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形--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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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无形--官痕-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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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转来转去,不说话,病房内没有任何动静,只有输液袋中的液体一滴一滴在无声地滴着。 
窗外零零星星开始飘雪花了,王步凡的心情也像这冬天的气候一样透心地凉。又过了一个小时,叶知秋醒过来了,痛苦地呻吟着说胳膊疼,脸色像黄纸一样。这时王步凡才想起冬天输液,液体是要加温的,可护士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竟忘了这个细节。他赶紧到其他病房里借了个用过的液体瓶装上热水,掀开被子压在输液带上。过了一会儿他问叶知秋胳膊还疼不疼 
。知秋有气无力地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王步凡又问知秋是不是给家中打个电话说一下,知秋摇摇头说:“妈妈为我操碎了心,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我不想让她再为我操心了,张大伯一辈子也不容易,七十多岁的人了就别惊动他老人家。”说罢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王步凡慌忙为她擦泪,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这情景让叶知秋有些悲伤,有些感动,她紧紧地握住王步凡的手,把手轻轻放在自己的枕边。王步凡安慰道: 
“要相信好人一生平安这句话。”叶知秋点了点头。 
这时王步凡的手机响了,一接是舒爽打来的,那边带着哭腔问他:“王步凡你在哪里啊,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含嫣重感冒引起肺炎,正在孔庙卫生院输液。你要是还要这个女儿就快些回来,要是不要的话就一辈子别再回来了。”说罢不等王步凡回话就挂了电话。王步凡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铁青的,有点吓人。 
叶知秋急忙问出了什么事,王步凡很无奈地说:“唉;真是祸不单行啊;我女儿含嫣患了肺炎,很严重。” 
叶知秋一听急了,“那还不快点回去?你给南瑰妍打个电话让她来,这里你就别操心了,快回去吧。”叶知秋劝王步凡回去。 
王步凡十分沮丧地说:“唉;可惜我没有分身术啊!”
叶知秋永远都那么善解人意,还嘱咐王步凡千万别惹舒爽生气,抓紧给孩子治病。在叶知秋的再三催促下,王步凡给乐思蜀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南瑰妍送过来,在电话上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打完电话仍然没有离开;这时他想起了叶迎春;不知知秋为什么不让迎春来;可能她对迎春的看法不是太好。四十分钟后,乐思蜀和南瑰妍来了。南瑰妍见知秋那个样子就哭了,看来她们的感情确实很深。南瑰妍来后,王步凡才凄楚地、缓缓地和乐思蜀准备离开病房。叶知秋很关心地说:“我这里有瑰妍照顾就足够了。乐所长,天下雪了还是你开车吧,不然我也不放心。步凡哥,别惹嫂子生气啊!” 
王步凡心里乱透了,听着叶知秋叫哥,也感觉不到蜜意。出了病房就慌慌张张地上了车,乐思蜀把自己的车丢下,开上王步凡的车驶出医院的大门。
雪越下越大,天野一片苍茫,王步凡此时的心情比这大雪天还昏暗。路上乐思蜀车开得很快,有几次车掉着屁股奔跑,他不敢用刹车,弄得王步凡提心吊胆。他庆幸是乐思蜀这个老司机开车,换了自己肯定要出问题的。 
当他们赶到孔庙卫生院时,含嫣还昏睡着正在输液,舒爽的眼睛都哭红了。见到王步凡只是瞪了他一眼,把脸扭到一边没再说话。看来舒爽现在连埋怨的心情也没有了。王步凡感到一阵阵的愧疚,他欠女儿的太多了;几乎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医生正在给含嫣量体温,含嫣因发烧脸色有点涨红,躺在舒爽的怀里,呼吸有些急促。 
王步凡很担心地问医生:“要紧吗?” 
“因感冒引起的肺炎,估计没有什么大事;只要今天晚上不再加重就没事了。”医生说。 
王步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他想问医生一旦今晚含嫣的病情加重怎么办,到底有多么严重。他怕舒爽受不了刺激,没敢多问;自己的心里却揪成了疙瘩。他用双手去接孩子,想让舒爽休息一会儿,舒爽不理睬他。 
医生出去后,乐思蜀用塑料袋提着几个肉夹馍和几罐健力宝进来了。王步凡从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此刻最需要啥乐思蜀全知道。王步凡暗想这个乐大头还真会关心人。他拿一个馍递给舒爽,舒爽摇摇头说:“我啥也吃不下。”说着泪又下来了。 
王步凡急忙劝她;“今晚要守一夜的,不吃点东西怎么行呢?” 
