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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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梦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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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说,和麒麟山庄那一票雌雄莫辩的男人交手久了,对女人的敏感度大大降低,再加上大伙儿都是习武的粗人,心思本来就没有那么细腻,他们会一味听信她的谎言,相信她是男人,也就不足为奇。
  “你就是新来的小伙子?”只是呢!他哥哥不晓得是否知道他的随从女扮男装混入山庄,他猜是不知道,否则早发脾气把她丢下山了。
  “新来的人很多,你指的是哪一位?”周湘龄很不喜欢司徒行云的口气,尤其讨厌他的眼神,仿佛在算计着什么。
  “我在说你呢,小子。”有趣,毫不畏惧的眼神,他喜欢。
  “我确实昨儿个才来的,怎么着?”她对眼前的男子没好感,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他八成以为自己生的很英俊。
  “哇,火气真大,”司徒行云吹了一身尖锐的口哨,对她易发感兴趣,“听说你半路跳出来打劫我哥哥,本来我还不信,但依照你现在说话的口气判断,似乎有这个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事实——”这个男人真讨厌,说话颠三倒四。“我是半路抢劫司徒行风,但那关你什么事——”不对哦,他说司徒行风是他哥哥,那这个人不就是——
  “你是司徒行云?”怎么长的跟司徒行风完全不同?
  “真是在下。”司徒行云得意洋洋地回道,似乎对他身为剑隐山庄二庄主的身份极为满意。
  “哦,原来你就是司徒行云。”也没什么了不起嘛!长得比他哥哥差多了,眼睛也没有司徒行风来的漂亮。
  “‘哦’是什么意思?”她的反应是的司徒行云又好气又好笑,好歹他也是二庄主,反应就不能再热情一点吗?
  “就是‘哦’的意思。”周湘龄耸肩。
  “你是故意惹我生气的吗?”这个小姑娘有意思,很多女人都喜欢欲擒故纵,但她却玩得很自然,一点都不造作。
  “我干嘛惹你生气?”她看起来很自然的原因是她本来就没在玩,是他自己会错意,与她无关。
  是了,她是在跟他玩游戏,很好,反正待在山庄的日子很无聊,有个玩伴也好。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来训练场?帐都对完了吗?”
  司徒行云正在想怎么将周湘龄弄到手,司徒行风不期然出现在训练场,省得司徒行云还要专程去找他。
  “哥,你来得正好。”
  司徒行云不怀好意地打量周湘龄。“我也想要一个随从,干脆你把你的随从给我好了,我还蛮中意他的。”
  “你说什么?”司徒行风皱着眉头看他弟弟,后者一脸痞子样,仿佛料定他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
  “你听见了,我想要你的随从。”司徒行云不知死活地答道。“我发现在这小子蛮有意思的,脾气够烂,说话也够呛,有这种随从一定很好玩。”
  “臭小子,随从不是拿来玩的,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二当家的自觉?”司徒行云轻佻的表现,让司徒行风当场拉下脸,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哥,你又来了。”司徒行云摊手,“老是这么严肃,担心未老先衰。”
  这就是司徒行云的风格:戏谑,不正经,不听教训,偏偏又极有人缘,山庄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喜欢他。
  “你的嘴巴才臭呢!”偏偏又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周湘龄。她宁可忍受司徒行风的坏脾气,也不要当司徒行云的随从,他真是个讨厌鬼。
  “你给还是不给?”司徒行云不理会周湘龄的鬼脸,直接挑战他哥哥,测试周湘龄在他心中的地位。
  周湘龄这回不必司徒行风发脾气,就主动来到他身边,小手扒住他的手臂,要他别放开她。
  她突兀的的举动让司徒行风有些惊讶,这小鬼成天惹他生气,遇事的时候到懂得拜托他保护。
  不过,她是怎么惹上行云的?不管,总之先打发他弟弟再说,他可不打算让出他的随从。
  “你想要随从,凭自己的本事去找,别打着小鬼的注意。”他下意识地按住周湘玲的手,让她好有安全感,遂用感激的眼神凝视他。
  这是什么情形?
  司徒行云衡量眼前的状况,怀疑他哥哥已经发现周湘龄是女人,但仔细观察又不像,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他若想从中破坏,动作最好要快。
  “你不肯给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用硬抢的。”司徒行云一连打算放弃的模样,让司徒行风和周湘龄同时放下心,以为他终于想开。
  “不过……”司徒行云突然嘿嘿笑两声,用手由后拐住周湘龄的脖子,吓了她一跳。
  “你干什么?放开啦!”可恶的家伙,不打声招呼身体突然靠过来,恶心死了。
  “我都放弃要你当随从了,咱们交个朋友总可以吧?”司徒行云死皮赖脸,就是要吃周湘龄的豆腐,他已经很努力的避开,还是抵不过他的八爪章鱼手。
  “你这坏家伙,放开我!”不要碰她!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难得她肯女扮男装混入山庄,不好好陪她玩玩怎么对得起她。
  “放开我,啊——”拉扯到最后,周湘龄所幸放声尖叫,四周的人笑成一团,都在嘲笑她娘娘腔。
  “够了吧,要闹到什么时候?”一旁的司徒行风越看越不是滋味,大手扣住周湘龄的肩膀,硬是将她拉离司徒行云的身边,让他扑了个空。
  “哥,你真不够意思。”人借他玩一下会怎样,干嘛那么小气?
