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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2
一个打工女人的自述（17）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醒了，起床后我赶紧洗漱完毕。就急匆匆的去镇上打了个长途电话，老公接到电话就问房子的事，我说：“房子已经问好了。”老公听了后很高兴，然后说：“把农活干完，争取在阳历十五号过来。”接着我又和儿子女儿聊了一会才挂了电话。
记得就在七月二号这天，老公打来电话老板接的，让老板转告我说：“七月四号你老公过来。”我听到后也顺便跟老板说了女儿要了这里打工的事，老板听后说：“那好就让他们过来吧！”就这样我老公女儿于七月四号五点到达海沿汽车站，我从这边叫了一辆中巴车去海沿接老公和女儿的，去来只需两个小时就来到厂里，我忙把行李搬到屋里，然后就去打一盆热水让老公和女儿他们洗了个脸，接着我又去伙房给她爷俩做饭吃，之后我就和老公一起去看看我们将要住的那间房子，面积不算太大但是里面只一张床还放了一张小桌子，房顶吊着一台大吊扇，整个房间也显得干净明亮，使人看后又一种舒服感，但考虑到房子和老板家的住房是一栋楼，又离得较近所以我总感觉到不太自在，心里想到还不如员工在的那样的房子才好呢！但是没办法这还是厂里唯一闲着的房子，而且平时跟班的还经常住这里，如今老板他们让我老公他们住，也就算够味了，内心里总是充满着感激，房子看罢，老公回到我的住室，而我又忙着上班去了，直到下班我才和老公去到刚找的住室去休息，而女儿就跟我原来睡的工友他们住，所以我也很放心。
夜里我的心情很好，总有说不完的话要和老公说，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已经快7点多了，我赶紧刷牙洗脸然后就去上班了，临出门时，我跟老公说你们一会去镇上买点东西吃，顺便再买点菜回来，老公说：“带的不是还有菜吗？”我说：“买点鱼肉回来吧。”“好”老公答应着。
中午下班回到住室看到老公已经把饭做好了，而且还做了好几个菜，有荤有素。
第二天我女儿就正式上班了，她干的活是打扣子，活不算重只是手摇不停的干，而且时间也是和做车工的一样，都要干到夜里才下班。有时时间会更长甚至到夜里12点，我深怕女儿干不下来这活，可谁知女儿好胜心强，全像我的性格，再累时间再长她都能坚持着干，从不停歇而且也从不叫苦叫累他爸爸要求替换她一下，她也不肯，非说自己能坚持，这样一来女儿一直坚持把那批货干完，但每天只能领到25元钱，共计一个多月得了1000多块钱，话说回来就在老公来的第四天那天，是星期六放月假，我干儿子陈强，早早的就送来一只鸡，三四斤猪肉过来说给他干爸干妹他们吃，到了中午我就叫干儿子一块过来吃午饭，后来家乡的人，他们也都为老公女儿的到来花了钱，可我心中总觉得别人花了钱过不去，所以在女儿老公他们临走时我又特地买些菜把他们都叫过来吃顿饭，才让我多少有些安慰，不然我总感太欠他们的情了，可是只从老公女儿他们过来，老板他们一家连个招呼都没打，而且在老公回去时说跟老板借支几千块钱给儿子交学费，可老板只借了3000，当时跟女儿说：“孩子你们得好好上学啊，你看难不难，借支点钱老板还说没那么多，可我们只是借又不是不还了，如果我每月付清的话，就不用借这个钱的，不然也不用低三下四的去求人的。"；说道着我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再说老板简直不像亲戚样，别说是接就是给干儿子上学又该如何，以后这点情还怕还不上吗？我越想越生气，想到当初他们为了利用我给他干活他们什么好话都能说，而且还主动提出让儿子结给他做干儿，还什么口口声声说爱我，看来完全都是想哄骗我的，好给他卖力干活而已，完全不像存在什么亲情友情，依着看全是假的，然而现如今混有钱了，也有人到他这干活了，就忘了这人，而对我这人也冷淡起来了，真是不讲情义不注重亲情，现如今这样对待我们确确实实让我意想不到，曾记得在2004年的春天，人们都说这个厂小很破烂，都害怕年终挣不到钱，都说要一起走了，不在这厂干当时他们找到我，问我怎么办，走不走，我当时就劝他们说：“别走如果到了别的厂干也不行又怎么办？再说我们去年都在这个厂干的好好的，而如今要走我觉得总对不住人家不然人家想我们不讲信用，那样以后见面多不好啊。“他们听到我说这话后。也都打消了走的念头。此外我还劝两弟媳吴玉娟和胡秀梅他们留下，别跟人家一起混着要走，就这样人们才都没走，当年就为老板净赚了80多万，对此年终还给我很多小恩小惠，你们想如果不是我重情义讲信用，把那些人留住，他老板能有今天吗？可如今混有钱了吧我这人给忘了，照这样看陈老板完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忘恩负义的东西，正像员工所说的那样，正不愧是一个吝啬奸诈之徒。
一个打工女人的自述（18）