“先放着吧,我现在吃不下去。”舒爽擦着眼泪说。 
舒爽不吃,王步凡也没了食欲,就对乐思蜀说:“思蜀,你回招待所去吧,把车开走,明天早上来,如果需要转院就把含嫣转到市里去。” 
乐思蜀说要留下来,王步凡不让,他只好开着车走了。乐思蜀走后,含嫣醒了,哭着说腿疼 
。王步凡一看,扎在脚上的针头不知啥时候跑针了。脚肿得老粗,舒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点也没有看出来。王步凡急忙叫来医生,医生准备换一只脚扎针,含嫣哭闹着说啥也不让再扎,医生无奈只好给她打了安眠针,等她睡着后才又扎上针。这时王步凡就又恨起舒爽来,嫌她笨,没有一点见识。想埋怨她几句,看着舒爽悲伤的样子,话也难以出口。夫妻俩就像陌生人一样,相对无言,默默地坐着守夜。这时王步凡觉得当官也没什么好,想当清官忙死忙活也是挣个工资,连老婆孩子都照顾不了,人前人后还得处处陪着小心;见了老百姓不敢当爷,见了大官却要当孙子,其实也挺没意思。老百姓说你是好官;他们提拔不了你。不请不送;上级未必就说你是好官,未必就肯提拔你。

第二天一大早含嫣醒了。孩子们只要病情好转就有了精神。虽然还输着液,但不哭不闹, 
还小声对王步凡说:“爸爸,我已经二十天没见过你了,可想你了,妈妈也想你。”王步凡 
听了女儿的话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又何尝不想念女儿呢,但他无话可说,为了所谓的政绩和前程,他不是下乡就是到马岭去督促打井的事,几乎没有回过家。 
过了两天,含嫣的病好了,王步凡牵挂着知秋,驱车到市里去。当他得知从知秋乳房里取出来的是良性肿瘤时,他与知秋激动地抱在一起哭了……
南瑰妍望着眼前的情景在偷偷地笑。
王步凡觉得自己失态了,急忙放开知秋擦着泪说:“苍天有眼啊!” 
叶知秋苦涩地笑着说:“步凡哥,经过这次生死考验,我死心塌地了,要一直等着你,那怕是海枯石烂,山崩地裂!也许我会白等一场;但是我无怨无悔……”
王步凡无言以对,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叶知秋。叶知秋似乎是铁了心想嫁给他的,但他现在还没有考虑离婚的事情。南瑰妍很顽皮地对着他们挤眉弄眼,好像他们已经是情人关系了;叶知秋也不想对南瑰妍隐瞒什么;而王步凡的表情却有点不自然;因为他和知秋截至目前还没有发生过肉体关系,好像无缘无故成为一名嫌疑犯。
  
第五章 倒海翻江卷巨澜
十九
春节刚刚过去,一年一度的县乡村三级干部会议又召开了。时间在一九九八年的农历正月十八至二十。经过米达文的努力;还把天南县变成了国家级贫困县,享受很多优惠政策。 
三级干部会议要求与会人员正月十八下午报到,吃晚饭的时候各乡镇的人都来了,入住在招待所。县直机关的干部只吃不住。王步凡和李庄乡的党委书记赖才住在一个房间里。会议期间,吃饭是定人定点的,王步凡和赖才等八个人在八仙阁中就餐。 
晚饭时人坐齐了,来的服务员竟是南瑰妍。王步凡问道:“瑰妍,你不是负责客房部吗?怎么到这里来搞服务?” 
南瑰妍说:“会议期间这边服务员不够用,我这个所长助理只好亲自上阵来这里临时服务。”说罢搔首弄姿地看着王步凡笑。 
赖才和南瑰妍也熟悉,知道她是个风骚的女人,就和王步凡开玩笑,“步凡和瑰妍是老情人吧?这么熟?人家现在可是所长助理了,瑰妍,这助理都助理些啥事?是否包括个人生活? 