  “哼!”司徒行风的回答是冷哼外加一记狠瞪,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走周湘龄。
  “庄主从昨天开始,火气就很大,是怎么回事?”待他们走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透一向冷静的司徒行风心情为何忽明忽暗,比女人更多变。
  “欲求不满。”司徒行云打哑谜似地回到,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二当家的意思是……庄主太久没上过女人?”有道理哦!最近他一直忙着处理庄里的事,已经许久没有痛快发泄,难怪他的心情这么差。
  “差不多意思。”就怕他哥哥想上的女人在身边他还不自觉,没办法,谁叫他哥哥是只呆头鹅,只会埋首于庄务。
  “那咱们可得找一天,骗庄主下山进城狂欢才行。”
  “没错!”
  手下也只会想到这些,司徒行云只好代替司徒行风向大家拱手作揖,谢谢他们的鬼主意。
  如果要他说的话,不如把他可爱的随从送给他,从此以后就天下太平啦!但他知道他哥哥不会给,所以他只得自己想办法。
  至于想什么办法?再说咯!凭他这个灵活的脑袋,总想得到办法的。
  第5章(1)
  结构坚实的单人木床当天下午随即搬进司徒行风的房间,周湘龄瞧见床,差点儿没有感动到跪下来,今天晚上总算不必再靠着墙睡觉。
  “喂,你真的不考虑当我的随从吗?”
  正当她感动的时候,司徒行云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
  “我可比我老哥好相处多了哦!”他凭空出现也就算了,脸上还带着无赖的笑容,看了就倒胃口。
  “不要。”谢谢指教。“我不想当你的随从。”司徒行风虽然可恶,起码正经,不像他吊儿郎当。
  “这真是太可惜了。”司徒行云不把她的拒绝当回事,反正女人一开始都是这样,到最后还不是会臣服在他的怀中,都一样的啦!
  “呿!”周湘龄尽可能跟他保持距离,他和司徒行风虽然是亲兄弟,品格操守却相差十万八千里远,比起花花公子,她宁可选择不讲理的抢匪,至少不会肉麻当有趣。
  “别这样嘛,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他已经想好作战计划,争取她的友谊就是第一步。
  “我懒得和你做朋友,别靠过来。”她警告司徒行云,想不透他怎么这么喜欢毛手毛脚,简直是变态。
  “不靠就不靠。”司徒行云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得很。“不过,你不待在我哥身边行吗?”根据大家的说法,他哥哥喜欢随时看见她,这让他严重怀疑他哥哥早就知道她是个女的,只是装傻欺骗大家。
  “他说他很忙没空理我,要我在外头待着。”她好奇地注视身后紧闭的门扉、从里头传来的低沉讨论声,其中有一个属于司徒行风,另一个她就没听过了。
  “我哥在和帐房对帐,他们正在讨论其中几笔有问题的帐款。”看穿她的思绪,司徒行云主动提供答案,周湘龄可一点儿都不感激他。
  “我又没问你。”鸡婆。
  “因为你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我索性好人做到底告诉你。”没想到被反咬一口,真是好人没好报。
  经他这么一抱怨。周湘龄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对他太凶了,他也满好心的。
  “你好像很关心我哥。”不是说昨天被强行带走的时候又吵又闹,怎么才过了一夜,态度就有天大的转变。
  “我——哪有?我才不关心他。”周湘龄嘴巴上强硬,脑子却不停重复上演昨晚她和司徒行风火辣拥吻的画面,想着想着脸都红起来。
  哟,脸红了,很可疑哦!
  “小鬼,你说你叫周葛亮是吗?”司徒行云忽地靠过去问了她的假名,害她差点一时反应不及。
  “才不——对,我叫周葛亮,很好笑的名字吧?”她在最后一刻来个大转弯,本以为可以成功骗过他,然而司徒行云完全不上当。
  “是满好笑的。”呵呵,这小姑娘大概以为自己装得很像,但凭他在女人堆打滚的经验,她绝对是个女的,她的身上散发出闺女的香味。
  “喂,你别一直靠过来!”奇怪的男人,老喜欢往她身上贴,她又不是墙壁。
  “你们吵什么吵,没听见我正在忙吗?”
  就当周湘龄忙着推人的时候,两人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司徒行风生气的脸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他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手,额头上爆出青筋,大有把他们两个人全身的骨头拆了之势。
  “司、司徒——庄主!”周湘龄手忙脚乱想把手抽回来,司徒行云却死抓着不放。
  “哥,你不是在忙吗?”他们玩得正愉快,别来打扰他们。“继续忙你的事呀,别理咱们。”
  司徒行风闻言眼睛迅速眯起,脸色坏得像鬼。
  “你又想对我的随从做什么?”莫名其妙。“我说过,不准你碰他!”
