞一里远,跌落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他却也来不及疗治伤势,那乔富盛已经再次冲了过来。只能暗运心法,暂时压制住。这时,他余光一扫,却发现,倚峦城内中间处火光大作,看那位置,正是元帅府。

    张正阳面色大变,暗道糟糕,大喝一声:“龙游大海!”背上黑木弓幻化为一条七丈火龙,龙爪一抓,将他抛在龙背上,瞬间破空而去……

    就在二人飞出城外时,一群二百余人的金甲军撞开了元帅府的大门,冲了进来,与府中外院的银甲守卫们战成一团。一时间,刀光剑影,锋刃相击声与厮杀声响成一片,惊醒了整个元帅府的人……

    张莫被惊醒后,来不及穿上衣服,只着一身中衣,也来不及提好鞋子,趿拉着冲出门外,穿过月亮门,奔向后院——妹妹张思瑶住在那里。

    刚进内院,管家带着一队守卫跑了过来。那管家焦急的说道:“少爷,外院快顶不住了!赶紧跟着老仆逃进暗道吧!”

    张正阳的书房内,挖有一条暗道,直通南城军营的大帅帐内。若南城有变,军中将士可以最快速度赶来通报。

    “不行。瑶儿还在后院,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张莫大吼了一声,又抬腿就跑。却被管家一把抓住胳膊,两个守卫围了上来。

    “少爷,来不及了!您先走,小姐那里老仆已派人去保护了。”管家使出浑身气力,紧紧的抓住张莫的胳膊,越发焦急了。

    张莫一边使劲挣扎着,一边骂道:“臭老头。放开我……我要去救瑶儿……”

    就在这时,内院的门被撞开了。望去,本来守在外院的百名守卫只剩下了不足二十,被多出数倍的金甲军团团围住,正抱团抵抗。地上错杂地躺着金甲或银甲的尸体,血流满地。而弹指之间,便有一人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

    而剩下的五六十名金甲军在撞开大门后,看见了张莫等人,立刻提着刃上带血的利剑冲了进来。

    见金甲军冲来,护着张莫的这队守卫分出十多人迎了上去,剩下四人依旧仗剑护着,剑尖遥遥指着敌人。管家紧紧拽着张莫向书房退去,任凭张莫挣扎也不松手。在众人心中,只要张莫能安全进入密道,自己等人再能拼命挡住半柱香的时间,那么就算死了,也对得起大帅的昔日恩情了!

    眼看着就要踏上第一个台阶了,管家心中暗自感叹老天保佑。却不想,身后风声响起,一个灰袍公子站在书房门外,眼中带着一丝讥嘲之色,看着张莫和自己。

    张莫猛一回头,也发现了那灰袍公子,也不挣扎了,指着他吼道:“云冬炜!”

    正是云冬炜。

    云冬炜没有搭理张莫,望着两群正混战在一起的金甲银甲,赞道:“不愧是镇守南疆的银甲军!以少敌多也不见畏惧,更是忠心耿耿以死报恩啊!”

    又看着张莫说道:“还好,我跟着来了,不然,这次说不定真的叫你给逃脱了!”

    “是你?都是你安排的?”

    张莫不傻。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一切了。

    云冬炜点点头,开口说道:“张莫,别心存侥幸了!我不会对你出手,但是你也别想逃掉。今晚,没人救得了你。镇南军不会来救你,张大帅更救不了……”

    话音未落,远处飞来一道红光。云冬炜脸色一变,一跃飞上了房顶。眨眼之间,张正阳的身影出现在张莫身边。

    张正阳来不及多说什么,一把抓住张莫的一条胳膊,带着张莫跃上火龙继续向南急速飞去。

    不远处,一道银色光芒从元帅府上空瞬间飞过,向着那火龙咬尾追去。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发生的一切远远超出了张莫的想象。他从未想到,有人敢袭击元帅府,更想不到自己竟然被父亲带着飞上了天空。但是,这些在他的脑海中都只是一闪而过,脑中立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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