然而，气归气恨归恨，可是为了孩子上学为了那个家，我得必须拿到钱所以我就忍耐留下坚持着在这干到年底为止，可就在老公走的那天，老板又让车间主任沈晓梅送来3000元钱过来，说是现去银行取的，我当时推说不用了，可沈晓梅把钱放下就走了，其实我儿子的学费确实还差2000元，可为了孩子上学我不得不接下钱，当沈晓梅走出我住室后我的眼泪泉涌似地往外流，我狠狠的哭了一场，但经过这次事情后我总觉得老板他们不够义气不讲朋友之情，让我真正看透了老板的真面目，不愧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但想到老板娘李大姐很可怜，我又生气同情心来，气也消了，不再怨恨了。
然而转眼又到了十一国庆节，由于整天干活员工们都盼着十一国庆节能放几天假能休息休息，可是由于要交货，需要赶货，所以厂里决定只放一天假，像五一一样也不外出旅游了，而我“十一”那天连镇上都没有去，让弟媳玉娟给我带了些土豆和青菜回来。我自个在好好在屋里休息休息，直到十一点多我才准备起床做饭，可这时老板娘来了，让我到她家去吃中午饭，被我拒绝了。有可能老板、老板娘她们知道我为借支钱前的事，想我还在生气，所以才叫我到她们家过十一的，不然不会随便请你吃顿饭的，那样会赔本的。所以也正因为那件事我才没有去，而今我全看透了人情世故的冷暖，也感受到了人生的欢乐与忧愁。因此，我吃罢中午饭又睡我的觉去了，整整一天四门没有出。
第二天，我又和往日一样照常上下班。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情才渐渐好些，但还是大不如以前，时常总觉得心里有一种压抑感和自卑感。
然而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过去一个多月，有一天的早上我和往常一样去车间较早，可只看到车间里我们的组长张静正跟车间主任沈晓梅说着什么，但走到跟前才听到沈晓梅跟我们组长张静正说老板昨天夜里赌钱的事，可她们看是我只是笑了笑继续说着。我想；她们认为我们之间都不错才没背着我；这时只听到沈晓梅说：“张静；昨天夜里老板去赌钱可输惨了；听黄芝梅说老板几个小时就输掉一百多万；没带那么多现金打条用厂房抵押的；说年底如不还钱；年外就用厂房折款还账。”当时张静还说：“不会是真的吧？”只听沈晓梅又说：“黄芝梅一块去看到的还能有假吗？”这时张静吃惊地说：“我的妈呀；真是太惨了！”听到这我暗自庆幸；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就应该遭报应；心里想到他破产才好呢！但想到老板娘李大姐又觉得不应该那样去想；不免心生同情。
这时；上班的人越来越多；她们也就没再说这事了。过了两天；同屋住的王玲问我知道不知道老板输掉厂房的事。我装着还不知道；她就把从外面听到的情况跟我说了；而且跟我听到沈晓梅说的一样。这时我问她是听谁说的；可她说：“外面都传开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呢？我是听和我一块来的人说的。”我这才相信她们所说是真的。可这时我却心事重重起来。
然而；经过一段时间后；验证了此事；看到老板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还对老板有些同情；感觉他输的太多了；够惨的。虽然他有负于我们但总的来说；他始终还是我儿子的干爸爸；我心里总是忘不掉他对我们好的一面来，就如俗言说过：“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想到这；我的爱心占据了恨；老板原来的种种不是现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中顿时生出同情和怜悯之心。加之一连好多天也没瞧见老板上车间来；更是让我心中不安；总想去看一看；安慰安慰他；可又怕不妥；心里十分矛盾；踌躇中我想还是暂且不去问为好；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就这样我整天忙于活计；有时不免想到：还是别多管闲事为好；免得像上次那样碰一鼻子灰多尴尬啊！
可是，最近黄芝梅也没有那样神气了，也不向先前那样打扮的妖里妖气了，头发也不隔三差五的去染一次了，她也完全像失去了什么似的，成天脸上一点笑容也看不到了，就如俗言所说的那样：真是兔死狐悲。现在老板落魄了，她黄芝梅再也不可能跟随老板去逛商场舞厅、下宾馆了，你想他怎么不难过呢？再说，老板整天躺在屋里四门不出，好像蹲监狱反省一样，又怎能有心情去宠爱她的黄芝梅呢？而今心里最难受的要数她们俩了，按理说也是自食其果吧。
转眼又到了年底，厂里也处于最忙时期，要急于赶货，说要在农历腊月十四日货物全部交清，不然延误期限就要罚款交滞纳金，所以老板有时也出来看看，但基本厂里还是厂长、主任负责加班加点赶活，但终于在腊月十三日之前就把任务完成了，该交的货物全部交清了。我们也算闲了，只等结账领工资了。几天后，老板突然出现，对大家说：“腊月二十日可以到厂里办公室
领取工资，而我与玉娟是二十日下午去领取工资的，虽然今年的工资都付清了，但如往年相比没人至少都低了两千元左右，就我而言上年全年是一万七千多元，而今年才一万五千多元。足足相差两千元左右，但总的还算好的，就是少了点，可总算领到了，不然他输了那么多的钱不给你你又能怎样？可我想到这，领了钱后就和玉娟出来了，但是有部分员工吵着说工资给低了，要求增补工资。而老板说：“不可能，现如今我就要倾家荡产了，而你们的工资都付给你们了。”这是员工听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都走开了。