  司徒行风毫不客气地把他弟弟的手挥开,周湘龄赶紧乘机逃到司徒行风的背后,探出头对司徒行云做鬼脸。
  “咱们只是在聊天,干嘛这么紧张?”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值得玩味。
  “你这家伙……”司徒行风有一瞬间极想掐死司徒行云,若不是爹在临终前交代他要好好照顾他弟弟,他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
  “想要女人下山去找,不要在山庄内搞七捻三,坏了剑隐山庄的名誉!”剑隐山庄堂堂武林正派,可不是让他乱来的地方。
  “哥,你还真迟钝,这下我放心了。”听他的谈话内容,就暴露他还没有发现他的随从是女人,很好,他还有机会。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司徒行风会被他这个唯一的弟弟气死,就会惹麻烦。
  “没事,只是随便说说。”司徒行云随意瞄了周湘龄一眼,但仅是这一眼,就让她鸡皮疙瘩掉满地,他该不会是看出她的真实身分了吧?
  “进去,小鬼,咱们别理他。”再也受不了他弟弟,司徒行风真实性将周湘龄推入房内,当着司徒行云的面甩上门。
  “呃,庄主……”帐房一脸尴尬,一般来说,当他们讨论帐务的时候外人不能在场,可庄主却让随从进房,这该如何是好……
  “继续打你的算盘,算你的帐,就当没看见这个小鬼。”司徒行风不晓得为周湘龄破过多少例,十根手指都快不够数。
  “是,庄主。”帐房偷瞄了周湘龄一眼她看起来很无聊,似乎并不乐意待在这里。
  周湘龄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无聊地看着窗外,训练场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吼叫声,看样子王师傅开始教打拳了,她也好想学。
  她突然想起她的侠女梦,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她哥哥虽然不会反对她学武,但也从来没认真请进师傅来周府教她武功,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看书学的,事实证明果然行不通。
  “庄主,这笔帐……”
  从房间的另一端不断传来的讨论声让她连伤感都会被打扰,周湘龄只得转而打量司徒行风,发现认真专注的他比平时更好看,也更具杀伤力,至少她的心脏此时就跳个不停。
  奇怪,她是不是病了?她应该是很讨厌男人才对,可她竟然会认为他长得很好看,很吸引人,这一定都是昨晚产生的后遗症,谁叫他要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吻她,还偷看她洗澡,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尽管周湘龄把所有过错都推给司徒行风,却依然无法阻止自己回想昨夜的情景,殊不知司徒行风也在想同样的事,他怎么看都觉得周湘龄跟昨夜那位神秘女子有些相似,莫非是他自己眼花?
  “……庄主。”账房跟司徒行风对帐对到一半,发现他心思都没集中在帐目上,索性合上帐册。
  “什么?”他将注意力从周湘龄身上拉回来,表情茫然的看着帐房。
  “咱们改天再对帐,我先下去做自己的事了。”帐房很明显不愿意把力气浪费在无意义的讨论上,干脆走人。
  “呃,赵帐房——”司徒行风试图拦住帐房,但帐房的动作飞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溜得不见人影,他只好放弃叫住帐房。
  “搞什么?”司徒行风搔搔头,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无奈是对帐房,生气是对自己,谁要他不专心对帐?
  “啊,帐房跑了?”
  至于让他无法专心的罪魁祸首也不难抓,就在他眼前,他的随从让他无法专心工作,脑中一直浮现昨晚的影像。
  他瞅着周湘龄,越来越觉得他跟那个女孩很像,一样白皙粉透,肌肤一样闪光耀着珍珠般的光泽。
  只不过,有可能吗?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冷不防被他如黄水晶般亮透的双眼凝视,周湘龄的心跳开始加快,说话结结巴巴。
  司徒行风不发一语,心中一直重复同一个问题:他的随从有可能是昨儿个夜里在溪中戏水的女子吗?答案是不可能,他那扁平的身材怎么看都像是发育不良的小伙子,昨晚那位女子的身材可是非常玲珑有致,否则他也不会对她念念不忘。
  “司徒行风?”他是不是呆了?一直看着她眼睛眨都不眨,好像一具木偶。
  司徒行风回神。
  “反正今儿个帐是对不成了,咱们干脆出去走走吧!”他突然觉得自己有再深入了解点身边随从的必要,最低限度也得知道他打从哪里来。
  “出去走走?”这次换周湘龄愣住,她最不想的就是和他单独相处,虽然她迟早都要面对。
  “山庄的后头有条小溪,那儿的风景不错,咱们到那边。”他故意试探她的反应,周湘龄虽然心惊,倒也还反应得过来。
  “我不知道山庄后面还有小溪。”她故作天真地回道。
  司徒行风在放心之余不免觉得失望,他果然不是昨夜那位女子……等等,他在失望什么?他的随从本来就是男人,司徒行风你疯了不成?竟然还因为他不是那位女子而感到沮丧。
  “司徒行风——”
  “称我为庄主或是在当家,不准再直呼我的名字!”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才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就完全变了。
  “庄主就庄主,有什么了不起?”周湘龄闻言扁嘴,他是剑隐山庄的庄主,她可也是堂堂而皇之周家的大小姐,她家还是做生意的呢!家产比他还要多。
  然而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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