” 
王步凡瞪一眼赖才,“赖菜同志,纠正一下,是老熟人,情字可不能滥用!瑰妍,今晚都有啥菜,千万别上赖菜,赖菜他妈的不是东西。” 
赖才知道王步凡跟他开玩笑;就回敬道:“有王八没有?南助理上王八吧?”笑了一阵子,南瑰妍浪声嗲气地说:“对不起,会议期间包房包桌,标准是一百五,没有王八和赖菜,你要是想上王八就让王八背上你,不就变成小王八了。”说罢笑着站在一边不吭声。 
赖才又吃了亏,只好闭了嘴。这一桌八个人,肖乾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原来是秘书出身,有人叫他肖秘,有人叫他小蜜,有人干脆叫他小蜜蜜。赖才跟肖乾是同学,就跟肖乾开玩笑;问南瑰妍,“南助理,你说啥时候咱们肖乾这个小蜜蜜能把副字甩掉变成大蜜蜜?” 
南瑰妍根本不在乎别人说啥,就开玩笑说:“等生了孩子,孩子老赖光知道吃蜜蜜时,小蜜蜜就变成大蜜蜜了。”说罢笑着出去了。这一句话,把肖乾和赖才的脸都说红了。王步凡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 
王步凡打趣说:“赖菜,这回碰上大蜜蜜,老赖吃饱了吧?”赖才笑着不回答,肖乾也偷偷在乐。 
春柳乡党委书记焦佩笑得捂着肚子,城建局局长高皖笑出了眼泪,交通局长钟坚、林业局长孟拽、财政局长郭春都笑得前仰后合。笑罢焦佩去门口叫住南瑰妍,不知说了些啥,南瑰妍很不高兴地沉着脸走了。过了一会儿,门口换了别的服务员,不见南瑰妍露脸了。 
菜还没有上,大家坐着没事,林业局长孟拽最活泼,提议每人讲个故事,必须带点色或者有趣些,不然重新讲。 
高皖爱出风头先讲。他讲的故事是这样的:有个姓王的去坐火车,上车后见一位漂亮小姐身边有个空位,就走过去问,小姐这里有人吗?小姐说没人,先生坐吧。王先生坐下后小姐问,先生贵姓?王先生说免贵姓王。小姐问,是王八的王吗?大家都看着王步凡笑。高皖却不笑,继续讲故事:王先生很生气,说不是王八的王吧,事实上就是。明知小姐骂他,又不好发作。就问小姐姓啥,小姐说姓钟。王先生就把左手的指头组成一个圆圈,右手的一个指头伸进圆圈里来回抽动着说是中间的中吧?小姐一看大声嚷着说姓王的耍流氓。这时候列车长来了,问明情况后王先生说,这位小姐说 
她姓钟,我问是不是中间的中,有啥错?说着话王先生把右手指放在左手指组成的圆圈上组成一个中间的中字。那小姐一看更恼火了,叫嚷着说没人时你伸进去;有人时你放在边上;这与事实不符,你纯粹是耍流氓。 
在大家的笑声中王步凡和钟坚知道高皖在骂他两个。钟坚说,我也讲一个:一群卫校毕业 学生到医院里实习,带班医生告诉他们填写病历要简明扼要。这时有个老汉来看病, 
医生问他哪里不舒服,老汉说蛋疼。医生问他疼了多久,老汉说疼了半个月。于是医生说;同学们,蛋的医学名字叫睾丸,病历上应写上睾丸疼痛达半个月之久。老汉急忙说,医生;你不知道,我这蛋是搞完没搞完都疼,尤其是搞完后更疼。 
大家正笑着看高皖,郭春说:“钟坚搞完了,还不快交配一个?” 
焦佩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就交配一个。一个妇女作风不好,同时和三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 
后来怀孕了,也不知是谁给交配上的。心想这孩子起个啥名呢?因为是三个人日怀孕的,干脆就叫春吧,那么姓啥呢?和她发生关系的三个男人,一个姓陈一个姓李一个姓高,干脆弄个组合姓吧,取姓高的上半截,取姓李的下半截,取姓陈的左半边,于是就姓郭叫春了。 
哎,郭春,见姓高的姓李的姓陈的可别胡来啊,他们都是长辈,说不定哪个是你亲爹;可别乱开玩笑,说不定高皖就是你爹呢! 