第二天，老板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招待员工，我和弟媳玉娟、王玲等我们几个去镇上买买东西，我给孩子们买了衣服，又买了糖果瓜子之类的。他们也都买了好多吃的穿的等，大伙买齐东西后都回来了。到屋不久，老板娘来了，他对我说：“素琴，今天中午到我家去吃顿中午饭吧！不然明天又走了，而且我还有话要跟你讲。”“我不去，有话就在这儿说吧。”我说。这时老板娘又说：“素琴，我们对不住你，我也不当家，只有那老东西说的算，为干儿子上学借支钱的事，不要再生气了，都怪他鬼迷心窍赌昏了头，把钱都输掉了，才那样的，不然也不会一时连几千块钱也拿不出来。”听到这，叫我又能说些什么呢？看到老板娘李大姐那个样子，我的心情很沉重，不知不觉的对李大姐生出同情之心来，说道：“李大姐我对于你并没有什么说的，只是希望老板他应该理智点，不能滥施感情，而你也应该劝他不应该再去赌了。”这是老板娘李大姐又说道，现在已经晚了，连厂房都被抵押给别人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看到这一情景，我又说道：“李大姐，虽然你们家有钱，但你并没有享受着，而你也还是整天的劳累，甚至你连一个普通人家的妇女就不如，因为普通人家的女人能得到男人的疼爱，可你呢？成天男人不在你身边还和别的女人鬼混，而你独守空房，你想那种日子算什么日子啊！再多的钱又有何用？还不如没有钱的日子好，那样男人才不会变坏，才知道生活的艰难，才知道相互关心，相互体贴，才知道疼爱妻子孩子。”听到这些话，李大姐一抱抱住我，泪如泉涌似的流了出来。
此时，我看到此情此景，我也心酸起来，眼睛湿润了，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她说：“你回去吧，想开些，你要多安慰安慰老板，别让他气出病来。”我们又说了好一会，老板娘李大姐才回去。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睡醒了，大概是思家的原因，起床后我赶紧刷牙洗脸，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收拾。大约七点多钟一辆旅游大客车才到来，我们就忙把行李都搬到车厢里去。这时，老板也从屋里出来了，看上去脸色很不好，铁青铁青的，而且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如今，再也看不到以前那种红光满面的样子。我也再没有听到老板说明年再来我们厂那句话。而现在的他完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真让人意想不到啊！
思前想后，我总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老板失去理智，嗜赌成性，对家庭的不负责任以及被外界情感所牵绊造成的。总之，也算是自食恶果吧。然而，我最后一个上车的，站在车门口，我不停向老板李大姐他们挥手告别，这时大客车启动了，速度也越来越快，不一会大客车就跑出几百米远了，而车上的人有说有笑，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是心情难以平静，心事重重的，而且我想了许多许多．．．．．
然而，一幕幕的情景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想到了刚来这个厂时，老板他上身经常穿一身蓝布褂子，下身穿着黑色涤纶裤子，脚上经常穿着一双军用的黄球鞋．而且时常面带笑容，精神饱满，确实令人敬畏，现如今他变了，以前的那种开朗，自信，能吃苦，充满活力的情景再也看不到了，这正如俗言所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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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的话
本小说作者系在校教师，曾在假期外出务工，深入工厂，体会另一种生活环境，感受到打工生活的艰辛和无奈，以自己的所见所闻为题材而酝酿出小说《理智与情感的抉择》，书中主要塑造了女主人公郑素琴在当今社会不被金钱私利所诱惑，用理智克制情感，遵循了做人的本分，维护了做人的尊严，同时也反映出她的善良、勤劳和智慧。
这部小说带给人们的是深思教训和良知。
作者简介：沈宝国，小学高级教师，小说首刊时间：2010年12月25日（搜狐网）后期转刊至起点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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