郭春先是骂焦佩,接着就讲开了。一个姓焦的乡党委书记得了性病去看医生,医生告诉他以后不能性交了,等病好了再性交。焦书记大怒,胡俅说,我爷爷姓焦,我爸爸姓焦;现在我害了点小病就不姓焦了。老子该姓焦照样姓焦,岂能改了姓焦不成?医生急忙解释 
说不是姓焦,是性交,就是交配的意思。郭春总算报了仇,大家也笑得很开心。


  作者:王鼎三 回复日期:2005…5…28 00:15:19  
歪诗几首赠朋友一阅
一、书愤
满架诗书未了情,
蓬莱自古路不通。
薪金换酒且狂欢,
沉醉胸中百万兵。
二、读书人
喜怒不敢遣笔梢,
闲来只磨胸中刀。
千层青云总负我,
万丈雄心日日高。
 
三、狂吟
笔客亦有胸中兵,
志无言处以诗鸣。
夜梦关山洗汗马,
晨起犹听刀剑声。
四、文章
诗文精品出批判,
丝竹妙曲在幽声。
历览史籍佳绝处,
惟见风骚有大成。
五、秘书
朝歌夜舞阿房春,
纳而不宠老了人。
仕途岂只三十六,
泪研朱墨写到今。
六、杂咏
能耐寂寞文章老,
甘守清贫胆气高。
百姓疾苦官府酒,
写进诗书笔自豪。
七、笔吟
愿储玉案点金经,
错投酸儒误平生。
一年三百六十日,
冰血研墨伴泪行。

 
这时孟拽开腔了,“刚才服务员竟说没有赖菜,还说赖菜不是东西,明明赖菜是东西,为什么说不是东西?赖菜来一个。” 
赖才清清嗓子说:“来开会之前我做了个梦,梦中我和孟拽躺在一座楼上休息。忽然楼板断了一块,孟拽眼看着要掉下去,我急忙拽住他的头发一阵猛拽。结果人没拽上来,拽掉了一撮头发,孟拽就掉下去了,我也吓醒了。醒了之后,才发现我紧紧拽着我的俅毛;把俅毛都拽掉了好几根,真可惜。” 
大家笑完之后,赖才说:“别人都讲完了,就剩王大喷和小蜜蜜了。一人讲一个,都得讲。 ” 
王步凡对这种低级下流的场面是很有想法的,他觉得现在的人聚到在一块儿谈工作谈理想的少了,倒是讲不健康的故事成了风气,有点不可思议,但不讲又显得有些不随人群,于是就讲了一个。他说有一个农民叫朱娃,一大早开着拖拉机去拉货。刚走不久,隔壁的一个老光棍就溜进了朱娃的房子里和朱妻交配了一局,朱妻迷迷糊糊正睡觉也没感觉出是不是自己的男人,搞完之后那人就走了。朱娃开车到村口,车出毛病了,天又冷,就想干脆丢下车等天 
明后再修,回家再睡一会儿。到家后钻到被窝里又性交了一次,妻子吃惊地问,刚才已经搞完了一次,你哪来那么大精神,又搞一次?朱娃一听事态严重了,就骂着说哪个鬼孙交配了。于是夫妻两个就分析起来,最后确定了目标,肯定是隔壁那个老光棍赖才干的坏事。于是朱妻就站到街上敲着脸盆叫骂,我日你妈你这个赖菜,俺男人是一下一下搞完的;你这赖菜他妈的是一下跟一下中间不歇交配完的,你还猛拽着我的两个蜜蜜,想着你老姑奶奶不知道是你个小鳖仔干的坏事。 
大家拍手称好,因为是赖才要让王步凡讲,他吃了亏等于白吃,万不该连累了一大片。这时大家都逼着让肖乾讲。肖乾挡不过去只好说:“昨天我做了个梦,家中养了个老母猪。说也怪这老母猪只有七个小蜜蜜,正好生了七个猪娃。猪娃还特别见长,满月后就长成一百多斤的大猪了。村里的人都争着要,可我的好朋友们已经定下了。为了打消别人再要猪娃的念头,趁七个猪仔正吃蜜蜜的时候,我写了七个贴子贴在他们身上,别人来一看,啊,已经被人订下了。这七个贴子上写的是王步凡、高皖、焦佩、赖才、钟坚、郭春、孟拽。”这回算让肖乾把大伙全骂了。因服务员开始上菜,故事到此为止。
吃过饭,县直机关的都回家住,乡下的住招待所。刚回到房间里,焦佩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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